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不要你负责!-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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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颜,好想念你做得狮子头,你亲手做一顿,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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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颜知道,这样的安排无非是为了让她省钱,他们的这份用心让她感动。可是,想到宗聿冥也会来吃饭,她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压力。
有些时候,她真希望自己是一个记仇的人。那样,也许她就不会如此为难了。但是,偏偏自己就是清醒的很,有些事情的发生本就带着不可预见性,即使想恨却没有更多的理由。
一如她与他的相逢,彼时的她,就曾祈祷过上苍,再也不要在有生之年见到他,然而,他却以这种足以让她仰视的姿态渗入到她的生活中。
宁远见她在犹豫,故意提醒她:“叶子被冥阳录取了,你就当给她庆贺一下,她以后肯定不能太悠闲。”他说得是事实,哥哥的冥阳集团是出了名的制度严谨,叶子是不可能插科打诨的。
“好吧。”容颜答应了下来,只是吃个饭而已,不用当成工作一样对待,保持一颗平常心即可。
“走吧,我给你打下手。”
宁远自然的牵起容颜的手,容颜有些不自在的抽了出来,她根本没有心里准备去迎接一段新的恋情,也许她目前把宁远定位在朋友的心态,也是间接的伤害了他。
宗宁远并没有说什么,帮她开了车门,一起去超市买了一堆食材。
“对了,阿姨说你的甜品做得很好吃了,要我代她谢谢你。”容颜温柔的笑笑,宁远来医院陪自己时碰上了施主任,才知道她居然是他们的阿姨。
回到家刚放下手里的袋子,宗宁远接到叶子的电话,让他去接一下她。
“抱歉,我去去就回,一定等我回来再弄。”容颜一笑置之,厨房之事,对她来说并不难,菜刀和手术刀的区别,仅在于用途而已。宁远的再三强调,珍贵的是那一份用心。
天气有些热,却像是为了配合她的厨房工作,突然下起了雷雨,夏日的天气就像人的情绪一样不可捉摸,但凉爽的风吹来,明显加速了她整理料理的速度。
宁远带着叶子到来之时,她已将所有的菜清洗装盘,只等着下锅了。
“宁远哥,你要想入厨房,还得好好学学。”宁远想帮忙,最终还是被容颜赶了出来。
当容颜满头大汗的从厨房出来,将菜端上餐桌,看着两个人放大了瞳眸盯着美味佳肴,容颜由衷的感到满足。习惯了一个人吃饭,她都快忘了自己的厨艺还能带给别人快乐。
“容颜,我们先吃吧,大哥不一定过来。”叶子苦涩的扯了扯唇,想逃离又想靠近,这就是她的矛盾所在,事实上在多年前放弃了学医,她就已经做了选择,再纠结亦逃不过心中的那份爱。
容颜明了叶子心中的苦涩,轻声道:“叶子,喝一杯,祝你工作顺利。”
叶子豪爽的推开了饮料,拿过了容颜给宁远斟好的红酒,“好,为以后苦难的日子干杯。”对于她来说进冥阳是最初的选择,却也像是为给自己的暗恋一个残忍的结局。
“叶子,会醉的,你喝饮料吧。”容颜想拿走她的酒,却被她推了开去。
借酒消愁从来不是明智的选择,哪怕曾经自己也如此过,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从未去过‘迷’,也便不会与他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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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颜,让她喝吧,难得今天这么高兴。”宁远不明所以,却并未阻止,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一眨眼,一瓶红酒已见底,而桌上的菜肴也很快被扫去了大半。
“哈哈,容颜,你猜猜,我和宁远哥谁先倒下?”红酒并不容易让人醉,但对叶子来说还是有些强劲,而宁远却比叶子还逊,看来给他们喝红酒真是一个错误。
“叶子,你也只能拼过我,你敢找大哥拼酒吗?”宗宁远将酒杯放在一边,有些沉重的叹了口气:“大哥有一段时间天天抱着酒瓶子睡觉。”
“为什么?”叶子瞪大了眼晴,带着酒意的眸中有些氤氲,她无法想象那如神祗般的男人居然会有那样的时刻。
