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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阿尼玛-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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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很有道理,也呼应了阿尼玛的作用。

每个男人的阿尼玛就是他的西施,但在别人眼里可能只是路人甲。

就像我觉得林依琦聒噪、徐雅玲太凶、萧文莹太酷,

但在阿忠、小伟、李君慧的眼里,她们就是西施。

即使出现了张秀琪这样客观条件接近西施的女孩,他们也不会动摇。

进了电影院后,我们四个人的座位由左而右依序是:

栀子花女孩、我、前社长、放声大哭的女孩。

『帮个忙。』我转身向左。

「嗯?」

『就当做只有我们两个人一起看这场电影。』

「好吧。」她微微一笑。

我把颈部向右转到的肌肉锁死,营造只有我和她一起看电影的氛围。

在电影放映前的预告时间,她拉了拉我左手衣袖,我不禁转过头。

「阿尼姆斯对女生的作用,是不是就像阿尼玛对男生的作用?」

『嗯。男生会迷恋他的阿尼玛,正如女生会迷恋她的阿尼姆斯。』

「但阿尼玛只有一个,但阿尼姆斯可以有好几个。是这样吗?」

『没错。』我点点头。

「如果女生对男生说:你是我的阿尼姆斯。虽然可以表示她很迷恋他,

但不能代表那男生是唯一?」

『勉强可以这么说。』我想了一下,『因为女人可能把阿尼姆斯的形象

投射到一个或某几个男人身上。』

「哦。」她似乎很失望。

『怎么了?』

「当男生说:你是我的阿尼玛,就可以代表一切,也会让女生很感动。

可是当女生说:你是我的阿尼姆斯,却还得加上『之一』。」

『之一?』

「阿尼姆斯可以不止一个,所以只能表示他是她最喜欢的人之一。」

『没办法。』我笑了笑,『女生的心思确实比男生复杂。』

「不公平。」她说。

『所以那晚我说你是我的阿尼玛时,你很感动。』

「哪有。」

『你刚刚不是说,当男生说你是我的阿尼玛时,女生会很感动?』

「呃……」她愣了一下,「那是对一般的女生而言。」

『没错,你不是一般的女生,你是我的阿尼玛,你是独一无二。』

「好啦,我承认。」她笑了笑,「是有一点点感动。」

『谢谢。』我也笑了。

「电影快开始了,我们不要再说话了。」

『看来你似乎还没有身为我的阿尼玛的自觉。』

「什么意思?」

『你是我的阿尼玛,即使你在电影放映时说话、乱叫、跑来跑去、

甚至大声放屁,在我眼里,那些都是非常可爱的行为。』

「胡扯。」她笑了起来,随即止住笑,低声说:「嘘,电影开始了。」

我点点头,闭上嘴巴。

整个交谈的过程,我们一直都是压低声音而且捂着嘴巴。

就像用无线电通话一样,我讲话时,我捂着嘴巴靠近她的右耳;

轮到她讲话时,她捂着嘴巴靠近我的左耳。

虽然放映过程中我们没有交谈,但她的声音仍会莫名其妙在耳边响起。

即使这家电影院的音响很好,也无法完全掩盖她的声音。

看完电影,我和前社长送她们会宿舍。

原本我和她应该扮演电灯泡的角色,但一走进交谊厅,

我却觉得前社长和放声大哭的女孩才是电灯泡。

我和她悄悄离开他们10步,打算说些话再告别。

「新的一年快到了。」她说。

『是啊。』我附和。

今年我与栀子花女孩重逢,一起吃饭郊游、一起参加耶诞舞会,

不再是只能站着看坐着的她,然后最多交谈两句。

因此这一年对我而言非常充实而美好,我舍不得送走它。

「虽然新年还没到,但还是先跟你说新年快乐。」她说。

『不要啦。』

「嗯?」

『喔,没事。』我说,『那我也先说新年快乐。』

『新的一年……』

「我们还是会见面。」她抢先说,然后笑了笑,「我上楼了。」

『我送你到楼梯口吧。』

「不用了,才几步路。」

『但我很想再看一次僵尸跳。』

「身为你的阿尼玛,我命令你忘掉那个画面。」

『遵命。』我陪着她走到楼梯口,果然只走了8步。

「晚安。」她转身上楼。

放声大哭的女孩也紧跟着上楼,经过我身旁时,她问:

