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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庶出格格闹京华-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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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斗内力怎么走神呢?”白衣少年不知是什么时候已经上了树顶,手中拿着那杆月牙色泽的冷枪并没有趁人之危,甚至还好心提醒着。

“哼,臭小子,你还真是个胳膊肘向外拐的混账。”黑衣女子娇嗔道:“可别忘记了,打赌归打赌,任务是任务。”

“哈哈哈,姐姐说得是。”白衣少年笑了起来,仍然是那样的柔媚,让人家闹不准他到底是男是女:“您瞧,这月亮是越来越淡了,估摸着怕是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了。”白衣少年一边说着,一边优雅地以树梢作为阶梯,一步一步地走近布托:“这再过半个时辰,他的那左手不就废了么?那时再杀也不迟,便看看他能不能用这半个时辰给咱们找点乐子。”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少年已经提枪站在了布托身后。

布托闻言一惊,只觉得后面一股寒气瞄准着自己的背心,随时准备将自己的心脏给弄碎掉。

“好,好。这次便依了你。到时可不能耍赖,误了正事。”女子显然是瞧见背后有少年守着,便也更加放心下来,看到布托变幻莫测的脸,禁不住又笑开了:“喂,你这汉子,奴家倒是挺喜欢你的,可谁叫你这么调皮呢?不杀你不行啊。”此话一出,不止是女子在笑着,白衣少年也跟着放肆地笑了出来。

布托此时因为中毒又自封了穴道,再加上强制催发了十成的内力,已经是伤上加伤。现下又被这妖女拖着来斗内力,他只觉得左臂麻木得越来越快,眼看着不要到半个时辰,自己的这个手臂便要废了。本来心里已经有丝绝望,毕竟一个这么难对付,更何况后背还有一个。

正在想着,却听到了这两个人刺耳的笑声。布托此时此刻已经是怒火难抑,不发不快,瞬间便将那些考量都抛到了脑后。他大吼一声,居然用已经快要麻木的左臂运足了内力助单手执刀的右手一臂之力。

这一击是布托的破釜沉舟的一击,可是一个猎手又怎么会对一个已经掉进捕兽夹的猎物提高警惕呢?黑衣女子仍然在与白衣少年笑着,刚又要准备说些什么调戏的话,只觉得胸口一闷,黑衣女子想要挡,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那团刚刚还很听话的黑纱像脱缰的野马一般直袭自己的主人而来,白衣少年听到一声闷响循声望去,却见黑衣女子被掀出好远,眼看着便要掉下树去,一下就愣住了。

布托此时也好不到哪里去,那一击几乎将他的内力给抽空了。他见女子受了这一击,心想一定要先发制人。忍着钻心的疼痛又再一次发了全力用轻功追上被内力打出的黑衣人,用弯刀一把缠住那个绣球铃铛,再往黑衣女子的脖子上一绕。

女子心下一凉,眼看着武器在他人之手,自己脖子上套着的这个东西俨然就是一道催命符。这黑纱是用血纱天蚕丝所织成的,所谓血纱,便是因为天蚕在喂养期间是以婴儿的血液浇灌而成的桑叶为食,吐出来的丝却异常白嫩,活像游魂野鬼魂魄的颜色,用这丝织出来的纱布异常坚韧,堪比一根根铁线。

布托一手紧紧拿着那些被缠在自己弯刀上的黑纱,脚下生风,不停往森林出口跑着。女子则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眼见着这黑纱勒着她的脖子是越来越紧,她却一不敢挣扎,二不敢喊叫。既然是黑纱的主人,她当然明白这东西到底有多坚韧。一旦挣扎,只有绕得更紧;而现在黑纱靠近脖颈的紧密程度,是喉部稍有震动都会让自己一命呜呼的。

正在这命悬一线的时候,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女子只觉得脖颈处黑纱一松,大有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劫后逢生的后怕感。

“姐姐!”白衣少年站在树顶上,他的枪尖刚刚回复原位,看来是他在千钧一发之际当机立断毁了黑衣女子的武器。

“追!!”女子缓过神来,游乐之心全无,看着刚才为了不让黑纱勒紧自己的脖子而被弄得血肉模糊的双手,黑衣女子心中满是杀意。将破碎的黑纱一丢,直接拿着手中的绣球铃铛缠在剩余的黑纱上,三步两步上了树。

“似是跑了。”白衣少年提枪跟着黑衣女子追着,可是嘴上说出的这句话却有些幸灾乐祸。仿佛完全就不记恨那人伤了自己的姐姐。

“哼。”黑衣女子冷笑了一声,拿着手中的绣球铃铛对着布托的背影摇了起来。声音刚响,铃铛之内便瞬间钻出了数不清的银丝,银丝之前则是跟着银针,万箭齐发地向阿布托的背影扎去。

