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有法典-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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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住宅
在平等制度下,再没有什么比个人住宅更简朴、更值得羡慕的了。我们平等者几乎整个白天都过公共生活,因而不需要象我们那些小有产者目前所占用的那样多的房屋。为了使每个人什么也不缺,一个人只要两三间就足够了:一、寝室;二、工作室;三、小实验室,同时兼作柴火储藏室。
寝室位于朝花园那边;它应有两个宽敞的凹室,一个摆床铺,另一个作化妆间。在厚墙之内,装设两个非常合用的衣橱。这种衣橱无论内外都十分整洁而且装饰雅致。此外,寝室备有化妆用品、洗脸台、床头柜、小圆桌、长桌、浴盆。这种家具式的浴盆具备一切理想的优点。上面可作桌子用,同时可遮盖洗澡的人。其余的家具有:椅子、安乐椅、壁炉装置,等等。几乎全部家具都带滑轮,可以推动,一切都是美观和实用。
工作室朝田野。其家具有:小书架、乐器、绘画用具等。装有滑轮的写字台将成为最主要的装饰品。为了使人们对工作室有一个概念,我只要说它在一切方面都可以和寝室媲美就够了。它的宽度三分之二与寝室相连,其余三分之一则接着安置实验室。
宫殿的全部房间都铺设天花板和地板,大多数还铺上地毯。寝室内挂有美丽的织花壁毯。私人住宅和公共的大厅一样,通风良好,并有完善的取暖和照明设备。在这方面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发现最好的布置方式并使之尽善尽美。住宅内将经常保持令人赞叹的洁净。这不仅容易做到,而且几乎不可能不这样,因为:一、户外总是十分清洁;二、在走进自己的住宅时,每个人都可以换鞋;三、住宅内取消了厨房和家庭作坊,任何地方都不存在导致肮脏的原因。由此,这种制度不可能带进任何昆虫,这是毋庸多说的。
大家晓得,目前室内陈设工艺已达到很高的水平。当商业因素从工业部门消失时,可以料想这方面要达到的新的成就。那时,为图外表而牺牲一切,以及大部分只求制造表面好看而不精致的东西,都失去了作用,也不会令人感到什么兴趣。由于劳动者将不受习惯做法、需要、赶做赶交的必要性、贪欲等等的驱使,他们会把工作引为自己的荣耀,从而专心致志地打磨自己所造的家具,精益求精。而共和国方面,则只会给他们提供最优质的材料。因此,个人的家具陈设从洁净、坚固、雅致等方面来看,将是再好不过的了。就美观而言,除了公共大厅的陈设,再没有什么会超过它的了。
根据这一点,并在有新式的弹簧褥垫(无疑这也会大大改进)的情况下,只要几分钟时间,就可以把每一个家料理得井井有条了。因此,料理家务将不再是一件苦差事,而是十分轻松的事情;应该认为,尽管总会有一些公民专管这项工作,但所有人都会养成自理家务的习惯。
然而我们的个人住宅制度,与一切别的制度不同的地方,那就是这些住宅几乎完全一式一样。这样,即使我们的公民仍象现制度下我们这些可怜的有恶习的人一样,品格各不相同,然而谁也绝对找不到抱怨的理由,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在结束本章时我们要指出,尽管如此,这种完全的一致性一点也不排斥多样性的美妙。
服装
无疑,没有人会想到共产主义不得不实行取消一切真正用于打扮的东西,不要首饰,也不要鲜花和香水。因为大家晓得,公有制的总原则之一,就是处处谋求必需、实用和称心。
然而,我强调这么一点,就是公有制的第一条规则是要一切都得服从于卫生和器官的发育,而不是服从于时式和浮华。且不说其他,由此就会避免由于服装式样层出不穷而必然导致的巨大浪费。虽然一般来说,所有服装都要相类似,但要善于把一致性与式样和花色的多样性结合起来。例如,不同年龄的人不是可以有不同的服装吗?儿童、成年人、青年人的服装以及壮年人与老年人的服装不是可以有差别吗?谁会禁止家庭便服、工作服、集会服装、节日服装等等的存在呢?
