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知晓-第16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台上的领导忍不住了:“等等,我没听错吧?你的意思是说,蝴蝶大师写过上千万字?”
会场里一片哗然:“上千万字?一个人就是一出生就不断写,也写不出一千万字吧?人说著作等身,写上百万字已经世所罕见了。”
--非人所的专家们哪里知道,后世有种叫写手的苦逼生物,码字以数千万计,收入却微薄得可怜,自嘲为码字民工。
那笔迹鉴定专家苦笑道:“我们那位大师也觉得其中有古怪,但他看那信中的笔意虽然粗陋,但其内涵却是非同小可的。他甚至认为,蝴蝶大师一生所看文章,当以上亿论。学富五车根本无法和蝴蝶大师相比。”
会场又是一阵交头接耳,上亿字的文章,那不是整整一座图书馆的藏书量吗?
这不是废话嘛,这年月的人哪里知道知识爆炸的概念,更不知道,后世王宇辰在手机上刷口水文小白文那都是一本数百万字,单论读书的文字数量,这年月还真没有人能和他比。
台上的领导连连摇头:“说了半天,你们笔迹鉴定组连蝴蝶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何种职业何种身份都判断不了。”
笔迹鉴定专家迟疑道:“如果非要有个判断,我们更倾向于蝴蝶是个年近50的中年人,长期从事文字工作,人长得较白净,身高一米六有余,有点胖,手指较短,中指有薄茧。对了,我们还认为他长期从事打字工作,也许你们可以到印刷厂、拼版车间、报社校对部门找找。”
王宇辰如果在现场,一定会吓一跳,因为这笔迹鉴定专家描绘的正是他重生前在另一个时空的形象。
只不过,这专家再高明也想不到世间居然有重生这一码事,王宇辰的皮囊是个孩子,内心却是一个油腻中年男。
台上的领导扬声道:“外勤组的同志在吗?笔迹鉴定组专家的意见你们听到了吧?重点寻找有以上特征的人员。”
一名身穿制服的人员站起身来,给幻灯片换了一张图片,屏幕上打出一张全国地图,一个个红点分外醒目。
那制服人员道:“这是蝴蝶至今为至寄出的信件盖的邮戳地址,其中包括京城直接投到部委的。大家可以看到,虽然邮局分布地区很广--浙江、东北、四川、京城、上沪,但最集中的,还是江浙地区。所以我们已经派出人员到江浙地区重点调查,特别是这座城市!”
他重重一点“平河”:“这是蝴蝶最早投寄一批信件的所在地,我们的同志已经赶赴当地邮局调查,不日就将有回讯。外勤组已经做好计划,一旦确认蝴蝶的身份,就能立刻把人带回京城。”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突然从角落里站了起来,大声嚷嚷着:“你们想对蝴蝶大师做什么?蝴蝶大师有大功于国,你们不能乱来!”
是林千军!
林千军满脸通红,虽然双手情不自禁地颤抖,却依然挺立在那儿,对外勤组的负责人道:“你们究竟想对蝴蝶大师做什么?什么叫‘做好计划’?什么叫‘立刻把人带回京城’?蝴蝶大师不是罪犯!”
李晨风急得不知该说什么好,暗自后悔带着林千军与会,他压低嗓子喝斥着林千军:“林千军,坐下,有意见会后再提!”
这时,台上的领导轻咳了一声:“你是林千军同志吧?放心,我们对蝴蝶大师绝对没有恶意。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基于国家的最高利益,同时也是出于对蝴蝶大师的保护。”
第165章 不问苍生问鬼神
林千军梗着脖子道:“蝴蝶大师有鬼神难测之能,他不需要别人保护。”
这时,台上一位一直一言不发的女领导慢条斯理地道:“不见得吧?如果蝴蝶大师真地无所不能,他又何苦到处寄信,甚至要寄希望你这样一个差点被部委开除的小角色呢?”
女领导的话有些尖酸刻薄,却直击林千军心中一直隐隐有的疑惑,是啊,如果蝴蝶大师无所不能,他直接就可以与一号首长联系,又何必假借自己这小巴拉子之手?
