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诸神的传说-第1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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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当因哈姆精神抖擞地睁开眼睛，发现昨夜的小鸟依人已不在身边，枕边只留下对方那淡淡的体香，唏嘘哀叹了好一阵，马上写出了两封信，一封是继续写给安德罗妮的情书，另一封，则是经过自己修饰的紧急军情，收件人是费纳希雅小姐。
第十二章 承诺与愧疚之行（上）
被银狼控制的温布尔堡和巴得瑞克堡领地民众在六月中旬到七月上旬的二十多天里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热情进行着战后的重建工作。尤其是那些获得解放的奴隶，没有皮鞭、铁链的生活让他们第一次全身心地投入到各个行业，他们是合格的铁匠、勤劳的农夫、坚韧的矿工、精湛的手工者，当自己的劳动有了利益回报后，这群被遗忘压制在社会最地层的人群所创造出的建设成果让那些还保着等级观念的老自由民们汗颜。
解放所有奴隶后，温布尔堡和巴得瑞克堡两个领地的总人口达到了近五十万人，这个数字让事先有心理准备的费纳希雅都吓了一跳，可想而知混乱群城南方沿海的奴隶贩卖和使用程度有多高。从六月中旬开始，几乎每天都有上千的民众报名参加银狼军团，甚至还包括部分在当地活动的盗贼团，这些原本就是穷苦百姓铤而走险的人在银狼军团强大的压力下无法继续生存，于是大部分的本地盗贼都被迫放弃了自己的身份转为普通百姓，经过严格的筛选，银狼两地、三个军团以及驻扎其他城邦领地的总兵力合计超过了两万五千人，经过一系列调配，三个军团集中了银狼的所有老兵，而其他的则被安排为两城的守备军和各地商队卫队。
在温布尔堡到巴得瑞克堡之间的沿海平原上，三个银狼军团一万八千余人几乎每天都在进行着高强度的训练和战术配合，统一的制式装备让这些士兵个个显得精神饱满、威风八面，不过大量赶制运输军备的军费开销让负责北方索罗商会事务的前银狼佣兵团团长范特西叫苦不迭，直到他被通知调回银狼接替艾得力克担任第一军团军团长后才亲身体会到如今银狼的最大困难。
因哈姆一次次把本应该划给银狼的资金拨给安德罗妮备战，要不是南方索罗商会被费纳希雅强制性地要求单独运作，可能现在的银狼三个军团都只能装备农具来当武器，再加上对克丽丝控制的阿斯罗菲克帝国军所必要补给支援，费纳希雅几乎每天晚上都在一堆记载着这些问题的帐本和文书里睡觉。不过当她得知几天前，因为耽搁了海上行程刚抵达卡莱岛的埃格哈德亲王的第二近卫军军团八千人已经被克丽丝设计用魔龙击毙了军团长斯帕尔森而全部归顺后，心里才稍稍觉得安稳了些。
今天是七月上旬的第一个星期日，一次紧急会议在巴得瑞克堡城主官邸召开了，与会人员都是军方的高级将领、南方索罗商会负责人和两位名义上的城主。造成这次紧急会议召开的原因，就是昨夜来自法西尔港的一封信，而收信人是费纳希雅。
“怎么会这样……”
艾得力克的眉头都皱到了一起，他把信连续看了几遍，虽然信的用语措辞极其婉转而礼貌，但作为南大陆银狼军团的最高指挥，艾得力克还是对里面暗含的不容商量的意思表示了愤怒。
其实艾得力克明白因哈姆再怎么大胆也不可能捏造虚假的军事情报，也不是不知道爱恩法斯特王国南征军此次采取的进军战略意味着什么，但他一直以为以海德堡超过银狼目前控制领地的军事潜力要做到自保是没多大问题的，八十多万人口，还拥有混乱群城东海岸最大的贸易补给海港和索罗商会的背后支持，真要是全民动员完全可以集中八万以上的兵力来竭止卡文特斯的狂妄。
