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事录-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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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洁阿姨今天开工的好早。
转过头,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看到的不是水迹,而是从门缝里渗出的,已经开始凝结的暗红色血液。
阿姨被门外的动静折腾醒了,一开门就看到一个学生趴在地上,目不转睛地看着身后。
“啊——”阿姨低沉的叫声将我惊醒,她已经靠在墙瘫软在地上了,全身用不上一丝力气。
“阿姨,快点开门。”顾不上疼痛,将阿姨搀扶起来。
惊动的人越来越多,睡衣都很成熟,应该大多是高年级的。她们脸色发白,全身哆嗦,相互搀扶着才没有像阿姨一样瘫倒。
鲜血预示着死亡,可是她们的反应好像太过激了一些,有些疑惑。
阿姨早就连拧钥匙的力气都没有了,我将门打开,一阵浓郁的血腥味和腐臭味充斥在鼻子里。
就算摔倒都没有从嘴上掉了的牛奶一下子掉到了地上,虽然已经喝干了。
坐在警局里,肚子里还是翻江倒海的,很是恶心,这辈子都不想再吃红烧肉了。
004 恨多管闲事的人
“本宫恨多管闲事的人。”
窗外打进来的阳光将寝室照亮,过道里、床底下都是已经凝固的暗红色的血迹,一个浑身是血、不完整的女生躺在上面。下肢的血肉已经几乎没有了,骨头估计是靠着韧带连接着。在她身边不远处,是叠放地整整齐齐的方块状皮肉,由于太过炎热,已经开始发出腐臭味。
那个形状和颜色像极了昨天吃的东坡肉,顿时觉得肚子里翻江倒海,感觉早饭以及昨天晚饭的食物残渣快顶到喉咙口了。
门口都是些吓得几乎昏厥的小女生,哀家不得已只好躲进厕所,找个地方吐一下。
一顿海吐,昨天就不该改善伙食。
寝室应该久没有人烟了,厕所里都是灰尘。
“哐当。”厕所里面发出一个奇怪的响声,好像是什么金属落地的声音,将即将离开厕所的我,吸引了回去。
声音好像是从浴室里面发出的,门没锁。
浴室只有一个小小的通气窗,进不了多少光,里面很暗。灯坏了。
浴室地面上依稀有个反光的东西。
浴室不仅仅是黑暗,好像还有一团黑雾一样的东西在浴室顶上盘踞着。一阵寒气从心底里逼上来,身体开始不住地打寒战,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心中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一种莫名的巨大的压迫感将我的身体紧紧地压在地面,只能匍匐着前进。
是一面铜镜,很精致。在一个几乎不透光的地方,竟可以将它的样子看得清清楚楚,一种巨大的吸引力让我想要将它占为己有。
这样的作用力就像是一个吸毒者,被迫戒毒的过程中,见到了毒品一样的感觉。
过了许久,终于知道这阵阵寒意的来源了,是寂静。明明厕所外面围满了人,过了这么久,就算是办事效率低下的警察也应该过来了,竟然如此寂静,只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浴室的空间在我意识到异常寂静之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着巨大的变化。
哀家就算是一个解剖室管理员,就算再神经大条,可是碰到了这样诡异的事情,已经吓得瘫在地上一动都不能动了。
一定要镇静下来,慌乱和恐惧是最大的敌人。不断进行心理暗示,心脏的跳动速度终于恢复了正常。
浴室的空间在千变万化之后,终于确定下来。
原本黑暗的浴室,变得明艳堂皇,像是一个华丽的宫殿,风格和唐宋、紫禁城的不太像。
头上那团原本可能只是莫须有的黑雾,在明亮的大殿里显露无疑,如同一团巨大的黑云一般笼罩在一个衣着华贵的女人头顶,而她仿佛对这团黑雾以及突然出现的我,看不见一般,依靠在宝座上,若有所思。
有这般华贵气质的女子,在现在已经很少见了。微闭的双眼,里面充满了不屑。她应该就是这华丽宫殿的主母。
这么华丽的宫殿,不知道是多少钱一平米呢?
