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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青妆行-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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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鲁冰花特意交待过,暂时不能给任何人。他说,或许有一天能派上大用场。”南烛说。

秦子敬轻握匕首。他问自己,能下得了手吗?

“不过,如果是你的话,鲁冰花应该不会生气。”南烛道。嘴角弯弯,可爱的模样让人心里一跳。

秦子敬不说话。刀尖扎进了自己的手掌里。血珠溢出。染红罗衣。

南烛如此信他。秦子敬心里一痛。

大头这个身份,在南烛心里,会比鲁冰花高吗?那秦子敬呢?

刹那间,他想丢了秦子敬这个身份,当一生大头娃娃。

“只是,我有一个条件——稍后,取下你的头盔。好吗?”南烛道。

秦子敬闻言,怔住。

“喂喂喂,这么个小要求。比起图来,应该不算什么吧。”南烛嘟嘴道。

秦子敬没说话。他不想答应。

“我就要去老虎豁了,说实话,我还没打过仗呢。你说我会不会回不来?”南烛道。

秦子敬想起白絮的话,心里没来由地一慌。眼前的南烛在烛光里有些朦胧。

“嘻嘻,怎么样,不会不答应吧?那就这么说定了。”南烛笑道。

南烛起身,走进风雪。

一时间,秦子敬心乱成一片。南烛此去,凶多吉少。他能做什么?眼睁睁地看着南烛送死?

南烛从院中的小车里取回一个卷轴。双头玉扣,正是成国的风格。

两人对视。

紧接着,便是沉默。秦子敬忘了去接画轴。

“摘下头盔。”南烛打破了沉默,递过皇城图的一端。

秦子敬没接。

“摘下头盔。”南烛重复。

秦子敬的手仍然没动。

“如果你不摘,我便将这画撕掉,横竖于我没有用处。”南烛扬眉道。作势就要去打开画轴。

“别!”秦子敬终于开了口,抢过了画轴。他不能违抗父命。

他一开口,眼前的南烛便像是被施了法术般定住。秦子敬知道,南烛,听出了自己的声音。南烛没有理由听不出他的声音。

他拿着画轴。南烛缓缓正过身。

“你是……子敬哥哥。”南烛喃喃道。

秦子敬知道再瞒不过。将头套取下。可笑的大头娃娃下,是秦子敬俊朗的脸。

“没错,是我。”秦子敬道。他应该笑的,他拿到《皇城图》了,可是他笑不出来。一双眼中,是不亚于南烛的悲伤。

没错,是他。南烛陪着他看烟花。没错,是他,在她跌入山洞的那一刹那跟着跳了下去。没错,是他,除非顶着这个可笑的面具否则没法靠近她!最可笑他越来越发现自己的心在她身上。

小时候的南烛,长大后的南烛,一直都在他心里。好不容易能再次看着她,却不得不骗她。

有没有人知道,他比所有人都珍惜这躲在面具后的时光。

大头娃娃的头盔嘭冬掉在地上。笑意盈盈的头盔在地上摇啊摇,不知忧愁。

两个人相对无言,站在烛光中。寒风里的烛光明明暗暗,秦子敬的眼神黯淡。

南烛自嘲地翘了一下嘴角:“好玩吗?”

她问。

眼角有一丝泪光。

秦子敬的心被这句话活活撕开一道口。

“烛儿。”秦子敬垂下眼道,“我并不想这么做。我不想骗你。可是我……”

他的父亲,养育他长大的父亲,他能违抗吗?

“没有那么多的可是。”南烛道,“秦子敬。我讨厌你。你走吧。拿着你的图,消失得远远地。”

秦子敬站在烛光里,俊脸阴晴不定。他猛然抬头道:“烛儿——跟我一起走吧。”

走吧,这是秦子敬能想到的最好补偿。

也似乎是唯一能让胸口止疼的药。

南烛处境危险,如果回到自己的荫庇下,秦子敬一定不会让白絮伤到她。他,还有秦家,一定能护得南烛周全。

“跟我回家。我答应过你的。”秦子敬伸手道。

很多年前,南烛曾经伸出手。秦子敬说:“好吧,好吧。”两人的小手指勾在一起。那年,秦子敬已经是个帅气的小小少年,南烛还是个没长开的哭鼻子毛丫头。

毛丫头总希望牵着他的手。

可是如今,南烛却退了一步。

这一步,让秦子敬痛彻心扉。

他不该骗她。

如果,没有一开始就走错,那么她已经是他的新娘。只属于他。

“傻瓜。跟我走。只有这个办法了。”秦子敬道,“你处境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

原来,说出了心里隐藏的话反而会更难受。

“危险,你是说白姐姐吗?”南烛淡淡地道。

秦子敬反倒一愣:“你知道?”