少年一惊,索然无味地撇了撇嘴:“看来这个赌是你赢定了。”正说着,女子又将铃铛一抖,银针都回了位,却跟跟都是白色。皆无一根染了血红。少年喜出望外:“你看你看,那便是我赢了,我赢了。”

女子先是看着无功而返的这些银针一愣,过了好久却咯咯笑了起来:“很好,真是好。想咱们接了那些无聊的琐事这么多,今儿个还真是碰上个玩物了。姐姐我这次是跟这汉子杠上了。”

“姐姐?您竟然不气恼?”少年惊讶地问道。

“气恼?为何气恼?”女子笑了几声,平静心气地说着,声音很是愉悦:“想咱们姐弟俩戴上这面具以来,又碰到过几次这么有趣的事情?我只盼这汉子啊,别这么快被我抓到,太快抓到,折磨他的心情都没了。”说罢,女子三步两步又往仓库方向行去:“走吧,那追魂香的味道要过好几天才能散出来,咱们到那时再去找他也不迟。”

“是!”白衣少年一听姐姐这个话,便知道游戏已经开始了,高高兴兴地便也跟着黑衣女子消失在了黑夜里。

蒲草之心,君曾可知 第二十二章 委屈(14)

玉宁深刻地觉得,自己一定是上辈子欠了赫那拉家大少爷的债的。平常被他当枪使不说,现下竟然被他的随从吓个半死。当布托满身是伤的破窗而入的时候,玉宁看着已经晕倒的布托,第一反应便是以后勿返阁是不是要加强训练一下家丁了。

玉宁叹了一口气,一手撑着额头,对于已经泛白的天色有些迷迷糊糊。她出身娇贵,虽然逃出来有些时候了,可是习惯还是没法改的。

比如恋床。

玉宁刚到勿返阁花了一年多时间才适应那张床,后来琳琅吵着要换小院,她二话没说是换了,可是接下来就又是一个一年多睁着眼睡觉。现下,玉宁又得慢慢熬这种时间。

玉宁坐在醒儿的床上浑浑噩噩,脑子中一片空白,只觉得头疼得很,便随便披了件衣服来到了内屋。果然见醒儿已经起床,正准备些药物端下地窖。刚打开地窖门,见小姐正可怜兮兮地端着蜡烛站在内屋门口,赶紧迎了上去。

“小姐,可吵到你了?”醒儿细心地问道。

玉宁苦笑了一下,看到自己的床铺还没整理,便将蜡烛一放:“你先去照顾布托吧,我在床上睡会儿。”说着,她往被子里头一钻,瞬间就沉入了梦乡。

醒儿愣了一下,心里一酸,知道是玉宁恋床的毛病害得她一夜未睡。自从布托负伤逃到这里,玉宁便将他安置在了地窖下头。醒儿看到地窖离得小姐的床铺这么近,说什么都不放心,这个布托又不比无月公子,总感觉危险的很,所以她便自告奋勇要照顾布托。

这么一来,问题又出现了。

因为玉宁浅眠,稍有声音都会醒来,如果醒儿在清晨便打开地窖口,一定会吵醒她。又加上男女有别,醒儿自己觉得倒是没什么,反正都是下人,可是小姐平常换个衣裳什么的,那人突然上来了可怎么得了。一番合计之下,玉宁便与醒儿换了床。

醒儿望着玉宁恬静的睡脸,只是觉得那个冷面公子主仆俩害人不浅得很,所以,当她下去与布托换药的时候,神色也好不到 哪里去。

“手。”醒儿将那些瓶瓶罐罐桌上一放,只听得劈里啪啦一阵声响。

布托因为毒性与内伤的折磨,这几日晚上都不曾睡熟,总是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一到早晨自然也醒了。他见醒儿的态度与平常大不一样,心里不但没有反感,却有几分新鲜。

“醒儿姑娘,现下是多少时日了?”布托说着,将左臂的袖子挽了上去,一圈绷带露了出来。

“你在这里三日了。”醒儿面无表情地一圈一圈转开了那些布,伤口呈现了出来。已经没有刚来时那么触目惊心了:“你这胳膊黑色已经退了,小姐说过,这么一来便是毒气已经去了大半。你便可以运功疗内伤了。”醒儿虽然讨厌布托,但是还是听话地遵照小姐的嘱咐将话给带到。