至于获得衣服的方式,我觉得没有比这更简单,尤其是更符合友爱精神的了。让所有各种各样的衣服都存放在各大型仓库之内,而仓库对一切人都是敞开的。不设任何看守人员看管:这种可怜的职业在平等者的共和国内已成为多余的了。但每个仓库应该有几个向导经常值班,热心向公民们提供他们所希望得到的情况。每个人都有权自由选取他所需要的东西。而且人们不必担心滥用职权会随着这样的自由而来。因为:一、既然所有服装都相同,那末,这种一致就必然消除一切任性挑选、嫉妒、追求打扮的行为;二、理性和教育会成为新的保障;三、最后,不用求助于法律,舆论已完全足以约束一切与良好秩序相违背的意图。此外,稍许的额外开支,在公有制的供应如此充足的仓库中是几乎感觉不出来的,这一点不是谁都很清楚吗?
至于修理,消费者是不大用得着自己去做的。他只要在衣帽间所特设的登记簿上写明他想修理什么就行了。
我还要指出,人们将不必再花费时间去量尺寸或试衣服了。现在从事小修小补的流动裁缝将加入普通工人的队伍。公有制既然考虑到制作各种身材的衣服,而且大部分是有伸缩性的,工人的流动就变得完全没有必要了。
第五章 工业法和农业法
“当凿子和梭子自动运转时,便不再需要奴隶了。”
——亚里士多德
现在差不多所有劳动都是令人筋疲力尽和使人反感的。假如去问一问各行各业的劳动者,那末,不沉痛地诉说自己悲惨生活的人是很少的。手工工人、农民、一天十五个钟头制造别针头的工人、无休无止地校对数目字的职员,久而久之由于单调的千篇一律的工作而变得迟钝起来。这种劳动麻醉和消磨着一切思想能力。大多数行业也差不多如此:整天量呢绒的商人,小杂货店里的店员,操练的士兵和指挥操练的军官,讲坛上的教师,为生存而工作的艺术家,从最低级直到最高级的国家受薪者,大部分人都因为这种天天如此、千篇一律的十分单调乏味的劳动而感到极端厌倦和疲劳。
每个人都追求休息,只因为要满足由于赡养家庭,教育和安排子女等而日益增长的需要,才天天从事自己的活计。
游手好闲的人也不觉得自己幸福。他们常常只感到无聊和莫可名状的忧虑,以及厌腻和反感。
我们大多数道德家对这些可悲的后果只是肤浅地瞧一眼就下结论说:人的生性就是懒惰的。然而科学向我们证明,恰恰相反,人本质是爱活动的生物,如果说,有时候他醉心于游手好闲,那要责备的是劳动的单调和劳动组织的恶劣。确实,有许多空闲的人所热心从事的娱乐和休息,诸如钓鱼、打猎、做木工、整修钟表、操作机械等,这些对于被雇佣的人来说,都是真正的劳动,而且往往是十分繁重的劳动。而他们所有的人却毫无怨言地忍受寒热、饥渴和疲劳。
但是,一天十二个小时单独在自己的田里耕作的农民,其唯一动力只是为获得一小片面包;从早到晚一个人在阁楼里做活计的女工,其唯一动力也只是为了维持生存;一天十二个钟头弯腰屈背地伏在办公桌上的面黄肌瘦的职员,从事的是费力不讨好的工作。所有这些文明制度的贱民对于他们的日常工作只能感到深深的厌恶,这又有什么可奇怪的呢?
我们目前的社会,可以说是一个完全颠倒的世界。没有什么更能给我们展示出混乱景象的了。例如,使工人农民不堪重负的劳动,如果大家分担的话,便会成为一种乐事。然而,我们的贪欲却让他们在自己满头大汗为我们所创造的劳动果实和所生产的美妙物品当中,继续处于赤贫的状态。留给他们的仅仅是一点低劣的食物而已。他们却有着因贫困而产生的一切恶习,而对未来的恐惧,对于他们来说可能比当前的贫困还要难受!还有哪一个世纪比我们这个世纪更充满这类不道德行为、这类反常现象呢!江湖骗子、高利贷者、投机商人在金条上打滚,而生产维持生活的食粮的农民、使生活变得更美满的工人、艺术家和学者却在跳蚤、虱子上打滚!
