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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4章

中国历代通俗演义-第13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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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喜,威威武武的穿过了京汉路,向东趱行。这时一路上虽然无人可杀,无物可劫,不过还有许多搬不动的房子,却大可一烧,因此老洋人所过的地方,莫不变成一片焦土。但是一个人最重要的就是饮食,饮食一缺,无论你有怎样大的通天本领,也便成了强弩之末,毫无用处。匪军虽然骁悍,却因一路上得不到饮食,早已饿得东倒西歪,只因逼于军令,不能不走。若在平时,大概一个个都要躺到地上去了。闲话少提。

却说匪军到了郏县时,都已饿到不能再走,好在城内军民人等,早已逃走一空,不必厮杀,便可入城驻扎。老洋人赶路性急,见天时尚早,不准驻扎,传令放起一把火,向前开拔。必须放火,不知是何心肝?那些匪军,见了屋宇,早已乱纷纷的钻进里面,也有一横身便倒下休息的,也有东寻西觅,想找些食物来充饥的,一时哪里肯走?老洋人传了三四次命令,还不曾集合。老洋人焦躁,把几个大首领叫到面前大骂了一顿。还说:“如果再不遵令,便先要把他们几个枪毙。”他们不敢声辩,便按着大虫吃小虫为老例,照样吩咐小头目,谁不遵令,便要枪毙谁。小头目只得又用这方法去吓小喽啰,那些小喽啰十分怨恨,又不敢不走,只得随令集合,乱哄哄的开拔。写得全无纪律,确是匪军样子。刚到城外,忽然丁保成部下,有个小头目和小喽啰争吵相打起来,又是老洋人两个催命鬼。事情被老洋人知道了,立刻传去讯问。原来那小喽啰在一家天花板上老鼠窝中捉了三五只不曾开眼睛的小老鼠,可谓掘鼠而食。欢喜得了不得,急忙偷着拆了几块天花板,把他拿来烧烤。只因赶紧开拔,不曾耽搁多时,还只烤了个半生半熟。当时那小喽啰把几只半熟的烤老鼠,暗暗放在袋里,再把几块烧着的天花板,向板壁上一靠,那板壁便也烈烘烘的着了,火势顿时冒穿屋顶。这时里面一定有许多烤焦老鼠,可惜没人去受用,一笑。小喽啰没有可携带的东西,便拔脚走了。这时因袋里有了几只半熟的烤老鼠,仿佛穷儿暴富一般,十分得意,到得城外,觉得肚子里咕龙东咕龙东的实在响得厉害,便忍不住抓出一只来,想送到肚子里去,吓走了这咕龙东的叫声。刚咬了一口,那一阵阵的香气,早把众人都诱得回转头来望他。也有向他讨吃的,但是不曾到手。讨的人生气,便去怂恿小头目向他去要。小头目也正在饿得发慌,听了这话,如何不中意?果不其然,立刻便向他去要这烤鼠。那小喽啰如何肯与?一个一定要,一个一定不肯,两人便争吵起来。恰好他这一部,是保卫老洋人的,离老洋人很近,因此给他听见了,立刻传去,问明情由,不觉大怒,责小头目不该强要小喽啰的东西,立刻传令斩首。他要吃半熟烤小老鼠吃不成,老洋人却叫他吃板刀面,一笑。那些小喽啰一则都在妒嫉有小老鼠吃的小喽啰,二则小头目的事情,都是自己怂恿出来,因此都觉心里不服,都来丁保成处,请丁保成去告饶。丁保成想起旧恨,便乘势说道:“你们的话,他哪里肯听?如肯听时,也不教你们饿着去拚死赶路了。老实说一句:他心里哪里当你们是人,简直连畜生也不如呢。杀掉一两个,算些什么?你们要我去说,不是嫌他杀了一个不够,再教我去凑成一对吗?”众人听了这话,都生气鼓噪道:“我们为他吃了许多苦,他如何敢这样刻薄我?你既不敢去,让我们自己去说。他敢再刻薄我们,不客气,先杀了他。”丁保成故意拦阻道:“这如何使得?你们这样去,不是去讨死吗?”众人愈怒,更不说什么,一声鼓噪,拥到老洋人面前,要求赦免小头目。老洋人见了他们混闹情形,一时大怒道:“你们是什么人?也敢来说这话。再如此胡闹时,一并拿去杀头。”众人大怒,一齐大叫道:“先杀了这狗男女再说,先杀了这狗男女再说。”呼声未绝,早有几个性急的人,向老洋人砰砰几声,几颗子弹,直向老洋人奔来。老洋人只啊呀了一声,那身子早已穿了几个窟窿,呜呼哀哉!一道灵魂,奔向黄泉路上,找孙美瑶做伴去了。众人见已肇祸,便要一哄而散。丁保成急忙止住道:“你们如此一散,便各没命了,不如全都随着我去投降官军,仍旧让他改编,倒还不失好汉子的行为。”众人听了,一齐乐从。其余各部,听说老洋人已死,立刻散了大半。没有散的,便都跟着丁保成来投降官军。张福来一面命人妥为安置,一面申报洛阳吴佩孚。吴佩孚大喜,竭力奖励了几句,一面令将匪军给资遣散。正是:

