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的董小姐-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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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见江月仍是不动,终究按捺不住地俯身去看。
谁知,江月嘴角正是带了几分笑意,盈盈回望向他,神色里不乏揶揄。
祁璟脸上腾地热了起来,整个人往江月身上压去,手又不安分地往她胸口袭去,“你笑我什么!”
江月亦是秀面发红,她微微躲闪,却带身下一阵酸疼,“别闹……我、我疼得厉害。”
祁璟自是没忽略两人弄得床单上血迹斑斑,动作猛地收住,换作温柔相拥,将江月拉到怀里来,“江月,对不起。”
他此时神思清醒,从江月抗拒到后顺服,全都重脑海里浮起。他自是明白,江月肯今日委身于他,不过是为了换他一个安心。
她全心全意替自己想着,怕他一个人承受军中流言蜚语,又唯恐他失望不安,可他却当真乘虚而入占有了她,害她疼痛,又从此断了她所有退路。
江月靠他胸口,良久,却是忍不住微微一笑,“你要平安。”
夜幕完全降下来时候,祁璟帮江月烧了水,容她泡了个澡。江月靠木桶里半睡半醒时,被久等不见人出来祁璟从水中抱了出来。
她疲困交加,还不忘用毛巾裹住了胸口。祁璟闷声一笑,也不顾她身上**,将人往床上放去,替她一点点擦干。
江月乏得厉害,抱住枕头便舍不得撒手。好祁璟已不似方才狼虎一般,替她穿上衣服,便安安分分地将人塞到了被子里。
祁璟将被子连人整个搂入怀里,又是喜欢又是心疼地吻着江月侧脸。江月不慎耐烦地伸手打他肩上,却又被祁璟握住,继而吻她手背上。
“江月,我去一趟主帐,你先睡。”
江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光晕中,祁璟难得笑意温柔,棱角锋芒全然不见,黑瞳中只剩贯注爱怜。她吃吃一笑,闭上眼,重把自己埋枕头里,“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了,这么就走。”
祁璟闻言,手上不由得加了三分力道,“胡说什么!我怎么会不认你!”
他不知这是江月玩笑之语,上前拥住她双肩,低声哄着,“我营中还有事情,去去便回来了,你别恼,嗯?”
江月挣扎着抽出手来,指了指自己腰间,半含呜咽地朝他撒娇,“揉揉再走。”
祁璟哑然失笑,依言而行,然而,他没揉几下,江月已是沉沉入梦。她闭着眼样子十分安静,舒展眉央间已不再像一个未经事少女。听着她呼吸匀长,祁璟渐渐缓了动作,收回了手。
江月微敞衣领露出几分带着吻痕雪白肌肤,祁璟屈指滑过,女孩儿像是怕痒一般微微缩起,用被子将自己整个裹住。
祁璟低作一声长喟,替她揶好被角,转身离开。
第五日,魏人出乎意料地没再出兵。
江月睡到日上三竿,才发现祁璟仍身边,不曾离去。他只着中衣,靠着床榻翻看兵书,江月有些纳罕,抬起头问道:“将军?现是什么时辰了?”
祁璟见江月醒了,伸手捏了捏她鼻尖儿,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也够能睡,起来梳洗梳洗,就可以用午膳了。”
江月秀面一红,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我……我累嘛,又不是日日这样怠惰,你怎么还没走?”
“休战。”祁璟神色淡然,他其实本不该因为儿女私情而动摇大事上决议。可她明日就要走了,祁璟便是今日领军硬拼,恐怕也未能平素冷静时候一半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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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祁璟唯恐被江月看出自己心事,不等她开口;已是晃了晃手中书;准备岔开话题,“你近看这个?”
江月睨了一眼书名,颔首称是。
祁璟微带几分得意笑容;“我十岁就读过这本了。”
江月斜睇祁璟,从他手里抽出书,信自丢到一旁,“古人说得好,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祁璟一愣,脱口问道:“哪个古人说?”
