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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三次机遇-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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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不开口,杨度自然也不便首先开口,就这么默默端坐了几秒钟,仿佛过了几个世纪一般。

    “知道星夜召你进宫用意为何?”

    “臣委实不知。”杨度虽然很快想到了下午那封加急电报,但在没有摸清皇帝的意思前,还不便将这个情况透露出来。

    “听说卿一直以帝王之学为标榜,何以教朕啊?”

    “臣惶恐,臣不敢。”

    “所以你就敢欺瞒朕,敢欺瞒朕的大臣……”

    听得皇帝发怒,杨度愣了,自己什么时候欺瞒过皇帝?什么时候欺瞒过大臣?心里想着,嘴上自然辩解道:“决无此事!请皇上明察。”

    “看你如此强项,不知者还以为朕冤枉好人。”林广宇板着脸孔,将几页纸扔在了地上,“你看后再说。”

    杨度将信将疑地捡起来一看,却分明是那篇梁启超写的、挂着杨度名头的《东西各国宪政之比较》,这如何是好?

    “怎么,还要辩解不成?”林广宇咄咄逼人,“梁卓如的文字朕难道认不出来?满朝文武,上至太后,下至闲官你只瞒得了他人,却骗不了朕!”

    “皇上……”杨度坐不住了,跪下连连磕头。

    “你当朕真的不知晓?所谓五大臣出洋考察宪政,汇报成果,分明是你和熊希龄设计,由你和梁卓如分头撰写文字,挂羊头卖狗肉而已……那五大臣分明是只晓得走马观花、斗鸡走狗、浮光掠影的庸才,晓得什么宪政,何曾有所建树?你替他们遮掩,不怕天下人耻笑么?”

    虽然寒气逼人,但杨度感觉自己后背上的汗都流淌了下了,皇帝字字句句都击中了要害,可皇帝并没有随行啊,怎么说出来的话却似在现场见证一般,莫非真有神人襄助?面对目光炯炯,双目如炬的林广宇,杨度怎么也不敢对视,只能垂下头去。

    “如何,朕所言非虚否?”对于杨度这样心高气傲而又与袁世凯走得极近的人物,林广宇想着不敲打一番是不行的,他手中当然还握着更大的把柄。

    “宪政考察也就罢了,总算是勤于王事,为国为民。朕再问你,你结交革命党又是何居心?”

    “臣不敢,臣……”杨度大气都不敢出。

    “还要狡辩?革命党的魁首,黄轸,黄克强难道不是你介绍给孙文的?……‘先生号召民族革命,先生成,度当尽弃其主张,以助先生’的原话莫非不是你所说?”

    迭遭重击之下,杨度仿佛六月天兜头被浇了一盆雪水,全身冰凉,差点瘫倒在地上——皇帝真神人啊,怎么知晓如此隐秘的事情?

    “你无异志,但有异心尔!”林广宇指着杨度的鼻子痛骂。所谓无异志,指杨度一贯以君主立宪为标榜,坚持不改初衷;所谓有异心,无非是说杨度对效忠皇帝并不积极,谁能实现君主立宪,他就拥护谁,管他是袁世凯还是其他人——典型的功利主义、实用主义!

    闻言,杨度以首顿地,声泪俱下:“臣糊涂,糊涂啊!”

    “你不糊涂,你一直以帝王之学,经世济用为标榜,心中却从未将朕放在眼里,你以为朕形同傀儡毫无权力,不是你效忠的对象;你以为朕见识不明,唯唯诺诺,不是你理想中的皇上,所以就如此胆大包天,宁可选择袁世凯也不愿选择朕。朕实话告诉你,朕什么都清楚,什么都明白,只是隐忍不发而已,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说?”

    “臣死罪,死罪啊!”

    眼看火候差不多,林广宇开始转向了:“卿之才华,朕实为欣赏,亦非常钦佩。朕今天只问你一句,愿改弦易辙,匡扶朕完成不朽功业否?若是,朕可倚你为心腹,以国士待之;若否,朕必视你为寇仇,以国贼待之,何去何从,任你选择……”

    杨度见事情有所转机,敏锐地抓住机会:“臣见识不明,是非不分,臣极愿效忠皇上……皇上啊。”

    “起来吧!今日这番话,只有天知地知,朕知你知,不会落于他人之耳。朕从今往后亦绝口不提此事,只以国士待你。”

    “臣叩谢天恩。”杨度大汗淋漓,感觉像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有一件事必须由卿落实,电告康梁火速回国,朕有大用……”

    “臣已发急电,告知京中大事。”

