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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胭脂扫娥眉-第27章

小说: 胭脂扫娥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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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路走来,转过几个弯,不知不觉已是入了玉仁坊,迎面一栋大宅子横在眼前,上挂一块金匾,书着“敕造楚国公府”几个大字,银钩铁划,气势恢弘。

眼下虽已是深夜,但是楚国公府里却仍是灯火辉煌,隐隐传出嘈杂的人声。两个少年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往里望去。

辛衣皱起眉,说道:“这个杨玄感,还真是喜欢交朋结友,都这样晚了这里还这么热闹。”

李世民盯着那漆红的大门,不知想起了什么,忽而对她说道:“那个蒲公李密后来可还找过你?”

辛衣想想,道:“见过几次,每次却都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有点奇怪。”

“你也觉得奇怪吗?”

辛衣望着他,奇道:“莫非他也找过你?”

“正是。”李世民点点头,道:“这个李密,乃是杨玄感的得力心腹,最近活动如此频繁,四处拉拢名士英雄,又挑在大军出征高句丽这要紧关头,总觉得不是那么简单。”

辛衣沉吟片刻,忽然眼睛一亮,道:“反正都到这里了,不如进府探个究竟。”

李世民惊讶地望着她,忽然拊掌笑道:“正合我意。”

两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仗着一身的本事,当真天不怕地不怕,想到什么当即便付诸实践,片刻也不多想。

当下,二人施展开轻身功夫,借着沉沉夜幕的掩饰,自高墙跳入了楚国公府内。

两人俯在草丛中,秉住呼吸,抬眼望去,透过薄薄的窗纸,隐约可见正厅的辉煌灯火,不时从内传出杯碟之声,却是觥筹交错,料到此时宾主相饮甚欢。

正厅外,却不断有身带兵刃的一队队护卫巡行而过,竟是戒备深严。

辛衣心中暗暗一惊,暗想:“区区一个楚国公府竟布下如此多的守卫,其中定大有文章。”

李世民轻轻一扯她衣襟,朝前一指,她会意地点点头。

此时,一队巡兵刚过,另一队守卫还未靠近,说到迟,那时快,两人的身形快如闪电,瞬间窜上了走廊上的壁梁,远远的守卫只觉园中一阵疾风刮过,却没瞧见任何异端。

辛衣身体紧紧贴住顶梁,头慢慢贴近窗弦的方向,凝神听屋里的说话。

只听屋内传出杨玄感的笑声:“来来来,大家共饮此杯,愿马到功成,成就大事。”

顿时,屋里响起一片乱糟糟的声音:

“谢杨公!”

“有杨公与蒲公坐阵,何愁大事不成。”

“正是,正是。”

“此事还需劳众人之力,……”

辛衣还在想究竟他说的是何大事,忽然听到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步伐声,却是有人急急往这边而来,心中暗自叫声不好。

“走!”李世民低喝一声。

辛衣当即向上一纵,一个鸽子翻身,顺着檐柱上了屋顶,匍匐在了瓦被上,再朝后看,李世民已跟了上来。

“那边走。”辛衣俯视了一下地面,用打了个手势。

李世民点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跳下地来,落时无声,宛如落叶飘零。

落脚处,乃是后院的西南角。

辛衣与李世民机警地避开巡行的守卫,躲到了假山石后。

后院里守卫相对少些,但是人却不见少。

辛衣透过树丛望外看去,却见一队身穿黑衣的大汉排成长列,手上捧着一只大箱子,依次进入西首的一间大屋子。

“这么晚了,他们鬼鬼祟祟地在做什么?”辛衣奇道。

“你想不想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李世民低声说。

辛衣忽然一笑,道:“看我的。”

只见她从自地上抓起一把石子,在手上一掂,用余光看了看远方,瞅准时机,手一扬,只听空中传来“嗖嗖”几声细响,走在队伍最后的那个汉子身子一歪,无声地倒了下来。

在他倒地的一刹那,草丛中伸出几只手臂,瞬间将那大汉与箱子齐齐拖进了黑暗中。这一系列的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以至于前方那一整队人竟无人发现,自己的一名同伴已经凭空消失。

“好!这一手使得漂亮!”李世民轻赞一声。

辛衣眉一挑,傲然道:“那是当然。”

两人将那箱子小心地打开,却是齐齐一惊。只见那箱子里赫然放的竟是几十副玄铁制成的铠甲和整套的护胸。

“这杨玄感要这么多铠甲来做什么?”辛衣望着这些闪闪发亮的铠甲,心中却是一跳。

李世民笑道:“莫非他要辞官,改行做买卖吗?”