江月面有微红;不肯解释;只伸手推着祁璟,低低敷衍:“忘记了,我要去洗漱,你让一让嘛。”
祁璟隐隐猜出江月是故意戏谑于他,长臂一伸,拦腰抱住了她。江月本是想迈过祁璟,下得床去。此时被他一拦,反倒刚好骑坐了男人身上。她赧色愈盛,微微挣着,“你做什么。”
“你适才说谁流氓?”祁璟不肯放她,手是从她腰际摸向中衣里面,她翘臀上轻轻一掐,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江月扭着身子躲闪,嗫嚅道:“反正没说祁大将军……你别闹了,再叫人瞧见。”
祁璟本没存什么坏心思,江月这么一说,反倒按捺不住。他懒洋洋地靠着,一手江月衣下作祟,一手箍着她腰,“将军今日不领兵,算不得将军,我便做一次流氓也无妨。”
他顿了顿,忽然一笑,“你靠近点。”
江月这样跨祁璟身上,两人隐秘之地相触,她说不出得别扭。一张白皙面孔,不多时就已红霞满布。江月身子僵着向前倾了倾,两手万分紧张地揪着祁璟襟前衣裳。
祁璟交缠着搂住江月,亦是凑起身接近她,二人双唇缓缓相触,彼此都带着试探,和完全拥有之后欣喜。
半晌,祁璟与江月分开,身体却已克制不住地生了变化。江月脸色微微一变,登时便想逃开。
她若不逃,祁璟兴许自己也放手了。偏江月这样下意识地闪避,让祁璟好生懊恼。他一个翻身,轻而易举将女孩儿压了身下,潜意识引导中,他手也早晚酥软之处捏去。江月浑身颤栗地嘤咛一声,激得祁璟不能自已。
祁璟用一个吻,把接下来事情变得水到渠成又顺理成章。他往她身下摸索去,一汪水软,直诱得他再难克制。“江月,江月。”
他着了迷似地唤着,叫江月都生不出拒绝心思。直到两人赤诚相见,他又抵到那隐秘之地,江月方带着几分惧怕地按住祁璟胳膊,不知该拒绝还是顺应。
祁璟受她力道,自然想到昨日她劳累疼痛。他额间隐有了汗意,动作却忽然停下,“你……要不要紧?不然,还是算了。”
他堪堪停入口处,身子向后退去,神色艰难极了。
江月心中一软,扶住了他身子,嗫嚅道:“你别那么久……我、我总能忍着。”
祁璟想了想,还是摇头,“不急一时,等我们……”
江月忽然迎上身,缠绵地吻住他唇,“可明天我就走了。”
她声音含糊中隐有哭腔,祁璟将她紧紧搂住,直将这吻加深。他随着她迎合再一次闯入她柔软身子里,吞下她委屈和疼痛。等江月再出声,已是情动时绵软吟哦。
“将军……”她习惯了这样称呼祁璟,把两个明明威严又庄重字眼,唤出婉转清肠。
祁璟畅怀时,只觉这一生,再没遇到过比这动听称谓。
是爱慕,是敬仰。
两人缠腻到过了正午才各自起身,江月不支地歪坐地毯上,仍祁璟怎么哄也不肯陪他出去。
她眉眼怏怏地搭着,像是一个被人偷了果子小松鼠,委屈极了。“我……疼得厉害,明天还要怎么骑马回去嘛。”
祁璟坐她身边,竭力掩饰神色中餍足,“回不去刚好。”
“将!军!”江月恨恨瞪他,忍不住抱怨,“叫你停时候你非……”
她话一半,忽听帐外有人唤了声将军,忙是低眉敛目,收起脸上又是嚣张又是妩媚神情。祁璟亦是佯咳一声,恢复人前肃穆之色,沉声道:“进来。”
竟是薛徽。
不知是江月自己心虚,还是帐子里气氛太过诡异,薛徽进来第一眼便是先瞄江月,继而方转首,朝祁璟拱拳为礼,“京里来人了,主帐等着将军。”
祁璟蹙眉,不悦道:“又来做什么?”
“还是宣旨。”薛徽容色淡然,仿若不曾察觉祁璟与江月间关系变化。
祁璟站起身来,倒不急着出去,只是吩咐:“明日你点兵十人,护送董姑娘回夏州吧。”
薛徽这才露出些惊异,只语中不表,稳声称是。
“回夏州后,你仅需配合驻兵守城即可,不必再管安如郡主。另外……江月安危,系你一人负责,倘使有半点意外,你自管提头来见。”
江月没料到祁璟会这般严肃下令,然薛徽却未有半分不悦,仍是肃然答了一个“是”字。
交代完这些,祁璟方迈步出了帐子,径往主帐去了。
祁璟万料不到,这次来人竟是方守成。
他脚步主帐门口一顿,愣了须臾才重迈了进去,“守成先生,久违。”
方守成脸上堆出意味不明笑容,他举了举手中诏旨,示意祁璟下跪接旨。
祁璟神色略有不自然,却仍是并膝而跪,朗声答道:“末将祁璟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征蛮将军祁璟擅起边衅,罔顾圣诏,毁两国之修约,伤边境之通好。尔受诏则即日停战,立返邺京,不得贻误。钦哉。”
方守成字眼念得温吞,像是生怕祁璟听不懂一般。然而这样一字一句闯入耳际,犹如千刀万剐凌迟,让祁璟惊怒交集,恨不得立时撕了那锦帛!
