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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民国那些范儿-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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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8年9月17日,国民政府发表特任胡适为中华民国驻美利坚特命全权大使。10月5日,胡适赴华盛顿就任。这是他平生第一次当官,是在国家民族最困难的时期,当最困难的官。他曾作白话小诗一首,其词云:

偶有几茎白发,心情微近中年。

做了过河卒子,只能拼命向前。

10月21日广州沦陷,25日武汉失守,胡适可谓是“受命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时”。10月23日,胡适勉励使馆人员“不要灰心”,他说:“我们是最远的一支军队,是国家的最后希望,绝不可放弃责守。我是明知国家危急才来的。国家越倒霉,越用得着我们。我们到国家太平时,才可以歇手。”

胡适作为学者任驻美大使,全无政客的深沉和韬略,而是以“诚实和公开”的态度,赢得别人的理解和信任,所以,人们赞誉他为“学者大使”。对于胡适使美的业绩,时人就有不同评价。王世杰认为胡适的“人格与信望”使他在驻美任上“较任何人为有效”;胡适的学生吴健雄说,她的美国朋友告诉她,“华盛顿政府上下人员”对胡适“都是崇敬备至”。王世杰也说,他亲见罗斯福给蒋介石的信上写有“于适之信赖备至”的赞语。日本政界听到胡适任驻美大使的消息后也给予了异常的关注,代表日本官方的《日本评论》曾发表评论说,日本需派出三个人一同出使,才可能抵抗得住胡适。那三个人是鹤见佑辅、石井菊次郎和松冈洋石,分别是文学的、经济的和雄辩的专家。而与上相反的是孔祥熙放言:“适之不如儒堂”;宋子文则斥胡适之讲演为“空文宣传”,且隐喻其非“外交长才”。胡适出任驻美大使,颇有几分无奈。出于知识分子的良知和责任感,他才临危受命。由于外交是讲究利害关系的,没有纯粹的道义,它是一种务实的艺术,不是宣播道义的表演。而胡适毕竟只是个书生,因而他在大使任中便不免带有几分书生气。

珍珠港事变前,北平图书馆将数百部善本书运至华盛顿委托美国国会图书馆代为保存。后者认为这是件文化大事,所以当该批书籍在国会图书馆开箱时,美国国务卿和该馆馆长特地敦请中国大使胡适,并派大员相陪,同往书库查看。谁知这位大使是个书迷,他一进书库,便如入宝山,情不自禁地席地而坐,旁若无人地看起书来。胡适一看就看了个把钟头,把那些陪他前来而与善本无缘的外交大员和图书馆馆长冷落在幽暗的书库走廊,踱其方步。最后大使才从书堆里提着上衣笑嘻嘻地走了出来,和这批要员们大谈其善本的经纬。这件小事,在他们所谓外交使节的圈子里都被认为是有失身份的事,但是胡适我行我素而不自觉。当然也有人认为他是位学者大使,因而他的怪行反而传为佳话了。真所谓“真名士而自风流”!

事实上,胡适在美引人瞩目且发生较大影响的并非其外交活动,而是作为文化使节和一位杰出的演说家所从事的活动,即所谓的“行万里路,讲百次演”。1942年上半年,美国《华盛顿邮报》载:“中国驻美大使胡适,最近六个月来遍游美国各地,行程达三万五千里,造成外国使节在美旅行之最高记录。胡大使接受名誉学位之多,超过罗斯福总统;其发表演说次数之多,则超过罗斯福总统夫人;其被邀出席公共演说之纪录,亦为外交团所有人员所不及。”胡适做大使时也每向好友倾吐他行万里路、讲百次演的苦差事:“今年体质稍弱,又旅行一万六千英里,演讲百余次,颇感疲倦。我在此三年,不曾有过一个周末,不曾有一个暑假。”据他自己回忆:“本人在美任大使数年,赴全美各地演讲四百次之多。”胡适把讲演看成自己作为一个学者从事外交的最佳手段。应该说,中国抗战的决心和意义能被美国所了解并得到普遍的同情和支持,胡适的演讲是功不可没的,但一位处于关键职位的驻美大使却仅仅将演讲作为自己的主要工作,这里多少也体现出胡适大使的书生气。胡适热衷于演讲也被时人所诟病,宋子文就曾在公开场合对胡适的演讲表示不满,他对胡适说:“你莫怪我直言。国内很多人说你讲演太多,太不管事了,你还是多管管正事吧!”而更显胡适书生气的是,当他作行程三万五千里的旅行,到处发表演说并传播中国的良好愿望和理想时,国民政府给了他三万美元作宣传费用,他将此款全部奉还并解释说,我的演说就是足够的宣传,不需要任何宣传费用。

