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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说岳全传-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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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你杀了我大哥,特来拿你去,挖出心肝来祭奠。”吉青道:“啐!

张三入了你娘,却问我李四要钱!不要走,吃我一棒罢!”举起金顶狼牙棒,当头盖下,土德虎忙把铁搠狼牙榻相迎。

二将一样狼牙棍,棋逢敌手相交进。来来往往手无停,下下高高心不定。一个棒来心不善,一个棒去真凶狠。直杀得:天昏地暗鬼神愁,倒海翻江波浪滚!

两个战了二三十合,土德虎有些招架不住了。土德彪摇动手中雁翎刀,出阵助战。

这里宗良举起镔铁棍,接住厮杀。土德豹挺着丈二蛇矛,飞风出马。余雷舞动双铁锤来迎。六个人捉对儿厮杀。但见:两阵齐鸣战鼓,六人各逞英豪。长枪铁棍乱相交,雁翎双锤闪耀,这场恶战果躁跷,莫作寻常闲闹!

六人大杀了一阵。土德彪手中刀略略一松,被宗良挡腰一棍,打下马来。三军一声呐喊,土德虎着了忙,来不及,吉青的狼牙棒早从头上盖将下来,把个天灵盖打得粉碎。土德豹见两个哥哥俱死,不敢恋战,拨转马头败走。这里三人也不追赶,取了首级,回营报功。

那土德豹败回金营,来见兀术,哭禀道:“南蛮厉害,两个哥哥又丧于南蛮之手,特来领罪!”兀术大怒道:“有这等事!”便问帐下:“有何人敢去与岳南蛮打仗?”当时恼了大元帅粘得力,上前来禀道:“小将愿往。”兀术便道:“将军若去,自必成功。”遂命领军三千,去宋营报仇。

粘得力领令出营,手提一百二十斤重的紫金锤,跨上骆驼,直至宋营讨战。小校报进中军:“启上元帅,营门外有番将讨战!”岳雷传令:“命罗鸿、牛通二人,带领三千人马迎敌。”二人得令,出营上马,来到阵前。抬头观看,但见来的番将:头上金冠雉尾飘,身穿金甲象皮绦。腰悬秋水青风到,背插螭头雁翎刀。

面似红铜无二色,满口黄须如蜡胶。俨似金刚无二样,胜却波斯国内豪。

牛通大喝一声:“你这蛮子,叫什么名字?说明了,好上帐。”粘得力道:“某家乃金邦大元帅粘得力便是。你是何人,敢伤我的先锋?”牛通道:“老爷叫做‘金毛太岁’。你撞着太岁爷,也是阎王注定你的寿限了,且吃我一刀!”粘得力举起紫金锤,架开刀,还一锤打来。牛通举刀一架,格当一声响,震得两臂麻木。牛通叫声:“好家伙!”粘得力又是一锤,牛通一闪,落了空,跌下马来。罗鸿见了,飞马上前,抵住了粘得力,大战了四五个回合。宋营军士将牛通救回营去。罗鸿战不住粘得力,也只得败回。

岳雷在帐中闻报番将厉害,忙令宗良、余雷、欧阳从善、郑世宝田将,一齐出营接应。正值罗鸿败回,宗良就抡动铁棍,从善舞开双斧,余雷抡起铁锤,郑世宝排开铁方槊,上前迎住粘得力,走马灯相似,团团转的厮杀。粘得力毫无惧怯,舞起紫金锤,左插花,右插花,上三路,下三路,战了四十余合,越斗越有精神了。

四将看来不搭对,只得败回。粘得力见天色已晚,呜金收军回营,来见兀术报功。

兀术大喜道:“元帅今日辛苦了,且请回营将息。”粘得力谢了,自回本营。

次日,粘得力又到宋营讨战。岳雷传令王英、吉成亮、施凤、汤英、伍连、余雷、韩起龙、韩起凤、岳霆,共是十员小将,出马迎敌。众将得令,各拿兵器出营,来到陈前。也不通名道姓,一窝蜂上前,将粘得力围住核心,刀枪并举,锤斧齐奔。

粘得力大喝:“你们有多少?索性一齐来受死!”使起紫金锤,左遮右架,前挑后搠,那里在他心上。早有小番报知兀术,兀术随命撒离罕、孔彦舟、孛堇哈哩。鹃眼郎君四员骁将,出马助阵。呀!嘎嘎!这场恶战,好不怕人!但见:光烁烁,旌旗荡漾;骨冬冬,战鼓齐挝;昏惨惨,冥迷天日;渐索索,乱撒风砂;唿啦啦,箭锋似雨;密锵锵,戈戟如麻。

