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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明宫妖冶,美人图-第2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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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尘土,可真应了“鸡飞狗跳”。
  小宁王便笑了声,抬步上了台阶,走到藏花身畔。
  藏花依旧懒懒的,头没抬,眼都没转过来,就仿佛那两只鸡比个藩王都好看。
  小宁王只得轻叹一声:“前儿是看狗打架,昨儿是猫闹腾,怎么今儿又换成鸡了。那你明儿,倒要看什么了?”
  “哼~我可看的多了。明儿说不定就看那盆子里的金鱼甩尾去,总归有我看的。”藏花一脸的冷艳,一身的风。情,偏哪儿都是凉而不屑的。
  小宁王便反倒更是动情。
  他便上前两手搭住藏花的肩:“可是你看的却都是人家做那亲热的事儿。怎地,你也是想了?那不如孤王好好疼疼你……”
  小宁王说着便用蛮力,将藏花裹进怀里,半拖半抱向室内带。
  藏花挣扎不过,恼得急了,劈手便给了小宁王一个嘴巴!
  一声脆响之后,整个院子都安静了下来。就连那两只闹腾个没完的鸡
  tang,也被吓呆了。
  初心慌了神儿,迭声喊:“……二爷,王爷!”
  不管二爷是什么身份,他也决不可掌掴藩王的呀!
  藏花却仿佛没意识到,只冷笑着盯着小宁王:“你也只瞧见其一,没瞧见其二!没错,我就是爱看那些猫儿狗儿的掐架,可是我按个儿地没让它们成事儿!那对儿狗,公狗刚爬母狗背上去,便叫初心一顿扫帚给打跑了;那公猫刚叫得火急火燎地要成事儿,我就亲手将它给阉了!至于这两只鸡,它们要是胆敢在我眼前做成了,我现下就把它们俩一锅给炖了!”
  藏花面上说不尽的森凉妖魅:“至于明儿那缸子里的鱼,如果敢交成了尾,我便捞出来去喂给那昨儿刚阉完的公猫,给它补补……”
  他再瞟向小宁王:“怎么着宁王千岁,就您非得在我眼前霸王硬张弓?难道王爷也想吃我的手段,将自己跟那公狗公猫公鸡公鱼摆到一样的身份、一样儿的下场去?”
  小宁王抚着面颊,伸手制止跟随而来的亲卫,森凉一笑:“你这脾气怎么这么大呀?难不成是在西厂大堂被司夜染当堂给扇了耳光,你这便将邪气儿都撒到孤王身上来了?”
  藏花一愣,随即便疯了似的跳起来:“谁告诉你的?你给我指指,是你这些手下里头的哪一个?看我不用针扎烂了他的嘴!”
  瞧着藏花这样的反应,小宁王才缓缓一笑,却突然一伸手指向初心:“就是他告诉我的。”
  初心一听就惊了,噗通跪倒,猛力叩头:“二爷我没有。奴婢冤枉,奴婢真的没有!”
  藏花却不听,疯了一样冲下台阶,扬手左右开弓狠狠打在初心脸上:“你个腌臜的杂碎!你是我身边的人,谁叫你向宁王爷去卖好!你既然敢多嘴,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不过两个巴掌,初心便左右嘴角都迸裂,渗出两线嫣红的血来。
  初心不敢躲闪,却大颗大颗落泪:“二爷,奴婢真的没有,真的没有!”
  小宁王在廊下瞧着,仿佛觉着有趣,唇角微微扬起。
  仿佛还不过瘾,扬声提醒道:“你方才说了,是要用针扎烂他的嘴。”
  初心闻言便是一声尖叫:“二爷……”
  藏花回头朝小宁王一笑:“可不。你要不提醒,我还当真便宜了他!”
  说罢扭身就进了内室,拈出一枚绣花针来,毫不迟疑便奔到了初心眼前儿。
  初心早吓得魂都飞了,拼力哀叫:“二爷,奴婢自打净了身就是跟在二爷身边儿!奴婢伺候二爷一向尽心尽力,奴婢绝不敢背叛二爷,绝对不敢啊……”
  藏花不听则已,一听这话,反倒笑得更是阴冷:“你从净了身就伺候我……哈,可不,你从净了身就被大人安排到我身边儿来了!灵济宫里的人,上上下下,哪个不是大人派下的耳目!我说大人那天怎么对我一肚子的怨气儿,我看八成又是你跟他说了我的坏话!你这张嘴真不该留,我今儿便都给你缝上!”
