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天堂-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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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绯打电话问我，狄雪有没有在这儿。她说，她到处都找不到狄雪，打她手机也关机。”
听完了蓝颜所说的，安允晨马上冲出了蓝颜家。
狄雪，你去哪儿了？
允晨缓缓地开着车，四处张望注意着每一个行人。此时的他，心急如焚，从来都不会料到，狄雪在自己心中的位置已然如此重要。
狄雪，你到底在哪儿？
灵光一闪，游乐园。
允晨疯狂般地踩下油门直奔离这儿不远的“伊幻”游乐园。到了，允晨下车就冲进了游乐园。可是，他根本不知道狄雪有没有在这里面，他不知道自己脑海中一霎那的灵感是不是可以正确地指引他。怀着希望在游乐园里找了起来。游乐园里有很多人，多半是甜蜜的爱侣。允晨在焦急地寻找着，天却突然下起了大雨，霎时允晨就被淋了个通透。
错了吗？狄雪，你真的不在这儿吗？
被大雨无情地淋了个湿透的允晨绝望地抬头望向天空，大雨让他根本无法睁开双眼。
老天，求你让我找到她吧。告诉我，她在这儿吗？
允晨又开始寻找，路上根本已经没有人了，他来到了“栖爱许愿池”边。
那个女孩……
他露出了笑容。感谢老天。
“狄雪……”
女孩转过头，白衣胜雪，是的，是狄雪！
她浑身也早已湿透，因为淋雨，瘦小的脸已经苍白。
“你怎么在这儿？”
“我还要问你呢。你傻了，一个人走到这边淋雨！”
“我……”
狄雪还没说完，就不支地倒下了。
“狄雪！！！”
允晨冲上前抱住了狄雪将要着地的身体。
就这样，狄雪倒在了允晨的怀里。
“狄雪！狄雪！”
急切的声音唤不醒自己怀中已然陷入昏迷的狄雪。
允晨抱起了狄雪跑离了游乐园，开着车直奔市中心医院。
狄雪，你不能有事，你千万不能有事。
到了医院，允晨疯狂似地抱着狄雪冲入“急诊部”的大楼。
“医生，医生……”
“先生，请你把这位小姐先放下来好吗？”
护士冷静地对允晨说。
允晨照做。
医生立刻进行诊治。允晨也被赶出了急诊室。
良久，就在允晨以为经过了几个世纪的时间后，医生从急诊室里出来了。
“医生，我朋友怎么样了？”
“没事。她身体太虚弱，再加上淋雨，身体自然撑不住，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谢谢你，医生。”
听了医生的话后，允晨明显地松了口气。
“先生，请跟我来办一下这位小姐的入院手续好吗？”护士走了过来。
“好，你等一等。”
允晨走进急诊室，看着躺在床上的狄雪，脸色苍白得恐怖，他心痛地走近，伸手抚去她额前凌乱的发丝。护士已经帮她换上了病号服，纤瘦的她在宽大的病号服里愈加显得瘦弱。似乎看到她安稳地昏睡着，自己的心也不再揪得那么紧了。允晨走出急诊室，对护士说：
“走吧。”
护士点点头。
允晨无比温柔的举动让在场照看狄雪的护士都羡慕不已。
“好帅好温柔哦！”
“是啊。虽然被淋得湿透，可还是帅极了。对这个女孩又那么温柔。她真是太幸福了！”
“……”
狄雪被转到4310室，打着点滴，依旧昏迷着。
允晨在她的床边，忽然，他想起了什么，拿出手机。
“喂，蓝颜，找到狄雪了，你打个电话给晨绯还有告诉狄雪的哥哥一声，狄雪现在在市中心医院4310号房。”
“怎么回事？”
“电话里说不清楚，你照做就是了。”
“那狄雪怎么样？”
“没事了。不过还在昏迷中。就这样，再见。”
结束了和蓝颜的通话，允晨又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喂，爸，今天我会晚点回来。”
……
通完电话，允晨坐回了狄雪的身边。看着昏睡中的狄雪，允晨叹了口气。
你为什么这么傻？
在你心里，蓝颜真的这么重要，不可替代吗？
我要怎么样才能住进你的心里？才能在你心里保护你、呵护你、爱你？
正当允晨看着狄雪的睡颜思绪飘远时，狄寒来了。
有人走进来，允晨本能地转头看向门口，随即，他站起身来。
不错。走进来的正是狄雪的哥哥：狄寒。姿态潇洒，身形高大挺拔，脸上的轮廓像希腊雕塑般俊美优雅，一对黑眸如寒星似的明亮有神，挺直的鼻梁下是性感而饱满的嘴唇，而那长及衣领，略见凌乱的头发，则为他一身冷傲的贵族气息增添一丝狂野。
