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不爱上花轿-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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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恺,今晚你是怎么了?为何老爱拿许老爷开玩笑?”谭文斌轻摇折扇,悠然自若的模样,和黎恺的强悍完全相反。
“没什么,就是看不惯有人挂着虚伪的假笑,其实骨子里打的是什么主意都教人看穿了,却还故意佯装无欲无求。”黎恺不客气地说道。
就他所知,许员外贪的不过就是谭家的人脉和经商手腕,可却偏要装作什么都不求的假意模样,令人作呕。
“什么?我、我没有!”许员外想也没想地否认。
“是呀!我们纯粹是想招待谭公子……”许夫人也帮腔。
可黎恺听也不听,目光扫向一旁的宁朝婵,脸上露出玩味的表情。“你是玉钗?”
这句话可不是问话,他肯定的口吻像是早就认识她了。
他是本地朔方寨的寨主,且经常因谈生意而出入花苑,怎可能没听过、见过四大金钗呢?
他早已看出她是假冒,之所以按兵不动,纯粹是想看看许员外在搞什么鬼;如今看来,这全都是许员外的虚荣心在作祟!
再者,这姑娘他愈看愈有一股熟悉感,而且凉城里姓宁的人不多……
一对锐利的眸子细细地瞧着她,折磨了脑子半天,这才终于想起,她就是替城民代写书信的姑娘,更是他为了应付爹而随意挑中的妻子人选!
嗯,她比上次在客栈外面见到她时,更添了点生气,滴溜溜的眸子更显慧黠,莫怪乎没能在初见面时认出她来。
她呆愕地摇了摇头。
“你是宁朝婵!”
“你怎么知道?”宁朝婵惊诧地瞪大了眼,完全不记得自己曾经见过他。
“我当然知道,因为你可是我的未婚妻!”
“什么?!”
在场听见的人,全都瞪大了眼,惊讶地望着黎恺,等着听他细说这戏剧性的发展……
第二章
“我当然知道,因为你可是我的未婚妻!”
难得的笑容浮映在他的脸上,可笑容里却有丝清冷,他让她清楚的明白,他不是在说笑,而是宣告。
“什么?!”
宁朝婵被这个消息震得退后了几步,小脸写着不可思议,手里的鸡翅更是应声而落,震愕的表情配合得恰到好处。
在场的人也傻了。一时半刻,无人反应。
“呵呵,别这么害怕,我不会吃了你的。”黎恺轻佻一笑,修长的手指抚上宁朝婵的唇畔,替她轻拭去了脏污,顺道将她的下巴往上一抬,合起红菱小口,免得小虫子不长眼儿飞进去。
“黎恺,我说你该不会还在开玩笑吧?”谭文斌不曾听他提过,更不曾听到什么传言,但他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人,况且在场能发问的恐怕也只有他了。
“当然不。不过……选她原就是一种玩笑。”黎恺似真似假地应道,态度教人捉摸不定。
“我才不信呢!我怎么可能是你的未婚妻?”那个冷冰冰的怪物一定是在骗她!她怎么可能是他的未婚妻?
黎恺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不信你可以回去问问。”假若爹真的非逼他成亲不可,眼前这个娇娘子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嬷嬷没告诉她呀!
而、而且……她不喜欢他!
对,一个字都不要相信!
宁朝婵将视线缓缓移向谭文斌,眸里透露出“救我”的讯息,可谭文斌不是她肚子里的虫,不能感受到她一丝丝求救的哀鸣。
红扑扑的脸蛋瞬间发青又泛白。
视线移向黎恺,发出“无耻”的眸光,但是却因为感受到他强悍的气焰,所以视线不敢停留太久,因此她只好匆匆再投给谭文斌一个暗示,结果他还是一脸的茫然。
“啊~~讨厌!”她用力地跺脚,推开贴近她身畔的黎恺,拔腿就跑。
这是她生平做过最有勇气的事。
“喂,回来呀——我的二百两!”许员外见人跑了,忙不迭地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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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没、没有……”许员外只有自认倒霉,白花了二百两的银子。
“没有最好,要是你敢再打她的主意,我保证定将你这小小的许府踏平,哼!”黎恺撂下狠话离席,欲去追寻那抹牵系着他的娇俏身影。
“黎恺,等等我。”谭文斌追上去想问明真相。
许员外忘形地扯住他。“呃……谭公子,你们不留下来用餐了吗?”