「还是情感浓度不足以成为爱情的友情吗?」

『嗯……』我想了一下,『或许吧。』

「那么加油吧。」她笑了笑,然后挥手说声Bye…bye。

『谢谢。』我也说声Bye…bye。

前社长说要请我吃宵夜,我们便回去学校附近找了家面摊。

「谢谢你今晚肯陪我们看电影。」他说。

『不客气。』我说,『那么学长今晚很顺利吗?』

「不管顺不顺利,我以后都不会再跟她见面了。」

『啊?』我大吃一惊。

他的神色倒很自然,没有明显的情绪起伏。

「对高中时的我而言,他就是我的阿尼玛。」

『我猜也是。』

「第一眼看见她,脑中好像响了声闷雷,从此坠入情网,整颗心被她

占据,根本无心念书。」他说,「我千方百计想接近她,才会做出

那件蠢事,之后就再没看见她。直到今年耶诞夜,终于又见面。」

『学长是邀请她当耶诞舞会的舞伴吗?』

「嗯。不过她拒绝了。」他说,「可是我一点也不难过。」

『为什么?』

「已经四年没见,但我上礼拜看见她时,竟然完全没有特别的感觉。」

『怎么会这样?』

「四年前,她是我的阿尼玛,我深深为她着迷。四年后,对我而言,

她却变成了一个普通而平凡的女生。」

我看着他苦笑,惊讶得说不出话。

「我曾经跟你说过:人永远会有选择。但阿尼玛例外,因为内心深处

总有一股神秘力量,引导我们去选择特定的女性,由不得我们。」

他说的没错,就像魔术师的选择一样,我们根本没有选择。

因为潜意识里的神秘力量,早已帮我们做好选择。

「四年前她是我的阿尼玛,而现在的我无法将阿尼玛的形象投射在她

身上,这些都不是我的选择。」

『我还是搞不懂为什么会这样?』

「阿尼玛是男性内心的女性形象,在男子身上既不会呈现也永远不会

消失。但随着男子的心理成长,内在的阿尼玛也会从幼稚变成熟。」

他说,「或许我现在潜意识里的阿尼玛形象跟四年前不同吧。」

『既然已经没感觉了,为什么学长今晚还约她看电影?』

「我只是完成高中时的心愿而已。」

『恭喜学长完成心愿。』

「谢谢。」他说,「你也该恭喜我变得比较正常。」

『不仅正常,而且学长刚刚的谈话也很专业呢。』

「自从被记一次警告且不再看见她后,我总觉得失魂落魄。现在

这一切都过去了。」他看了看表,「可以跟你说声新年快乐了。」

『新年快乐。』我也说。

室友都出门去跨年了,只剩我一个人在寝室里思考人生。

当我们还是婴儿时,在外人感觉既非男性也非女性。

之后受到社会对男女的期望不同,才逐渐将我们塑造成男人和女人。

我们只成为自己的一半,另一半潜藏着,成为阿尼斯或阿尼姆斯。

于是每一个人都借由恋爱,寻找自己所遗失的另一半。

也就是说,男性在女性身上,寻找自己心中的阿尼玛。

阿尼玛是男人内在的女人、阿尼姆斯是女人内在的男人,

因此依据荣格的理论,每个人其实都是和自己谈恋爱。

新的一年到了,这也意味着学期快结束了。

心理社本学期最后一次团体活动时间,几乎都是女社员说话。

工设一的学妹侃侃而谈她心中另一半的模样,我越听越皱眉。

从不迟到,但她常迟到却不生气;她感冒了,还是会用她的杯子喝水;

有点害羞,却常为了她大声说出我爱你;永远微笑以对她的无理取闹;