两国修约?边境通好?他镇守这万里疆土,看到只有萨奚人野蛮践踏和贪婪掠夺。若说大魏尚存国之体面,那萨奚则是借着大魏宽厚仁慈,兴风作浪,为所欲为!
多少个兄弟死蔚州城池下面,多少父老乡亲眼睁睁地看着魏人来援,却无法相帮!眼见他们只要再支撑一下,或可拼死换回江山土地,京中却诏他停战!
那此前鲜血白流,耻辱白受,日夜奋战辛劳疲惫,全部付之东流!
莫说是祁璟,连一旁陆阅山、薛徽二人都跟着变色。
方守成云淡风轻地望着祁璟,温声道:“怎么,将军不肯接旨吗?”
祁璟拢拳,似是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一般,“末将,接旨。”
他重重叩首,恨不得自戕而死。
陆阅山瞧出他心事,脱口唤了声“将军”,却被薛徽机敏地用眼神止住后语。
祁璟从地上起来,面色冷峻,仿若隆冬时节寒冰,只需一两点日光,便能折射出伤人锋芒。“即日停战,立返邺京,不得贻误?”
方守成两手一并递上圣旨,光风霁月一笑,“正是如此,守成奉邵相之命,请祁将军务必立时动身,回返京城。”
不等祁璟开口,方守成又是抢白道:“哦对了,邵相还特地嘱咐,祁将军不必带太多随扈,有一位侍官从旁襄助就够了。至于闲杂人等,此地留守等候即可。”
祁璟拢拳而握,方守成口中“闲杂人等”,怕是指江月吧……他从一开始就存心叫自己与江月分开,先借郡主之手,又用圣旨之名。
其心险恶,他便不能轻易放手。
像是察觉祁璟所想,方守成豁然含笑,“将军既要回京城,恐怕也没法子照顾婉婉了。不若将军先让婉婉住到敝府中去,待将军回来,再议旁。”
祁璟从容扫他一眼,沉稳道:“贱内我自有法子安置,不劳先生费心了。”
“你!”方守成睚眦欲裂,直指祁璟。
祁璟无动于衷,淡淡吩咐陆阅山,“替我送客罢。”
江月全没想到,一道圣旨,便将两人所有计划安排打乱。顶着仲秋时节风沙,她无声地跟祁璟身旁,一路送他往南走去。
原本这一日送别,该是江月离开。阴差阳错,后走得倒成了祁璟。
两人沉默地并肩而行,陆阅山和薛徽不远处随于其后。
终于,祁璟先停下了脚步。“你好好此地将养,这边比夏州要冷,等身子好了,便即刻和薛徽回夏州去,记得了吗?”
江月被他牵着,手仍是越变越冷。她微微点头,却没说旁。
“京里有恩公庇护,你不必担心。我量年前赶回来,陪你过年。”上一个年,两人便是惊心动魄里度过,他是当真想给她一个安稳期许。
江月侧首,此时已近十月,她实不知邺京距此有多远,但祁璟一向重诺,想来,并非敷衍之语。两人昨日还恩爱缠绵,今朝却变成了一个始料未及分别,她伸手拥住祁璟,闷着声道:“我本该劝你不要着急……可是我怕我会等不及,你千万些回来。”
祁璟温和一笑,用自己斗篷将人罩住,“好,我回来。”
江月抬头,踮起脚,轻声央告:“亲一下再走。”
祁璟蹙眉,颇有几分无奈,“别闹,阅山他们瞧着呢。”
江月不依不饶,只攥着祁璟衣襟,努力向上凑去。
“江月——”祁璟压低声哄着,“算我赊账,等我回来再亲,好不好?”
“不好!”江月鼻翼发酸,眼眶已是红了,“你不是要娶我,他们瞧见又怎样?”
祁璟终是无奈,将斗篷拉得紧些,俯□,贴近一吻。他原想蜻蜓点水,敷衍过去,谁知碰上那温软,却又舍不得、放不开。
良久,二人都呼吸窒短时,祁璟方松开手,退了半步。
江月发丝被风拂得凌乱,挡眼前,叫祁璟瞧不清她表情。她也是一步一步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