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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墨墨温情不得语-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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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上车,抽了一下鼻子。

甘文博一边系安全带,一边笑道:“瞧你这丫头长不大的样子。”

甘文清差点要伸手过去拍一下他的胳膊,想起来他在开车,便只是撇了撇嘴,给自己系好安全带。

甘文博握着方向盘,爽朗的大笑。

甘文清拿出来手机来,有三条信息,都是韩君墨的。

她打开来,一条问她休息的好不好,一条告诉她,他今天有外事活动,去了S市,还有一条,更是寥寥数字——你是最好的呐。

路程倒不远,一路上,走走停停,文博放着舒缓的CD音乐。

甘文清反复看着短信,不时的抬头看着路边的风景。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她拨了一个电话给柯知涯。

柯知涯也刚刚出门没多久,已经在路上了,两人在电话里简单的说了几句——车子响着婉转悠扬的钢琴曲……甘文博的车技娴熟,不时的穿插在滚滚车流间。

车子顺着门卫的指引,停在法院大楼前。

甘文博先下了车,过去替文清开了门。不远处,柯知涯的车子也刚刚停妥。

“去吧。”甘文博微笑着扬了一下下巴。

“哥,谢谢你。”甘文清笑了一下,几乎是脚不沾地的朝着柯知涯过去,两个人迈着沉稳的步子,一步一步,往里走。

时间尚早,法院大厅里,已是人头攒动。

柯知涯攥着拳,深深吸了一口气,甘文清看见,握了一下她的手。

法院的气氛,的确常常给人压抑沉闷的感觉。

虽然两家尽量低调,在之前例行调解时,已有不少媒体嗅到风声,田太太起诉离婚的事情,仍是沸沸扬扬的圈内传了一阵。

“不要慌。”甘文清望着柯知涯。

“我明白。”柯知涯勉强微笑一下。

她今日的衣着虽简约,气度与光芒却是遮不住的。眼神镇定而温和,脸色却未免太过苍白了些。

“那边有记者,打起精神。”甘文清扫了一眼不远处,蠢蠢欲动的几个人,小声提醒她。

柯知涯轻轻的点点头,跟着甘文清往电梯里走。

“真的想离吗?”甘文清望着电子屏上跳跃的红色数字。

“嗯。”柯知涯的声音有些轻。

电梯门一打开,甘文清让柯知涯先出去,廉洁与君南都已经等在外面了,看见她们,站直了。

几个人略略的打过招呼,甘文清还未来得及说话,便注意到身侧的柯知涯,呼吸,陡然间急促了起来。

“知涯。”来人朗声叫柯知涯。

甘文清看过去。

眼前浩浩荡荡的,以田冬升为首,气势逼人,越发显得她们这边势单力薄。

“又不是打群架,用得着这么多人嘛……”

甘文清听见廉洁嘀咕了一句,忍不住莞尔,便连柯知涯也不禁微笑起来。

廉洁说完,自己也笑了,轻声说:“甘律,您别笑我了。”

田冬升并不在意廉洁的话,只是颇有兴趣的扫了廉洁一眼,两道飞扬的剑眉略略向上挑。

“我们待会儿见。”甘文清拎着公文包,对着眉目如画的谷小琳点了一下头,以示打招呼。

“待会儿见。”谷小琳微笑,眼梢略抬,姿态从容妩媚,有些刻意的打量着甘文清。

甘文清一张淡雅秀丽的脸上,是带着浅浅笑容的。只是,一双漆黑的眼眸里,却殊无笑意。那份儿神采气韵,便是站在雍容优雅的柯知涯身边,也是不落下风。

开庭前的手续很快办好,承办的法官再次提出了调解方案。

甘文清看粗粗看了一眼对方给出的方案,与承办法官简单的讨论了几句。

开庭前,审判员询问柯知涯,是否同意调解。

柯知涯摇头,说:“不同意。”

田冬升坐在被告席上,看着柯知涯拒绝调解,许是胸有成竹,他显得波澜不惊,面无表情。

甘文清不再看田冬升的反应,低头翻了一下资料,对眼下的情况,不置可否。

廉洁递给她一瓶水,她微笑了一下,接过来。

紧跟着,正式开庭。

甘文清正了一下色,端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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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说一下,因为最近的时间关系,不再固定时间更新,写多少,更多少,写完即更。所以最近大家晚上不必熬夜等待更新。我也尽量保持每日保底4000字的习惯。