“你开什么玩笑?”辛衣瞪他一眼。

两人正在轻声说话,忽然,旁边的树丛一响,一个家丁打扮的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一照面,来得如此突然,以至于双方都大吃了一惊。

这家丁显然只是想在这掩蔽之处解衣小解,却不想正好撞上他们,当即吓得面无人色,刚叫了一个字:“有……”嘴里却被辛衣塞进了一大块土。

“有什么啊?”她嘻嘻一笑,跟着一掌击去,那人哼也没哼一声便倒了下去。

李世民瞧见她顽皮的笑容,心中觉得好笑,一拉她的手,叫声:“快走罢!”

“这就走么?”

辛衣望着那箱子,意犹未尽。

“该看的,我们都看到了。走罢!”

夜风中,两个少年的身影一闪,骤然消失在墙头。

出了楚国公府,行出几里远,两人方才慢下步伐,抬手擦擦额上的汗珠,相视一笑。

“你说那杨玄感到底想做什么?”

“你以为呢?”

“也许,那铠甲只是他为出征高丽的军队准备的。”

“你真这样想吗?”辛衣一皱眉。

李世民笑道:“当然不是。”

“那……”

“你此刻心里想的,正是我所想的。”李世民道,“只是,现在说什么都还为时尚早。”

“可是,大军马上就要出征了。”辛衣眉头紧锁,“如果他在此时举事,会影响到大局。”

“你安心领军出征吧,这里有我盯着呢。”他抬头望她,目光那样自信而坚定。

辛衣一怔,“你?”

“你不相信我吗?”

月光下,他的笑,竟带着丝丝阳光的气息,温暖而灼目。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她偏过头,避开那笑容。

“可是我相信你。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定然都能迎刃而解,不是吗?宇文将军?”

两人的视线交汇在了一起。她终于莞尔一笑,昂起头大声说道:“那是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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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辛衣将今晚所闻所见告知宇文化及。

“杨玄感?”宇文化及阴沉的脸上透出一丝兴奋,道:“没想到,第一个按捺不住的人居然是他。”

“爹,此事可要禀报圣上?”

“此事可还有第二人知道?”宇文化及面色一沉,忽然问道。

辛衣一怔,低下头,道:“只我一人知道。”

“很好。“宇文化及直视着她,道:“从现在起,对谁也不要说起,就当你从未发现。”

辛衣望着父亲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眼,心剧烈地跳了起来。

“辛衣!这是我们的机会。”宇文化及冷冷一笑,“一个绝佳的机会。”

黄沙百战穿金甲

大业九年,春。

这一年的春天,来得似乎特别晚,冬雪未融,寒风仍凛,就连枝头的青芽也迟迟不愿露出羞容。

但大地解冻之时,冰霜也就慢慢随之融化了。

宇文府意外地等来了好消息,宫中传出圣旨,诏曰:“宇文述以兵粮不继,遂陷王师;乃军吏失于支料,非述之罪,宜复其官爵”。

杨广将宇文述官复原职,待之如初,不久又加开府仪同三司,权位更甚从前。

沉寂了许久的宇文述终得归复朝廷。这位饱经官场历练的两朝老臣,在接到圣旨时,脸上一片平静,就好象他早就知道事情会如此发展。

当初的革职,如今的失而复得,这一起一落,来得突然,去得匆匆。其中的奥妙,他又怎会窥不破。

所谓荣华宠辱,无外乎一个“利”字。

他获罪,“利”于杨广。

他复职,同样也“利”于杨广。

因为此时杨广正需要他。

宇文述毕竟是身经百战的老将,出征高句丽这样的大事,多一个老将坐阵,自然也就多一分胜算。虽然杨广喜爱辛衣,委她以重任,但也没盲目到放任一个没有任何实战经验的新手来主持大局。这一次,他再输不起。

帝王的尊严,再也容不得他又一次的失败。所以,他走出了这谨慎而保守的一着棋。

“辛衣,这就是官场,浮浮沉沉,自有其规则与禁忌。”宇文述注视着自己的这个小孙儿,沧桑的眉宇间竟是说不出的萧索,喟然道:“今日里权倾朝野,明日便是阶下之囚,虽为残酷,但确是活生生的事实。(奇*书*网。整*理*提*供)要在这样的世界生存下去,就必须要比任何人都强。哪怕仅仅是一人凌驾于你之上,都不能够。”