直杀得黑洞洞双眼乱飞花,但只见轱辘辘人头滚落。

那粘得力犹如离山猛虎,出海蛟龙;更有这四员猛将,帮助威风。那十员小将都有些招架不住,一个个拨马奔回。粘得力率领众将兵卒,随后追来。将近宋营,亏得未营军士鸟枪喷筒,强弓硬弩,飞蝗一般放来。粘得力等只得鸣金收兵,打着得胜驼皮鼓,回营缴令去了。

到了次日,岳雷升帐,齐集众将商议。诸葛锦道:“元帅不必忧心!小可夜来细观乾象,袖卜阴阳,不日有将星来克他,必有大将来帮助成功扫北也。”正在议论之际,忽有小校进帐来报元帅:“番将粘得力,又来营前讨战。口出大言,说要踹进营来,踏为平地。还有许多不好听的说话,小的不敢说。”岳雷皱了眉头,想:“那番将如此骁勇,如何擒得他?”吩咐:“且将‘免战牌’挑出,待我商议一计,然后开兵。”那牛皋在旁边听了,便大叫道:“且慢着!我想你父亲当日出征,出阵当先,真个是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从不曾打过一阵败仗。今日轮到你做元帅,一个番将擒他不住,还想要去扫北,真正出尽了父亲的丑了!待我为叔的出去拿来。”

说罢,就提了双锏出营,上马冲出阵前,大喊道:“呔!你可就是什么粘得力么?”粘得力道:“既知某家的大名,就该逃避。你是什么人,这等大胆,来送死么?”牛皋道:“你这冒失鬼!牛皋爷爷还是认不得,亏你做什么将官!赏你一锏罢!”扑的就是一锏打去!粘得力提着紫金锤,扑的一声,枭开钢,还一锤,当顶门打来。牛皋双锏望上一架,那锤来得狠,把牛皋两手虎口都震开了,叫声:“不好!”回转马头就走。只因在岳雷面前说了大话,不好意思往本营败走,只得落荒而逃。粘得力道:“牛南蛮!你待走到那里去?”登开骆驼,紧紧追赶:好似皂雕追紫燕,浑如猛虎逐赢羊。不知牛皋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七十六回 普风师宝珠打宋将诸葛锦火箭破驼龙

诗曰:胜败军家事本常,请从邪正别妖祥。普风空倚驼龙术,难免今朝箭下伤!

却说牛皋被粘得力紧紧追赶下来,正在紧急之际,却来了一个救星。你道是那一个?却是那大刀关胜之子关铃,自从在朱仙镇上散伙回家之后,心中忿忿不平,欲待要兴兵与岳元帅报仇,却又孤掌难鸣。此时闻得高宗驾崩,新君即位,赦了岳氏一门,拜了岳雷做元帅,兴兵扫北。打听得的实,就出门上路,来到长沙府、潞安州、金门镇各处,邀请陆文龙、樊成、严成方、狄雷四人,一同往朱仙镇上来助阵。那四个人自然是同心合意的,俱各欢欢喜喜的,一路望朱仙镇而来。

那一日,离镇不远,正值牛皋败陈下来。关铃见了,高叫:“老将军,请住马!”

牛皋耳朵里听见,却不细看是何人,随口道:“休管闲事,番将厉害哩!”关铃又叫:“牛老将军!休得惊慌,小侄关铃在此!”牛皋勒住了马,定睛一看,方定了神,在马上对陆文龙等四人道:“恕不下马了!那个番将十分了得,杀他不过,已追将来了。”言之末已,只见那粘得力骆驼已到,大叫:“牛南蛮!你待走到那里去?快快下马受缚。”牛皋不敢回头,把马加上一鞭就走。

关铃让过了牛皋,把青龙刀横在马背上,迎上前来,大喝一声:“你是什么人?

这等逞能,小爷在此!”粘得力大怒道:“你这小南蛮!是何等之人?擅敢阻我去路,放走某家败将。”关铃道:“我不说,你也不知。小爷姓关名铃,乃是汉朝义勇武安王之后人。今日你遇着小爷,只怕要活也不能够了。”粘得力大怒,举起紫金锤,登开骆驼,照头便打。关铃把青龙刀劈面相迎。一来一往,战了三十余合。

狄雷在一边见关铃战他不下,把坐下青鬃马一提,舞锤上前助战。粘得力毫无惧怯,三个人又战了十余合。樊成正待向前,陆文龙大叫一声:“二位贤弟少歇,某来也!”

拍马上前,耍的一枪,粘得力把身子一闪,恰中了骆驼的眼睛。那骆驼负痛,把头一蹲,被严成方举起八棱紫金锤,上前一锤打去,把那骆驼头颅打得粉碎,一轱辘把粘得力跌下驼来。樊成手起枪落,粘得力已是不活了。关铃下马来,取了首级。

后面番兵一哄逃散。牛皋大喜,转马来,同了五人一齐回转大营,来见岳雷,将遇小弟兄五人、斩了粘得力细细说了一遍。岳雷大喜,下帐来与五人见过了礼,各诉衷情。岳雷就写本,差官入朝启奏,请封五人官职。又命将粘得力首级,号令营前,已毕。

到了次日,探子来报:“河间府守备解送粮草三千石,将近朱仙镇,却被金将尤可荣截住抢夺,望元帅速遣大将救应。”元帅便问:“那位将军前去接救军粮?