  说罢左手一托初心的下颌,右手毫不犹豫便扎下来。每一针下去,便是一簇血花。初心那孩子开始还能借着另一半嘴哀叫痛哭,到后来——终于声息湮灭下去。
  藏花森然咬断了线头,伸手一推,初心那孩子便瘫倒在地。他一嘴一脖子的鲜血,衣襟都被染红了。那张伶俐的嘴,活生生被针线缝在了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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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后第三更~】

☆、7、强烈的征服(三更三)

  东厂。刑房。
  花和尚继晓已经被关进来整整三天三夜。这三天三夜,他便也受尽了东厂的酷刑,尝尽了东厂的手腕。
  三天三夜过后,凉芳才举着熏了香的帕子走进刑房,立在牢门外无声瞧着继晓。
  自打锦衣卫北镇抚司归了西厂,东厂这边要紧的犯人便都不敢轻易往诏狱里送了,而是都留在东厂的小刑房里。那刑房本只做临时关押要犯所用,面积不大,这样一来便人满为患,不得不将东西两厢办公的屋子都腾出来,东厂自己的官员倒没了地方,闹得东厂上下狼狈不堪。
  如此一来,仇夜雨的威望便在东厂内部又大大降低。凉芳于此时出现,将附近一处本归御马监用的粮草场的院子给腾了出来,给那些没地方办公的东厂官员用。于是凉芳在东厂内部的威望大大上扬,隐隐然已有超过仇夜雨去的态势鹁。
  于是之前毕节单独听凉芳调遣,以及这个继晓被关进来受了三天三夜的刑,仇夜雨都并不知晓。
  被打得狼狈不堪的继晓苟延残喘着睁开眼睛。他连抬起眼皮来都是费劲的,只因连他眼皮都给打肿了月。
  他缓缓扭着脖子,影绰绰终于看清了外头那个锦衣的内官,便又是一哆嗦,忍不住哀嚎:“别打了,各位官差爷爷求你们别打了!贫僧知道错了……”
  抓继晓进来是毕节带着手下的番子干的,凉芳自己并未露面。用刑的细节,以及这三天三夜里继晓都招供了什么,凉芳都只是听毕节禀报罢了。
  凉芳便磔磔一乐:“你放宽心,咱家不是来打你的。与此相反,咱家是来救你的。”
  。
  僖嫔失宠之后,需要找个懂秘术的僧人,凉芳自己不便出宫,便派了东厂的毕节暗暗在京师鱼龙混杂的市集里寻找。毕节便推荐了继晓这个人。
  继晓是个和尚,僧录司里录有他的度牒,可是却没有寺庙肯长期收留他,源于他是个花和尚。不光不戒酒色,还不戒赌,从前接受他剃度的寺庙,无数回因这劣习惩治于他,可是他就是不改。
  这个劣僧后来也听说皇上崇信方术,朝廷中大封国师、仙人等传奉官,便来京师碰碰运气。他的名气便是从赌坊里开始传出来的。
  毕节自己都听说过无数回,说这个和尚逢赌必赢,市集里的赌徒都气不过,说他必定有妖术。
  等他凭赌术渐渐起了名气之后,索性依靠自己“有妖术”的名气开始给人看病。专门看那些生不出孩子来的夫妻,据说经他看完的一准儿就有了好消息。
  最离奇的是南市有一家员外,家里有位公子哥儿因偷鸡摸狗无恶不作,结果后来遭了报应,被一条野狗将命根子给咬了下来……那员外痛不欲生之余,索性想着将错就错吧,想使银子送儿子进宫当内官,想着好歹还能大富大贵。结果叫司礼监直接给剔了出来。
  回家也假门假事儿娶了个媳妇,自然是生不出孩子来的。后来听说了继晓的声名,便死马权当活马医,将继晓请了来,使了二十两银子,也没寄托太大希望——没成想,那儿媳妇竟然坐了胎!
  从此继晓便声名更是大震——更要紧的是,开始有太监私下联络他。
  他也凭这个事儿开始洋洋自得,于是托了个御马监太监的关系,自荐进了灵济宫。一番殷殷献媚,说要帮司夜染恢复阳。根,又召进一班美貌女尼伺候司夜染……结果棒打梦碎,他被西厂那位凌厉的兰少监给撞见了,一番棍棒竟然将他从灵济宫给撵了出来!
  他本想从灵济宫那边谋得个一官半职,没成想那兰少监撵他出来还不解恨,扬言说,只要有她兰少监在朝中一日,便绝不给他继晓半点机会。还说见他一次打他一次,见过三次便要摘了他的脑袋……
  他也是后来才明白,原来那兰少监根本是司夜染的男宠……他可不活该撞在人家马蹄子上了?