布托一声不吭,看着醒儿低垂着脑袋小心地给他洒药粉在伤口周遭,她触碰到他手臂的手冰凉且柔软,在这有些炎热的夏日里,有种说不出的舒服。布托微微一笑,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是笑了的:“醒儿姑娘,这几日真是劳烦你了。”

醒儿一撇嘴:“不劳烦,劳烦的是我家小姐。”说着,醒儿不自觉地又唠叨开了,小姐虽然不让自己说,可是这些人啊,不说不知道别人对他们的好!醒儿心里想着,便打开了话匣子:“这些药,可是小姐娘亲婉夫人专门给她备着的,用的都是上等的材料,还花了婉夫人好些心血。”说到这里,醒儿皱了一下眉头:“话说你中的这是什么毒呢。小姐说阴毒得很,你刚刚来没多久便晕倒了,小姐想办法帮你催毒以外,还守了你一个晚上,等你清醒了才放心去休息……”

布托听着醒儿唠唠叨叨说个没完,心里确实感到有些意外。没想到那个妖女,哦,不,是沈姑娘居然如此重情重义。正在布托想着什么,醒儿见他走神,恨恨地将绷带用力拉紧了些。引得布托抽了抠凉气,别看那针孔扎伤面积小,还是很痛的。

“跟你说话,怎么这般不爱听呢。”醒儿刚一说完,自己也愣住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看惯了布托清秀的本来面貌,居然也不怕他了:“对了,你的手臂运动得没关系吧。”醒儿脸一红,总觉得气氛有些尴尬,草草收拾了那些瓶瓶罐罐便想离开:“小姐说了,每日运功不可超过一个时辰,循序渐进慢慢来。因为你的左手手臂还在回复阶段,现下外伤都好得差不多了,内里还需要你自己来调理,咱们都不会功夫的。”

“姑娘且慢。”

“还,还有什么事?”醒儿侧面对着她,一脚已经踏上了楼梯。心里居然有些慌乱。

“请代在下谢谢沈姑娘。”布托抱拳道。

“知道了。”醒儿有些失望地回了一句,刚抬步要上去,又听到那人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话。

“谢谢你。”

醒儿嘴角一弯,硬是没让他瞧见,欢快地上了地面。

布托这一伤,便是整整七日之后才好了一大半。他在第八日晚上趁着勿返阁开张的时候,悄悄回到了赫那拉王府,书房中,允鎏仿佛已经知道布托在今晚会回来的消息,默默地在等待了。

“主子。”布托一踏进书房,恍如隔世,想着自己大难不死,还能活着来见自己的主人,禁不住眼角都有些湿润。

“快起来。你伤还未好全,这种礼节便免了吧。”允鎏虽然依然冷着脸,却也看得出十分激动。他离了座位,几步跨到布托面前,将之扶了起来:“沈凝心已经托玉风带信,说了你的情况,虽然只是几句话,我也看得出你伤得很严重。怎么样,你是碰到什么人了?”

布托叹了一口气,按着允鎏的指示坐在了一边,将那日的打斗、事情的经过以及那两人的穿着都描述了一遍,话毕,布托又说道:“这两人一男一女,男的使枪,女的使黑纱绣球,可是招数都很阴柔狡诈,实在看不出是哪里的人。”

允鎏眯着眼睛想了一阵,摇了摇头说:“且别说这人我们不明白,光这几日,我猜那个仓库也应该转移了。”

布托听罢,脸上满是愧疚:“都怪奴才技不如人,不然也不会误了主子的事情。”说着,他便又要下跪。

“哎,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允鎏止住了他的行礼:“再这样我可真正要生气了,你能回来,我便已经心满意足。再说了,他们便是转移了,也一定还在自己的辖地里,说不定咱们这一次误打误撞还能抓到他们赖不掉的证据。”

“那……他们会不会先行一步将盐运至河南洛阳?”布托担心地又问道。

允鎏听他这么问,笑着摇了摇头:“这个一定不会,我便用了沈凝心支给我的那一招,来了个声东击西,现下他们那一边草木皆兵,生怕你这个暗察使是去了他们的地方。这皇城周遭抬高价格兜售食盐也稍微消停了一会儿,这时候还敢运盐出去?这不是昭然若揭全天下的食盐都去他们那里了么?再说了,这些商贾可是精打细算得很,不会在这风口浪尖触霉头的,一赚不到银子,二也会自己砸了自己的脚。”

“主子说的是。”

“所以,你便好好休息,我先派人去查探一番也不迟。若是他们胆大地还没从哪些废弃仓库搬走,咱们就一网打尽,也缓解官盐的燃眉之急;如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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