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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挚爱一渣-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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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沙扭过头,感觉到洛清洋灼热的呼吸落在耳后。她还在想要怎么拒绝他,视线已经看到楼下自远而近开来的那辆黑色“总裁”。

叶沙握紧了拳头,咬着牙。她知道那个男人肯定会出现,或早或晚,他得来验收自己兴师动众撒下的网中间那条蹦跶不了多久的小鱼。提溜着她的小尾巴,是煎是炸,是烤是蒸,刮鳞拔鳃,悉听尊便,她也只有逆来顺受的份。只是没想到他这么等不及,合作画展的合同都还没有签,就巴巴的赶来了。

洛清洋感觉到了叶沙突如其来的僵硬,以为自己唐突到了她,退开一步,还未来得及说什么,怀里的小女人已经推开了他,丢下一句“对不起”和他的外套,蹬蹬蹬跑开了。

☆、第 38 章

Ardon总算是想开了。这个女人他是要定了。只是方法要得当。什么威逼利诱,强取豪夺的戏码他演过了;没用;那就另辟蹊径。

叶沙那遇强则强的性子,不能来硬的。他得多些耐心;逼急了跟他来个玉石俱焚;他不值当的。

女人得宠着,这道理他懂。只是叶沙往他面前一站;他的理智就荡然无存。完全失了董事会上那个运筹帷幄步步为营的林总的样子。急切的像个毛头小伙,心浮气躁;不知进退;完全乱了章法。他觉得自己之前不是这种性子;于是把一切怪罪在这些年为了解决男人面子问题吃的用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上面。

这几天让方易男给他开了些清热解毒凉心净气的方子;自以为冷静了下来;可这合作的事儿才谈了一半,就屁股着火坐不住了。

Ardon在叶沙搬进清洋艺廊的第三天,才摸到了她的行踪。说起来,还得感谢欧阳家在文化圈的关系。叶沙递出去的画展企划上注了自己的名字,一家文化公司有个经理当年给她的画展打过杂,多说了一句,被Ardon的秘书Jens偶然听到。

当年的事Ardon还没有弄清,心中总是有些搁硬的,他不想叶沙和欧氏再有什么关系。肥水不流外人田,他的女人就只能留在他的手掌心儿里。于是转身就买下了一家经营平平的小文化公司,改头换面就上了路。

要按Ardon的意思,清洋艺廊都应该拿下。但他实在看不上那群混吃等死的所谓艺术家,而且他知道叶沙还是喜欢AK的工作的。当年他俩在一起的时候,叶沙就念叨过很多次广告公司的梦想,AK就是为了她成立的。这事儿弄完了,路归路,桥归桥,她横竖还得给他回来。

只是没想到,那个洛清洋居然对叶沙也有了意思。Jens回来跟他一汇报,Ardon差点儿就气炸了。这个小女人是天生□么,怎么能走到哪里都给他招蜂引蝶的。绿帽子都快送到他门口来了,他要是还坐的住,那就真妄做男人了。

Ardon车刚停进车位,就看那个小女人连跑带颠的从那灰蒙蒙的水泥楼里面跑出来。简单的装束,素着一张脸,夜色里显的白得煞人,女鬼一样。从艺廊到居酒屋都在一栋楼里,她身上只穿了牛仔裤,白衬衣,在正月的寒风里单薄的像一片花瓣,仿佛吹口气就能飞走了。

他跳下车,二话不说就用自己的大衣把她裹了起来,直接丢在车后座上,关门,上车,把暖气开到最大,头也没回的就又开走了。

叶沙本来就醉得晕头转向,被他这么一丢,脑仁儿跟豆腐脑似的晃荡,许久才从后座上爬起来,扯了扯身上的大衣,把自己裹紧坐好,看着驾驶座上那个男人的背影,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看到他的车就那么急切地跑了下来。是要逃避洛清洋,是要对这个男人兴师问罪,还是因为她不愿承认和面对的理由:这些日子里对这个男人的想念。

反正她已经在他的车上了,她这条小鱼横竖是一死,她倒不再纠结了。既来之则安之。起码这屁股底下的座位非常舒适,车里温度又温暖宜人,就让她裹着他的大衣,再做一次缩头乌龟又如何。至少,她想,至少比披着洛清洋的外套让她更安心,更能坦然面对。

这么想着,她便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了后座里。

Ardon一路都没敢往后座瞅,身体里有股子乱窜的气息,他必须得压制着。那一罐子一罐子的清火汤他是白喝了,他就不能接近这女人,只一靠近,就恨不得找个地方把她就地正法。他又不是个禽兽,以前即便热衷于搞女人,还没有到随时随地发情的地步。这怎么碰上这么个母夜叉,他就把持不住了呢。

