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有志向的人-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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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着眉头说:“金二糖,你一回村里又想告哪个呀?你一回来,怎么就弄得我们村里是鸡犬不宁呢?现在要到年底了,你是不是又想影响我们村里的治安成绩啊?”
金二糖看着郑世雄不耐烦的样子,他惊得眼睛瞪得圆圆的。
他脑子里又出现了没有重生时的景象。
这郑世雄已经死了,是患癌症死的。
送葬的时候,郑世雄的从米国回来的女儿郑芊芊,抱着他长得膀大腰圆的洋女婿哭得跟泪人似的,好伤心呀!
可现在倒好,郑世雄不仅活着,还精神头好得很。
金二糖重生的目的就是要做一个有志向的人,为社会做贡献,当然不愿意当村里的刺头,影响村里的治安成绩呀!
他看着郑世雄愣住了,不知说什么好了。
郑世雄见金二糖昂着头,像一个打架的公鸡。
他又说:“金二糖,你给我低调一点好不?你被翠芳盲人按摩诊所里的王瞎子赶回来了,是一件蛮光彩的事呀?叫得全村人都晓得了!喂,你别告这个告那个了好不好?让我们村安静一点!”
金二糖眨着眼睛说:“我的个老天啦,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现在是被小人算计,欺负到家里去了,你还说是我不对是不是?”
秦白眼侧着头,斜着眼睛看了一眼义愤填膺的金二糖,赶紧低下了头。
郑世雄皱着眉头说:“你天天在城里呆着,村里人见都见不着你,怎么算计你呀?”
金二糖仍然怨气难消,他大声说:“郑支书,你还不信呀?”
郑世雄认真地说:“你从城里回来了几天呀,谁信呀?”
金二糖委屈地说:“我从城里按摩诊所里回来了,成小农民了。我的个老天啦,村主任邹春成又拿屎盆子往我头上扣,非得说她妹妹出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情了,是我造成的,他正带着一家人就跟土匪似的,在我家里翻箱倒柜呢!郑支书,你说我该不该生气,应该不应该告状?”
秦白眼见金二糖跟村支书互怼起来了,他不想掺和,就扯了一个由头说:“喂,快中午了,我的肚子饿了,回去吃中饭的。”说着就离开了。
郑世雄听了金二糖的话,明白他说的“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情”是什么意思,不觉得一愣。
他锁紧眉头说:“嗯,有这等事儿?岂有此理,太不像话了!”
金二糖赶紧说:“郑支书,你不让我告状也行,你快到我家里把这事儿解决了!你看,我老爸把村卫生室的门就关了,连生意都不做了,在家里守着他们呢!像这样下去,我们怎么正常生活呀?他们这不是在影响我们村里的治安成绩吗?”
郑世雄挠了挠后脑勺说:“唉,这个邹春成还真是一个棒槌呢,一点脑筋就没得,一个堂堂的村主任,竟然带着家人私闯民宅,扰乱社会治安!好,我找他去!”
金二糖大声说:“村里要是把那事情摆平了,我也就不到城里告状去了。”
郑世雄走了几步又回头说:“喂,金二糖,你实话告诉我,你和邹春成的妹妹邹春丽真没什么瓜葛?”
金二糖仰起头说:“郑支书,你替我想想,我是在城里混的人,我生得没那么贱吧,会放着城里洋气的女人不热呼,去热呼她那个土里土气的女人呀?”
金二糖没有什么地方了不起,在翠芳盲人按摩诊所里,本来只是一个学徒,现在被王瞎子赶出来了,在城里充其量只是一个无业游民,凭什么找城里洋气的女人呀?人家邹春丽配他还绰绰有余哩,他竟然还瞧不起人家。
他看了看不知天高地厚的金二糖,懒得说话了。
回到办公室叫出村妇女主任魏连秀,两个人直接奔金二糖家里去了。
金二糖站在村委会门口,四处看了看,见土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他也动了动脚,准备实施既定方案,到城里找师父王瞎子去。
那个王瞎子当初那么处理金二糖,把他赶回来了,他到现在还不服,因为他认为他没有错,是那个女病人在找他的茬。
最不服的是,王瞎子是用欺骗的手段骗金二糖回来的。
王瞎子说他根据金二糖的生辰八字给他算过命。
说金二糖八字中官杀旺,代表他命里有威望、权力和控制管理能力,若得令、逢生、得时、得地,就有可能做官当领导,以后是要大有前途的,跟他学按摩就会失令、失时、失地,耽误前程。
可金二糖回家那么长时间,不仅没有当官的机会,还被邹春丽一家讹上了,倒霉了……得找王瞎子去,让他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说法。
金二糖看了看村委会和卫生室,他笑着说:“金家店村,再见吧,老子再到城里笑傲江湖去!”
