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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9章

明宫妖冶,美人图-第4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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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说,我和皇上手里要了你命的武器,不是这百花蛊,实则是兰公子。兰也是花,所以用这百花蛊,也算两相映衬,也是应景。”
  司夜染深吸口气:“你果然也是风雅之人,这样说来,便叫我死而无怨了。”
  深吸口气,他终是坚定地伸出手去捉住了那酒盅。抬头看一眼凉芳,寂然一笑,仰头全都倒入了口中。将酒杯掷于桌案:“好酒!再来!”
  凉芳自然愿意,于是再为他满杯。如此这般,没用一口下酒菜,司夜染便一杯接着一杯,毫不犹豫地将整壶酒全都喝干。
  最后一杯咽下,他静静将空了的酒杯放回桌上,一眨眼,还是落下两行清泪来。
  抬起眼来,那双淡色的眸子也早已被毒染成了碧色。凉芳早就在仔细地观察,亲眼看见那双眸子一层一层,从浅绿到深碧。
  这世上什么都可伪装,可是他的体质、他这双中毒就变色的眼瞳却是怎么都伪装不出来的。
  以此趋近于黑的深碧色,凉芳便知道司夜染这一回是真的中毒至深。
  凉芳便笑了,将酒壶和酒杯重新收好。继而抬眼静静望住司夜染:“我真的有点不敢相信,我竟然真的成功了。司大人这些年心计冠绝天下,今天竟然坦然承受,真让我意外。”
  司夜染努力一笑,可是眼瞳的颜色已是骇人。
  “……若想活下来,我自然还有的是手段。可是我若活下来,却要累得她今生为难。不仅为了她岳家的仇恨,也更为了皇上的手段。皇上啊,皇上,他终究心里还是防备着我的。我小的时候他也想抚养我长大,他也以为他能凭借自己的努力化解了建文一脉与朱棣一脉之间的仇怨。可是他慢慢地发现,他实则还是做不到。于是到了我点点长大,他开始对我防备日深。”
  “杀不杀我,我知道他也为难,于是他另外想了法子,就算不杀我,也要设法牵制住我。所以……有了她啊。”
  “我今天若不叫你得手,我若贪生怕死地继续活下去,只要我活着一天,皇上便会担惊受怕一天。于是他便也会设法死死地攥住她,不叫她自由。”
  “凉芳啊,你知道么,三年了……我多活了这三年,她却被皇上死死盯着,在这京
  tang师里坐了三年的无形的牢狱。她纵然是坚强的女子,她纵然不怕这京师里的机遇,可是她终究是个娘亲啊……为了我能活着,她心甘情愿地被皇上攥在手心儿里,整整三年没办法与孩儿们见面!”
  “一个小孩子童年的成长,一共能有几年?她已经错过了三年……我若不死,她便还会继续错过下去,也许是一生一世。”他说到这里,已是满面的泪,却努力轻笑:“这样的我,要用她的痛苦来换取活命;当爹的我,却要每每面对孩子们午夜梦回偷偷喊出的‘娘亲’……凉芳,若你是我,如何忍心还能继续这么活下去?”
  凉芳听得也是微微皱眉:“那果然是活的凌迟,生不如死。”
  司夜染伸手轻轻地按住了腹部,凉芳知道,那是蛊毒已经开始起效。只是司夜染定力太好,竟然还能忍着没有嘶嚎出来。
  而当年的曾诚,则是在刑部大牢里,惨叫三日方断了气。听说他的内脏全被那蛊虫咬穿了,心脏脾胃肾,一个都没逃过。
  司夜染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单手支在地上,用力抵抗。
  “更何况……她还被皇上赐婚给了秦直碧。她的性子我岂能不知道,只要我还活着,她就会夹在这中间为难。若不嫁,便是抗旨不尊;可是嫁了,她又会觉得愧对于我……呵,呵,我这辈子亏欠她那么多,我如何还能在这一事上叫她为难?倘若她又为了我而抗旨不尊,那就更是得不偿失。所以我想,还是我去了吧——我这一生叫她为难这么多,我也该放她自由,叫她能过几年舒心的日子。”