“改天吧!”
闻言,许员外大喜。“真的改天喔!改天一定要再来。但是,可不可以别再邀那个黎……”
“黎恺是吧?我明白了。可你最好把他的话放在心里头,别去招惹那位姑娘,否则……我可救不了你。”
“请问谭公子,那位黎公子到底是什么来头?”许夫人忍了半天,还是问了。
“你们不知道吗?朔方寨的寨主姓黎,你们说,他是什么来头?”谭文斌说完,笑着离开,笑声奇大无比,可却带着讥讽。
朔、朔、方、方、寨、寨……
凉城附近只有一个山寨,居然就这么神准,让他们“撞匪”了?!
难怪他会如此张狂!
许员外和许夫人皆在心底打着寒颤,频频回想适才自己是否曾说了什么不得宜的话……
飞也似地急奔回花苑,来来往往的姐妹同她打招呼,她全没看见,一颗心焦急得只想赶快见到嬷嬷。
“小龄,有没看见嬷嬷啊?”
“姑娘,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啦?难道……你把许员外家的餐点全吃光了?!哇,真是太好了!姑娘,你这回肯定整到许员外了!”
小龄是她的婢女,见她被派出门接客,本来心底是有些着急的,可见到她平安无事的回来,想必是全身而退了。
宁朝婵没心思与她瞎扯,急着问嬷嬷去处。“我有急事要找嬷嬷,你知不知道她在哪里?”
“嬷嬷刚刚还在东厢招待贵客哩!”小龄话才说到一半,就见橙姑扭着腰臀,以极夸张的内八字法走下楼来。“这不正走过来了吗?”
宁朝婵立刻跑上楼梯。“嬷嬷,我问你……”
“咦?!你怎么回来了?许家的厨子只做了这么点东西吗?还是东西太好吃,让你一下子就吃完了?”橙姑劈头就问。
宁朝婵不满地噘起嘴。“嬷嬷,你听我说完,我……”
小龄来到宁朝婵的身后,嗅出一丝不对劲。“姑娘,你身上没有食物的味道哩!难不成你什么都没吃吗?”
“什么,你什么都没吃?!你是看到食物没吃,还是没看到食物才没吃?”橙姑耳尖地听到了部分,惊讶得脸上的妆掉了一块都未察觉。
“我是没吃完啦!嬷嬷,我……”
“天哪!我们朝婵看到食物不会想吃光光,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橙姑又插嘴,一脸感动地说:“你终于转性了。”
同时也意味着她可以接客了。
她可是养了她十几年,也等了她十几年,宁朝婵的身段虽是娇小了些,不过容貌娇美,也能称得上是精雕细琢。
前些年她就想让她下海接客了,哪知她在卖身前夕生了一场重病,足足病了十来天,等病好了,竟然成了爱吃鬼!
终日在花苑里找食不说,看得到她的地方就有食物的踪迹和残渣;而且她的胃袋宛似无底洞,怎么填也填不满,只要在花苑,不时就可以看到她在吃、找吃、煮吃。在这样的情况下,如何接客?
起初她也曾怀疑这是宁朝婵使出的拖延伎俩,但有人能扮得这么像吗?再说,有哪个姑娘会愿意不怕自己的身材走样,拚命吃东西?
然而,橙姑所不知道的是,等她一离开,吃撑了的宁朝婵总是吐得精光,长期下来,根本不可能会变胖或身材变形。
几个月后,她不得不相信宁朝婵是真的变成了爱吃鬼,也认命地接受了这个事实,不再逼她下海卖身,所以直到今天,宁朝婵还是个清倌。
心里焦急的宁朝婵问话一再被打断,她忍不住重重地跺脚,大嚷道:“你们听我说!”
一阵欢天喜地之后,橙姑敷衍地应道:“好好好,转性的人最大,你说吧!”
“嬷嬷,你是不是把我卖掉了?”
“卖掉了?没有啊!”宁朝婵好吃是出了名的,有哪个男人敢要?根本就卖不出去。
“那就好。”一颗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落下。“我就知道他是骗人的,哼!无耻之徒兼说谎鬼。”
宁朝婵没好气地埋怨自己太容易相信别人了,转身就要下楼。
“等等,你要去哪?”橙姑揪住她的衣领。
“去厨房啊!肚子饿死了。”
“除了吃还是吃,你根本没长进嘛!”发现宁朝婵的好吃本性未变,橙姑表情难掩失望,原本她还以为因此可以大赚一票哩!