    林广宇倒是没想到这层,愣了一下后笑道:“很好,告诉他们千万小心,朕实有厚望……”

    第一卷 风起青萍之末 

第十七章 … 弦外之音 

    离肠未语先断,算犹有凭高望眼,更那堪衰草连天,飞梅弄晚。

    ……

    慈禧大殓的仪式隆重、肃穆,天才蒙蒙亮时,所有的重臣、皇亲、宗室就已经到场了。

    移灵时,皇帝哭得分外凄凉,眼泪水跟放了闸门似的哗啦啦淌个不停,任凭几个亲信重臣如何劝解都是劝止不住。

    从场面上看分明是母慈子孝、母子情深的感人场面,足以让人嘘唏不已。但谁又能知道林广宇真实的内心世界呢?他的痛哭多半是对自己命运和这两天来林林总总变故的一个总发泄——无情未必真豪杰,落泪亦是大丈夫!在找不到人诉说,无处可以排解压力的环境里,选择在大庭广众之下痛哭流涕是宣泄的绝好途径。

    经过这番折腾,林广宇认定自己有做演员的天分:想哭就哭,表面上能哭得死去活来,心里却能笑个不停,眼泪多得比导演用眼药水挤出来的都多,甚至连隆裕这样的女流之辈也望洋兴叹。

    牛的!端的是高明!

    张之洞老眼昏花,但仍然一眼就看出了皇帝眼睛中的那丝精光,那分明是咬牙切齿、刻骨铭心的仇恨,这些眼泪与其说是哭死去的太后倒不如说是皇帝自己哭自己,哭这34年的悲惨命运。只是他什么都不敢说,在皇帝俨然的霸气和深沉面前,张之洞直觉得自己老了,一切的怀疑,一切的犹豫,一切的愿望都只能烂在肚子里。

    早先小殓后按丧典的规矩是要寻一个地方停梓的,慈禧走得匆忙,并未交代该停留何处,奕劻等治丧大臣便只能请示。

    林广宇的指示很明确:“太后三度训政,功德巍巍,即仿列帝前事,以乾清宫为停灵之处。”

    奕劻等一帮亲贵松了一口气,以为林广宇对慈禧格外优容,唯独张之洞品出了皇帝话背后的深意——乾清宫照例是停天子灵枢的,从未有过停太后灵枢的先例,即便孝庄太后如此贤德,亦没有享受如此礼遇。皇帝表面上的格外优容实际上却是讽刺——讽刺这个太后干了天子干的事情,坐了天子坐的位子,掌了天子才能有的权力,死后自然也要享受天子所该享受的待遇……一句话,孝钦皇太后自个将自个摆错了位置,用中国话来形容,那就是“牝鸡司晨”——可笑这班亲贵还浑然不觉。

    瀛台10年,皇帝一飞冲天,意志如此之坚,内心深不可测,难道真如他亲口所述的那样有神人襄助?张南皮是儒教的忠实信徒,一贯相信“子不语怪力乱神”的古训,但面对无法解释的现实,让他颇有些进退两难的尴尬。

    最让人尴尬的还是皇帝布置的任务:按理说皇帝要做什么文章找翰林草诏即可,事急的话就是让军机章京写一样,但最近却连着给他布置了三篇文字,以常理推断此事实在可疑。张之洞是军机大臣,原本做的该是筹划政事,议定政策的事务,却做起了拟诏小臣,实在令人费解。

    说来说去还是要借张之洞一个名声:慈禧遗诰事关大局,非才能卓绝之人书写不可,张之洞名满天下,自然当得;祭奠袁世凯错综复杂,既要隐晦地点出皇帝从前对袁世凯的误解与愤恨,又要说明皇帝此时对袁世凯的赏识与痛心,此间林林总总的爱恨情仇、错综复杂,非久经风霜的老臣不能把握,张之洞是戊戌维新、庚子国变的当事人,自然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同样作得;第三篇神人文章,却是皇帝亲自所述,并无第二个旁人所见,如要取信天下,晓谕亿兆臣民,非得德高望重的重臣不可,张之洞素有清名,两袖清风,自然同样做得。

    林广宇经过反复斟酌,决定不管这事情合不合乎惯例,都只能落实在张南皮的身上,不但要落在他身上,而且要让知情人都晓得,这是张南皮替皇帝捉的刀,如此才能塞住悠悠万民之口。如此做的用意还有一层,就是要牢牢地掌控住局势的走向,确保张之洞对皇权的忠心——文章既然是你香帅的大作,那么你本人总该是对文章所叙之事信之耿耿,毫不怀疑的表态。

    张之洞如何不知道皇帝的用意,但他没有选择的余地,随着林广宇一顶顶“德高望重”、“公忠体国”、“誉满海内”的大帽子,这个老臣最后也只能飘飘然地接受了——谎话说的多了,便是自己都有可能相信。皇帝这一手,高明!