  。
  继晓所说的事,凉芳早派东厂番子到城中各个街市去查访;灵济宫那边也安排了眼线去探听,回来都说继晓没撒谎。
  凉芳还是多疑,又叫上了三天三夜的大型,将继晓肚子里的东西都掏尽了,这才放下心来。
  他亲自带继晓出狱,难得温煦地劝慰:“你也别就此灰了心。西厂不用的人,我东厂还是用的;兰少监说从此朝廷里绝对没有你的地方儿,那咱家就偏在朝廷里给你安排个地方。”
  继晓不顾周身伤痕,惊喜地噗通跪倒:“可是公公如何能做到?”
  凉芳一声冷笑:“现下朝里授传奉官的差事,正是在咱家手里。咱家说给你哥什么官儿,你名儿一早就能当上了。”
  翌日,负责全国僧庙之事的僧录司里便多了一名从八品的“左觉义”。
  。
  凉芳做事谨慎,此番引入继晓的同时,一并传奉了十数名传奉官。以方术进的,除了继晓之外,还有个通晓五雷法的李子生。自然这些人都是为了掩盖继晓的,其他人倒也没什么,唯有这个李子生稍微特别一点:他来自南昌
  tang;原本是布政司的小吏结果进京后因贪赃而被免了职,此人却野心不改,便索性用重金向凉芳买官,号称自己擅长五雷法,擅符箓。
  南昌,正是现如今的宁王藩国。
  。
  巴图蒙克派带来的大军死死看住大明使团,不准虎子有半点反抗,而他独自带着亲卫,挟了兰芽纵马北归。
  大明使团只能按照原来的速度缓缓跟上来,而兰芽则被她强行按在他的马鞍之上。
  彼时虎子双瞳灌血,便要冲上来拼命!
  倒是兰芽亲自阻住他,按住他将拔剑的手说:“别忘了,此来草原的非我一个人,还有整个大明使团!我一人安危要紧,可是使团百十条人命同样要紧。我先跟他去,你别担心,你在后头顾好了使团,咱们到威宁海见。”
  。
  巴图蒙克的纵马奔驰,哪里比得上马车里的温暖舒适。刚启程不久,兰芽便吐了。
  巴图蒙克只得下马来,待得兰芽吐完,从腰带上解下酒囊,递给兰芽。兰芽闻出是马奶酒的味道,便皱了皱眉,只躬身捧起一把雪来吞进嘴里。咀嚼融化,权当漱口。
  蒙克倒是自己靠着马匹,耸肩笑笑,仰头喝下酒囊里的马奶酒。
  喝完,他眯眼瞟着兰芽:“我不叫你坐马车,反倒跟我一起骑马,你是不是以为我故意难为你?”
  兰芽同样眯眼回望。
  他便哼了声,将酒囊抛给她:“喝。就算不能帮你漱口,至少能叫你暖和。你肚子里那些温热的都吐出去了,再不热乎起来,你会被冻死的!”
  兰芽便一咬牙,仰头将马奶酒灌入口中。却小心地没有叫唇触碰到酒囊的嘴儿,以此避开他方才碰过的地方。
  这个细节叫蒙克又眯起了眼。
  兰芽喝完,一抹嘴,将酒囊抛还给蒙克:“你别以为一点马奶酒就为难住我了!”
  蒙克哼了一声,没急着继续赶路,反倒是吩咐人点起一堆火。
  手下都懂规矩,将马匹集中过来,在他们两人身边围拢起来,借以挡住草原上呼啸而来的寒风,像是小小的毡帐,护住火苗。
  蒙克从马背上抽下一块皮子,扔到兰芽脚边。兰芽坐下来,蒙克自己却就那么直接坐在雪上。
  他眯眼打量着她:“我是故意的,想叫你也尝尝我当年的感受过的。”
  他从随身的皮囊里取出一条羊腿来,放在火上烤。熊熊火光照亮他面容,不知是不是温暖的缘故,他那双狼一般的碧眼终于缓缓涌起一丝温柔之色。
  他挑眸望她:“我从七岁起,就被满都海背在箭囊里,随她策马奔驰。最开始的时候也会被颠荡得要下马来吐……”
  “我是草原的孩子,也有过这样的经历,所以岳兰芽你不必觉得羞愧。”
  “嗤……”兰芽这才心下一宽,忍不住笑了声。
  蒙克见她终于笑了,眉眼便不由得越发和缓,凝注着她的容颜,舍不得转开目光:“你是汉人,又是女子,还是个从小就怕马,永远学不会骑马的小笨蛋……你刚才做到如此地步,滚下马来吐了却还能站得住,就已经很不错了。更何况刚吐完就敢喝下马奶酒——你比你们大明的汉子,甚至是武将,都已经强了好多。”
  他这已经是在……恭维她了。
  干嘛?讨她欢心?
  兰芽便只“哦”了一声,算作回答,也截住巴图蒙克的殷勤。
  巴图蒙克便眯起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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