莫言一鼠微,能杀积年匪。

鄂豫诸将帅,闻之应愧死。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

孙美瑶山东积匪也,劫车要挟,其计既狡,其罪尤重,痛剿而杀之,则上不损国威,下不遗民害,岂非计之上哉?乃重以外人之故,屈节求和,不但赦其罪也,又从而官之,赏非其功矣。既已赦之,则不得复杀也。况孙既能尽力剿匪,是谓有功之人,法当益其赏,今乃诬以莫须有,从而杀之,又杀非其罪矣。赏罚之颠倒如此,政治之窳败,可胜言哉?虽然,中华民国之政刑,大抵如此,区区孙美瑶,何足论耶?

第一百五十四回 养交涉遗误佛郎案 巧解释轻回战将心

却说吴佩孚因老洋人已死,豫境内已无反动势力,便专意计划江、浙、四川、广东各方面的发展。正在冥思苦索,忽见张其锽和白坚武连翩而入,手里拿着些文书,放在吴佩孚的写字桌上。吴佩孚看上面的一页写道:

江浙和平公约。

一、两省人民,因江、浙军民长官,同有保境安民之表示,但尚无具体之公约,特仿前清东南互保成案,请双方订约签字,脱离军事漩涡。

二、两省军民长官,对于两省境内保持和平,凡足以引起军事行动之政治运动,双方须避免之。

三、两省辖境,军队换防之事,足以引起人之惊疑者,须防止之。两省以外客军,如有侵入两省或通过事情,由当事之省,负防止之责任,为精神上之互助。

四、两省当局,应将此约通告各领事,对于外侨任保护之责。凡租界内足以引起军事行动之政治问题,及为保境安民之障碍者,均一律避免之。

五、此项草约,经江、浙两省军民长官之同意签字后,由两省绅商宣布之。

吴佩孚道:“这是八月二十日订立的江浙和平公约,好记性。过去得很久了,还拿来做什么?”白坚武道:“近来浙、皖也订立了和平公约,所以顺便带这个来给大帅参考的。”吴佩孚道:“浙皖和约的原文,也在这里么?”二人点头说是。他一面问,一面早已把江浙和平公约拿过一边,发见了浙皖和平公约。吴佩孚看那公约上面写道:

一、皖、浙两省,因时局不靖,谣言纷起,两省军民长官同有保境安民之表示,但尚无具体之公约,仍不足以镇定人心,爰请两省军民长官,俯从民意,仿照江浙和平公约成案,签订公约,保持两省和平。

