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窑秘色-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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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万能的人，可他总义无反顾站在陈欣身边，力所能及帮助她。马儿跟得飞快。风刮在她的脸上，她也不会觉得疼。“争阳哥哥……”陈欣想问他这是往何处去。可她转头一瞬间，嘴唇好像擦到了袁争阳的下巴。他应该感觉到了吧。陈欣马上转回脸，又想起了方才发生的事。
她不知道原来袁争阳对她有如此强烈的爱意。可——算了吧。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争阳哥哥，我们要去哪？”她看这队人马出了尚府之后，急奔过街市，惊得那些街市上的人纷纷避让。出了城，一路往东。
“东郊风波亭。”袁争阳说了一句之后不再多说，只管扬鞭让马儿快路。陈欣闭上眼睛只听到耳边呼呼的风声。这其中还是有些事，让她弄不懂，可她不必去弄懂，她只想要徐嗣州平安。
一队人马大概十来个人，伴着急促的蹄声向东来到城外约几十里地的风波亭。袁争阳拉紧缰绳迫使马儿扬起前蹄这才停下步子，马儿摇头打着响鼻，喷出两道白气。就在马儿向前跃起时，袁争阳紧紧地抱住陈欣。马儿站稳时，袁争阳这才松开手。
他的一队人马紧跟其后停下脚步。陈欣这才发现自己面前除了一座凉亭之外还有另一队人马对着这边虎视眈眈。那些人看上去个个一脸狰狞相。与坐在亭中的某人的某情截然相反。陈欣差点惊讶地叫出来，因为坐在亭中之人是——
袁争阳捂上她的嘴，示意她不要出声。陈欣点头，她可不想让那人看到自己。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太子。陈欣想到上回与太子之间闹得不愉快的事，还让太子以为她身体患有恶疾，要是这谎话被拆穿了，对她可是有百害而无一利啊。陈欣拉低帽檐，尽量不被亭中之人注意到。
可她却忘了，她与袁争阳同骑，不想被注意到也难。袁争阳先下马，再将她扶下来。陈欣低着头，跟在袁争阳身后，待走到凉亭时。她不肯再往前走。就算她没有抬头，也能敢到太子投来的目光不怀好意。大概是袁争阳也看出其中的异端，便让她躲到自个儿身后，示意她别出声。
那太子先是对着袁争阳与他身后的看不到的人。个子比袁争阳争矮了些，也看不出是男是女。他一脸狐疑相，可碰到袁争阳投来的视线时马上换上虚假的笑容。“袁兄，久违久违。听闻袁兄大业已成，我还不曾向袁兄道喜呢。”
大业已成？陈欣低着头，看到太子就在自己身边走动，她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不过这么一说，太子是知道袁争阳的事？太子知道袁争阳现在是辽国的国王。可他一个宋朝太子怎么会如此之快得知辽国内事。难道这二人早有往来？
陈欣听袁争阳说什么大业虽成，但仍不稳定。在此还要多谢太子曾助过一臂之力。什么？袁争阳能当上国王，还与太子有关？这事——扯得好远。
“若不是有太子相助，我袁某人也回不到辽国，抢不回王位，当不了国王。”袁争阳先是与太子客气了几句。
陈欣听着算是有些明白了，当初她在上林乡救到袁争阳时，便有一队兵马前来抓人，那阵子在镇上也是。原来他们要抓的是袁争阳。因为他是一个辽人国的人。想来是袁争阳离开寻求了太子在帮助吧。
“太子殿下约袁某人要此相见不知有何要事？”袁争阳明知道太子约他来是什么事，他还故意要问。
“我是想有些东西到时候还给我了。”太子笑容可掬站在袁争阳面前，有些事不必明说，想来他与袁争阳都心知肚明。
“东西可以给你，但人——”袁争阳是指徐嗣州，此话也不必明说。
“人嘛——”太子慢腾腾在陈欣身边踱步子，突然他扯掉陈欣戴在头上的帽子，陈欣下意识伸手去拉帽檐，一下子露出洁白手臂，上面根本没有太子上回到过的那些疮疤脓包。她的手臂像白藕似的，被太子抓个正着。“我说袁兄，来就来了，怎还会带着姑娘来。这不是宁儿姑娘嘛。原来宁儿姑娘的顽疾被医治好了，这是哪个神医，不知可否介绍在我呢？”
