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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锦娘-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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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笑了笑,用有些温暖的声音问道:“素秋……不应该是在军帐中么?”

“文祁……”方锦娘说的话里有着微微的颤音,文祁抬起头看着方锦娘,对着他名字的一声叫喊,他便是已经听到了她声音里的害怕,和不敢与他对话的那种恐惧。

“她不是同晗玥在歇息着么?”

方锦娘回看着文祁,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了,只得看着文祁,文祁那好看的眼中带着一点不信,一点疼痛,还有一点仇恨。而方锦娘的眼里却是带着微微的闪躲之意,那刻意的躲避让文祁的心顿时跌入了深深的谷底。

“告诉我!”

这一声大吼,让方锦娘好半晌没有回过神来,待许久了之后,她才笑了笑:“那是你妹妹,素秋。”

笑里有着难以言语的凄凉,有着对素秋背叛的了却心思,有着对文祁的失望之情,更多的却是对着自己的那份害怕的嘲讽。

“你撒谎!”

“你可以自己看。”

他突然就愣住了,自己看?怎么看?

而方锦娘却也是被自己话语里的淡漠给怔吓住了,张了张口许是想要说些什么,而最后却还是一个字也没有能够说得出口,她只看着文祁那张惨白的脸,再也说不出了话来,只得听着耳边风吹过她的发髻,有些许的沙子划过她的脸,她觉得自己脸上有着微微的被千万把利剑刺伤的疼痛。

文祁回过神来看着自己怀中的人,那人早已因着那一剑正中心脏,而停止了跳动,他呆呆地看着这个没有生气的手,想起很早以前,有个小女孩跟在他的屁股后面,“祁哥祁哥”地叫着他,非缠着他给买糖葫芦吃。

那时候的素秋同晗玥一样的年纪,有着好看的明媚的媚眼,有着天真浪漫的小心思,有看着某一个长得好看的男子的那种小小的心动之感,有着对自己的小依赖,可是,这么多慢慢地想起来,他才突然发现,当年那个小女孩,如今已长得玲珑了起来,依旧有着好看的模样,有着令人倾羡的小天真,那么……

谁来告诉他,他怀里拥着的这个娇小身材的女子,到底是谁?

她……是谁?

文祁伸出手来,他的手轻轻地打着颤,一点一点地靠近了素秋的面纱,却是在半空中停了下来没有再继续向前:“是你么?素秋。”

风将他的话在空中慢慢地吹散……

“别玩了,素秋……”

太安静了,没有人来回答他,他却是笑了笑。

“醒过来,祁哥带你回家,祁哥是不会怪你的。”

醒过来啊!醒过来啊。醒过来吧……

素秋啊,祁哥不生气的……

方锦娘看着文祁那落寞的神情,听着喃喃的低语,却是捂着自己的心口,没有开口说上一句话,此刻的她心头亦是不好受的,那个一直以来都叫着自己嫂嫂的小女孩,因着自己的一句话,便是如月夜里陨落的星……

那句话,绝决又狠辣。

她说:杀了她。

杀了她,用血来偿还,用命来抵押。

他没有揭开那面纱,只是伸出手紧紧地将素秋拥进了自己的怀里,背对着方锦娘,他的声音里有着残忍的戾气:

“你知道这是素秋的。”

方锦娘看着文祁的背影,只是点了点头,而文祁像是已知晓了答案了那般,轻轻地笑了,而后又小声地问道:

“为何……?”

方锦娘着看文祁发着颤的身子,想说什么,却是咽了咽,将想说的话又打了回去,后又才开了口,淡淡道:“若非这样,死的人,就是我了。”

听到这里,文祁的身子顿了一下,这才抬起头来,回过头来看着方锦娘:“你当真没有心?”

方锦娘愣住了,红了眼眶,夜太黑,文祁看不清楚,只有方锦娘的心在这一刻,又一次地停止了跳动。

那一天,文祁冲进狼群,试图将她从宇文长手中夺过来的时候,所叫的那一声“锦娘”,让她的心脏恢复了跳动,她曾以为,这跳动,会是她生命的延续,可是,她从不曾想过,会有那么一天,这心,会和很久一天的那个午后一样,忽地……就停止了跳动。

那一刻的方锦娘,仿是回到了那天,从宫墙之上摔了下来,摔得血肉模糊的那一刻,同时摔碎了自己的心。而如今,她让文祁刺素秋的那一剑,同样也刺进了她自己的心脏,从此以后,便是碎得再也拼凑不起来了罢。