  他深深吸气:“而我留着秦直碧,又何尝不是为了今天?秦直碧才学绝伦天下,对她又是用情至深,就算我去了,秦直碧也能护住她这一生一世。更何况……她原本就算是他文定的妻,我倒也算是后到的人呐。若叫她能无牵无挂与秦直碧成了婚,也算是圆满了她爹娘曾经的心愿。”
  说到最后,司夜染手捂着腹部,已经默然阖上眼,额角串串汗下。
  当年曾诚最后是怎样的,凉芳没机会亲眼得见,看见司夜染此时,心下便也又绞成了一团。
  垂眸看向地面:“司大人,我恨你多年。可是现下此事,我不能不说一声敬佩你。为了兰公子,你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终究也是重情之人。”
  “其实你我,何尝不是一样的人。我一心除了你,也是与你眼下相似的心情。”
  牢外传来咳嗽声,这时暗号,是卫隐快要回来了。
  凉芳便提了食盒站起来:“从现在起,还有三天。司大人会跟曾尚书当年一样,受满三天的罪,最后肚烂肠穿而死。小人送大人也只能送到此处了,未来三天的路,大人好走。”
  未来三天,也正是兰公子与秦直碧三天的婚期。就是皇上要兰公子回宫去,也是三天回门。
  这三天,待得兰公子回宫复命去,也早已过了司夜染的死期。
  凉芳走到牢门口,外头开门。
  司夜染嘶哑着,忽地低低一声呼唤。虽然只是一声轻呼,他却也疼得满脸汗下。
  “凉芳!求你,最后,替我做一件事。”………题外话………【谢谢wyydingding的红包~明天见~】

☆、598

  一顶绛红小轿默默无声地出了灵济宫,安安静静穿过街道,抬向秦直碧的大学士府。
  没人能想到,这轿子里坐的竟然就是灵济宫后来的主人、号称心狠手辣的西厂厂公兰太监。
  侧室进门,虽然没有拜天地的婚礼,可是也可穿红戴花,头上也可罩上一方喜帕。而且,以兰太监的身份,轿子后头怎么也该跟着一队马车拉着嫁妆。
  可是……什么都没有。
  只有这样一顶两人抬的小轿子,兰芽坐在里头也依旧还是内官的服饰沿。
  只是为了区分男女身份,去了冠,挽起发髻。却是最素淡的发髻,只在髻上别了一根翡翠的簪子。通体绿水,在这夜色和绛红的轿子映衬之下,便碧得妖异。
  身上没有一丝新娘子该有的喜气,唯有唇角仿佛挂着幽幽的一点弧度纺。
  因是元宵,朝廷也都开了夜禁,准官商百姓整夜出门关灯。而整个京师,远远近近花灯如海,所有百姓无论男女老幼全都行走其间,张张笑脸被灯光照亮。
  这般的喜庆,也是一年中最热闹的一晚吧。
  倒像是……所有人都出来为她庆贺。
  渐渐近了大学士府,亲自抬轿的双宝回头提醒一声:“公子……时辰到了。”
  兰芽收回目光,落下轿帘,端坐。
  是啊,时辰到了。该来的总也躲不过,那便让它好好地来。
  就在她重新坐回轿中,落下窗帘的刹那,忽地听得外头巨大的声响,惊天动地,像是无数个爆竹捆在一处,一并放上了天空也似。
  周遭便扬起一片惊呼:“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是地震了吧?”
  却紧接着都是妇孺的惊喜欢呼:“天啊,看,那是什么?!”
  兰芽轻轻合上眼,心下已是一片鲜血,哪里还顾得上外头的什么欢喜?
  却连双宝也震动了,轿子停下,双宝低低呼喊:“公子,您看!”
  兰芽这才从冥想中抽回心神,撩开窗帘,歪头望出去——
  目之所及,那一刹,她也呆住。
  天地之间地动山摇,只见仿佛有无数只爆竹约定好了一并冲上了夜空。幽蓝的夜幕便铺展成了天地之间最大的画布,而那些花火宛若笔墨,无数只一同在天际交织参错,竟共同构成了一幅巨大的山水图景!
  那画,那画……就算谁不认得,兰芽却也认得。
  都只因为那画分明是她亲笔画就的《清明万里图》的局部!
