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翼天空-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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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何时,记忆的心扉掠过点点丝愁,又或许是一种湿湿的想念吧。淡淡的雨丝倾洒着大地,清新的空气混杂着一阵泥土的芬芳,淡绿的树叶也渐渐显出活力的气息,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清新自然、纯净而美好。
她撑着一把淡紫色的雨伞,悠闲地走在小路上,耳麦中传来的是一曲“kisstherain”,柔和的旋律伴着细雨在心中舞动,天空中撒下零星雨丝,为眼角蒙上一层淡淡薄雾,湿湿的,感伤却不悲情。
清明学校放假,所以整个校园冷冷清清的,异常的安静。偶尔也会冒出几个人影与她擦肩而过,无聊间幻想下伞下会隐藏着一张怎样的面孔,或欢喜、或忧愁、或淡定?她为自己的这份童趣,不觉好笑。
她喜欢在雨天撑着那把淡紫色的伞游荡在校园中,故意把伞撑得低低的以致迎面走来的人都难以看到她的脸颊,不知是内心的一丝羞涩,还是一种心灵的期待。多时更喜欢与雨亲密接触;好不惬意。
繁忙的生活,让她差点迷失了自我。不知这是进大学后的第几场雨了,不知有多久没有这样漫步雨中情了。好久好久了,但仿佛又在昨天。
雪是哭了的雨,都凝结了,所以还是喜欢雨。喜欢光着脚丫,踏在冰凉的石板路上,并让头红果果的在雨中尽情地玩耍。好想好想就这样一直走去,可是童年的时光却真的很短暂,恍惚间已渐渐离我们越走越远。朦胧中仿佛看见一个小女孩,无忧无虑的小孩儿,在蒙蒙细雨中玩耍嬉戏的孩童。
曾几何时,学业的加重,小考、大考、升学考,再也无暇去顾及那美好的校园风光,即使是在最爱的丝丝细雨时节。匆匆的脚步,茫茫人海,望着那雨丝生出莫名的忧愁,不知不觉眼角就湿润了,是雨,还是泪?
走过、错过、路过一个又一个雨天。她记得那次终于有机会静心漫步在雨中却有一种复杂的情感,前方就是通往象牙塔的大门,虽然只有几百米却走得很漫长,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滴答滴答滴在她的心田,舒适、忧虑、茫然统统涌上心头。
如今,没有太多的忧虑、没有太大的欢喜,就这样走着,没有人陪伴,也收起了撑伞。人渐渐稀少,大地缓缓安静下来。双亭湖畔有人在写生,静静的,湖水激起圈圈涟漪。
仿佛间有人在对她说:这么多年,戏雨、看雨、听雨,如今却有些无语了。但内心对雨的那份喜欢从未变过,那份湿湿的思念与哀愁也未曾减少一分。那份透彻心扉的惬意,今后又会如何呢?
蓦然回首,才发觉她的雨中情缘也许早已注定。
她的生辰是清明时节,也许在出生之时那清明的细雨就已洒向心田,心扉之雨也随之敞开……
莫尘沉浸在雨的哀曲中,都没有发觉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你也喜欢雨?”
“啊!”莫尘恍然回过神,与潇涯四目相视。
“没回家?”潇涯记得她是本地人,清明放假她不回家吗?
“没有,因为……”莫尘不想说下去,家?她不知该怎么表达,有一种复杂的情感。
在整个大家庭,上一辈她有五个姑姑,只有爸爸一个男人,自然承担传宗接代的重担。在故乡新安那个小镇,传统的观念根深蒂固,虽然后来搬家了,可人心中的观念是抹不去的。听妈妈说在她出生以前,家里一直认为是个男孩,所以才生下来的,没想到她降生的那一刻,上天仿佛开了个玩笑,她竟是个女孩。
爸爸、妈妈都是小学老师,怎么说也算是知识分子,对这些多少不会太在意。可爷爷、奶奶一直耿耿于怀,当时国家正兴计划生育政策:少生晚育,双职工家庭是只能生一个孩子。老人家真的很不甘心,一直逼着爸爸、妈妈再要一个孩子,顶多挨罚或丢工作,总比绝后强。造化弄人,由于一些原因,爸妈不能再生育了,这时老人家彻底绝望了。在莫尘记忆里,从没见过爷爷、奶奶笑过。
她不想回家,害怕回家,知道爸爸妈妈是爱她的,但爷爷奶奶呢?她不知道,住在一个屋檐下却没有应有的温情。是这些磨砺了莫尘内心的亲情?她不知道,只是即使和爸妈她也表现得漠然,只是在心底爱他们。是代沟吗?也许吧,自从她懂事起,就从没有像其他小孩那样在父母面前撒过娇。莫尘陷入深深的沉痛,往昔历历在目。
潇涯看得出莫尘眼里无尽的伤情,也没再问下去,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也不想去揭别人的伤疤,没那么无聊。
“你怎么来了?”莫尘从悲哀中逃离出来,看着潇涯,她的意思是,下着雨,大家都窝在寝室,他怎么有雅兴赏雨景?