功劳不校”牛皋便道:“这个大差。别人却是不中用的,须得我为叔的去,方保无事。”岳雷道:“牛叔叔!粮草是要紧的,须要小心!”牛皋道:“包你稳稳的就送了来。”岳雷就火速的点起三千兵卒。

牛皋上马提锏,一路迎将上去。那河间守备孙兰,正与金将尤可荣厮杀,正在危急,牛皋上前大喝一声:“呔!你是那里来的野种?敢抢我们的粮草,且先来尝尝我的铁锏。”耍的就是一锏,那金将举刀招架相迎。不上三四合,战不过牛皋,回马败走。牛皋道:“不要走!粮草虽然还了我,你这颗头,一发送了来罢!”便拍马追去。这里孙兰同众军士,将粮草护送回营。那牛皋一直追去,有一二里远近。

金将转过山坡,便不见了。只见山坡之上,立着一位道人,叫声:“牛皋!”牛皋抬头一看:“啊呀!原来是我的师父。”慌得牛皋连忙下马,上坡跪下,叫声:“师父何来?”鲍方祖道:“那番将命不该绝,放他去罢!你儿子有难,我有丹药一颗付汝,可半服半敷,救他性命。再有一颗,可救何凤之命。你一路去,倘有妖人用宝伤人,你只将‘穿云箭’射去,便可破得。好生立功会罢!”说罢,把双足一登,驾起祥云,霎时不见。牛皋又望空拜谢了,下坡上马,慢慢的回来。且按下不表。

且说粘得力手下败军,报进牛皮帐中。兀术听报粘得力战死,又气又恼:“这一班小南蛮,比前番的老南蛮更加厉害,叫某家怎能抢得宋室江山!”正在心中愁闷,忽见小番报进帐来:“启上狼主,国师普风爷到了。”兀术大喜,忙叫:“请进来!”小番得令出帐。不一会,只见普风来到牛皮帐中,兀术连忙起身迎接,见过了礼。普风坐定,便问道:“太子与南蛮开兵几次了?胜败若何?”兀术叹口气道:“不瞒国师说,这一班小南蛮十分厉害,比前那些老南蛮更加凶狠!开兵几次,连败了几阵,伤了十余员上将。不能取胜,如何是好!”普风道:“太子放心。待僧家明日出阵去,拿几个南蛮来,与太子解闷。”兀术道:“全仗国师!”当夜设筵款待,普风吃得大醉,方才安歇。

到了次日,普风也不带多人,独自一个,叫取匹马来坐了,提了禅杖,直至宋营讨战。小校报进大营:“启上元帅,营门外有一个番僧讨战。”岳雷便问:“那位将军出马?”旁边闪过牛通、何风二人,一齐上前道:“小将愿往。”岳雷道:“二位将军,大凡僧道、妇女上阵,都有妖法,须要防他暗算!”遂命汤英、吉成亮、余雷,一同出阵,随机接应。众将一齐得令,出营上马,带领人马来到阵前。

看那来的番僧,怎生模样?但见他:

削发拨缁,不会看经念佛;狠心恶胆,那知问道参禅?头上戴金箍,身穿布衣袖极;手中提铁杖,脚登骏马雕鞍。初见时,好象梁山泊鲁智深无二;近前来,恰如五台山杨和尚一般。

牛通大喝一声:“呔!我太岁爷不斩无名之将,你这秃驴,快报名来!”普风道:“佛爷乃大金国国师普风爷爷是也!”牛通道:“我太岁爷也管什么古风时文!只叫你这秃驴,把脖子伸长些,等太岁爷砍了去报功,省得费力。”普风大怒,骂声:“小南蛮!好生无礼,照佛爷的禅杖罢!”举起手中铁禅杖,当脑门打下。牛通叫声:“来得好!”量起泼风刀,当的架开,复一刀砍来。普风架开刀,还杖又打。

两上回合,一场好杀:

一个黑煞,新从天上降;一个怪僧,久已产金邦。铁禅杖,降龙伏虎;泼风刀,耀目闪光。杖打来,犹如毒龙喷紫雾;刀砍去,好比柳絮逞风狂。恶战苦争拚性命,舍身出力为君王。

两个斗了三十余合,普风力怯,战不住牛通,便暗想打人先下手为强,假意说道:“佛爷战你不过,饶你去罢!”拨转马头就走。牛通道:“你这秃驴!便走上天,也要取了头来,便放你去!”紧紧的追将下来。那普风暗暗的将手向豹皮袋中取出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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