“我具体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爸妈也从不提起。”那段时间,整个家都笼罩在阴影之中。
“那时候我还没有来到你们身边,对吗?”在叶子的记忆中从没有那个灰暗的时候,那应该是她被宗家收养之前。
“是,那时大哥才十八岁。”
十八岁——
只是人生的一个阶段,却深深的扎入了容颜的心中了,她的手轻颤着,记忆中有个声音更加清晰了起来。
大叔,请你不要叫我小丫头,我已经十岁了,爸爸妈妈说我是大姑娘了。
小丫头,你也别叫我大叔,我才大你八岁,你可以叫我名字。
我才不稀罕知道你的名字,我也不告诉你我的名字。
“容颜,也许是我哥来了,我去开门。”宁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的记忆自动断了开来,脑海里像是被注入了一道强光,迷迷糊糊的让人昏昏欲睡。只是,当看到那个伟岸的身影时,似乎一下子又清醒了起来。
她没想到他这么晚了还过来,她的弦绷了起来,却带着某种不可名状的感伤。
“宗先生,请坐。”他是宾,自己是主,她不得不招呼着,更何况这顿饭本来就是为了感谢他。
“容小姐,能不能借你的浴室用一下?”容颜这才注意到他全身都湿透了,还有水滴从他的额头滴落下来,他纯手工的意大利衬衫上似乎还有污渍。
“哥,怎么回事?”宗聿冥笑笑,在容颜的指引下走进了浴室。
“一会我的秘书会将衣服送过来。”容颜避开他阗黑的眸光点了点头,帮他关上了门。
“宁远哥,大哥怎么啦,我好像看到他的手臂上也受伤了。”叶子有些担忧的问着,脑子也清醒了。
“也许是做好事不留名吧!”宁远开玩笑道,而容颜已听到敲门声响起,心想应该是给他送衣服的人到了吧。
“小姐,请问宗先生是不是在这里?”
“小姐,请问你和宗先生是什么关系?”
“小姐,请问宗先生的伤要不要紧?”
容颜怔在那里,她还没见过这阵势,而那闪烁的闪光灯让她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容颜,怎么了?”宁远和叶子走上前来,成功的引走了记者的注意力。
“容颜,你先进去,我和叶子去应付他们。”宁远将容颜拉回了屋内。
门阖上了,将外面的喧闹隔绝,似乎只听到浴室里的水流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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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自己的屋外怎么会来了这么多记者,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肯定与正在洗澡的男人有关。若不是男女有别,她真想冲进去将他给拖出来,然后把他驱逐出去。
然而,随着水流声的消失,她终究回归了平静,那样的失控终不是她容颜应有的,更何况那个男人就目前来讲,还是她该感谢的,她向来是个恩怨分明的人,而也正因为这样,她才没有拒绝将浴室借给了他。
“对不起,有没有能换的衣服?我的秘书恐怕一时赶不过来了。”
容颜蹙眉,哪有人在别人的家里还可以如此闲适,仿佛他才是主人一样。而从他的言语里亦明显了解了目前门外的现状,那些记者确实是因他而来。
她有些好奇的看了他一眼,手上似乎有未干涸的血迹,还在往外渗着,而他的腿上也同样如此,先前被西裤掩盖着,谁也没有发现。若不是他那从容之态,她想她是有理由相信,他是被打劫了,或者是去打劫了。不过,这种想法仅是玩笑而已,她虽不涉商界,冥阳的名字还是略有耳闻的,它的总部在澳门。
当然,她所知的仅是这点而已,她并不八卦,即使叶子进入了冥阳,她也没兴趣打听什么,更多的仅是对叶子的心疼,无望的爱恋,折磨的又何止是心灵呢。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也不会介意。”
宗聿冥见她怔在原地不动,脸上勾起一缕淡淡的笑意,指了指自己仅着浴巾的下体。
容颜睨了他一眼,难得没有作声,回到了卧房。她记得她之前有买过一条沙滩裤,原本打算送给莫子昂的,分手后,那裤子就被压在了箱底。
她之所以没有扔掉它,并不是因为舍不得,而是花了钱白白的扔掉,她不甘心,当下看来,却是可以物尽其用了,虽然眼前之人的身材比莫子昂健硕一些,但此时将就一下却是可以的。
“谢谢!”宗聿冥接过了沙滩裤,而容颜则进了厨房。
“往里面加点西红柿味道会更好些。”
桌上只有一些剩菜了,这并不是待客之道,冰箱里还有狮子头,而鸡翅她正犹豫着是否要下锅,但听他这样的言语,她只好顺了他的意。