“你不是也出来了”
“我……”莫尘现在真的很想借个肩膀,痛痛快快借着雨水大哭一场。她心里憋屈,好像找个人倾诉,但她知道潇涯不会是那个人,欲言又止,忍着泪珠在眼里打转。
“有时候痛苦也是种快乐,因为它只属于自己,不会被任何人剥夺”潇涯像是在对莫尘说,又似在自言自语。
莫尘不解地望着他,感觉好陌生,是他吗?那个嘴角总是一副似笑非笑的妖孽雅美人,可是今天他看起来有些忧伤,是因为下雨的缘故吗,人的心情也随之低沉?
“不用这样看着我,先走了”
望着潇涯离去的背影,莫尘再也忍不住了,一滴滴泪顺着雨滴滑过脸颊。她可以在别人面前忍着心痛微笑,故作坚强,可是面对自己她再也做不到再伪装下去。
她不知道,潇涯在转身离去的那一刻也落泪了,只是他的心事她又怎会知道。虽然他们的泪与彼此无关,但他们的泪却是同样的凄凉。
05:社团联晚会(上)
人不能总是沉浸在悲痛之中,清明过后莫尘打起精神,面对全新的明天。从那次社团聚会后,莫尘养成了一个习惯。
清晨透着丝丝凉意,但很安静。她独自绕着校园小跑,听着大地的呼吸,心跳加速却很安逸。这种感觉仿佛回到高中时代,每天独自穿梭于校园间,走走停停,欣赏着每一朵花、每一株草,每一寸空气。
年轻时,我们对身体总是不屑一顾,青春给了我们无尽的活力,让我们挥霍,时光却让它在不知不觉间消磨。记得听过句很有哲理的话:年轻时我们去找病魔,年老后病魔来缠我们!
大学里其实只有两件事最重要:学习与锻炼。等到工作了再想看书已没了那个心情,再想好好锻炼身体根本没有时间。世间没有后悔药,不要等到事情真的发生后再追悔莫及,为时晚矣!莫尘暗自庆幸自己认识到这些还不算晚,自行得意~~~
自从进了墨文轩,莫尘感觉成熟了许多,接触的人多了心态也随和了吧。懂得了一些人际交往的守则,人与人之间,适当善意的谎言是必须的,一句有些违心的赞美,可以换来一片阳光,温暖他人的心,也照亮自己的心。心胸开阔了,对人对事也不会太计较,心情自然不错。
最近社团联再办一场晚会,自然又是墨文轩大显身手的时候。这次墨文轩的节目是很经典但又脱俗出新的话剧——现代版梁山伯与祝英台。
表演中话剧的台词、穿插的诗歌,以及背景乐都是社里人的原创,这些佳作的出土自然落在了创作部肩上。对于外联部接下了另一件事,好似要和一个厂商谈赞助。莫尘不想插手,平时与生人说话都脸红,还和厂商谈判?天大的笑话!反正外联部那么多人也不差她一个。
可惜事与愿违,上午10点多,她正在上课,接到了时非凡的飞信:十万火急!!!速到校门口代我接待一下王哥,先带他去外滩,我随后就到……
哎!莫尘无奈,虽说大学逃课像家常便饭一样,但为了一个并不是太在意的社团来逃课显然有些不值,还有损好好学生的形象~~~但也没办法,算了,硬着头皮答应了,就当去练胆,上人际关系课好了。
人们在做一件事前,总是先要思考其价值,若成本大于收益,做下去不是白费力气吗。可是,一件事的意义也许并不在于它的结果,而在于其过程本身。真谛都是在不知不觉间发现的,可以追寻的那是定理。
大学第一次逃课,莫尘本以为心中的小鹿会胡乱乱窜,可心却没什么感觉,只是担心了一下老师会不会点名而已。
有时,我们在心底不断猜测一些事,让芝麻变西瓜。到头来这些事,就像风过无痕一样从我们心里飘过,了无痕迹。原来的原来,是浮云。
王哥是手机专卖店的助理,这次打算赞助社团联,借以在校园里宣传新品手机。莫尘有些紧张地和他闲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一个绅士风度的男子,在陌生女孩面前总会表现得很大度。莫尘看着他翩翩的举止,有些做作,但并不厌恶,这就是所谓的人情世故,或说是一种交际礼貌。
约过了半个小时,潇涯和一个陌生男子一起走进外滩。莫尘那一刻的心情无比激动,救星总算到了!!她都黔驴技穷了,和王哥就差谈私生活了,一点话题也没有了~~~
“一路幸苦了!”潇涯上前礼貌与王哥打招呼。