晚安。

【08】你说良辰美景,乘兴独往 2

甘文清对手里的辩护材料已经到了烂熟于心的程度,时间、地点、人物……以及整套的逻辑推理、法理分析。言酯駡簟像是从前无数次庭审一样,无论从哪里切入,她都能纲举目张、前后连贯。

柯知涯并非不懂法,只是到底不能跟甘文清的专业性相比。她只能从平日里,甘文清对她的解释及交谈中,逐渐明白一个道理。

无论如何,眼下的情况,她想要离婚,必须证明她与田冬升的感情已经破裂,而这一切,需要证据。也只有排除了一切其他可能的证据,才能称得上是证据。

这很难。她知道。

况且,她还有很多顾忌,诸多不许,这让甘文清难以着手,她也清楚茳。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两家的长辈都没有过来旁听。

法官一脸肃穆,不带任何温度的声音宣布着:“现在进入法庭举证阶段。”

甘文清的目光,扫了一眼带着笃定表情的谷小琳谋。

自打韩君墨跟她强调,他与谷小琳的关系,并非她想的那样,她就已经能平和的看待、面对谷小琳这个人了。她对谷小琳的感觉,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从困惑、茫然,甚而逃避与嫉妒,到如今的泰然冷静。

她冷静的看着谷小琳用极其挑剔的言辞,将她提供的证人证词一一驳回,全盘否定。

甚至,还提供了一系列的证据,证明田冬升对柯知涯的感情。

当谷小琳面不改色的将田冬升认定为一位楷模丈夫,而柯知涯成了非但不体谅辛苦工作的丈夫,反而无理取闹的时候,廉洁咬着牙骂了一段儿三字经。

谷小琳请出了家中的保姆阿姨做辩方证人,以证明柯知涯是个不珍惜丈夫对她的包容与爱意的不合格妻子,直指柯知涯因为一时冲动而一厢情愿的试图结束这桩婚姻。

柯知涯哆嗦着手,极力的忍着,脸上却不由得一下子变了色。好不容易忍着谷小琳说完,竟是张了张口,吸着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甘文清看着她,示意廉洁照顾好她。

谷小琳的辩护风格,她略有了解,竟是忽略柯知涯的承受能力。

只是不知道,谷小琳这样的做法,是否经过田冬升的同意。

廉洁在一旁轻声骂谷小琳睁眼说瞎话,她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田冬升。

田冬升的脸色并不好看,显然同样不能接受谷小琳的处理方式。

甘文清捏着手里有关喻可淘的资料,收到柯知涯投来的视线,柯知涯对着她比出“不要”的口型。

她低头,转开了脸,示意廉洁看好柯知涯。

喻可淘走上了证人席。

甘文清从辩护席上起立,目光转向田冬升。

许是审判厅的灯光过于明亮,显得他的脸色有些憔悴。田冬升也在看他,甘文清辨不清那目光里,究竟是清澈如水的镇定,还是带了其他的情绪,她无法解读清楚。

甘文清指着田冬升问喻可淘:“请问你认识被告吗?”

“认识,工作上打过几次交道。”

“请把你与被告之间的接触经过,陈述一遍。”

“反对!”谷小琳站起来,“原告辩护律师的这个问题与本案无关。”

“反对有效。”

“请问你认识我的当事人吗?”甘文清对着审判席行礼,再次看向喻可淘。

“田太太。”喻可淘说,“跟田先生有工作往来的,谁不知道田先生夫妻伉俪情深。”

“请证人直接回答我的问题。”甘文清盯着喻可淘。

“认识。”谷小琳目不转睛。

“那么,请问喻可淘小姐,在2008年的2月14日,也就是今年的情人节,你在哪里?”甘文清牢牢的盯着喻可淘。

喻可淘睁大了眼睛,静默。

“反对,这个问题与本案无关。”谷小琳举着手里的原子笔站起来。

甘文清并没有对着审判席解释,只是抬眼,对着被告席上的田冬升,刻意的微笑了一下。

田冬升嘴角一沉,眼瞅向柯知涯。

她的脸白的叫人心惊,甘律师的那个小助理,抓着她搁在桌上的手。

他伸手,拧开桌上的矿泉水,喝了一大口,缓了一口气似的。

甘文清在问喻可淘,情人节那天在哪里。可他听着,分明是像在问他,还有她,那天分别在哪里。

他隐隐的觉得,他仿佛漏掉了什么。

今年的情人节?那天,他在哪里?