“嬷嬷,好奇怪耶,刚才被大骗子那么一吓,我真的没有半点胃口耶!还把最爱的鸡翅奉献给大地之母……”宁朝婵将方才的事大略说了一遍。“后来我就赶快跑回来问你啦!那个大骗子最好不要让我遇到,不然的话——”
“不然怎样啊?”一道戏谑男声在她身后响起。
“不然的话,我不但不要他把鸡翅赔给我,还要向他道谢,让我在瞬间失去胃口,嘿嘿……”宁朝婵认出了身后的人,假意说道。
“哦,是吗?”他压根儿不相信她的胡诌,不过她的反应很快,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黎恺身子斜倚着楼梯扶手,潇洒自若的神色与稍早的霸悍气势大相径庭,教人难以分辨他的真正面目。
“当然不是!你这个登徒子,怎么跟来了?”宁朝婵换上了娇怒的面色。“我问过嬷嬷,你根本就不是我的、我的……”一转过身来,忽见他双眸炯炯有神、唇边勾着迷人的笑:心没来由地怦然跳动,脸蛋更是不争气地绯红起来。
奇怪,她又不是没有见过男人,但今晚见到的谭公子与眼前这个登徒子,都令她产生异于平常的反应,真是奇怪极了!
原是刻意逗弄,到末了竟觉得有趣、百试不厌,他彷佛是头狂狮玩弄着垂死挣扎的小猎物,低笑问道:“你的什么啊?”
从刚才在许府知道她的真实身分后,一个月前的记忆慢慢流进他的脑海。
莫怪乎会觉得她熟悉,更重要的是,由那时的惊鸿一瞥与激赏,到让他挑中画像,成为他的未婚妻子,这之中的巧合无异是一种冥冥注定的机缘。
当时,他曾经羡慕过将来能娶到她的男子,没想到这个幸运的正主儿就是他……呵,想到这里,他不禁为这个结果感到心情愉悦。
“哼,嬷嬷,你告诉他,朝婵一辈子都不嫁,永远是花苑的姑娘。”宁朝婵拉了橙姑当靠山。
她现在这个样子多好,既不必卖笑,也不必靠男人过日子;她可不想象其它花娘们一样,为男人伤心,连出个门都要遭人指指点点。
“是呀!少寨主,你要是喜欢咱们朝婵,可得按着步骤来,怎么还没提赎身的事,就说朝婵是你的未婚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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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我就直说了吧!我要『她』做我的妻子,如果你敢不答应,我可是会……”
“少寨主,你不能这么不讲理啊!我什么时候说要卖朝婵了?”橙姑毕竟在男人圈里打转了少说十几年,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就算气势上赢不了他,也要跟他讲道理。
“不卖她?那又何必将她的画送进朔方寨?”黎恺反问,他倒想知道爹是怎么弄到画的。
“啊?画!”提到画,橙姑的神色一变,巾帕急急地掩住了嘴。
“怎么不说了?”
“嬷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宁朝婵见橙姑一脸紧张,连忙催促。
橙姑见逃避不了,只好将原因说出来——
“还不是前些日子老寨主发出通缉令,只要家中有年满十五岁到二十岁的未嫁姑娘,每户至少交出一名。那时我是想,有这么多的姑娘未必会被选中,于是就把你的画像交了出去……朝婵,你要相信嬷嬷,嬷嬷真的没想到会这么巧!”末了,她还反握住宁朝婵的手,强调她的“不愿意”,一切都只是“情势所逼”。
实际上,橙姑本来是想说既然朝婵不能给她带来财富,而且食量又那么大,嫁出去也好,好歹也可以捞点聘金,因此才会将她的画像交了出去,哪知就真的那么准,让她的心愿成真。
“什……什么?!嬷嬷,你怎么可以这样?”这个惊讶的消息,让宁朝婵登时感到手脚发软、头晕目眩。
她为了不让嬷嬷再打她卖身的主意,刻意装出爱吃的形象,甘愿忍受吃到撑、吃到吐的折磨,也不愿自己成为待价而沽的花娘,可是这一次,似乎连贪吃的把戏都帮不了她了……
她脑子一空,顿时没了主意。
“朝婵,嬷嬷我也想过,你能吃就是福,福气一定不少,不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