“鹭鹭,我好怕。”胳膊突然一沉,黎里不知道怎么地与我掉进了同一个诡秘的空间,看到我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黎里,你怎么?”即使一切都变得无法用现代人的世界观来解释,可是对黎里的突然出现,心中还是有不少疑惑。
黎里显然是吓坏了,将我的胳膊拽得更加紧了,含泪摇头。
问她也是无所得,我开始回忆进入这里时的状况。
手里的铜镜不知所踪,冥冥中觉得,一切都与它有关。
“鹭鹭,她手里的镜子好漂亮。”黎里的表情痴迷,伸手指着那个贵妇。
是那面铜镜,不知何时,竟到了她的手上。
“黎里,你呆在这里,我去把镜子拿过来。”
弯腰,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贵妇好像确实看不到我们,丝毫没有反应,一切非常顺利。
已经到了她的面前,她是美艳的,极致的妖娆,作为女人都可能为其神魂颠倒。
她还在沉思,纤长的睫毛下,眼神黯淡,充满了忧伤。
“不要——”就在我接触铜镜的前一刻,黎里突然发狂地尖叫。
受了突入而来的惊吓,手不争气的一颤,一下子碰到了铜镜。
贵妇人惊恐而愤怒地看着我,杏目怒睁,双手紧紧地握住了镜把。周围的空间景象有开始发生了急速地变化。
她可以看到我了,心中前所未有的恐惧驱使我马上做出反应,狠狠地握住了铜镜,与她僵持着。
“本宫恨多管闲事的人。”贵妇人朱唇开启,阴狠狠地说了一句,一下子便消失了。
惯性之下,身体向后重重地摔出去,又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窗外的阳光明媚,可是被一扇感觉的玻璃窗挡着,隔在了外面。
劳娅一身黑色的西服套装,齐耳短发,一撇长长的刘海从耳鬓下来,精简干练。
坐在病床,劳娅的眼神里流露出了担忧,看着昏睡的劳鹭,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昨天下午,劳娅正在编辑部忙着,突然接到电话,说是劳鹭晕倒了。
作为这座城市里,劳鹭唯一的家长,劳娅理所当然地安排了劳鹭晕倒后的一切事情。
回想起刚才,劳娅心中不由地颤抖,好像晴天又一次要被黑夜所代替了。
“请问我妹妹是怎么晕倒的?”劳娅看着在医院守着劳鹭的是一个小警察,心中不胜疑惑。
小警察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地,说了半天,只是说劳鹭晕倒在命案现场。
“喂,主编,我这里挖到了一条大新闻。”
“……”
“对,您帮我好好查一下,这绝对是一条大新闻。”
报社的效率很高,三个小时后,资料就发到了劳娅的邮箱。
充满血迹的照片,两具尸体,形态诡异,都死的惨不忍睹。资料里还附上了法医的尸检报告,竟然都是自杀。
“劳碌命,你有麻烦了。”劳娅无奈地打了一下昏睡着的劳鹭,丝毫没有对病人的同情与怜悯。
陷在了一片黑暗之中,被那团可怕的黑雾紧紧包裹着,黎里不见了。
哀家要香消玉殒在这样的鬼地方了,心中不胜伤感。
放弃了挣扎,绝望之中,突然感觉脑袋收到了袭击,眼前变得一片光明,消毒水的气味充斥了鼻腔。
“老母鸭,你怎么在这里?”怀疑还是幻境。
“某人的脑壳还真是先天性太薄,轻轻敲一下就刺激大脑了。”劳娅无奈地看着一脸神经质的劳鹭,一笑。
005 一朵“桃花”
“十一的时候,跟我回去见好婆婆。”
劳娅听完我的讲述,临走前甩下了命令。
真是后悔,为什么这么诚实,早知道撒个谎就好了。
坐在警局里,只要一回忆命案现场,肚子里还是翻江倒海的,很是恶心,这辈子都不想再吃红烧肉了。
警察只是做了简单的笔录就放我回去了。
学生接二连三地高调死亡,学校里面已经产生了恐慌,不得不停课。
“丫头,发什么呆?”一支粉笔准确无误地砸到了我头上。
“教授,你看,学校都停课了。”
怪老头难得露出一脸欣赏的样子,道:“看不出,你这丫头,不错。”
“教授,你说,停课了,会不会不给我工资?”终于说出了这几天心里最担忧的事情。
怪老头突然双手紧紧握住胸口的衣襟,脸色难看,一副呼吸不畅的样子。
难道是心脏病?“教授,能怎么样?要不要救护车?”