再不要向我谈我们的所谓职业自由了。不然的话,我便引用一位博学的政论家的话来作补充:
“为什么不是全体公民都有人身自由呢?因为他们中间有些人受饥饿所迫而不得不在他们所遇到的第一个市场上去出卖自己。他们终身过着穷愁潦倒的生活,经受着许许多多的苦难和过度的劳动。但是,事情就是这样安排的,假如他们试图解脱这种状况,那末,贫困就立刻向他们袭来,掐住他们的脖子,硬迫他们仍回复到原先的状况。生活对他们来说,就好比是荒漠中的一条道路;谁不得已踏上这条道路,谁就不幸,但是,谁要是胆敢离开这条道路,他就会更加不幸!的确,千百万人形成受惩罚的行列,络绎不绝地从这个世界经过,而他们却并不认识这个世界,也没有余暇往左右看一下;他们鱼贯地沿着狭窄的生活道路行进,忧郁、沮丧、沉默,身负重担,接踵地依次前行,彼此并不交谈,内心没有任何欢乐,而只是由于在同一个队伍中走同一条道路和呼吸同样的灰尘的习惯,他们才同自己的患难弟兄们发生了联系。他们除了等待这一天结束,以便明天重新开始同样的一天之外,便没有别的目的了。他们这些无发言权的不幸的贱民在我们当中走着自己的漫长道路,经受着苦难,因为他们只有在痛苦和死亡之间进行抉择,而人的本能是要避免死亡的。是的,他们在走着,不过,就如同在鞭笞的威胁下移动的奴隶一样,他们是在饥饿的威胁下前进。我再说一遍,这些人不是享受人身自由的公民。”(雷诺:《新百科全书》中的《资产阶级》条)
但是我已听到有人喊夸大其词和愤世嫉俗了!去你的吧,残酷无情的、硬心肠的乐观主义者!事实胜于雄辩,足以迫使这些人住口!请看一看这些豪华的工场和富有的工厂吧,这是你们的利己主义和你们仰慕的纪念碑。看一看所有这群被你们用贫困的铁项圈套在那里的无辜的囚徒吧!多么极度的疲劳,多么非人的折磨啊!……这些不幸的人,上身赤裸,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大部分的肌肉不停地抖动。他们已降到驮兽的地位,他们的模样令人害怕。看到他们这样在乌黑的烧得通红的火炉旁边痉挛地运动着,旁观的人觉得自己是做着一场沉重的恶梦,有时竟至以为是在参加魔鬼的夜会呢!
如果这些可怜的劳动者在走出这个可怕的火坑之时能得到必要的照顾,他们能够在清静房间之中的舒适床铺上休息,事先有人关心地为他们预备健身的沐浴,那该多好啊!……然而,我的恻隐之心和同情心要把我引到哪里去了?唉!在我们的百万富翁看来,人的生命有什么要紧呢!他们会为这么一点点小事操心吗?肮脏发臭、四处透风的走廊,腐烂发霉的乱草堆——这就在十九世纪劳动人民在极度疲劳后喘息一会并等候又轮到自己去干那累死人的苦役的处所!……只要他们还站得起来,他们就去干,在劳累中日渐消磨,就象他们所操纵的机器那样;最后,当他们的精力被过度劳动和疾病完全耗尽时,当他们的四肢由于某一次遭到不幸事故(唉!这种事故是如此之多!),等等,而变成残废时——他们的主人的全部慈善行为不外是:有时为他们捐点贫民福利捐,将他们投进阴惨惨的收容所或贫民救济院,而这种收容所或贫民救济院,对这些不幸的受害者来说,就仿佛是进入新的垃圾场!
野蛮人或征服者虐杀和劫掠他们的战败者,这无疑是可耻的,可是在某种程度上却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借文明和人道的名义用贫困和饥饿去毁灭全体人民,硬要他们扛起过去压在奴隶身上的最沉重的负担,迫使他们满足于以肮脏的破布为衣,以草根树皮代替粮食,以清水作为饮料,还迫使他们在两眼未闭之前就得不停地劳动,否则就会饿死……啊!这种制度实在是所有暴政中最残酷的一种!!”(弗洛拉·特莉斯坦女士:《伦敦漫步》)
心灵受到这样沉重的创伤的人们,肆意咒骂那仿佛拿他们作为罪人加以虐待来取乐的社会制度;这些受贫困和绝望激发的不幸者(直至最胆怯的公民)有时狂怒地摇撼自己沉重的锁链,凄厉地高喊:“不是活着工作,就是战斗而死!”这种情况又有什么奇怪呢?我再说一遍,即便他们向既定的习俗挑战,而还以为这只是接受挑战,那又有什么奇怪呢?
的确,他们的悲惨生活不是慢性的和惨痛的垂死挣扎折磨和不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