胡适在驻美大使任内,另一为时人所诟病的话柄是“只好个人名誉,到处领学位”。这也不无根由。胡适任大使以后,美国的一些大学慕名而来,纷纷赠以荣誉博士学位。据统计,胡适四年大使期间竟领得二十七个荣誉博士学位。当然,如若此事是在和平时期,或者胡适只是一个单纯的学者,各大学赠以荣誉博士之学位,胡博士欣然受之,本也无可厚非,或许也是一段佳话。但作为战时的驻美大使,公务缠身,却花费如此多的时间和精力来接受学位,怎么说也有不务正业之嫌。正如他的学生傅斯年婉言批评的那样:“此自非坏事,但此等事亦可稍省精力,然后在大事上精力充足也。”对于荣誉博士学位,胡适自己也知道并无多大实际价值,“这些玩意儿,毫无用处,不过好玩罢了。”但胡适博士对此却依然乐此不疲,我行我素。胡适如此行事,却也不脱书生本色,单纯得可爱。又据时人传言,胡适主持大使馆馆务,用的是无为而治的办法,让各部门的人各司其职,自己向来不亲细事。傅斯年曾写信提醒胡适注意此事:“当时熟人中之传说,有可注意的几点:馆中staff(职员班子)始终未曾组织好,凡事自办,故efficiency(效率)难说……又言馆中纪律亦缺乏……此事似值得考虑也。”此事也显出胡适大使的书生气。

1942年8月15日,胡适收到免去他大使职务的电报。他本来无心做官,是因为国家民族的危难才勉力出来任事的;太平洋战争爆发以后,他便想寻一个机会,决心求去。收到免职电报的当天晚上,即复电国民政府,表示感谢。9月8日,便交卸了差事。18日便离开双橡园使馆,告别华盛顿,移居纽约,重新开始他的学术生涯。

被骗参加总统候选

1947年12月中旬,蒋介石为了搞好同美国的关系,力劝时任北京大学校长的胡适,再次出任驻美大使。美国则基于对蒋介石的不满,便想在华扶植“第三势力”,希望国民党政府能够容纳“自由主义分子”。为此,美国驻华大使司徒雷登便借国民党“行宪”之机,极力怂恿胡适出来竞选总统。1948年1月中旬,同样得到美国支持并准备参加副总统竞选的李宗仁也致信胡适,劝其“参加大总统的竞选”。但胡适却表示:“我从没有作竞选总统的打算和考虑”,并主张“总统应由政党的代表产生出来”。

3月29日,“行宪”国大开幕后,蒋介石为应付来自美国的压力,将计就计,表示准备请胡适出任总统,自己出任行政院长。为此,3月30日下午,总统府秘书长王世杰受命向胡适传达了蒋介石的意见,但胡适一直摇摆不定。

蒋介石见胡适犹豫不决,决定于4月3日夜亲自找胡适谈话。这使胡适受宠若惊,终于上了圈套,答应了蒋的请求。

4月4日,国民党举行临时中央执行委员会全体会议,讨论总统提名人选问题。会议一致推举蒋介石为总统候选人,但蒋介石却拒不接受,并明确表示,第一任总统应具有下述之条件:①了解宪法,认识宪政,确保宪政制度;②富有民主精神及民主思想,且为一爱国之民族主义者,根据宪法,实现三民主义,建立民有、民享、民治之中国;③忠于戡乱建国之基本政策;④深熟我国历史、文化及民族传统;⑤对当前之国际情势与当代文化有深切之认识,借而促进天下一家理想之实现,并使中国成为独立自尊的国家,处于国际大家庭中之适当地位。为此,蒋介石建议:“吾人可提一具有此种条件之党外人士出任总统候选人,并支持其当选。我愿担任政府中除正副总统外之任何职责,协助总统以实现宪法中之民主原则。为国家人民利益之故,我深信我不应竞选总统。此不仅为谦让之故,而是诚恳之信心。总而言之,我建议我党提出一卓越之党外人士为总统候选人。”