“若是有心,便是无命……”

他的眼里闪着嗜人血的狠辣,他看着方锦娘,将手越握越紧,直想冲了上去,刨开她的心来看看,到底这是用何种材质所做。

“可是她是素秋。”

“那也因了我是方锦娘。”

“你真够狠。”

文祁站起了身来,小心地抱起了素秋。

“她是素秋,我的妹妹,无论是她做错了何事,有我这个哥哥在,我就是能有那能力为她担下这一切。”他看着方锦娘,眼神淡淡,没有任何情绪可言,“对于你这种没有心的人来说,你永远不知道‘爱’这个字,对于亲人,对于爱人,对于人民来说,到底是做何解。”

“你只是不爱我罢了。”

“顺带着,你不会爱我的亲人。”

她似是再也不能呼吸了,只得看着文祁抱着素秋一步一步向前走,没有回过头来看自己一眼,他只是小声地说着话来伤着她,声音很淡,却是在这样的夜里更是能让她听得一清二楚。

“你不爱,何来那么多牵绊?”

话一说完,文祁便是背对着方锦娘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看着方锦娘的眼睛,方锦娘倔强地看着文祁,直直地迎上了他眼里的鄙弃和憎恨。

“我玩不起……”风又起了,吹得方锦娘的发一个劲地乱飞,这让她再也看不清了眼前的人,却只能听着他那好听的嗓音说着残忍的话,“从今以后,除了那些不得不在一起共同处事的时间外,你我,便别再有纠葛了罢。”

话毕,他转身就走。

留得方锦娘依旧一个人坐在原地。

待他走远了,她苦苦一笑:“好。”

大漠太大,大到他走了很远,没有听到她所说的话。

好。

很好。

从此以后,那个男人再也不是那个在半夜里因她噩梦惊醒拥着她入眠的良人;再也不是那个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告诉她,做她腿脚的贴心人;再也不是那个用以伴着她,看大漠落日,看烟雨山河的旅途人。

文祁抱着素秋,慢慢地向前走。风吹着他的衣摆,飘飘扬扬,直刺得方锦娘的眼睛一阵生疼。

方锦娘看着那个越走越远的人影。以及素秋低垂而下的手,她一身青衣,在夜幕中遥遥而看,模糊成了一团,隐没在了光影之中,再也找不到了她的模样。

方锦娘蹙着眉,直到文祁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之内,她才低低地吐出了一口气,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腿。

夜色极深,深到在黑暗中什么都看不到,模糊与昏暗中,她想起了一年前她初见素秋,那日阳光甚好,她带了踏雪。至此方锦娘虽还是不信他人,却还是有着一份温暖保持在她的心中。

想到这里,方锦娘舒展了眉心,笑了笑,如暗夜里盛开的花。

“痛吗?”

方锦娘愕然,她未曾回头,只听着对方暗哑的嗓音,她忽尔鼻头一酸。

“痛。”

云遮了过来,迅速遮住了月,月光隐了去,只剩得方锦娘低低的啜泣之声,以及站在她身后不动声色的人。

“回去吧锦娘。”

她抬起头,回过身来看着落平阳,月又被云放了出来。她看清了落平阳那好看的轮廓和他眼中那无边无际的悲伤,以及那份念念不舍的纠葛情长。

“师兄,我早已回不去了呀。”

语毕,便是泪如泉涌,清泪拆作两行,再也看不到了她眼底深处那份清明与狼狈。

落平阳叹了口气,小心地抱起腿脚不便的方锦娘,向着刚刚文祁离开的方向走去。方锦娘抬头间可以看到落平阳眼底深处那些被隐隐压制住的悸恸,然后慢慢地低垂下了头来,怔愣地看着自己的一双腿,疼痛难耐。

不知是在这大漠之中走了多久,一直沉默着的方锦娘却是开了口:

“师兄可是在恨我?”