怪老头手一摆,突然恢复正常,道:“不用。你放心,学校就算倒闭了,也会给你工资的,哼!”说罢就进尸体储藏室了。
真是怪老头,说变就变,留下我在风中凌乱着。
心中的疑虑没了,干活也有劲道了。实际上自我接管以来,解剖室就没有使用过,只有每天扫扫灰就行了。真是一份好工作。
林荫道上,只有三三两两个学生,手里拿着考研用的书,是不得不留在学校的。
新台市医科大学,早已没有原本繁华的景象,学生大多都回家避难了。寝室里也只剩下我、黎里还有那个报警的女生。
“你拿了不该拿的东西。”
是那个报警的女生,冷着脸,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没有啊。”一把紧紧地捂住包里的铜镜。
“给我。”
难道我自己也认为这铜镜是不该拿的东西,也是直觉告诉我,它非寻常之物。
“同学,我们是室友呢?你叫什么名字?”我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为今之计,还是转移话题比较有用。
“周梦。不想给我也可以,后果自负,到时候不要怪我没有提醒。”转身走了。
“酷姐,慢走。”如果现在照镜子,一定是个狗腿子样。
酷姐啊,冷冷的,好帅哦。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事若关己,那就要全力以赴了。
劳娅传来的照片,正是月圆之夜,新台市华侨村一栋别墅的天台上,三男三女惨死的清晰照片。看来真的是碰到麻烦的事情了,这铜镜果然是个祸害。
照片上,天台的桌上,除了残余的零食,一角上俨然放着一面铜镜,花纹与此时我手中的一模一样。
“喂,老母鸭,这铜镜现在不应该在警局的证物室里吗?难道是一模一样的两块?”
老母鸭没有像以前,开口就想骂人,而是语气有些沉重。
“早就托人去调查了,证物室里的铜镜不翼而飞,应该就是你手里那块。”
虽然已经料到了,可是还是一阵沉默。
“劳鹭,你最好马上把铜镜还到证物室,还有,我定了明天晚上的车票,我们回去。”
“好,明天见。”
“鹭鹭,你怎么了?”黎里趴在我的床沿上。
还是不要吓黎里了,反正现在镜子在我手里,她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没事呢,最近停课,老姐让我和她一起回家探亲。黎里,你也回家几天吧。”
“恩呢,那我也回家了。”
都说女人是有直觉的,虽然我皮厚,内胆又是混凝土浇筑的,可是直觉应该也有几分可信度的。
图书馆原本是学霸们的常驻地,一直都是人满为患,现在也冷冷清清的,难有几个来借书的,借完就匆匆离开了。
那个幻境异时空的宫殿华美无比,可是屋顶正中央有个类似老鹰的图案,应该是个图腾。
由于绘画功底不咋滴,画下来的生物,管理员大大无法识别,让我自己去慢慢找。
学校的图书馆于五年前和新台市的市立图书馆合并,再加上比较偏僻的历史本来就是很难找的,两个小时后,翻阅近五十本书,无果。
看着书架上还有几千本数不清的书等着我,一下子就泄气了,还是等回老家,问一下好婆婆吧。
“这是,海东青?”
眼前的男子似曾相识,一张俊秀的脸庞,轮廓硬朗,高大挺拔的身材,白麻衬衫,不刻意的整洁让人看了舒心。
“你可以看出来,这个东西是‘海东青’?”看来哀家画的还行嘛。
男子仔细端详了哀家的巨作一番,“我选修的金朝的历史,所以对这个比较敏感。你是画抽象画的吧?可是还是有一些海东青的特征的。”
瞬间石化,陪笑道:“是啊,选修了一门抽象艺术,想要试试手笔,还是要伯乐来发现千里马的。”
心中哀嚎,你才是画抽象画的,你全家都是画抽象画的,你家方圆五千里都是画抽象画的。脸上笑容依旧,果然劳家这一辈里的第一狗腿汉奸样大代表,哀家受之无愧。
男子从我头顶上拿下一本满是灰尘的书,古订本。
心中几万匹草泥马在奔腾,有木有?就在我找的第一本书的左边,为什么我是一个右撇子。
“你看看,是不是想要找这一本?”男子的声音富有磁性,很好听。
“你叫什么名字?手机号是多少?”当务之急留下联系方式才是作为重要的。(小台:花痴,大花痴。劳鹭:人不花痴枉少年。)
男子惊愕,随即一笑,将书递给我,道:“我是仇奕兆。再见。”
一个优雅地转身,像是一个神一样。
仇奕兆离开十米即将转弯消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