传说中诸神的传说-第5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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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呼一口气，慢慢走到床边，跪坐到了地上，华丽的宫裙如一圈整齐的雪白花瓣把少女簇拥在中央。静静地看着床上还在熟睡地费纳希雅。露易丝渐渐低下了头，闭上了眼睛。耳朵里的门外地撕杀声也慢慢模糊不清了，直到最后一声武器落地的声音过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门开了，恩莱克提着一把武器走了进来，只是奇怪地是，他一身的军服居然没有任何破损，而剑上也没有任何液体。
“为什么要这样！”恩莱克看了眼床上的费纳希雅，突然大步地走到露易丝身边，把武器狠狠地丢在了地上，声音因为无法控制的愤怒而激烈颤抖。还有点嘶哑。
“恩莱克……我姐夫没有做错什么，都是他们逼他的。为什么不给他一条活路！”露易丝睁开了眼睛，紧咬着牙，“这就是姐姐所承诺的公平吗？用一切阴谋诡计和无数的大军去扼杀姐夫的理想……用所谓地立场去阻挡我的希望……既然选择这样地残忍方式，为什么当初不一瞬间毁灭掉他，而不是如此折磨……她是女神，她的怜悯何在，她所纵容的杀戮丝毫不比姐夫少……”
“她是你姐姐，你背叛了她！你背叛了所有人！你欺骗了我！”恩莱克又抓起了武器，直接抵住了露易丝的脖子，“你根本就不爱我……为什么还要和我订婚……就是为了营造这样一个机会去屠杀所有关心你的人！”
“关心我？呵呵……看看，想想，从卡傲奇帝国皇宫，到南大陆巴得瑞克堡，然后是现在的比斯科迪王宫，从当初差点成为阿斯罗菲克帝国的未来皇后，再到如今卡傲奇帝国宰相大人儿子的未婚妻，我的生活和感情哪一个不是你们所想、所安排的？我算什么……谁又尊重我的选择……相反，我在莱依索鲁，在海格埃洛身边，过得才是自由幸福的生活……”露易丝闭上了眼睛，身体一动不动。
“你为了海格埃洛……不牺伤害所有人……”恩莱克嘶哑着声音，手里的武器在颤抖，“四周的人给你的宠爱还少了吗？从女神的妹妹，到克斯莱公爵家的二小姐，这个大陆，从没有哪个少女能有你这样的身份，而一个海格埃洛，就可以让你疯狂到践踏无视这一切，诋毁所有人对你的关怀和爱！你到底还有多少故事隐藏在你的无知中……我现在终于明白，卡傲奇帝国皇宫里对费纳希雅小姐下毒、刺激米希奥蕾小姐跳楼自杀、皇家狩猎园林里谋害费纳希雅小姐和米希奥蕾小姐、出卖银狼军情、对帝国皇帝传递假情报挑拨皇帝、出卖克雷迪尔将军给光辉教会……如果我继续猜测，这些事情都不过是你为了取悦那个海格埃洛！无数的人直接或间接被你葬送了……这就是我的未婚妻所做的一切吧！？”
“恩莱克，其实你也不笨，这些与你有关的事情你已经明白了……我很高兴我的未婚夫能在这个时候醒悟这一切，既然如此，就在女神阁下醒来前，用我的鲜血来洗涤你的愤怒吧……”露易丝张开了眼睛，正准备移动身体去撞恩莱克的武器自杀，结果惊恐地发现床上的费纳希雅已经坐直了身体，正静静地看着自己。
接着，身后的房门也打开了，一阵嘈杂而小心的脚步声涌进了房间。
“啊！”露易丝回过头的时候，全身一阵剧烈的哆嗦。
齐格飞、艾得力克、梅萝蒂娅、克丽丝、米希奥蕾、沃尔特、老贝兰斯伯爵、维克多、罗尼斯……许许多多的本应该在刚才那场屠杀中被埋葬的人一一走进了房间，围成了一个半圆型。
“费纳希雅小姐，城内的莱依索鲁间谍已经全部落网。请指示！”人群里走出了一位身穿比斯科迪王宫禁卫军铠甲的年轻军官。
“德克萨……”露易丝看清了这个人的脸，终于明白了一切，脸色又开始惊恐变成了阴冷的苍白，“原来你是……约阿希姆他们其实几天前就被你们监视消灭了……”
“露易丝小姐，下官是南大陆银狼军部刚刚调来的，其实小姐几年前见过我。”德克萨恭敬地一个立正，潇洒地行了个银狼军礼。