几个人坐了下来,细谈着一些活动的事宜。莫尘听不懂,也不想去听,无聊静静坐在一边。人在这,心却早已神游大地。
合作交谈甚欢,过了一个多小时,王哥有事在身先走了,没有留下吃午饭,凌瑞却来了。
“今天多亏了莫尘帮忙,这顿饭算你们两个谁的?”凌瑞阴笑地望着潇涯和那个陌生男生。
“谢谢莫尘,今天我请!……”那个和潇涯一起来的陌生男子,温和地打量了一下莫尘,微微一笑。
莫尘看着他,的确有些姿色,真是物以类聚。虽没有潇涯的妩媚,也没有浮夸,眉宇间透着一股俊气。若将潇涯比作一把音韵典雅的小提琴,那么这个男子就是一把酷酷的吉他。
“不用了,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莫尘礼貌一笑,转身要走,凌瑞连忙拉住她。
“没事,跟他们不用客气……”凌瑞说着拿过菜单,一连点了十几个贼贵的菜。
一顿饭后,莫尘彻底明白了,墨文轩为什么在全校这么大名气,不仅其实力强悍,而且社长、部长各个彪悍,而且后台还很硬!
每个人都有双重身份:潇涯不仅是墨文轩外联部长,还是学生会副主席;凌瑞不仅是墨文轩社长,还是社团联副社长;而那个陌生男子是庞飞,他是社团联社长兼学生会外联部长。莫尘晕菜,好强大的阵容~~~墨文轩和社团联、学生会根本就是一家,想不火都没门!
哎~~~和这些人坐在一起,真有压力感!莫尘就像解九连环似的,费劲心思,才在心底缕清了几个人的杂乱关系。她弄巧成拙帮了他们一个忙,意外收获不是知道了他们的身份,而是明白了一个道理:社会就像一个九连环,环环相扣,若想势力强大、不易被人瓦解,彼此环扣间就要紧密相连。真应了一句歌词:朋友多了路好走……
其实,潇涯并不是指定让莫尘帮忙接待王哥的,他是群发的飞信,碰巧只有莫尘老实,回了,逃课帮他们办事。有些时候我们总是在无意中做一些事,连自己都不知道。
此后,对于社团联晚会的工作大家有序地进行着,莫尘什么都没再插手。不是她不想帮忙,而是她擅长的是散文,对于诗歌、话剧、音乐作曲她真的一窍不通。对于朗诵还行,但若让她站在偌大的舞台中央,望着黑压压的一片脑袋现演,还是算了吧。其实,当观众也不错!
生活中就是一场戏,有人担当演员,自然就要有观众,否则都是演员也就无所谓演员了。
每个人都不是天使,会完美无瑕,我们不必一味去追求完美而感到自卑,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闪光点,当然也有自己的发黑点……
06:社团联晚会(中)
四月中旬,社团联晚会正式拉开序幕,校园里到处是宣传画板,宣传单页满天飞,这架势真牛气!
“当真不去看?”莫尘拿着两张票在林艺阳眼前晃来晃去。
“没多大意思,专业演员也就那个水平,更何况是一群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对于含着金勺长大的林艺阳,什么世面没见过,一切都浮云,她唯一的爱好就是动漫。
莫尘有时真的搞不懂一个将近二十的人,怎么会如此疯狂于动漫,就像林艺阳也搞不懂莫尘为什么痴迷于虚幻的小说一样。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爱好空间,别人是无法体会彼此心中那份炙热的情感的,意通而心不通,真正的快乐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林艺阳是莫尘的舍友,除了她还有两个:董亚和林晓瑾。也许是她和林艺阳都是本地生的缘故吧,彼此关系还可以,偶尔会聊上几句,和其他两个几乎半年也说不上几句话。这也许跟莫尘的性情有关吧,当然也跟舍友的性情有关,总之宿舍关系并不是很好。最近由于加入社团的缘故吧,莫尘好似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