吃她剩下的东西;随时可以放下一切只为陪她聊天……

「我很怕虫子,当我看到虫子大声尖叫,他也不会笑我。」学妹说。

我心想:那可能是因为他也怕啊。

「他说谎时会结巴……」

『所以他不结巴就表示说实话?』我忍不住插嘴。

「嗯?」她愣了愣,「逻辑上是这样没错。」

『那么他要骗你太容易了。』我说,『他只要故意用结巴的口吻说出

几次无伤大雅而且容易拆穿的谎话,你就会知道他说谎时会结巴。

等到他真正想说谎骗你时,就照平常说话那样自然说出就行,反正

你一定会认为那是实话。』

「这……」她张大嘴巴,说不出话,

直到团体活动时间结束,学妹的嘴巴才合拢。

「头脑清楚、言辞犀利,学弟你变得不太一样哦。」怡珊学姐说。

「经过耶诞和新年,到底发生什么事让你改变呢?」秀珊学姐说。

「过新年了不起去跨年,那应该只会影响心情。」

「所以耶诞舞会一定有发生事情才会让你改变。」

「是不是跟你的舞伴告白了?」珊珊学姐异口同声。

『什么事都瞒不过学姐。』我叹口气。

我说起去年耶诞夜所发生的事,她们始终保持微笑倾听。

「你的阿尼玛对你有正面的影响。」怡珊学姐说。

『是吗?』

「所以你才会变得非常有自信呀。」秀珊学姐说。

或许是因为我找到阿尼玛,于是我变得完整,也因此更有自信。

期末考考完的那天晚上,我去找栀子花女孩。

「我们到操场走三圈吧。」她说。

天气很冷,空旷的操场上风很大,我们的双手插进各自的外套口袋里,

顺时针绕着操场漫步。我们几乎不交谈,顶多就是:

「很冷」、『嗯』、「真的很冷」、『是啊』之类没有杀伤力的对话。

走完三圈后,脸部肌肉也冻得差不多了,我们再走回交谊厅。

「身为你的阿尼玛,我命令你放寒假时要好好过年。」

『遵命。』

寒假期间无所事事,我常常会想起栀子花女孩。

但比起去年寒假时的想念,今年寒假的想念温馨多了,而且还有期待。

我可以想念相处时的点滴,也知道很快就会见面,并且期待着。

我依照她的指示好好过年,而情人节就在大年初五,也算过年期间。

所以我只能装作不知道大年初五也刚好是西洋情人节这件事。

不过我还是会想起那张爱情留言卡上面的文字。

新学期到了,班上选干部的时候,我和李君慧坚持要告老还乡。

那天我还患了重感冒,戴上口罩虚弱的说出:我快不行了。

也许同学看我可怜或是良心发现,便改选公关和康乐股长。

确定不用再当公关后,隔天感冒便不药而愈,只剩头还有点痛。

我等不及让头痛痊愈,吃了颗头痛药后,当晚便去找栀子花女孩。

我走进交谊厅,她还是坐在相同的位置,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

『为什么吃了头痛药之后,头还会痛呢?』我问。

「因为那个头痛药的副作用是偏头痛。」她回答。

『原来如此。』

「什么叫原来如此?」她说,「我这个答案对吗?」

『我回去看使用说明书就知道了。』

「嗯?」

『没事。』我说,『我今天来,只是想见你一面而已。』

「那么我们到操场走三圈吧。」她笑了笑。

她到底知不知道今年入冬以来最强的一波寒流就在今晚来袭?

她们学校的操场是一般常见的椭圆,长边刚好是东北、西南走向。

在空旷的操场顶着冷冽的东北风走路,不要说前进,连交谈都很困难。

如果是为了去救人或是送小孩去急诊,那无话可说;

可是我们只是去散步啊。

逆着风走完一长边,绕到另一长边时,却是被狂风推着走。

我们的脚步有些踉跄,而且感觉只要双脚离地就会腾空飞起。

『我可以问你一个深奥的问题吗?』我终于忍不住开口。

「你一定想问我,为什么在这种天气还要到操场走三圈?」

『嗯。』我点点头,缩了缩脖子,『我想你一定有特别的理由。』

「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她笑了笑,「因为我任性呀。」

『喔。』

「我很任性,你不讶异吗?」

『你是我的阿尼玛,即使你很任性,在我眼里依然是非常可爱的。』

「好吧,我老实说。」她说,「但你不可以笑我。」

『我现在只担心会飞起来,根本笑不出来。』

她从外套口袋抽出右手,然后伸向我,我便也从外套口袋抽出左手。

她右手握住我左手,摆动了几下。 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在我人生的七千多个日子里,我有很多快乐的时光。七岁时第一次

去动物园、十三岁时捧着第一朵栀子花闻香、十五岁时的国中毕业

旅行、十八岁时的暑假考上大学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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