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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将军的填房妻-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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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府衙。

月儿睁开眼时已到了中午,她昨日耗费了所有的内力,虽已清醒,却头晕目眩,像是煤气中毒一般,没有半点体力。

扭身望去,沈让依旧气若迷离,随意的散搭着四肢,并未因她昨夜的倾尽全力而有任何好的改观,或许几日内不会咽气,可没人能保证几日过后是什么样子。

手指抚上沈让苍白的脸颊,月儿顿感无力,被人抽走了主心骨,为他盖好薄被,躺在他的身侧,蹭着他的脸颊,紧紧依偎着。

昨晚字条上只有十六个字“错伊悔吾,钦危安好,兴庆莲危,鬼谷寻驻”。

表达着两个意思。

第一,是我的错让你离开,只要你安好我会祝福,那些事情我替你去做。

第二,沈易莲在兴庆,她身体不好,我找到鬼谷仙医并送达救之,你大可放心。

泪水再一次滑下。

趟过这条岁月的河,不知何去何从,感慨不曾停歇,寂寞尾随,荒芜了几多年轮,惆怅了无数过往,忧伤染指流年,撕扯着记忆的伤口。

可那又如何,有些事情是注定的,为了她,他愿意!

沈让,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决定放弃你了,我已决定和阿奴在一起了,为何你要这般情深意重,为何还要我愧疚一生?

是怕我会忘记你?是吗?我不会的,你是我今生爱上的第一个男人,我不会忘记!

“可是,你醒来呀,你为什么不醒来?沈让,你快点醒来~”

她哽咽的央求。

丁月华推门而入,走到床前,将月儿肩背轻抚,“不要这样,沈将军吉人自有天相,他一定会没事。”

“他为什么不起来?为什么不睁眼,他为我做这么多是想让我愧疚吗?不,我不会。

沈让,告诉你,我现在最爱的不是你,你可听见,即便你死了,我也不会愧疚,你死了也是白死,所以你最好给我醒过来,醒过来~”

撕心裂肺的呼喊,猛烈的摇晃着他的身体,衣襟松散,薄被让她抓得凌乱。

丁月华拉住她,“月儿,别闹了,让他好好休息!”

月儿怔住,丁月华说的没错,回头望一眼,他气若游离,该如何是好?心中的苦楚,谁能体会?

月儿猛然想起什么,穿起鞋子向外跑去,没跑两步摇摇欲坠摔倒。

丁月华将她扶住,“月儿,你要干什么?”

“我要去找阿奴,他今日要回契丹了,我要去见他,不然就来不及了,你放开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你是说契丹太子?他早就走了,八成已经走到官道上,你还是别去了,好好休息吧!”

月儿脑中一顿,大力甩开向门外奔去,丁月华赶忙将沈让的薄被盖好,然后出门寻去,却已不见月儿的身影。

月儿跑的生快,到马嗣牵出一匹马跨腿而上,马鞭痛抽,马儿一个撒欢大叫一声,从后院奔出。

天气炎热,空气中没有一丝微风,不远处传来知了的声音,虽道两旁的树木郁郁葱葱,但并未给人带来一丝阴凉,路人均是汗流浃背,频频大口饮水,以解饥渴。

官道上,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前进,前方旗兵威武的举着八面大旗,几十名探路兵一丝不苟的观察着周遭的环境。

众多契丹勇士将太子护在中间,队伍后面数辆载人载物的马车紧紧跟随,威武中不失有序。

一匹骏马载着一位面色发白的女子,‘吧嗒吧嗒’的极速奔驰,衣裙‘嗖嗖’,身后扬起片片尘土。

奔了一个时辰,终于看到前方的队伍,女子狂抽马鞭,眼看将近,她因头晕差点掉下,紧紧抓着缰绳贴在马背。

契丹太子听到身后的异动,回头望来,眼中柔情一闪而过,对着身边的侍卫点了点头。

月儿没有停下,骏马一直狂奔,契丹兵将已对她熟悉,知道她是来找太子的,故也不阻拦。

月儿冲进了随后的队伍,冲散了骑兵,冲过了契丹勇士群,从马上飞身而起,扑倒太子身上,一道优美浪漫的弧度,两人双双跌落在草地,滚了数圈,他始终将她护着,缓缓停下。

然而那匹受惊的马却停不下来,继续向前狂奔,不见了踪影,契丹兵将,将冲散的队伍重新整顿。

草地上,四目相对,两人胸中起伏不平,他将她的脸抚摸,她将手臂攀爬到他脖颈,紧紧搂住。

“阿奴~”柔柔的呼唤。

他将她鼻头的细汗抹掉,抚摸柔嫩的樱桃小口,唇瓣落下,什么也不要说。

终于空气中有了一丝微风,树叶跟着摆动,但日头也越来越卖劲的散发热量,似要将大地烤化。

她的虚汗频频,手掌滑腻他的脖颈,难分难舍,辗转悱恻。

勇士及大臣们很自然的背对着,将两人围在中间,就像是随时随地准备的遮羞屏障,隐藏秘密。

无数次的离开,落下,他捧着羞红的小脸儿,轻声说道,“咱们走吧!”