“你们都骗我……我才是最大的傻瓜……从齐格飞将军偷偷回到比斯科迪开始，我就应该想到了……”露易丝身体一软，斜斜地跪坐着，眼睛呆呆地看着床上一语不发的费纳希雅，“你们还需要什么话来嘲笑这大陆上最大的小丑……伟大的‘智慧女神’阁下，凡人对神的抗争注定是幼稚而荒唐的……”
“神对你地偏袒依然无法扭转你的无知……容忍一直延续到现在。而现实和真相却让人更加胆寒……”费纳希雅的表情平静，但眼里是深深的失望，甚至还带着几丝愤怒。
“露易丝……”维克多突然老了许多，走到了露易丝面前，不停地叹气摇头。
“不用浪费所谓的亲情来挽救我，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我不属于你们的世界……美丽的裙子、富裕的生活、温暖地家、恭维的态度只在我的梦里才是真的……”露易丝低下了头，“一切都结束了。不需要怜悯和挽救。”
“过来……”费纳希雅坐在床边轻声说了句，“到我面前来。”
“……”露易丝吃惊地抬起了头。她似乎又想了面前的冷漠女神那恐怖的神力，身体开始哆嗦，甚至开始朝一侧挪。
“过来！！”费纳希雅地声音高了八度。
只见波列斯和巴斯腾两名银狼军官从人群里走了出来，架起了已经快全身瘫软的露易丝，直接拖到了费纳希雅的跟前。两个男人用手将露易丝柔弱的身体支撑着，各自脸上是愤怒的表情，因为他们知道，就是这个被人百般保护的少女害死了克雷迪尔将军。
“你们放开她！”恩莱克突然冲了过来，推开了巴斯腾和波列斯，自己扶住了露易丝的身体，扭头冷冷地看着四周的人，“不用各位费心了，这场戏确实很震撼，说起来。我也是她的同谋。”
“啪”的一声，费纳希雅抬手一个耳光落在了露易丝地脸上。橙发少女的头偏到了一边，嘴紧闭。眼睛瞪着地面。
“身为女神所认可地妹妹，你羞辱了神，也侮辱了自己……没有人去看低你的过去，当所有人投入自己地感情和力量去维护你的身份的时候，你却自己把自己抛弃在大家的关切之外……”
“啪”的一声，又是第二个耳光打在了露易丝的脸上。橙发少女的脸更加没有血色，散乱的头发遮盖下地双眼浑浊不堪。
“对他人的关怀视而不见，却把别人地对你的尊崇当成了自私的掩护。不惜牺牲你姐姐的朋友、亲人、部下和许许多多无辜的人去完成你自私的感情梦想，这就是你取悦某个男人的表现……”
费纳希雅放下了手。疲惫地躺回了床上，“没有人去逼迫你，是你自己逼迫自己，你的固执最终埋葬了自己……也会埋葬掉你所爱的人……”
“是的，我自己逼自己……我只知道，从我懂事的那天开始，我就是孤单的，所有的东西只有自己争取的才会真实拥有，哪怕从十四岁遇见姐姐改变了一生，哪怕我所沾染的女神光辉是那么夺目，我知道，这都不过是命运的施舍，其实我一无所有……我不会放弃自己的努力……我有错吗……我只想和姐夫在一起，但你们却用你们所谓的正义在磨灭一切……无辜的牺牲不会去考虑剥夺掉他们生命的立场是否正义，因为放在哪一边他们都是无辜的……”露易丝开始笑，身体靠在恩莱克身上无力地颤抖着，“现在，就请剥夺掉这份施舍吧。”
“露易丝，你错了……当命运曾经不公正对待我的前半生的时候，我失去了一切，也失去了希望。和你一样，在丧失生活方向的时候唯一支撑生命的就是复仇的欲望。”齐格飞走了出来，长呼了一口气，“但是，我现在能感受到身边的人和世界还有份真诚的爱存在着，如果你把这种爱当成了施舍，并把你自私的欲望凌驾到这无私的爱的上面，那才是最悲哀的，就算你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你还是孤独的，你还是一无所有，因为，没有人去欣赏你的那种自私努力。”
“露易丝，难道你一直感觉不到幸福吗？你所奢望的爱只不过是海格埃洛传递给你的一种虚荣和诱惑，那是不牢固的，甚至当你满足了这个愿望的时候，你已经在疲惫中无法去感受这份虚假的收获。刚才的订婚仪式，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感动，一点都不向往？把一个真正爱你的人留在身边，远比你痴狂地去掠夺占有本不属于你的东西更值得去体会、去在意……如果你否认，那请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带着恩莱克离开这里，为什么你还要回来？假如没有这场生动的歌剧，其实你完全可以一个人走开，去实现你的梦想，而神不得不面对混乱的残酷现实去尊重她的那份承诺，给予你和海格埃洛一份自由。”梅萝蒂娅也走了出来，摸上了露易丝的肩膀，“你心里很清楚，这个世界爱你的男人只有恩莱克一人，爱你的亲人只有费纳希雅小姐，而你爱的人根本无法给予你现在的感觉。海格埃洛留给你的忠告难道不够直接吗，他知道自己没有任何希望了，而你的疯狂只能更加害了他！也会害了更多的人！甚至有一天，连你唯一不忍心的恩莱克和费纳希雅小姐也会被你葬送！”