落平阳停了下来,没有看方锦娘,只是呆呆地看着前方。

夜间风特别大,因着是深冬,这风吹得落平阳的脸上一阵干燥的疼,他上意识地将抱着方锦娘的手又紧了几分,许久过后却又慢慢地放松了下来。

月儿出来了。

照得落平阳的脸上,清亮得一片祥和。

“不会。”

“素秋犯错在先。”

他顿了顿,又道:“你犯错在后,虽我明白其中原委,但文祁不会原谅你。”

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军营,那闪动着的火把,以及又恢复了平静的训练有素的兵士。方锦娘没有开口回答落平阳,只是静静地看着风平浪静下的波涛暗涌。

方锦娘笑了笑,落平阳见她不再说话,便也不好问下去,只带着方锦娘进了军帐,小心地将她放在了床榻之上。

方锦娘静默着打量了一下军帐,烛火摇曳,与之前素秋来抓她时不同的清明。文祁当是回来过的,而现下空荡的军帐中只能听得到方锦娘的一深一浅的呼吸声。

静默,死一般的静默。

落平阳转过身,正待离开,却被方锦娘给叫住了,他微微侧了侧头,只用余光看了看方锦娘。

“李林……留不得。”

落平阳的身子忽地顿了一顿,站着没有动,过了好一阵之后他才轻笑出了声来。

“你果然狠。”

便是再也没有了下文,迅速离开了军帐。

夜里起了风,方锦娘保持着落平阳离开时坐着的姿势没有移动半分,只是睁大了自己的双眼看着烛光渐渐变暗,后来突来的风吹灭了烛火,黑暗之中她慢慢地低下了头,将脸埋于手心中,低低地哭了出来,而后哭声越来越大。

那哭声在黑夜里久散不去,像杜鹃般啼血,深深刺着伤人者的内心深处,无法得到救赎,无法找到归途。

站在军帐之外,一直没有离开的落平阳,听到这悲戚的哭声,死命地用手抵在自己的胸膛处,想要以此来缓解自己心口处传来的疼痛,只是那哭泣之声太过悲戚,他皱了皱眉,却是不能移动半分,脚下如石所绊般深重。

他抬起头来看着天空中的明月,以手遮眼,遮了所有清光。

泪,却顺着他的指缝间流了下来。

千里之外的大海之上,唐珏从床榻上猛地坐了起来,他捂着自己的胸口,那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悄悄地流走了,再也找不回,却也伸手抓不到。

他裹了件裘衣,站到了外栏处,风一过,海上翻起一阵波涛。

从未下过雪的西境,这一天夜里,下起了雪来。

☆、五二、虎落平阳

师父救下我的时候,我正被一头老虎叼在嘴里,手臂上全是血腥之气,那老虎许是很久未曾进食了,早已是皮包骨头了,但那时的我太小,那老虎饿,我亦饥。我斗不过它,直至它张大了血盆大口,想将我吞至腹中时,我才顿觉自己就快变成了盘中餐。这一刻,我才想着我应该挣扎,可就在我做徒劳挣扎中,那嚣张的禽兽却是嘴一张,让我狠砸于地,再抬头,它的头早已向我这方砸了过来,我没被它吃掉,倒是差点被它砸个半死。

我侧过头,看见站在那老虎后面的老头子,那时候的景老头子并不老,相反的,倒是十分的帅气,可却也就是因为他长得比我好看,所以我道了谢转身就走。

我自认为这抱拳一谢是十分潇洒帅气的,可就在我走了不到两步的时候,我就被一只大手抓住了后领,我踢了踢脚,不能向前移动,我这才回过头来看着景老头子。

景老头子这时忒煞风景地笑了一笑,可我不得不承认,我没有见过像景老头子这般人物笑得那么人畜无害的人。

他跟我说,我是有慧根的孩子,那一刻,我便是听着心头舒服,就点了点头,至此,我便是成了景老头子的徒弟。

景老头子像是为打击我,所以给我取名为落平阳,取了“虎落平阳被犬欺”之意。

当然这些也是我长大了后才得知的,若是那时候我知晓这名字的含意,我是死活不会依了景老头子的。

直到后来有一天,我碰上了一个小丫头,他听我这般一讲起遇上了景老头子的经过,她却只瞥了我一眼,全然不在意我当初也是一个和老虎斗过几回合的人,却见她满脸不屑地低嗤了一声:“你丫是上当了吧。”

我一直没有觉得我成为景老头子的徒弟是上了景老头子的当,可就在那张樱桃小口中说出来我上当了的时候,我就突然觉得,我许是真的就上了景老头子的当了。

后来我回去找景老头,景老头子像是知道了我要跟他算陈年老帐一般,留下了一封信和许许多多的古籍医书,便是离开了,至此以后,我就是很少再见到景老头子了,即便再见到他,我也会是忘了我该要同他审问什么。

当我拿着那些古书去找那个小姑娘的时候,我却得知她也是走了,我连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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