他默默的,解开袖扣,挽了一下袖子。

那天,他在香港谈一个项目,酒店里满目的玫瑰,鲜艳的红色,充斥着情人节的气氛。

他订了不少首饰,吩咐秘书送给她。秘书告诉她,送到家中,太太不在。晚上回到酒店,他想了想,也不管是什么时间,给她拨了电话。关机。

再拨到家里,管家说,白天太太出去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了。

这之后,她的确消失了一阵子。再出现的时候,已经斩金截铁的提出要离婚。

她偶尔,会有这样的小脾气,一声不吭,却又拗的要命。

只是,这回未免有些太过莫名其妙了些。

结婚纪念日,注册纪念日,她的生日,岳父母的生日……元旦、情人节、七夕……他倒是都记得,只是,她向来都不在意这些日子,素来也不要求他陪她过这些节日。

他们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他有些记不清楚了。

医生说她的体质不适合怀孕,他没有告诉她,只是想着,这样也好,他安慰自己,也省得做保护措施不舒坦……医生是母亲的旧友,瞒得住她,却瞒不住母亲,

母亲旁敲侧击的提醒他,这个岁数,该要个孩子了,知涯很难生育,是不是得有其他的打算。

他知道这个岁数意味着什么,他也的的确确的想要个孩子。逢场作戏的时候,不少,他从来都不是个不能玩的人,也不是没有荒唐的时候,他在外边是怎么样的名声,他清楚。

可他,从来都没有让其他女人生下他孩子的打算。

知道她一声不吭的选择起诉离婚之后,他是气的脑袋发热了。她提出要离婚的频率越来越多,可从来没有一次是这样,做的这样狠。

对他狠,对她呢?同样狠。

他是当着她的面,摔了屋子里所有能摔的东西,包括他们的结婚照。

他只恨不得,自己亲手掐住她的脖子,问问她,为什么,怎么舍得的?

可她真的舍得。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给他一个,摇摇欲坠似的单薄的影子。

田冬升揉着太阳穴,听见审判席传来声音——“反对无效。原告辩护律师请继续。”

“请证人回答我的问题。”甘文清步步紧逼。

“那天我在加国出差。”喻可淘扬了一下下巴,倔强的与甘文清对视。

田冬升一怔。

“田先生……”谷小琳搭了一下田冬升的胳膊。

田冬升推开她,他坐在椅子上,单手撑住了下巴,一双锐利的眸子,盯牢了喻可淘。

“那么,喻可淘小姐一定知道,你眼中伉俪情深的田先生夫妻婚后是久居加国的,以着你与田先生工作上的往来,按着礼节,在你于加国出差的这段时间,有没有拜访过我的当事人?”

“反对,原告辩护律师试图诱导证人。”谷小琳再次起立。

“反对有效。”

甘文清牵了一下唇角,对着审判席行礼:“谢谢,我的问题问完了。”

众人愕然。

就问了这么简简单单的几个,与本案毫无关联的问题,便没了下文。怎么看,都跟儿戏似的。

谷小琳偏过头,与身边的几位律师小声讨论着什么。

甘文清在座位上坐好。

审判席上传来“嗯哼”一声,显然是在提醒众人注意保持肃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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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愉快。

【08】你说良辰美景,乘兴独往 3

田冬升一瞬不瞬的盯着已经离开证人席的喻可淘,过了一会儿,转开了脸。言酯駡簟

气氛陡然之间变得有些僵硬,离田冬升最近的谷小琳感觉的到。

这令她不安。

他察觉到了什么,她不清楚。

当事人若是不对她坦白,她会变得非常被动。

可是显而易见,田冬升这个人,他不想的时候,任她如何提醒,他都无动于衷茕。

田冬升想起了情人节那天,喻可淘打了一通电话到他助手那里,他没有接。

脑海里,电光石火的,闪过了许多念头。

每一个念头,都仿佛要触到点儿什么,却又好像个个都长着腿似的,瞬间便没了影儿。

他陡然间感觉到气闷。

紧跟着,便是自由辩论。

甘文清起立:“被告田冬升先生,在你心里,婚姻是什么?是一纸证书?妻子是什么?是像只金丝雀一样被关在笼子里,对丈夫的一切都充耳不闻,视而不见?感情又是什么?是你在逢年过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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