艾得力克也知道海德堡的安全存在对银狼军团的重要性，可是目前他刚和部下制定了九月份的西征计划，要在年末之前占领温布尔堡以西另两座沿海城邦领地来解决经济压力，所以当他看到这封要求银狼军团火速海→文¤人··书·¤·屋←运北上支援海德堡的请求感到特别难受。这不光是把银狼辛苦建设起来的成果投到一种强度消耗中，更是直接把银狼军团上下全部暴露在世人眼前，这里面的严重性可能连因哈姆都没有仔细想过。
更让艾得力克感到不是滋味的是，如此重要的信只是写给了费纳希雅，而费纳希雅在银狼军团里的地位一直很微妙，从来都没有在公开场合宣布成为银狼的一员，这样的信件似乎把银狼军团当成了因哈姆和费纳希雅彼此私人关系的产物。虽然艾得力克已经在逐渐改变自己的想法，也明白费纳希雅的一些长远打算，但他无法向所有的银狼军官、尤其是老银狼佣兵团的人解释清楚这一点。他可以和齐格飞默认费纳希雅的精神领袖地位，但这毕竟关系到几万人的生死，岂能以一封私人信件就决定了事？
争吵首先在索罗商会和银狼军团军官间发生，那些因哈姆派来的商会代表理所当然表示理解因哈姆会长的意图，并同样认为现在北方的压力比南方大，海德堡领地这个基础不保的话那一切都白谈了，所以他们坚决同意派遣银狼三个军团北上作战；而那些银狼军官则认为目前的三个军团仅仅只训练了一个月不到，而且西进计划同样也对银狼极其重要，如果北上，那西进的日期必然耽误到明年，而目前的领地里急速扩大的奴隶解放人口需要更多的沿海平原农田来支撑。
银狼第二军团军团长科尔诺威特和南方索罗商会总负责人利奥特是持这两种不同意见的焦点人物，拥有着极高教养的两人在争吵的最后阶段都放弃了高雅的气质风度，高贵的光辉骑士一直把年长的老商人抵到了墙角，而老商人则死命拽住骑士的披风不放，要不是其他人在惊慌中赶紧把两人分开，估计这第一仗就会在官邸会议室里开打了。
“费纳希雅妹妹……你……你总要表个态度吧？”
已经从北方调回第三军团担任联队长的艾依梅焦急地拉着费纳希雅的裙角，她自认为自己的泼辣口才在这样严肃的军事会议场合是发挥不了什么作用的，所以希望费纳希雅能给个最好的建议。
费纳希雅是有苦说不出，她发现自己在银狼里是越陷越深，不光是自己不得不为银狼四处考虑，更是无形中已经把艾得力克、甚至是齐格飞的权威给剥夺了，这对自己不是好事。因哈姆的信到了手里那瞬间她就感到了无所适从，虽然她已经有了初步打算，可眼前这样两方的争吵状态，自己要是说来肯定会惹来很多麻烦。
“艾得力克……你是最高指挥者，你说说你的看法……”费纳希雅无可奈何的摇着头，习惯养成的浅浅微笑也变得僵硬了许多，她想先试探出对方的想法，然后再把自己已经想好的方案提供给大家参考。
“嗯……北方的局势确实比这里更严重……但我们也必须考虑到这里的稳定，毕竟我们才占领这里不到一个月，如果贸然把三个军团海运到法西尔，万一这里附近的城邦趁机攻击就不妙了……”艾得力克挥手阻止了科尔诺威特的又一次情绪爆发，“费纳希雅小姐，如果我们拒绝北上，最严重的后果会是什么？”
费纳希雅想了想说道：“以安德罗妮的才能，就算无法彻底打败卡文特斯的优势大军，起码也可以在索罗商会和同盟城邦的帮助下支撑几个月，不过其领地必然遭受严重的战争破坏，战后就算海德堡还存在，估计海德堡也没有索罗商会和银狼的容身之地了。”
“你的意思是……”艾得力克点点头，在刚才部下的争吵中他已经冷静想出了一些解决办法，他也在试探费纳希雅是否和他想的一样。
“很简单，这一定是安德罗妮拜托索罗商会向银狼发出的请求，这意味着银狼在这个问题上的态度比实际行动更为重要！”费纳希雅从艾得力克的表情上大致已经确定了对方的态度，于是把话题直接放开，“北上是必须的，但兵力不一定要三个军团一起出动，不过还要想办法不要暴露这次银狼参战兵力的身份，这点是最难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所有参战官兵都必须称为海德堡军，银狼的徽章一律取下。”
见费纳希雅已经说出了要派兵北上的意见，科尔诺威特也就只好把不满吞到了肚子了，又看见艾得力克的表情很平静，知道最高长官其实也是这样的想法。
“那就这样决定吧……”