月儿将他细细的瞧着,就像瞧着自己跳动的心脏,看不够。

但又皱起了眉头,“可是,我现在还不能走,沈让还···,阿奴,你等我,等我把事情办完就去找你,到时候我就乖乖的呆在你身边,一步也不离开,好不好?”

她溢出微笑,不用过多解释,解释永远是多余的,因为他懂她,他一定会答应。

太子面上的温柔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爽,将她从地下拉起,很轻巧的拍拍手上沾着的草渍,双手背后,沉闷的说道,“你还是爱他?”

月儿微楞,“不,你知道,我现在最爱的是你,不是他。”

过来拉他的手。

他侧了一步躲开,嘴角勾起冷漠笑,“那就跟我走,我不想再让你接触他,一天也不可以。”

“可我的事情还没办完,等我办···”拉住了他的手。

话未说完被他打断,“不要解释,你说最爱我,我看未必,你也就是觉得我这次大老远来看你,有些感动,想安慰我,让我一时开开心罢了!”

她手上一松,对上他的眼睛,“不是的,我真的爱···”

再次被打断“别说那么多,你只需要回答我,跟不跟我走?”太子不屑的扭过身去,不与她对视。

月儿将他腰身抱住,“你相信我,我不会跟他怎么样的,你等我,好不好!”

太子抬起手,想要答应,但最终又放了下去,严肃的说道,“阿里,我的女人必须听我的话,你若是还惦记他,就不要再来找我。”

月儿身形一怔,猛然抬头,他怎么会···?

“你什么意思?”

“一句话,要我,还是要他?”

月儿扳着他的脸盯了好一会儿,显出质疑,这是他会说出来的话吗?“你是有事瞒着我,你要做什么?”

太子十分认真的说道,“当然有事要做,三年前,我就不愿意你们俩在一起,所以才给你下了滑胎药,因为我看上的女人,别的男人不能碰!

今天,我依然是这个决定,你若是跟我走,我也不会将他怎么样,你若是不跟我走,哼,他现在奄奄一息,我有的是办法,别忘了,涅邻就是最好的例子。”

☆、撕碎她的心

太子扭过来,眸子中闪出一丝冰冷,有种她读不懂的东西在慢慢溢出。

月儿眯了眼,他是在开玩笑的吗?“你若是真的想得到我,当初还放我出上京城干什么!”

她抓着他的胳膊,扫他的痒痒肉,他定是在开玩笑。

太子将她手撇掉,语气带了不羁,“若是当初不放你,你如今又怎么感动?”

“那你现在为何还要说出来?”

太子扭向一侧,十拿九稳的说道,“因为,我最强劲的对手都即将离开人世,我还有什么好顾虑的,你,自然就是我的。”

这是他今日故意逗她的吧。

月儿从背后将他腰攥紧,“阿奴,这个笑话一点儿也不好笑,你重新讲个别的笑话!”

契丹队伍已经重新整顿好,人马布置整齐,身侧的勇士也都回到了队伍里。

骄阳下,男人背对,女人环他的腰,就这样站着,谁也没再多说一句话。

两名契丹武士上前,对太子恭敬的说道,“太子殿下,已整顿妥当,现在可否前行?”

太子动了动身子,抬手,“启程。”

武士又问,“那一位,咱们继续带着,还是找个地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太子立刻露出不喜之色,“胡说些什么?哦,你们说那个军ji,随便找个地方丢掉吧!”

就在这时,近处的一辆马上掉下一个大布包,里面还在不停的扭动,发出‘嗯嗯’之声,很明显是男人的声音。

太子赶忙招手,似乎怕被人看见一般,契丹武士扭身对着布包踢了一脚,布包内‘嗯嗯~’声大起,被踢疼了。

太子换上笑脸,将月儿视线遮挡个大半,牵住小手,柔声细语的说道,“咱们走吧!”