“你是？”
“安允晨，狄雪的朋友。你是狄雪的哥哥吧。”
“不错。小雪怎么了？”
狄寒走到狄雪身边，伸手抚上妹妹的脸。
“淋了雨，她身体弱，吃不消。医生说没有大碍的。”
狄寒点了点头。
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激赏的神采。的确，允晨出色的外表和内敛的气质是狄寒十分欣赏的。
“谢谢你照顾狄雪。允晨。”
“不客气。”
此时，狄雪悠悠醒来。
狄寒温柔地问妹妹：
“小雪，醒了？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允晨见狄雪醒来，开心地露出一丝笑容。
“小雪，允晨说你在游乐园里淋了一场大雨，是吗？”
“……嗯。”
“你是怎么回事，从小你的身体就不好，怎么还这么不注意？”
“对不起。”
小雪怯生生地向狄寒认错。从小到大，她就最怕狄寒生气。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人是你自己。要说‘对不起’也对你自己的身体说。”
听到狄雪的道歉，狄寒无奈地放软了声音。
“哥……”
“什么？”
“我饿了。”
狄雪对狄寒撒娇地说。
“好。想吃点什么，我去买。”
“随便，什么都可以。”
狄寒起初剑眉微挑，似乎是质疑妹妹的要求，但见她俏皮地笑着，他转身走向门口。
“还有允晨的！”
“知道。罗嗦！”
狄寒离开了病房，徒留小雪和允晨。
“允晨……”
“嗯？”
“谢谢你。”
“……傻瓜……”
允晨无限宠溺地叫出这样一声“傻瓜”，让狄雪的眼泪瞬间决堤。
“怎么了，为什么哭啊？不舒服吗？”
允晨坐上床沿，伸手抚去狄雪源源不断溢出的泪。
“没，我很好……我好像总是在你面前哭。”
“没关系。我宁愿你把你的伤心一次性地在我面前全部哭完，然后以后的每一天都是快快乐乐的！”
允晨扶小雪坐了起来。
“我是不是很没用？”
“怎么会，狄雪可是F大法学院最厉害的女生，不是吗？”
“可我……”
“再坚强的人在爱情的海洋里都会变得脆弱。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小雪。”
“允晨，答应我，永远帮我保守这个秘密。游乐园淋雨的事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好。”
“允晨，狄雪怎么样？”
第二天，蓝颜在学校这样问允晨。
“她还在医院，医生说要住院几天。”
“怎么回事？”
“发烧了，高烧。”
“怎么会突然发烧呢？”
蓝颜的声音低低的，好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她的身体……好像很不好。她并没有我们外表所见到的那么坚强。”允晨轻轻地说。
“允晨……”
蓝颜看着他，有些不解。
允晨对狄雪……
“蓝颜，允晨，早啊。”
正在这时，繁落走了过来。
“早。”
允晨的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容，如玉般温雅。
“在聊什么呢？”
手挽上蓝颜的，繁落扬起脸问道。
“狄雪。”
“小雪怎么了？”
“生病住院了。”
“她生什么病了，要紧吗？”繁落的语气显得焦急。
“没事，她只是发高烧，别急。落落。”蓝颜轻轻地说。
“我得去看她。下午我没课，你们呢？”
“也没课。”
“好，那我们一起去看小雪。”
“好。”
……
“繁落，你和蓝颜……”
和繁落在一起上课，晨绯问道。
“什么？”
“你们恋爱了？”
“嗯。”
繁落点了点头，脸上挂着微笑。
“你爱他吗？”
“……当然！不然怎么跟他在一起！”
“繁落，你骗我没有关系，但你不要骗你自己。”
“我没有骗任何人。”
“好。但愿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欺骗你自己。”
下午，四个人去看狄雪。大家一起买了花。
允晨选择了白玫瑰。
允晨还买了一大篮苹果。内心总感觉狄雪是钟爱苹果的。
在病房里的时候，他看着狄雪强颜欢笑地说祝贺蓝颜和繁落，看着她的眼中渐渐凝聚悲伤，看着她白色被单下微微颤抖的身体，看着她瘫落在被角边紧握着的手，指甲深深嵌进肉里，关节发白，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的样子。