“白姐姐的讯息比飞雪楼还快。全王府都不知道沐王受伤的事,偏生她能无意间说出刺客的情况来。这不是很古怪吗?——我猜到了她,已经很难过。倒是没猜到你。你真棒。”南烛又是一笑。

秦子敬心又被割了一刀。他也很珍惜南烛的信任。南烛依偎在他身边的时光,他愿意拿命去换。可是,他不能背叛他的父亲。

“猜到又如何呢?我就顺应她的意思好了。我想明白了,如果我不顺应她的意思,怕是见不到二哥。你欠我的只是一方红色喜帕,我却欠着二哥一条命。”南烛淡淡地道。

“你这是飞蛾扑火。”

“无所谓。”

“你会死。”秦子敬道。二哥,又是二哥。这个该死的二哥几乎无处不在。他就有那么好?值得南烛明知是陷阱也往里跳?

“人,都会死。却不一定活过。比如说你。”南烛道。

秦子敬活着,却没为他自己活过。他被所谓的君臣之礼天理孝道束缚住,活成了一个牵线的木偶。享受着少年得志的荣光,线却握在他父亲跟太子的手里。

“跟我走。”秦子敬道。

“你能把画烧了吗?如果可以,我跟你走。”南烛问。

秦子敬紫衣一颤,头脑一热,将《皇城图》伸向摇曳的烛火。烛光下,紫衣袖又缩了回来。他道:“……不能。”

他不能背弃他的父亲。

“那我也不能。”南烛淡淡地笑着说。

南烛道:“好走,不送。”

秦子敬最终走了出去。满地的雪花,被北风卷起一地迷茫落寞。

回到居所。他打开图,一张纸却掉了出来。“不管你是谁,仍然谢谢你陪我的时光。”原来南烛回马车取图时还顺便写了一张纸条。那时的南烛,还不知道面具下是他。

秦子敬捂了心口。

“图纸不能给你。如需要,请问飞雪楼主人索取。”

秦子敬愣了一下,急忙展开图纸。里面不是《皇城图》,而是一张在落花中起舞的美人图。图中的人,像极了南烛。

他苦笑一下:鲁冰花。他到底没拼得过鲁冰花。

他又有什么资格拼过鲁冰花?

“少爷。”有人来报。

“什么事。”秦子敬问。

“战事告急。南公子连夜点兵拔营。刚才已经出城了。”来人道。

她,走了。

秦子敬“唰”地站起身。

“少爷,怎么了?”

秦子敬握拳,砸在桌上。“笨蛋!”他说。明明是九死一生,南烛仍然去了。是为鲁冰花,还是为那个远在成国的人?

桌上被摊开的画被秦子敬碰落在地上,画中,像极了南烛的女子在起舞,落花片片,萦绕在她的身边。只一笑,不需浓墨,便再难忘。

“不管你是谁,仍然谢谢你陪我的时光。”纸片落下。

心痛难忍。

☆、128

夜黑,雪冷。

南烛不善骑马,却骑了马。骑马的速度会比坐车快。

还未出城,风吹得愈发冷。南烛吃了一颗杜若炮制的新药丸御寒。

除了这些普通药丸,临行前,杜若还郑重地交给南烛七颗红色的药丸。七颗红色的药丸是用她二哥给的香丸加工的。十二颗香丸,做成了七颗药丸。

“若非寒毒攻心,心疼不已,轻易别吃。这是以毒攻毒,舍小取大的权宜之药。吃它,无异于饮鸩止渴。”杜若交待道,“切记,切记。”

“记住了。对了,要是全吃掉会怎样呢?”南烛眨巴眼问。

“要么长睡不醒,要么死掉。”杜若道。

南烛拍手笑道:“杜兽医的药果然好,这样一来,倒是不怕寒毒攻心——横竖都没了感觉。”

杜若被气笑。

杜若被任命维郡枢密郎,不随军出发,留下协助无愁处理维郡事务。他所能做的,便是细细交待南烛。

“南南,千万记得。普通的棕色小药丸随便吃,方子写在袋子上。战事缓和后,军医们若有时间也能帮你配。但是七颗红色药丸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要吃——等着我的药。”杜若道。

“知道了。”南烛道,手一扬,“好兄弟。”

杜若笑。

两人击掌。

好兄弟,一辈子。

南烛如今在马上,噙了一颗药丸,顿时觉得暖和很多。也不知道是因为药的作用,还是因为知己的暖心。说到知己,这会,也不知老虎豁情况如何。鲁冰花是否已经到了老虎豁。

“南小兄弟,你该把车带上的。”高程道。南烛出战,他们一队人请缨。

高程等人都知道南烛畏冷。

南烛一笑,对高程道:“车不重要。倒是高大哥,你该把嫂夫人带上的!”