好像哪里不大对,军ji,何必抹脖子,再找个地方丢掉?况且,那明明是男人的声音。

月儿脑中闪过一缕细丝,迈开步子,对着拎布包的武士说道,“等一下”。

太子将她一把拉住,故作疑问,“你可是想坐舒服的马车,我现在就命人为你准备!来人,给那两马车多加些软垫。”抬手一指。

月儿挣脱开来,走到武士处将布包顿下,重重的摔到地上。

‘嗯嗯~’之声又一次传出。

武士刚要阻拦,月儿一个凌厉的眼神抛去,武士硬生生的后退两步。

月儿将布包解开,有些不敢相信,里面确实是一个人,而且不是别人,正是鼻青脸肿,嘴里塞着布头,手脚被捆住的苏轼。

苏轼见到月儿,眼圈泛了红,像是遇到救星一般,眼角溢出荧光。

月儿将苏轼嘴里布头揪掉,“你怎么会在这儿?”

苏轼嗷啕大哭,“柳护卫~柳护卫,东坡无用,不能帮你惩治了这契丹狗,到被他给拿住了,东坡实在是,无脸见柳护卫~!”

‘啪~’契丹武士恶狠狠的一巴掌扇来,苏轼被打的歪倒,“好你个酸儒,竟敢辱骂我们太子,你是活腻味了,今日就一刀宰了你。”

说完挥刀而来,月儿将武士手臂挡住,但因体力不足躲闪不及,被刀尖划破了手臂,鲜血顿时嘀嘀嗒嗒,微痛让她皱了皱眉头。

武士立刻慌乱。

太子两步踱来赶忙将月儿手臂攥住,大声呵斥,“还站着干什么,快拿金疮药!”

“是”

月儿抬头,看着他的慌乱,担忧,紧张,就知道他是逗她的。

太子眼角瞟了瞟地下的苏轼,冷冷的吩咐道,“将这酸儒找个没人的地方处理掉。”

苏轼吓傻,没想到自己的命就这样没了,十分不舍的看向月儿。

“柳护卫,东坡死不足惜,柳护卫定要替东坡照看家小,我苏东坡来世再与柳护卫结为夫妻,白头到老。”

月儿将手抽回,面色缓和的说道,“不管他怎么得罪你,也是大宋朝廷命官,你不能处死他。”

太子不屑,对苏轼鄙夷至极,“不能,你问问他自己能不能,他假扮我契丹兵,想借机暗杀我,被我逮到,还口口声声说我玷污了你的清白,说我早晚有一天得绝症而亡,这条罪,还不够大?”

月儿惊异,回头望向苏轼,真是一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呆瓜,更何况,这爱情,还只是剃头的挑子,一头热。

“没听到吗?还不将他带下去?”太子呵斥。

两名武士上前将其夹,苏轼脸色发白,也不喊了,奢望的看向月儿。

月儿对那可怜虫同情的摇摇头,“算了吧,一个书生,何必呢!”

“书生,又怎样,凡是对你有想法的人,我都不会放过”太子话语里没有温度,根本就是要将窥视她的人统统抹杀。

“可···”月儿话未说完,被苏轼打断。

“书生也是人,”此时的苏轼似乎已不畏惧生死,大义凛然的昂起了头,即便是死,也要说个痛快。

“告诉你,就算变成厉鬼,我苏轼也不会放过你。沈将军也不会放过你,我们这些被你害死的人,都不会放过···”

“苏轼,你说什么?”月儿脑中一怔,急忙问道。

太子面露惊慌,“没什么,还不快将他带下去处置。”

“是”两武士上前。

月儿挡住,揪着苏轼衣领一把拉起,“苏轼,你说清楚,什么被害死的人?干沈将军何事?”

苏轼满头的冷汗,结巴的说道,“我刚刚,在马上听,听见了,他说知道沈将军,沈将军此时奄奄一息,没有自保能力,还料定你会出来追他,所以趁你,趁你不在的时候派了几名死士去,去,去拿沈将军的命!这样,你,你就会,就会以彻底属于他。”

说完满面的悲痛,又红了眼圈,好像沈将军是他的挚友一般,对人家的命运十分的惋惜。

有种声音在月儿脑中猛然翻腾而出,却又听不清,究竟是什么?是什么?

她松了手,苏轼‘诶呦~’一声跌落在地,手脚被捆着,又不能揉,着实难受。

月儿扭头,对上太子慌乱的眼神,轻轻的问道,“为什么?”

太子面容复杂,却不再闪躲,既然已知道,又何必再隐瞒?

他深深地出了一口气,说道,“我原本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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