蓝颜至始至终都扶着繁落的后背，这样他们让狄雪的心一次又一次的抽痛着。痛，深入骨髓的疼痛，就好像无情的蚂蚁在不停地啃咬她的心脉。脸恐怖地显现苍白。这一切都让允晨害怕，前所未有的害怕。
他第一次真正地被狄雪震撼，因为她对蓝颜这样的爱而震撼。
允晨好想把狄雪拥入怀中，死命用力的那种，他渴望给狄雪力量，他渴望狄雪大声哭泣，但他不要强装冷静潇洒而把自己逼得苦透的她。这样的她让他打心底里害怕。允晨觉得自己好累，他只能强迫自己看着狄雪的一举一动却不可以上前安慰她、阻止她。因为，狄雪不希望在蓝颜面前展露她的情感。她不要给他带来任何的负担。她爱他，就会放任他的追求，努力让他幸福。
直到晨绯、蓝颜和繁落离开，房间里只剩下允晨，狄雪僵硬的身体才瘫软下来。
允晨急忙拿起狄雪的手，掰开她的手。白软的手心已渗出血来，允晨心痛得不能自已。
“你这个傻瓜，干什么！你难道不痛吗？”
允晨用手抹去狄雪手心里的血，然后握住她的手，沉痛地开口。
“不痛。你知道吗，允晨？真的一点也不痛。”
小雪笑了，好美的笑容，但却蕴含了无限的伤痛和绝望。
“小雪，你要我拿你怎么办？”
允晨把小雪带入怀里。小雪没有拒绝，她安详地把头枕上允晨的肩膀。
“允晨，带我走，我要离开医院，我要去‘伊幻’游乐园。”
“好，我带你去。”
允晨更加收紧了围住小雪的手臂。
他感到颈间有一道暖湿的液体划过。
“落落，你有没有察觉，允晨好像很喜欢小雪。”
“嗯。她对狄雪绝对超出了一般朋友的那条线。”
蓝颜和繁落正手挽着手走在马路上。
“希望他们两个可以很幸福的走到一起，狄雪是个很好的女孩，很适合允晨。”
“那我呢？”
“你当然也是个很好的女孩，不过适合我呀！”
蓝颜说得很宠溺，把繁落当成宝贝一样哄着。
繁落笑了，更加挽紧了蓝颜。
蓝颜，我会很努力地让自己爱上你的。
……
“栖爱许愿池”边的狄雪和允晨很夺人眼球。两人都着白色装束，纯净得不带丝毫的杂质。出类拔萃的外形和气质，让人会产生一种错觉：站在他们面前的是天使。
“要不要许个愿？”
允晨低头问身边异常沉默的狄雪。
狄雪摇了摇头。
“我不想许愿。许了愿望就会有期盼，而通常美梦都无法成真，那么就会失望。与其有了希望后失望，倒不如从来就不曾有希望，那么也就不会失望。”
“小雪……”
“允晨，我没事。只是突然有些伤感。”
“我是想说：别再喜欢他了，别再把他放在心上了。把他从你的心底抹去，重新去寻找幸福。”
“每个人的一生中都会有一次幸福的机会，抓住了，永远快乐；没有抓住，就不再幸福。而我，已经失去了幸福的资格。”
“不。你还有很多次幸福的机会。只要你肯打开心去追求。”
允晨紧紧抓住了小雪的肩膀，试图唤醒她。
“没有蓝颜，我永远都无法幸福。”
小雪不带丝毫表情地说。
“小雪，你醒一醒，世界上不是只有蓝颜一个男孩。”
“……”
小雪抬起头看着允晨。
“……还有我。没有蓝颜你还有我。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给你幸福，完完全全的幸福，只属于你我的幸福。”
“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
这一刻，世间万物仿佛都消失了。天空下只剩下了允晨和狄雪。风吹动树叶带出了“沙沙”的响声，伴随着远处飘扬的音乐。
“……ForeverLove，ForeverLove，我只想用我这一辈子去爱你。从今以后，你会是所有幸福的理由……”
允晨的唇落在了惊呆了的狄雪的唇上。带着无限的爱和浓得化不开的情感，温柔到极致的吻让狄雪沉沦，不可自拔，忘了要推开允晨。
直到狄雪感觉到呼吸困难后回神，用力推开允晨。
沉默。
睫毛终于无法承受泪水的重量，泪从狄雪的眼眶中一泻而下。
“小雪，对不起，我……”
狄雪的泪让允晨无措。
而狄雪也在颤抖，无助地颤抖。脸色苍白，嘴唇亦是。
这样的狄雪吓坏了允晨。
“允晨……”
狄雪的声音轻轻的。
这一声“允晨”让安允晨紧绷的神经拉得更紧。
“你要心中有着蓝颜的狄雪吗？”
“你说什么？”
“你要心里爱着蓝颜的我吗？”
“我……要！不管你怎么样，我爱你，我不介意。”
允晨不可思议地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