也不能怪他,一想到Jens说那个洛清洋搂着叶沙得意洋洋的样儿,没亲眼见着都让他妒火中烧。她凭什么在别的男人面前都温柔可人的,到他面前就跟炸了毛的猫似的。他以前是喜欢她这点。但那只是偶尔乍一下可以,你总乍着就不累么。他到底干了什么,让她爪子都不原意收起来了。

可等Ardon开到了Kelvin的逍遥居,回头看到歪在后座上睡着了的小女人,满腔的欲//火怒火妒火各种火,突然就灭了。灭火的水汪洋一片,在心头荡啊荡啊荡出层层涟漪,荡的他整个人都快化了。

Ardon不知道,叶沙这阵子一直睡不好。之前在家里失眠,抽半夜的烟,还能迷糊半夜。在艺廊里,她舍不得污染那些画作和艺术品,也不想在老师面前表现的太过颓废。艺廊里空间大,暖气又不足,后半夜阴冷阴冷的,胸口肋骨的旧伤一直都没好好休养,半宿半宿的疼。可疼她也不说,就那么忍着,像是苦行僧的自我救赎,仿佛只有那样,让能提醒她还活着。

叶沙坐上了Ardon的车,虽然知道将要面对什么,内心深处却莫名的踏实了。暖气加速了她血液里的酒精肆虐,就这样醉睡了过去。

Ardon把她身上的大衣裹紧了,小心翼翼的把她从后座抱出来,一路抱进电梯,抱回卧室。巴掌大的小脸,裹在他黑色的大衣里,更显得苍白憔悴,脸颊上带着两团微醺的红晕,腮边的肉都有些嘬了回去。想来她这段日子过得并不算好,虽然心疼得要死,却也让他心理平衡了许多,原来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茶饭不想。

放了一池热水,解开像个蚕蛹一样的大衣,她毫无防备的躺在他面前。白色棉布衬衣,穿在她身上略显肥大,有股子仙风道骨的味道,显得纤细腰身盈盈一握。他原是喜欢她这样修长的身材,现在却觉得她有些过于瘦了,要好好喂养才行。

女人是花,得精心的养着。他的母亲最懂保养之道,自他记事起,各种燕窝阿胶养颜汤水就没断过。如今近五十的女人,看起来依旧水嫩青春,说是三十出头也有人信的。想起叶沙之前因自己的过错每个月承受的痛苦,Ardon更觉得要让方易男给她好好看看,要不要多请个厨娘,各种膳食再补起来。

解了衣服,扒得溜光,Ardon抱起叶沙,只觉得她轻盈的像根羽毛,眼睛下面的阴影让他心疼得要命。第一次,温香暖玉在怀,却没了掠夺的兴致,只想牢牢地抱着她,护着她,好好的养着她,养得珠圆玉润的,养得娇艳欲滴的。他的女人决不能像现在这样半死不活的模样。

身子刚一浸在热水里,叶沙就醒了过来。酒虽然喝了不少,但还不至于醉到不省人事。她只是累了,身心俱疲。

她知道自己躺在男人的怀里,背靠着他,而他应该并不知道自己已经醒来。她没有挣扎,因为他正在一点一点的帮她按摩,手法虽不娴熟,却很受用。他的手抚过她的腰身四肢,另她意外的,并没有挑逗的意思。只是细细的清洁着,揉捏着,仿佛欣赏呵护一件艺术品,爱不释手,却又小心翼翼。

这样的男人让她有些意外,忍不住回头,想要看清是不是那个无赖本人。

“你醒了?”Ardon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充满了宠腻的意味:“还冷么?”不等她回答,又嘱咐道:“以后不许再穿那么少在外面乱跑,知道么?”

叶沙看着他,像看着一个外星怪物。

他脸上的瘀青早就好了,抓伤的血痂也已经掉了,只有仔细看才会发现有淡淡的白色细痕。头发湿漉漉的贴在额头上,露出一点缝针的伤疤。

她低头看了看他的胳膊,还有伸进水里的长腿,“石膏已经摘了?”这个男人的复原能力还真是强大。

“你倒还知道惦记着我。”Ardon不无感动。

叶沙轻笑着坐起身,“对于这么大个金主,当然得上点儿心。”

Ardon无言,这女人还真是晕着的时候最惹人怜,一醒过来就根嫩黄瓜似的,顶花带刺儿的。

小女人身子一歪,小鸟依人的贴过来。Ardon心里刚要松一口气,听她那小嘴里说出来的话,忍不住就又要上火。

“说吧,要我怎么伺候你?”