陈欣被太子一时吓得瑟瑟发抖说不上话，原来太子早就猜到她是谁。她怎么没想到，即然陈大娘的书信是交给她的，而信是太子写的，当然就说明太子知道这一切。她身上的病装出来的，她就是吴宁儿。
“还是宁儿姑娘根本不曾得过这类顽疾而骗了我呢？”太子皮笑肉不笑地紧紧拽住陈欣的胳膊，他如此用力，她的手腕上很快就显出了红印子。“我是大人有大量，不与你计较之些。只是待我了这些事，再同你算这笔账。哼！”太子猛得甩开陈欣的手。
陈欣揉着胳膊不敢吭声，好傻，真的好傻。她只想着徐嗣州，却忘了这个世界根本没她想的那么好，她是太高估了自己，同时也低估了别人。古代人可不是傻子。以为自己戏弄了别人，到后来原来自己才是被蒙在鼓里。
“宁儿。”袁争阳心疼陈欣，“太子殿下，你要的东西就在袁某人身上。你只管叫你的人将徐嗣州放了。”袁争阳不再同太子假惺惺装客气，他恶劣狠狠地对太子说道，“若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哈哈哈……”太子猛傲大笑，“就凭你，也想对不客气，也不想想这是在哪？这可不是你的辽国境内，这是在我大宋疆土。我会让你插翅也难飞。你还是乖乖识相，将东西给我。再将这个女子也留下，若不然——”太子一个眼神，那些站在凉亭外的一队人马都作出拔刀的动作。
袁争阳带来的人也不含糊，见对方拔刀相向，他们也持刀上架。眼看两队人马极有可能会兵ROGN相见。袁争阳速度权衡利弊，不得已将折页拿了出来。“名册可以全你，但你得保证我们的平安，徐嗣州你要放，宁儿你不能要。”
太子哼哼冷笑道：“就这几个小小要求，我可以答应。但——”他走到陈欣面前，使劲捏起陈欣的下巴，强迫她抬头对视。“你不怕我出尔反尔？”
“你敢！”袁争阳扯开太子的手，两人有了几下推搡。
太子后退了几步，理了理衣物说道：“你看我敢不敢。这徐嗣州嘛，我一定会放。可我与她之间的过结可得先了了才行。您说，是不是，宁儿姑娘？”
陈欣很害怕，她想起徐嗣州曾说过的话，说什么他与太子应该是一个立场的吧，可为什么这次太子对徐嗣州会那么不客气。若不然，没有太子，也不可能保他在与燕锦其赏梅时的平安了。不不不，这其中一定有原因，难道是相互利用？到了最后，太子要用徐嗣州换来最后的大鱼——那本折页。
那折页中到底记载了些什么？袁争阳知道，那么吴山是否也知道，还有那上林乡边的姚姓一家是否也知道？那些杀了姚家人，却在之后又不明不白死去的伤人，还有袁争阳的父亲是否都知道？
“来人，将徐嗣州放了。”太子命他的手下人放了徐嗣州。他手下的人听后马上走了。“你看，现在人已经放了，你可以将东西给我了吧。”
“你只是说说，在没有看到徐大人平安之前，不能给你。”
“啪！”太子扬起手掌一掌掴在陈欣脸上，“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人物。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若不是有袁兄在，我可以将你拖下去喂狗。记住我说过的话，我对徐嗣州没兴趣，我与你的旧帐日后再找你算。哪怕你跟着徐嗣州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将你找出来。”
疯子，这个人是疯子！陈欣摇头，怎么会有这样的斯文败类，大宋江山若是到了他手，必定加速灭亡。
袁争阳将折页递给太子。“这一点袁某人相信太子。不会出尔反尔。”
“好！”太子拿到折页之后摊开来看了一下，就那么一下，陈欣看到折页上记载的好像都是人的名字。
ˇ告别ˇ 最新更新：20140120 12：00：00
陈欣原本只想过本分的生活，学会做瓷器，跟徐嗣州生活在一起。可不曾想到事情会有如此转变。这件事让她匪夷所思，到底子发生了什么事？那折页中记载的好像都是人名吧，陈欣只看了一眼具体是什么她也看清。
但她看到太子应该是对到的东西满意了，他点点头，将折页放到怀中。陈欣看袁争阳，看来袁争阳对太子的话并不十分相信，可这时被人牵着鼻子头，只能同意。“太子殿下，袁某人也不在此多留了，就此别过。”袁争说了一句，然后将右手放在胸前鞠了一躬，这才转身离开。