  说好了今晚不流泪,再痛再难也不流泪,可是这一刻,兰芽伸手一拂脸,却还是早已泪流满面。
  曾经是谁在一片钟声入海里,与她说过,若有机会待得来日过年,会带她南下看广州市舶司的番商用红衣大炮在夜空中幻化出画卷的模样……彼时赌气,她虽期待,却不肯深信。
  果然,他那话说了,却从未真正实现过。
  可是她却明白,不是他说话不算,而是其后的坎坷万千,他们两个都是一样的身不由己。
  可是他还是在草原,在猫耳山用那萤火,曾为她同样幻化出漫天的花火。
  还有今晚,此时……
  尽管身不由己,尽管从未有过一天真正的自由,可是他却不管身在何样困境,却终究都是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努力,尽一切可能,向她履行着曾经许下的诺言。
  她痴痴地看着,努力努力地微笑。
  这样花火漫天的夜晚,明知花火一瞬即逝,它所能带来的光明和温暖只能一瞬,可是却也不宜在这样的时候只满面的眼泪。于是她要笑,用尽了全部力气去微笑。
  只希望,希望……无论天上地下,他若能看见,便也会欣慰。
  终于,花火落尽,簌簌如雨。
  她缩回轿中,拉严窗帘,抹去泪痕。
  无论是欢喜还是悲伤,都随着这一瞬江山美人图,归于沉寂。
  她沉声吩咐:“走吧。”
  走吧,也许生命本身便是一场相遇,在时间的漫漫洪流里,一世也不过只是长路上的一角驿站。你我都偶然在此停脚,于是便成就了这一世的缘分。可是缘聚终有散,生也总有死,生死离别缘聚缘散,因时而已。该来的便让它来,该去的便随风去。
  。
  漫天花火落下,斜倚高楼飞檐,凉芳的双眼里也有繁华归于了落寞。
  司夜染求他最后帮一个忙,他也没想到只是要放一场盛世花火。
  排场果然浩大,他竟前后找了百人,吩咐好了口令,然后赶在那兰公子进秦家大门之前,一同点燃。
  方才那一刻漫天花火如雨,他的眼睛也有些湿。
  都是痴人,都是痴人……纵然能有这样一场纵是京师也从未见过的盛世花火,可是花火终究只有一瞬,司夜染能陪她的又能还有多远?终究只是一瞬即逝,终究拦不住她嫁入秦家的命运。
  当所有花火纷纷扬
  tang扬落下,天地为之一空之时,他也闭上眼睛,轻轻说一声:“司夜染,你最后拜托我的事,我替你圆了。曾尚书追随你一场,我这也算替他尽了最后一份心力。”
  一场花火沉寂下去,之前人间街道之间热热闹闹的花灯便也仿佛黯然失色。
  凉芳轻叹一声,抽出紫竹箫,端坐夜空下、飞檐上,黯然吹奏。
  了结了……而他,也终于只剩下了孤身一人。
  这一生,再也没有期盼,没有了牵挂。
  便这样地行尸走肉一般,没有了生,也没有了死。
  。
  兰芽的小轿停到秦府后门,兰芽自己下轿,吩咐双宝抬轿子回去。
  双宝眼睛便红了,只能死死忍着。
  兰芽自己进了小门,喜婆子上前见礼:“姨娘到啦?老奴早就将茶盘备好了,姨娘可先去向相爷和夫人敬茶。”
  说着话,旁边的丫头上来凑在耳边说了什么。那喜婆子便掩着口笑:“既然如此,姨娘便也不必单独向相爷敬茶了,只一并敬了吧。”说着将兰芽引到了后宅正房。
  这里正是秦直碧和吉祥的洞房。
  只是那房门紧掩。
  兰芽左右望望:“相爷和夫人何在?”
  喜婆子也不好说破,只递了个大红的拜垫搁在地下,嘱咐兰芽需要跪等。
  兰芽心下早已没有了悲欢,便坦然跪倒。
  喜婆子等人都退下去,院子里一时静得听得见心跳。兰芽这才听出……秦直碧和吉祥在哪里。
  隔着门窗,纵然吉祥已是十分含蓄,可是那夫妻之间的动静还是汩汩不绝传出来,落进兰芽耳鼓。
  中间吉祥的呜呜咽咽,昵昵哝哝倒也罢了;却也夹杂着秦直碧的几番低吼。
  兰芽终是轻轻闭上了眼睛,恨不能捂住耳朵。
  如何不明白这是吉祥故意给她的“见面礼”,身为人家的侧室,不能忍也得忍下来——侧室进门,总得等到正室夫人喝了她手里的茶,叫她起来,侧室才算礼成,才算正式被允许进了这个门儿。
  幽幽静夜,冉冉红烛,人家夫妻缱绻,她一人跪在凄冷廊下。
  疼。
  却,没有一另一种疼来得深浓。
  这样麻木地跪着,直到天色隐隐露出鱼肚白,里头的动静才止歇了。吉祥娇声唤着:“慕霜,抬热水进来。”
  慕霜和敬雪两个丫头赶紧抬着木桶进去,嘁嘁喳喳地跟吉祥禀告了,里头才传出吉祥的惊呼:“哎呀,都怪我,怎么给忘了!快快,更衣,我得亲自去接兰姨娘。”
  兰芽听见了,心早已跟腿一样,都麻木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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