艾得力克开始宣布他的最后决定。按照安排，这次北上的银狼兵力将以银狼第一军团为主，并从其他两个军团各调一个步兵联队来加强，使第一军团的总兵力达到八千五百人，然后在等候运输船队到来的十多天里加紧训练和战术磨合，另一边重新征召补充其他两个军团的兵员缺额，西进计划正常安排进行。
这似乎是最好的方法，经过加强的第一军团在装备上肯定要强于海德堡军，所以这八千五百人的分量肯定不会让安德罗妮失望，而且其他两个军团的战斗力也不会受太大的影响，这个决定让第二军团军团长科尔诺威特和南方索罗商会总负责人利奥特都比较满意，于是一场看起来很难处理的问题在几个时辰内就商议完毕。
会议完毕后，艾得力克陪同费纳希雅来到官邸最高处的塔楼里观看风景，两人一直互相保持沉默，只是看着巴得瑞克堡城内忙碌的街道和西面远处的海港里进出不绝的船只。
“费纳希雅小姐，我觉得……您一定还有其他的想法！”艾得力克终于没忍住，他转过了身体，一张表情严肃的脸直对费纳希雅。
“你想知道什么？”费纳希雅微笑低头整理了一下白裙上的丝带，侧过脸说道。
“你也认为这此北上参战真的很必要吗？”艾得力克把头望向了北边，他看到城外市区里冒出的一缕缕青烟，知道那是当地铁匠铺在加紧制作武器装备，而那些所需的原材料，大多是从法西尔港转运而来的。
“如果说真话……我觉得海德堡完全有能力抵挡卡文特斯的大军，索罗商会那么多的资金都投入进去了，可能安德罗妮对所有的人都隐瞒了她的真实实力……”费纳希雅静静地说着，“我只是担心因哈姆……”
“你是说因哈姆会长被安德罗妮利用了？”艾得力克有点迷糊了，“就是为了帮她打赢这场战争？”
“不知道……或许这也是正常的，现在得罪海德堡或是海德堡沦陷，都可能会失去法西尔港这个补给中转站，不光是北方的索罗商会失去了最好的贸易出口港口，连这里北上北大陆的船只都会无法正常航行……如果基于这一点，为了维持和海德堡的关系和局势，出兵是必要的，只是……”
费纳希雅缓了口气，她不愿意去想象那个结局，因为造成这个局面的人，很可能就是她本人，但她又不得不事先把这个危机告诉给艾得力克好有个准备，于是停歇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担心安德罗妮会把索罗商会和银狼绑在她身上去进行更多的战争……不是一直有传言海德堡的托罗夫特家族是混乱群城前身埃拉西亚王国几百年来硕果仅存的王室血统吗……如果她这次能完胜爱恩法斯特王国，那海德堡周围的城邦就是她下一个目标了……”
费纳希雅知道，安德罗妮清楚的看到银狼和因哈姆的关系，而两者又和自己有着联系，对外直接暴露了银狼或是索罗商会，其实也就暴露了自己，把自己在公开场合放到了安德罗妮的阵营里，虽然自己一直因为这个问题尽量在银狼里以艾得力克私人朋友的身份出没，但安德罗妮早在几个月前就对外到处宣传自己是他儿子的私人魔法老师，甚至这次让因哈姆用私人信件的方式来试探自己在银狼里的地位，这样的心机简直太深了。
“嗯……这点我也考虑过……以前我也曾怀疑过安德罗妮为什么会那么爽快地就答应银狼和索罗商会的一些要求……等我们彻底站稳实力足够后，再和她进行平等交涉。”
艾得力克并不知道这些问题，他只是认为费纳希雅一直在为银狼着想，所以也连带着对因哈姆有所担忧，不过他现在心情还算不错，因为银狼现在的发展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他甚至已经在考虑是否请求齐格飞亲自来南大陆指挥银狼的事情。
“艾得力克大人、费纳希雅小姐……”两人在塔楼上正在闲聊着，就看见巴得瑞克堡名义城主范姆勒老人带着几个地方随从官员走了上来，一边还拿着一些帐本，当头的城主表情有点凝重，“现在本城的铁匠铺的生铁和优质铁矿石都快消耗完了，你们看怎么办？”
“不是一直从阿图瓦拉堡和罗兰德王国在进口吗？怎么会不足？”艾得力克有点不相信这个城主的话，但是看到对方那不像是开玩笑的话，艾得力克有点惊诧，要知道，失去充足的铁矿物资，银狼军团的军备会大受影响。
“范姆勒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