    真当是十年不鸣,一鸣惊人,望着初升的日光,张之洞感觉自己也快到了生命的尽头,或许,皇帝这几天来口口声声的张师傅才是对自己最大的感谢和肯定!

    大殓之后,慈禧的梓宫便停留在了乾清宫,等丧期满27天时才能由乾清宫移到观德殿,这称之为“暂安”。“暂安”之后即是奉安(入土),一般过了百日便须再从观德殿移到东陵。东陵在慈禧生前便已修好,传言是和慈安太后打赌赢来的,否则以她的身份该是西陵。可这种故事并不见于正式记载,林广宇虽然饶有兴趣也不便多加询问,只遵照照仪式而行。

    大殓完毕之后,众人都是松了一口气,亦算是一个浩大的程序走完了,而皇后隆裕也病倒了。

    自慈禧驾崩之后,隆裕作为皇后又作为太后的亲侄女,在灵前整整陪伴了一天两夜,片刻不曾合眼。杜仲骏此时已经被任命为新设官职御前侍从医官,皇后病倒,他责无旁贷地担负了诊视之责。由于他的这番际遇和皇帝那番绘声绘色的神迹论,有关于皇帝得真龙附体,再续阳寿的传言已经不胫而走,太医院人人信以为真。因为这批御医都是晓得光绪重病缠身,现在听说皇帝脱胎换骨,什么病都没有了,不是天意又是什么?因此不等张之洞的文章下发,他们已经自发地将这件事传播开来了。至于杜仲骏的福气,众医官虽然羡慕却也不曾嫉妒——正因为他讲的“四天论”和皇帝受的神言暗合,人家才能受重用,太医院里都是明哲保身的中庸者,再借他们一个胆子都未必敢说“四天论”,所以也算是时也,命也。

    “皇上,娘娘身体并无大碍,只是这两天操劳过度,忧思伤神故而如此,只要照着这张药方用些滋补之药,最多三天便可恢复元气。”劫后余生的杜仲骏脾气还是不改以往。

    “既如此,朕便放心了。”林广宇伸出手去紧紧握住隆裕露在被子外的右手,王商见如此,便屏退了左右,只留下帝后两人。

    隆裕的手冰凉冰凉的,但林广宇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她的心原本是极苦的,被皇帝这么一握,眼泪重新又流了出来:“臣妾……”

    “20年了。”林广宇喃喃自语,“总是朕的不对,一直委屈你了。”

    林广宇虽然继承了光绪的躯壳,但他对隆裕不像光绪那样充满怨恨,反而是同情和爱怜——这是个苦命人,甚至和光绪一样苦命。当然林广宇的这种感情也不是爱情,隆裕比光绪还大了三岁,他穿越前也就不到30的年龄,虽然连个女朋友都不曾正经谈过,但让他对40岁的中年妇女产生炽热的爱情也是不可想象的。

    “皇上……”隆裕号啕大哭,“听皇上这么说,这20年的苦臣妾算是都了却了,明日就算是死也可含笑九泉。”

    “20年的怨恨如何能一朝化解?”林广宇摇摇头,“不是朕狠心,而是她……”

    这个她不用说,两个人都知道指的是慈禧——如果不是慈禧,隆裕就不可能是光绪的皇后,即便是,光绪也不至于待隆裕如此。但是隆裕却又不能选择,她生来就挂着叶赫那拉的姓氏,生来就有慈禧这么一个姨娘。

    “往事如过往云烟,不提也罢,从今往后你就是这后宫之主了。”林广宇叹了口气,“你明儿搬到慈宁宫住吧,永和宫就让给谨妃罢。”

    慈宁宫是慈禧用过的,设施最全,条件最好,也极为宽敞。永和宫虽然也非常不错,但跟慈宁宫比起来却还是差着那么一截,听皇帝这么安排,隆裕投去了感激的目光,想笑却是满脸泪痕。

    林广宇轻轻地用手绢擦去了她泪眼婆娑的脸庞:“你和谨妃都有着落了,只是朕的珍妃……她……”

    虽然珍妃不如隆裕漂亮,但由于她聪明活泼又没有隆裕那么复杂的背景,光绪一直很喜欢她,为了这事,隆裕没少吃珍妃的醋也没少去慈禧面前告状。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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