一旁的几个兄弟立刻笑了。金戈铁马冷风凛凛中多了几分热闹。

随着南烛一起出发的帅东几个更是跟打了鸡血一般咯咯笑。

“什,什么嫂夫人。”高程一急,说话都不太利索。

“别装蒜了。我都看见你腰上的荷包了。我记得那姑娘的手工不是极好吗?”南烛坏笑道。

“哟呵!”众人起哄。一群糙汉子还真没南烛细致。

“不错啊老大,什么时候喝喜酒!”

“什么时候给咱们添个虎小子来玩玩!”

“去!去!”高程这下真红了脖子。

南烛莞尔一笑。

“南校尉!前方有人堵道!”有人折马回报。

南烛领兵出战,受的官衔不大,沐王麾下的越骑校尉,掌亲兵卫。所以士兵称她校尉。

“堵道?”南烛纳闷。

“领头的是一位公子,说是要为您践行。”士兵道。

是谁呢?

胆子够大,敢堵道。

南烛扬鞭,带着高程冲到路口。这才看见长亭外站着清一色鸦青色的扈从,皆戴着鸦青色的的风雪笠。道路两边,是晶莹剔透的圆桶“琉璃”灯,正是用南烛的方法所做,却是中空的。一眼看去,光转琉璃,七彩流转,颇有些金碧辉煌的的气势。八盏八角亭灯挂在亭上,将亭子照成风雪里的水晶宫。

亭子里摆着一个火炉,温着一壶好酒。石桌上还供着一瓶红梅。桌旁站着负手而立,抬头看雪的皆尤。

好个皆尤,换过了一身衣裳,金丝银袍灰貂斗篷,高冠束发,眉宇间神采飞扬,气宇轩昂,隐隐有种傲然的桀骜。

见了南烛,皆尤咧嘴一笑,笑出两排雪白牙齿。

“来酒。”南烛下了马,只身走进亭子伸手道。

皆尤一笑,道:“你不问我究竟是谁?也不怕我在这酒里下毒?”

“如果你想说,我自然会知道。如果你不想说,我问也是徒然。”南烛回答。

皆尤闻言大笑。广袖一甩,丢过来一个黄色的小酒缸,道:“小兄弟实在是合我口味。不如,这仗就别打了吧——你并不适合厮杀。”

南烛青衣一翻,接过那酒缸,却横了眼睛道:“好主意,你替我去,我就不去了。”

皆尤哈哈大笑道:“你真敢想。”

“你也是。”

皆尤将酒递给南烛。南烛接了,一仰而尽。

喝完杯中酒,南烛问:“我出发时间随兴所至,你如何得知?”

皆尤笑道:“我在这看雪而已,你何时来由什么关系,终究会来。”

“三天不来?”

“喝上三天。”皆尤道。

“若我不来。”

“萍水相逢,聚散随缘。”皆尤说得洒脱。

“你这个‘酒友’值得交。”南烛乐了。

皆尤却皱了眉,道:“我就是个‘酒友’吗?”他有意交南烛这个朋友。

“若是有缘,再次相聚我们就吃吃肉。凑个‘酒肉朋友’也不错。”南烛见他皱眉,连忙“安慰”。

皆尤一愣,然后哈哈大笑。

“如果你不替沐王卖命,现在咱们就可以大口吃肉去。”皆尤道。

“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南烛道。

皆尤轻笑道:“不强求。祝你凯旋归来。干!”

“干!”

两人举“杯”,喝了一口后,相视而笑。

“皆尤,我想托你一件事。”南烛道。

“先说。”皆尤道。

“我此去,只怕风波不定。无愁自会保住杜若,可我还有个朋友,名叫楚风荷。她如今身受重伤。我放心不下,想托付于你。”南烛道。从怀里掏出一个物件,“她住在王府的思月楼。如果我……有任何异况传来,请你速速去王府带她走。王府守军左康看到这个后,他定会帮你的。”

“你说的可是那不善说笑、爱玩炮仗的笨鬼医?实不相瞒,我见过她一面。”皆尤道。

“正是。”

“偏生是她。好,给我吧。”皆尤大大咧咧地伸手。

南烛将楚风荷的一条手链儿放到皆尤手上。

“红豆链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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