番茄鸡翅其实是她很爱吃的一道菜,西红柿的酸味渗入到鸡翅中别有一番风味,这道菜还是小时候跟父母去新疆旅行的时候爱上的。长大后,她却从未尝试过这种做法,源于有些回忆终是她不想去触碰的,因为去缅怀一种记忆,便代表了孤独,而她恰恰便活在这种自欺欺人的喧闹之中。
红红的番茄汁渐渐的渗了出来,她眼前却晃动着那缓缓渗出的鲜血,回首看了一眼,他已坐在了小沙发上。
她深吸了一口气,关掉火,从柜子里拿出了医药箱。
“我帮你擦点药吧!”容颜淡淡的说着,弯下了身子,瞥见他略微讽刺的笑意,她勾唇说道:“别多想,我是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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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腿上的伤口并不如表面看到的那般轻微,里面还有一些细碎的沙子嵌进了肌肤里,单靠挤压根本无济于事,虽然他在洗澡的时候一定是处理过一下了,但没有器械根本不可能处理干净。
“忍一下,有些疼。”容颜仔细的帮他清理着,声音也放柔了很多。
宗聿冥的眸光顺着她如天鹅般的颈落在她美丽的脊背上,有些诧异那柔软的嗓音居然出现在她的身上,在他的印象之中她总是那么锋利。
也许她平日对待病人也应该是这个态度吧,他的胸口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那样的波动,让他有些莫名,这是他这十多年的岁月中从未出现过的。他的人生在十八岁之后,便再也无波无澜了。
她温柔的嗓音再度响起,他才回了神。
“最近几天不要再碰水了,不然会有炎症。”容颜已利索的处理完他腿部的伤口,当然这得益于他的配合。
沙子与血肉相连,并不是谁都能承受的痛,而眼前之人却表现的那么无所畏,一直一声未吭,但她的肉眼并不会因此而忽略了他腿部肌肉的痉挛。
痛,是必然的,而他的隐忍也是清晰可见的。
“你最好再去医院打一针破伤风,虽然并不一定会有感染,一旦感染,临床中的死亡率还是很高的。”
语毕,她觉得自己似乎说得太多了,迎上他阗黑的瞳眸,有些意外并没有看到任何嘲讽。
“把手伸出来。”
她有些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将他的手拉到自己的眼前,微微倾身。
“容医生,如果是在上班时间的话,我建议你还是别穿低领的衣服,那会引人犯罪的。”
温润的嗓音透着几分郑重,容颜手部的力量忍不住加重了几分,如愿看到他的额上渗出了汗珠。下一秒,他已反手握住她,幽深的眸光肆无忌惮的落在她雪白的前胸,胸前的美景一览无余。
“如果要想成为宗家的人,真得不能如此随便。”
“宗先生,谢谢提醒。”
容颜屏住呼息,若不这样,她都怕自己会克制不住的往他受伤的腿上踩去,她突然意识到,自己长久以来的冷静似乎在遇到他时,总会自然关闭,心中总有一簇火焰在到处乱窜。
他在她发怒前终于松开了手,容颜默默的收拾好医药箱,等她从卧房出来的时候,那个可恶的人却惬意的坐在餐桌旁优雅的用起了餐。
“宗先生,记者已经散去了,你可以走了。”她刚刚接到了宁远的电话,说他和叶子把记者引开了。
“容小姐,你不是请客吗?现在是要赶人吗?”一句话,堵得容颜无语。
“主人站着,似乎不是待客之道吧?”
容颜只好被动的坐了下来,不过是选了一个离他最远的位置,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静默萦绕——
“容小姐,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容颜愕然,下意识的抬头,迎上他疑惑的眸光,她冷冷的说了一句:“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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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分冷硬的语气让宗聿冥挑了挑眉,语气却是有些感伤,“容小姐,我并非有意冒犯,只是你做得番茄鸡翅的味道和我的一位故人太像了。”
“是吗?”
容颜缓了神色,先前她的反应真得有些过大了,他并没有认出自己。
“那位故人是宗先生很重要的人吗?我想她有你这样的朋友一定很幸运吧?”她当然知道他所谓的故人是谁,言语中多少带了些讽刺的味道。
“她很不幸——”
他无视她的嘲讽,很诚实的给予了她答案。她嘲讽的笑容跌入他阗黑的瞳眸中,就像黑洞一样,悉数吞噬,无处可逃,亦无数可避。
有些时候,诚实是一种过错。
有些时候,坦诚也是一种负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