辛衣神色一黯,默然点头。自小长在宇文家,满目的争斗杀戮,她又怎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惟有强者方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惟有强者,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爷爷老了,宇文家的富贵荣华,我已经扛了一辈子。”宇文述轻轻一声叹,金戈铁马数十载,疆场上威武来去,腥风血雨,他几时曾有过这样的感慨。缓缓地,他将手掌,落在辛衣瘦弱的肩头,说道:“辛衣,你可愿替爷爷担起这个重担?”

“爷爷。”辛衣心头一惊,身体本能地想往后退,却被宇文述按住,动弹不得。

“答应我,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尽力保护宇文家,代替我,守护这个家族。”

宇文述的手掌,落在辛衣的肩头仿佛有千斤重,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可是,还有叔叔们,还有父亲,他们都比我有资格……”

宇文述打断她的话,道:“可是,他们都不是宇文辛衣。”

辛衣惊异地抬起头。

“他们都不是你。而爷爷,只相信你一个。”

辛衣的胸口一热,抬眼望着宇文述那苍老而威严的面容,忽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辛衣,不要叫我失望,更不要叫宇文家的祖先失望。”宇文述的手掌慢慢离开辛衣的肩,炯炯的目光却仍停留在她的身上。

辛衣眸子里浮起一层浅浅的水气,就如同春雨过后天空蒙上的薄薄烟云。

“是。”

她这样回答。

或许,她也只能如此回答。

春日的夜,空气是湿润而清新的。

雨水刚刚洗刷了大地,淡淡梅花的香气仿佛融进了每一寸泥土中,沁人心脾,幽然淡雅。

扶风立在梅树旁,身上也好似沾染了梅花的香气,风吹起他的玄衣,梅花瓣纷纷撒落,粉色的蕊铺在沉沉的玄衣上,竟如润开了的胭脂泪,点点惊心。

辛衣抱膝坐在他身旁,侧头望着他,欲言又止。

“怎么了?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扶风微微一笑。

“师父,我走了以后,你再不要整夜坐在院子里吹风,酒要温了再喝,不要再喝那些冰冰的青梅酒……”

静谧的荷花池旁,只有辛衣一个人的声音在飘荡。他只是静静地听,不发一言,冰冽的眼中慢慢透出暖暖的笑意来。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唯有在面对她时,他眼中的寒冰才会松动。

千里远行,担心的本该是他,此刻,情形却好象反了过来。

可是,这叫她如何放心呢?

自那年离家跟随扶风习艺,记不得多少次了,午夜梦回时,透过雕花的窗弦,她总能看见那个独伫在风中的身影,寂寥而冷清。她不懂得,为什么他眼中,总仿佛有解不开的千丝万缕,如沉沉暮霭,漠漠烟云。

她更不明白,为什么有时候,自己离他竟是那样远。

他是她的师父,也是她最亲近的人,她想靠近他,想让他展颜开怀,却不知道如何去做。

“辛衣,师父自会照料自己。”他端详着面前的她,琥珀色的瞳仁慢慢地沉了下去,轻声道:“可是你……”

“师父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你就等我得胜归来吧。”辛衣笑得那样欢畅,神采飞扬。

是啊,这个孩子,这个在他注视下慢慢长大的孩子,如今,也可以展翅高飞了,不再需要他的保护。

他本该高兴。可是,为什么心里竟是这样不舍。

“或许,用不了很久……”

“什么?”辛衣没有听清他的话,问道。

扶风淡淡一笑,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这个,你带在身上。”

“这是什么?”辛衣接过扶风手中那块用红色丝线系着的玉佩,好奇地问道。

“这是平安玉。”

“平安玉?”辛衣仔细打量着那玉佩,只见那透白光滑的玉面分外晶莹,在月光下折射出晕黄的光芒,模样煞是好看,却无甚特别之处。

“答应我,不要把它取下来。”扶风声音那样低沉,却有种无法忽视的力量。

辛衣一怔,既而笑道:“师父给我的东西,我自会好好珍藏的。”

她紧紧握着这块玉,手心的温度慢慢驱走玉石的冰冷。

月下的芙蓉池,是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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