露易丝轻轻摇着头，露出了凄惨的笑容，“值得对我说这些吗？对一个失败者所劝导的话，和临刑前的宣判有什么区别呢……”
“以间谍罪和亵渎神灵罪……将……露易丝带下去！！”艾得力克铁着脸站了出来，拉回了妻子，一边看着维克多，“得罪了……克斯莱公爵大人，我们已经尽力了！”
“等等！！”恩莱克突然拉着露易丝退到了房间的一角，手里的武器举到了身前，眼睛环视着房间里的众人，目光最后落在了自己的父亲老贝兰斯伯爵的脸上，“父亲，其实从卡傲奇帝国皇宫开始，一切我都知情，本来我可以阻止这一切的，但我没有，所以……这间谍罪和亵渎神灵罪应该由我承担……我也很自私，为了占有露易丝，我欺骗了所有人，也害了露易丝……她不喜欢我。我却依靠着大家去强迫她，如果我早点放弃，就不会出现今天地一幕。”
“恩莱克……其实你根本就不知道！”
露易丝一急就要去夺恩莱克的剑，但她的力气根本就不是恩莱克的对手，只见贝兰斯一推就把她推倒在地上。
“我的自私和欲望已经走到尽头，你的罪孽由我来承担，这是你未婚夫最后的全力，从此以后。你这个女人已经不值得我维护了。”恩莱克脸上是一丝冷笑，但眼睛里却闪着无比的温柔和遗憾。把头转向了冷漠地费纳希雅，恩莱克单腿跪了下来，“伟大的女神阁下，以恩莱克的生命来补偿一切吧，一个一无所有的女人对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意义了。”
说完。剑刃翻转朝内，在众人的惊呼下刺进了胸膛。
鲜血从恩莱克的前胸后背都涌了出来，突出身体长剑地剑刃染成了血红色，恩莱克一咬牙又抽出了武器，伸出了血手，摸了一把露易丝的脸，就歪倒在地上。
“恩莱克！！！”露易丝都要疯了，大喊着抱紧了恩莱克的身体，眼泪涌出，拼命地用双手去按对方前胸后背的伤口。但鲜血已经以极快的速度在地面蔓延开，染红了露易丝的双手。染红了她的裙子。露易丝雪白的宫裙裙摆泡在了血泊中，浸润出美丽的红晕。
老贝兰斯伯爵只觉得全身冰凉。头冒金星，身体一歪就朝一侧倒去，四周的人扶之不急。而更多地人则围住了地上的两人，但一切都是徒劳地，恩莱克已经气绝身亡。
“唉……”维克多和罗尼斯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双双叹气走出了房间。
费纳希雅呆呆地躺靠在床上头，刚才发生的一切让她有无比惊愕。侧头望了眼阳台外地夜空，费纳希雅露出了愤怒的表情。似乎她早就感觉到了其他的东西存在着。
“罪恶的世界还是保存着连神都无法理解和效仿的勇气，尊重恩莱克的意愿吧……诺萨。送露易丝去温灵顿城，让海格埃洛接受她的一切，这是他们的命运，罪恶和无知也快要走到尽头了……”费纳希雅摆了下手，就闭上了眼睛，一滴眼泪悄悄从眼角滑落。
“遵命……费纳希雅小姐。”
诺萨从人群里走了出来，扶起了露易丝，也不管对方是如何地嘶声力竭哭得死去活来，硬拽着对方的身体就走出了房间，地上拖出了一道宽宽地狰狞血迹，露易丝的裙摆浸满恩莱克的鲜血完成了这一告别的艳丽画卷。
戴林梅莉尔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这个时候，才慢慢走到了床边坐下，伸手摸住了费纳希雅的手。而费纳希雅，只是微微颤了下，就不再动了。
“啊……齐格飞……我……我肚子疼……”看着这一血腥过程的克丽丝突然痛苦地喊了出来，身体软软地倒在齐格飞身上，“齐格飞……齐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