林千军支支吾吾道:“也许,也许,蝴蝶大师有什么不得以的苦衷。”
女领导轻笑一声:“至今为止,蝴蝶大师展现的只是他未卜先知的能力,但除此之外,他却连一个普通的刑事犯罪分子也无法自行解决。”
“我们请蝴蝶大师到京城,也是对他的保护。要不然,他的能力被境外敌对势力所知,无论是对国家还是对他个人,都会带来不可估量的危险。”
林千军喃喃着说不出话来。
台上的中年男领导轻轻拍了拍话筒:“这次林千军同志提供了不少有价值的资料,各处各组回去好好好研究研究,希望有新的进展。好了,这次会议就开到这里,大家有什么补充的吗?”
通常情况下,会议主持人说“大家有什么补充的吗”只是一句客套,没有人会傻乎乎地站出来,真个啰嗦几句话。
然而,意外发生了。
一个军装男子突然站了起来,大声道:“我有一个意见,不吐不快!”
台上的领导微微皱了皱眉,但最终还是平心静气地道:“老张,你有话尽管说,畅所欲言嘛。”
老张傲立如青松,他扫视了一圈会场,仿佛他才是高居其上的领导,其他人只不过是他麾下的战士。
老张大声道:“我认为,非正常人类研究所应该立刻解散,所有资料就地销毁!立刻逮捕所谓的蝴蝶大师,以军法审判!”
会场静寂了半晌,突然如同菜市场一样吵闹起来,几乎所有人都在指责老张胡言乱语,只有那个光头双手合什,默默念着心经。
台上的男领导气得脸都青了,他沉声道:“老张,我尊重你是部队上来的同志,可是你这态度不是正常开展业务讨论的态度啊。”
老张如同站在炮火纷飞的战场上,面对无数敌人的攻击,凛然不惧,他双手插腰冷笑道:“你们这些傻瓜,至今还没看透蝴蝶是什么货色吗?”
“他就是一个骗子!”
“一个敌对势力精心包装出来的大骗子!”
“什么未卜先知?呸!去他娘的!解放以前,京城天桥一大把这种骗子,花三五个铜子就能给你算命,再多给一角钱就能帮你改命!老子见多了!”
“蝴蝶来信中所谓的预测,说穿了一文不值。他的背后有一个庞大的敌对势力,他们的眼线遍布境内境外。”
“这个神秘的组织收集了各方面的资料,然后通过所谓蝴蝶来信迷惑我们,让我们误以为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什么未卜先知的高人。”
“那些刑事案件,只要牢里的小混混就能打听出来,海峡的叛徒逃亡,那更是境外组织一早得到了风声,至于什么地震火山,哈哈哈,境外有的是专家专门研究这方面的。他们故弄玄虚透露一点资料,再演一场戏给我们看,居然就把你们全都吓唬住了!”
“愚蠢!都他娘的一群蠢猪!”
这可是把现场所有的人都骂了。甚至隐隐指向上面的领导。
可是,会场内却诡异地沉默,人们面面相觑,都在心里琢磨着老张的话,的确,如果这真是境外组织故意演一场双簧的话,的确是一场天衣无缝的大戏。
有人轻声嘀咕道:“可这对境外组织有什么好处呢?就是为了把一个骗子抬上架?”
老张咬牙切齿道:“好处可多着呢!如果我们真信了什么鬼蝴蝶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那我们国家今后发展的一切,可不都得听他的了?同志们,清醒清醒吧!难道我们要学古代的昏君,不问苍生问鬼神吗?”
“历史,是由人民创作的!而不是什么帝王将相,什么神仙菩萨!我们好不容易革命成功,翻身当家做主,可现在又要把劳什子的封建会道门的骗子重新请回来?让他们再次爬到我们的头上欺压我们?!”
“不!我们绝对不允许!无数牺牲烈士绝对不允许!这是反攻倒算!这是开历史的倒车!”
在场所有的人悚然而惊,他们不少人都是从战火纷飞的年月里走过来的,在中外历史上,欺骗战术屡屡上演并建下了奇功,也就是俗称的用间
中国古代有宋朝王佐断臂入金营说降陆文龙,西方也有二战时期英军在北非战场上以牺牲一个上校为代价,向德军提供了假情报,以至于沙漠之狐隆美尔兵败阿拉曼。
我们的党就更不用说了,解放战争时,我们的情报人员直接潜伏在G军内部最高层,老蒋的最高命令还没到部队就送到了主席案头。
如果蝴蝶大师真是境外敌对势力的间谍,利用种种半真半假的情报骗取了我国高层的信任,那他可就成了有史以来最可怕的间谍!