二、皖、浙两省辖境毗连之处,所属军队,各仍驻原防,保卫地方,免生误会。

三、皖、浙两省长官负责,不令客军侵入,或驻扎两省区域,防止引起纠纷。

四、此项公约,经皖、浙两省军民长官之同意,签字盖印后,由两省绅商,公证宣布,以昭郑重。

吴佩孚看完,点头道:“很好。浙江方面,果然能够和平解决,在我的计划上,反比较的有利。”张其锽道:“话虽如此,人心难测,到底还要准备才好。”吴佩孚点头,想了一会,忽然说道:“别的都不打紧,只有财政上真没办法了。光是关税,又不够用。”语意未完。白坚武道:“法国公使命汇理银行扣留盐余这回事情,偏又凑在这时候,要是这笔款子能够放还,倒还可抵得一批正用。”吴佩孚听了这话,忽然回过头来,向张其锽道:“这件事情,说起来,却不能不怪颜骏人颜惠庆字。太颟顸了。”颜氏良心不坏,而办事毫无识力,谥之曰颟顸,可谓确当不移。张其锽愕然不解。吴佩孚诧异道:“你还不知道这件事的始末原由吗?”不是张其锽不知道,究是作者恐读者不知道耳。张其锽道:“法使所以扣留盐余,不是为着要求我国以金佛郎偿还庚子赔款吗?但是这件事和骏人有什么相干?”此乃作者代读者问耳,非张其锽真有此问也。吴佩孚笑道:“原来你真没知道金佛郎案的内容么?这件事的起因,远在前年六月,十一年六月二十一日。法使傅乐猷因为本国的佛郎价格低落,公函外部,请此后付给庚款,改用美国金元,并不曾说什么金佛郎。这种请求,本来可以立刻驳回的,不料这位颜老先生,也并不考量,爽爽快快的便转达财部。真是颟顸。华府会议时,王宠惠大发牢骚,顾维钧亦觉棘手,独施肇基抱乐观,与颜如一鼻孔出气,可发一笑。直等到法使自己懊悔抛弃国币而用美国的金元,未免太不留国家颜面,自己撤回,才又转达财部,岂不可笑?”张其锽笑道:“这位老先生真太糊涂了。这种事情,如何考量也不考量,便马马虎虎,会替他转达财部的。难道他得了法使什么好处不成?好在是他,平日还算廉洁,要是不然,我真要疑心他受贿了。”颜但昏瞆耳,受贿之事,可必其无。白坚武笑道:“谁都知道,中国的外交家是怕外国人,这种小小的事情,岂有不奉承之理?”设无南方对峙,国民监督,中国四万万人民,恐将被外交家所断送,岂但奉承小事?张其锽道:“但这是金元问题,并不是金佛郎问题,这事情又是怎么变过来的?”吴佩孚道:“说起这话来,却更可气可笑。法使当时撤回的时候,原已预备混赖,所以在撤回的原文上说,对于该问题深加研究之后,以为历来关于该项帐目所用之币,实无变易之必要,是以特将关于以金元代金佛郎之提议,即此撤回。这几句话,便轻轻把金元案移到金佛郎案身上去了。我国人旧称外人曰洋鬼子,其殆谓其刁狡如鬼乎?观此事刁狡不讲信义,岂复类人?偏这位颜老先生又是一味马马虎虎的,不即据理驳回,所以酿成了这次交涉,岂非胡闹?”张其锽笑道:“颜骏老是老实人,哪里知道别人在几个字眼儿上算计他的。”吴佩孚、白坚武俱各微微一笑。微微一笑,笑颜之无用,堪当此老实人三字之美号也。张其锽吸着了一支卷烟,呆看吴佩孚翻阅公事,白坚武坐在旁边,如有所思的,静静儿的也不说话。半晌,张其锽喷了口烟,把卷烟头丢在痰盂里道:“让我来算一算,现在中国欠法国的赔款,还有三万九千一百多万佛郎,若是折合规元,只要五千万元就够了,若是换金佛郎,一元只有三佛郎不到,若是折合起来算,啊呀,了不得,还要一亿五千万光景呢。假使承认了,岂不要吃亏一万万元。更有意、比等国,若再援例要求,那可不得了了。”真是不得了了。白坚武笑道:“好在还没承认呢,你着什么忙?”张其锽道:“虽没承认,承认之期,恐怕也不远了。”白坚武笑问:“你怎么知道不远?”是故意问,不是真问。张其锽道:“我前日听说中法银行里的董事买办们,说起几句。老实说,这些董事买办,也就是我们贵国的政治上的大人先生,他们听得法使要等中国承认,方准中法复业,还不上劲进行,好从中捞摸些油水吗?他们可不象我们这么呆,以前教育界里的人,反对得很厉害,现在这些大人先生们,已经和法使商量好了,每年划出一百万金佛郎,作为中、法间教育费。教育界有了实利,恐怕也不来多话了。”白坚武方要回答,吴佩孚突然回头问张其锽道:“你这话可真?”张其锽道:“本来早已秘密办好的,大约是从今年起,关平银一再,折合三佛郎七十生丁,不照纸佛郎的价格算,也不承认金佛郎之名。后来因为吴大头要倒阁,利用金佛郎案子,攻击老高,老高才慌了,教外部驳回的。这不过一时的局面,长久下去,怎有个不承认的?恐怕不出今年,这案子必然解决咧。”吴佩孚把笔向桌上一放,很生气道:“这真是胡闹极了。要是这案子一承认,中央不是又要减少许多收入了吗?照现在的样子,军费还嫌不够,你看他单单注意军费。再经得起这般折耗吗?”白坚武忙走近一步,在吴佩孚耳边,低低说了几句。吴佩孚轻轻哼了一声,便依旧批阅公事,不再说话了。葫芦提得妙。张其锽心疑,怔怔的看着白坚武,白坚武只是向他笑着摇头。张其锽不便再问,只好闷在心头,刚想出去时,吴佩孚忽然又拿起一个电报,交给张其锽道:“你看!齐抚万这人,多么不漂亮,这电报究竟是什么意思?”张其锽慌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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