金二糖走在村道上,有点不习惯了,因为这路后来都被修成水泥路面了。
一重生,这路又变回去了,还是土路,一有车子路过,立马就尘土飞扬。幸好没有下雨,不然就泥泞难行了。
金二糖重生的时间不到半天,开局就不是太顺。他已经深深地感到,重生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
吃了“后悔药”,成功又回到了1995年,这是没有错的,可还是不尽人意。
自己这次重生,不像一些网络里的穿越那样。一穿越就到了明朝,就当了王爷,没有熟人活几百年等着自己,所以穿越后,谁也不认识了,是真正的从头再来,从零开始。
金二糖则不然,回到1995年后,见到的都是熟人。
最关键的是,他们明明都已经老了,可现在又看到的是年轻的模样。
明明是结婚生孩子了,可见到他们的时候,他们还没有谈恋爱。
最难于承受的是,明明一些年纪大的人都已经死了,可因为自己重生,他们又活过来了。
最要命的是,只要一见到熟人,金二糖就会间歇性地想到2020年的事情,那些事情就像幻觉一样的存在,这对他的重生生活影响不小,其质量也要大打折扣。
金二糖想过的是实实在在的1995年的生活,不想有2020年的困扰。
6、障碍
金二糖到了县城。
县城也被还原成了原来的样子,高楼不多,马路也不是太宽敞。
路上几乎见不到什么私家车,能看到一辆富康车,那个开车的人就是超级牛比的了。
没有公汽,也没有的士,只有横冲直撞的麻木三轮车和两轮摩的在街上载客。
自然也没有手机。就是有手机也不叫手机,叫大哥大。
虽然拿在手里就像一块砖头,打电话还得扯着嗓子喊,可样子很酷。
说实话,那装备不是真正用来联络的,而是用来炫富的,所以也不是一般人都能配得上的。
金二糖走在街上。
街上满是摆摊的,到处是叫卖声,街道显得很拥挤,很吵闹。
有门脸的店铺,最多的是美容美发店和小餐馆,不上规模,不上档次,更没有看相。
数不清的电话亭,是街上唯一的一道很美丽的风景线。
既然已经回到1995年了,金二糖不想再被2020年的幻觉困扰,他想找医生看看。
好在私人小门诊也不少,每走三五十步就有一家。
金二糖看到一家门诊,虽然门脸很小,可挂的牌子很了不得。一个白色的木牌上用红漆写着:专家门诊。
门诊的房子不大,本来只有一间,顶多二十平米,却用布帘隔成了前后两小间。
不用说,前面是诊断室,后面是治疗室了。
诊断室里坐着一个长得瘦小的老头。
他虽然没有穿白大褂,可脖子上挂着一个听诊器。就凭那一点,说明他就是大夫,就是那个专家。
那小老头看到畏首畏尾的金二糖,赶紧站起来笑脸相迎。
“帅哥请进。”
看到专家不耻下问,再加上听到“帅哥”二字,金二糖感到好亲切。
从这一点判断,这老头也是重生过来的,连后来的那个时候叫男青年为帅哥,他也先知先觉。
这小老头现在至少有六十多岁,要是再加个二十五年,他不就有**十岁了?