蒋介石之所以“谦让”,并非真的要让胡适当总统,而是其惯用的以退为进的一种手段。他在推举胡适的同时,就曾明确表示:“中正身为本党领袖,为本党当然之总统候选人。”但按照1946年底“制宪”国大通过的《中华民国宪法》规定,总统权力要受到诸多限制,这是一直习惯于大权独揽的蒋介石所不满意的。因此,他才表示宁愿屈就有“实权”的行政院长,也不愿当“有职无权”的总统。但是国民党的大多数党员已长期习惯于以党的领袖与总统置于同等地位,把总统与控制政府置于同等地位了。因此,蒋委员长的提议极遭反对,理由是国民党对政府的控制将因此而削弱,而且目前的危机是要使国家有一个有力的舵手。

既然国民党人认为总统非蒋莫属,而蒋介石又不愿当“有职无权”的总统,这就需要找出一个解决办法。当然,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就是修宪,扩大总统职权。但“宪法甫见施行,如即予以修正,亦多不妥之处”,而且“尤为少数党所不愿”,怎么办?程思远回忆,在4月5日上午的国民党中常会上,张群表示:“总裁并不是不想当总统,而是依据宪法的规定,总统并没有任何实际权力,它只是国家元首,而不是行政首长,他自然不愿任此有名无实的职位。如果常会能想出一种办法,赋予总统以一种特权,则总裁还是愿意当总统候选人的。”于是,中常会随即推举张群、陈布雷、陈立夫三人去见蒋介石,当面征询意见,得到首肯。下午,王宠惠据此在中常会上提出:“我们可以避开宪法条文的规定,在国民大会中通过一项临时条款,赋予总统在特定时期得为紧急处分的权力。”随后,国民党中常会做出决议:“总裁力辞出任总统候选人,但经常会研究结果,认为国家当前的局势,正迫切需要总裁的继续领导,所以仍请总裁出任总统,以慰人民喁喁之望。常会并建议在本届国民大会中,通过宪法增加‘戡乱时期临时条款’,规定总统在戡乱时期,得为紧急处分。”这样,蒋介石在经过一番“谦让”,得到“紧急处分”之权的保证后,终于答应出任总统候选人,而胡适的总统梦则由此迅速破灭。

蒋介石的目的达到以后,随即让王世杰转告胡适,说自己的计划因国民党中委们的反对而无法实现,从而安抚空欢喜一场的胡适,尽快了结这一骗局。于是,王世杰再次奉命来看胡适,“代蒋公说明他的歉意”。

4月8日晚,蒋介石约胡适到官邸吃饭,当面向胡适表示歉意。

4月18日,国民大会正式通过《动员戡乱时期临时条款》,授予蒋介石超越宪法之外的“紧急处分”之权。19日,国民大会又以2430票的绝对多数选举蒋介石为中华民国第一任总统。这样,蒋介石终于如愿以偿地通过“民主”方式当上了“合法”的实权总统。5月20日,蒋介石宣誓就职后,随即开始行使总统职权,提名行政院长组织政府。当时,国民党中常委黄宇人曾就此发言道:“何以不提胡适之?”蒋介石听后面色一沉说:“书生不能办事。”此言可谓一语中的,真正表露了蒋介石的真实想法。由此可见,胡适在蒋介石眼中不过一介书生,根本“不能办事”,哪能做什么总统呢!

“胡说”与“著作监”

1917年7月,26岁的胡适完成七年的留美学业,于9月10日就任北京大学英文学、英文修辞学和中国古代哲学三科教授。

胡适就任教授后,把自己苦学奋进得来的深厚的英文和中国古代哲学之基础,运用于教学实践,特别是以他的博士论文《中国古代哲学方法之进化史》为主线,充实提高,自编讲义,打破了大学教坛的习惯教法,并在1919年2月出版了他的《中国哲学史大纲》(上卷),名闻全国,大受称赞。

胡适一完成留美学业,即就任北大教授,是由北大文学院长陈独秀和校长蔡元培鼎力提携而破格聘用的。蔡元培和陈独秀两人同岁,都是1879年出生,按中国生肖属相为属兔。而后生胡适,是生于1891年12月,刚好少于他俩12岁,也属兔。当时有人戏称:“北大添个年青人,玉兔常伴月照明。”北大是我国首屈一指的名牌大学,年轻胡适初露头角,是治理北大的“三大台柱之一”。

胡适就任北大教授,以最好的“教书匠”著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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