他捏着她的小下巴,抬起她的头,“你这算是对我投资画展的报答?”

叶沙对上他的目光,毫不动摇,“你绕这么大个圈子,这么大的手笔,最终不就是这么个目的么?”

Ardon心头犯苦,“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市侩禽兽?”

叶沙提醒他:“是你说,要我求着你要我的。现在,我来求你了,难道你还不满意?”

Ardon长叹一口气,无可奈何:“一时的气话而已。”

叶沙有些意外,她还以为他又得像之前一样,二话不说,学月亮上的兔子抄起棒子来就要把她杵烂了碾成粉末,救他下面那个总也吃不饱的小兄弟。这一次,他又要使什么招儿。

男人伸手捋顺她的头发,搂着她的肩膀,“不是你想帮他们搞画展么。”

叶沙回答:“可你从来不是个慈善家。”

Ardon笑了,点点头,“没错,我不是个慈善家。说实话,我完全不看好那群所为的艺术家的作品。所以我才让Jens强调,要以你的作品为主。至少,事实证明,你的作品,还是很受欢迎的。”

说起这个事情,叶沙的胸口就条件反射的疼痛。她低下头,努力试图压制胸口翻涌的情绪。

可Ardon并不想就此打住,“沙沙,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跟了欧阳之后,却没有再继续办画展。要知道,那个时候你正如日中天,乘胜追击,现在可就是另一番天地了。”

叶沙的声音都有些哽咽,却依旧硬气:“是我没出息,真是辜负了你一番好意。”

Ardon搂着她,不会感受不到她身体微微的颤抖,将她推开了一些距离,想要看清她的表情,可她却左挡右躲,说什么也不愿意面对他。

“怎么,欧阳对你不好?”大概应是如此吧,那个小男人从小在女人堆里宠大的,多少有些自私自大,不太懂得疼惜自己的女人,像叶沙这样的性子,的确是很难合得来,“其实当初你还是可以回来找我的。”

“够了。”叶沙终于憋不住了,眼眶含泪,红着眼睛瞪着他:“你当我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下去美国跑了一天,累个半死。。。

☆、第 39 章

叶沙裹着被子坐在床上,静静看着眼前那个男人像个困兽一样在屋子里来回踏步;用手揪着自己的头发;低声怒吼。

她也没想到,当年的事情居然会是自己的室友萧萧和他的朋友欧阳布下的一个迷阵。这个阵毁掉了他和她渐进佳境的关系;让他们两个在彼此的伤害中痛苦沉浸了三年。

她累了;真的累了,累得喘口气胸口都闷得疼。

人那一口气是要靠某种感情支撑着的。或者是爱情;或者是仇恨。她爱着他的时候,那口气支撑着她面对一切不确定的明天。她恨着他的时候;那口气支撑着她面对每一个没有他的明天。她早就没了再爱他一次的勇气;而现在已经不需要再去恨他了;她就同没了支撑的稻草人;瘫倒在地。

她完全不想再去考虑自己的恨;自己的爱,自己的痛苦,自己的留恋还有什么意义。她只想瘫在原地休息,再不需要虚张声势的吓唬飞近她安全区域的飞鸟,再不需要守护她那容易被伤害的一亩三分田地。她仰面朝天,摊开空虚的身体和精神,什么都不去再想,不去再考虑,裹着被子躺在床上,缩成一团,闭上了眼睛。

Ardon一拳打在墙壁上,硬生生把墙壁打出来一个洞。疼痛敌不过他心头的恨,咬牙切齿,想要把那个男人揪出来扒骨抽筋。

竟敢算计到他头上来了,居然敢下药□他的女人,还敢拍那种照片,传那种虚假的视频。他当时也是被妒忌冲昏了头脑,才会没有和她求证就信以为真。

叶沙一眼就认出了视频里那个女人,一个性工作者,她在路遥那里见过。当初路遥就是因为那个女人长得像叶沙,才醉酒后带回了家。没想到欧阳居然也找到了她。

是他太在乎她。是叶沙成功之后,站在人前的光彩,让他有一种快要抓不住她的恐惧。是那个对她虎视眈眈的欧家的长辈,让他看清了自己无法给她最好的前程。是他因她的流产而产生的愧疚和压力,让他想要逃避责任。太多的事情凑在了一起,最终成就了欧阳那个并不算上道的小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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