他走时，拉上陈欣跟着离开。陈欣回头眼了看太子，轻声问袁争阳能否相信太子的承诺。袁争阳道此时只得信，若不然他与陈欣皆不能平安。别看太子殿下带来的人与袁争阳带来的人数不相上下，可这里毕竟是在大宋国土，强龙不斗地头蛇，更何况他是一国太子。
“徐大人能否平安？”这才是陈欣此时最关的心问题。折页给了太子，太子也说了放人，可真实结果呢？
“估且就信他能回来。”袁争阳双眉紧锁，仿佛做好了最坏的思想准备。听袁争阳这么一说，陈欣很想回头看看太子的表情，可袁争阳拉上她的帽兜，让她不可再回头。“你回头看他，只能说明我们心虚。不可回头。快随我速速离开。”
其实陈欣还有很多问题想问，可这一切还是等到见到徐嗣州再说吧。袁争阳将她扶上马，他又坐到陈欣身后双手拿起缰绳，可就在这时，他有一个细微僵停动作。陈欣看出来了，怎么了，她心中突然有不好的预感。“争阳哥哥？”陈欣问他。
“走吧。”袁争阳只说了句，便扬动缰绳让马离开此。
“争阳哥哥，是回尚府吗？”陈欣问袁争阳。
“我想应该是回徐府。”
回到城内之后，袁争阳命他手下的人都回尚府去，而他则要护送陈欣回徐府。尚明示意那些人离开，而他要跟着袁争阳同去。袁争阳现有是辽国的一国之君，尚明必须保护他的安危。“请让我与国王同去。”
袁争阳摇摇头，示意不用了。“我会小心，速去速回。驾。”他拉了拉缰强催马儿拐个弯走向徐府的方向。回来之后，马儿走得不快，因为城市上的人也多了起来，两人骑在以马上慢慢悠悠往前走。
骑在马上向下看那些经过的人，好怪感觉。第一到京城时，也是跟在袁争阳身后，那时两人还是走在路上看旁经过的那些骑马的人。没错到，时隔不久，竟然是自己骑马在马上看下边行走的人。更不曾让陈欣想的是，那处他称之为“争阳哥哥”的人，成了一国之君。就连她的内心也发生了很微妙的变化。
更让陈欣没有想到的是袁争阳对她的感情，那么压抑着的感情，因为国事为大而将自己的感情暂时搁到脑后。可当他再拾起时，她已早为人妇。内心觉得愧疚，对不起袁争阳。他身上如此重的担子在，还要照顾着自己。“争阳哥哥……”陈欣轻声说道，“谢谢你……”
她心中有千言万语，只能化成一片感激。若不是袁争阳，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谢谢争阳哥哥……”陈欣哽咽了，眼眶被泪水浸满，从眼角落了下来。
“宁儿这是何苦。”袁争阳摇头，“这件事，是我牵连了宁儿受了苦。宁儿只要记得，宁儿有难，便是我争阳有难。宁儿有事，只管向我开口。若不想在这大宋呆下去，只管到我大辽来。我大辽的门永远向你敞开。宁儿哭了，我的这里会很痛……”陈欣不用看，也知道袁争阳指的是心痛。
“争阳哥哥……”
一路下去，很快到了徐府门前，马匹停下来。袁争阳先行下马，再将陈欣接下马来。他拉住陈欣的手，让她下马。可待她双脚站稳之后，他并没有将手松开。“争阳哥哥……”陈欣知道，袁争阳对自己的感情，可她无法给出答复。“争阳哥哥……”
袁争阳渐渐地要松开的手，可就在陈欣将手缩回时，他又一把拉住陈欣将她揽在自己怀中。她头顶的兜帽掉了下来，她的脸感到一阵凉风。随之而来是他呼出来的热气，他的嘴唇与她的嘴唇近在咫尺。两人的鼻尖碰到了一起，有那一下子的错觉，陈欣以为自己被他吻到了。
“争阳哥哥。”陈欣叫了他一声。
“就让我再抱你一会儿，此时的你，是我的心爱的宁儿。一会儿之后，你会是徐嗣州的夫人。你与我，只能以兄妹相称。”袁争阳紧紧地抱着陈欣不想放手，“假若我不曾回去，假若我不曾离开你，想来你会是我的……”后面的话，不必袁争阳说，陈欣也能猜到是什么。可世上哪有什么假若的事。万事两难全，选了其中一样，必定要舍弃另一样。
“宁儿相信袁争阳哥哥会是一个爱国爱民的好国王，你要好好善待你的子民。”陈欣对袁争阳说。
“宁儿曾说过你来自未来，那我问你，未来的辽国会是一个怎么样的国家。”袁争阳问她。
未来，未来的辽国……陈欣对历史知道的不多，要知道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