因为,蝴蝶所谋者,不是一场一地的得失,不是一场战争的胜利,而将整个中国整个民族的未来,玩弄于股掌之上!
这是多么可怕的指控啊!这是要至蝴蝶于死地啊!
会场里一片嗡嗡声,所有的人都在议论,也难怪他们怀疑,因为蝴蝶表现的一切实在匪夷所思,远超人们的认知范围,反而是老张的质疑,更加符合人们认识的实际。
老张意气奋发,他大声道:“我们应该立刻组织人手,捉捕这个所谓的蝴蝶,让他交待出背后的主使。我相信,蝴蝶绝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团体一个组织,他们深藏在我国各地各个行业!他们就是一个巨大的毒瘤!不把它挖出来,消灭它,谁也不知道它将给我们的祖国带来多大的危害!”
人们下意识地转过视线,看着幻灯片上那代表蝴蝶寄信地的一个个红点,这些红点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网络,一想到蝴蝶组织分布如此之广,隐藏如此之深,人人都不寒而粟。
就连主席台上的几个领导也开始窃窃私语,眼中露出一丝凝重。
“胡说八道!”一声断然大喝在会场里响起。
是林千军!
只见他越众而出,几步走到那个老张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刚才那些话,统统都是捕风捉影!你有证据吗?什么证据都没有!蝴蝶大师至今做的哪一件事,不是利国利民?别的不说,光南疆战事,他的一封万言书,就挽救了不知多少战士的年轻的生命!”
“如果说,这样有功于国的人是间谍,那他就是建起郑国渠的郑国!是他成就了大秦一统天下的不朽基业!”
众人听到林千军以郑国为典纷纷点头,在座的都是各行各业的顶尖人物,自然知道,郑国原本是韩国水工,韩国为了空耗秦国的国力,推荐郑国在关中之地开凿郑国渠。
却没想到,郑国渠建成后,造就了关中万顷粮田,成为秦国争霸之基。
一个清瘦的老者站起身来,轻咳了一声:“蝴蝶大师是友是敌,不能就这样轻率的下结论。凡事都要讲证据,咱们曾经经历过动乱年月,深知乱扣帽子的危害。仅从目前所有的资料看,蝴蝶大师做的事,都是有益于国的。”
台上的领导们对视了几眼,主持会议的男领导道:“中科院的钱老说得对,会议一开始我就再三强调,不能扣帽子,打棍子。”
老张显然也很尊重钱老,但他依然不服气地道:“不管如何,我们的意见会单独呈文上报首长。要我说,无论蝴蝶是友是敌,他都应该服从国家的安排,听从国家的命令。”
林千军还想说什么,李晨风不知何时已经抢到他的身后,用力扯了他一把,将他扯回自己身后,压低声音道:“别乱来!你这样只会让蝴蝶深陷争议漩涡之中!”
林千军争辩道:“可我不能任由人污辱蝴蝶大师,这不公平!”
李晨风眯起眼睛:“我是做情报工作的,对我们来说,没有什么人是不能怀疑的,不要说是身份不明的蝴蝶,就天皇老子在我面前,我也要查他个底儿掉才放心。”
“老张的脾气虽然有些急,但他的怀疑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实在是蝴蝶这个人太过神秘,所做所为又匪夷所思到了极点。其实不少人都抱有和老张一样的疑心,只不过他性子直,当众嚷嚷了出来而已。”
林千军又急又怒,可又不知该如何是好,他自己如今是待罪之身,刚才和老张当众顶撞已经鼓起了他所有的勇气,现在听了李晨风的话,知道老张并不是唯一的少数派,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李晨风突然轻笑一声:“瞧把你急的。瞎操什么心,蝴蝶的事早就已经上达天听,该怎么处理,老张说了不算,我说了不算,台上那几位说了也不算,中南海的那几位说了才算!”
他拍了拍林千军的肩膀:“你啊,就好好拆信吧。蝴蝶是敌是友,是神是鬼,说到底就看他今后的来信,究竟会带给我们什么样的惊喜。察其言,观其行嘛。”
工作会议结束了,但每个参会者都知道,争议并没有就此平息,怀疑、猜测与坚信、感恩并存,谁都说服不了谁,争执甚至在最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