他自己能长寿,说明他的医疗技术也会不太差。
金二糖走近那老头,皱着眉头说:“老专家,我一直想着二十五年后的虚无的事情,能不能给我治治,让我一门心思的在1995年干一点实事,有点作为,为社会做一点贡献什么的。”
小老头朝金二糖招招手,让他坐到诊断桌子前。他自己拿起眼镜,不过没有戴在眼睛上,而是架在鼻子上,与眼睛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金二糖坐到了诊断桌子前,伸出胳膊,让小老头的几根细指头捏在了上面。
小老头的两眼从镜框上面看着金二糖,先为他号了脉,皱了皱眉头,说了一些“肝肾阴虚,阴不涵阳”之类让金二糖似乎明白又不完全明白的话。
接着又取下他脖子上的听诊器,认真地在金二糖的心口处听了听,然后皱起眉头,轻轻地用手指敲打桌面。
看小老头高深莫测,金二糖紧张起来。
要是硬扯,金二糖算得上是医界同行。
虽然小老头说的话没有完全听懂,他不可捉摸的样子也猜不出他在想什么,可金二糖看明白他的诊断方法了。
用手号脉是中医,用听诊器听心音是西医。
不用说,小老头采用的是中西医相结合的诊断方法,可他就像拳师,打的是混合拳和密宗拳。
小门诊的空气凝固了好一会儿,金二糖忍不住打破寂寞。
他小声问:“老专家,我得什么病了?”
小老头没有说话,又用手指敲了敲桌面。
这次敲桌面声音不小,突然从布帘后面走出一个女孩子来。
她笑盈盈地对金二糖说:“请交十元钱。”
难怪小老头不说话呢,原来人家是“不见鬼子不挂弦”!
金二糖心生疑虑地交了钱,可小老头还是三缄其口。
他急了,又问:“老专家,我得的是什么病呀?”
小老头拿出一个金属小盒子递给了那个女孩子,指了指布帘后面说:“我们给你进行治疗,扎针灸。”
金二糖跟着他们走到布帘后,只见里面有一张小床,他趴到了上面。
看了看金二糖趴在床上的姿势,女孩子小声纠正说:“请仰身躺着。”
小老头不说话,开始给金二糖扎针灸。
看得出来,这小老头是只干不说,惜字如金的人。
金二糖也懂得一定的中医知识,知道穴位的具体位置。
他闭着眼睛,可感到小老头取了嘴唇上的穴位人中,手腕上的穴位内关、神门,手上的穴位合谷,脚上的穴位太冲,腿上的穴位丰隆、三阴交。
金二糖感到这小老头真是针灸高手,比自己的老头子金德厚强多了,师父王瞎子也不能跟他比。
不说别的,王瞎子从不敢碰患者的人中穴。
人中穴位于人体鼻唇沟的中点,是一个重要的急救穴位。
平掐或针刺该穴位,可用于救治昏迷、呼吸停止、血压下降、休克等。
但是,刺激人中穴位,还可影响人的呼吸活动,如连续刺激人中,可以引起呼气持续性抑制。若是操作不恰当,过多给予节律性刺激,则可影响节律性呼吸活动的运行,风险着实是不小的。
小老头艺高胆大,他不仅针灸了金二糖的人中穴,还以每分钟捻针三十次左右,这让金二糖敬佩不已。
针灸之后,金二糖还是感到很糊涂,不知道自己究竟患了什么病。
他想问个明白,又坐到了小老头的诊断桌子前。
“老专家,我这是什么病呀?”
小老头看了看金二糖,又看了看那个女孩子,他说:“你这是间歇性分离转换性障碍。”
金二糖也看了看那个女孩子,只见她拿着一本竖版繁体字中医书,正认真地看着。
他心里想,是呀,自己跟2020年分离了,角色正在转换之中。可认真考虑过后,突然意识到小老头诊断有误。
我不是已经成功回到1995年了么?
奇怪,怎么还出现“障碍”了呢?
金二糖更糊涂了,他说:“老专家,你能解释一下么?”想了想又说,“什么是‘分离’,怎么是‘转换’呀?”
小老头朝女孩子做了一个手势。
女孩子翻了翻书,然后合起书,通俗地解释说:“分离,是指对过去经历与当今环境和自我身份的认知完全或部分不相符合。转换,是指精神刺激引起的情绪反应,接着出现躯体症状,一旦躯体症状出现,情绪反应便褪色或消失,这时的躯体症状便叫做转换症状。”
小老头看金二糖还是很迷茫,他小声说:“此病又称间歇性抑郁性障碍。”
先说分离转换性障碍,后说抑郁性障碍,反正都离不开“障碍”一词。
金二糖想起了唐代诗人元稹的那句“彼此业缘多障碍,不知还得见儿无”的诗。
小老头看金二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