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君千里不须别-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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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哭得梨花带雨的。翠屏哪里受过这等气,豁地站起身朝青晴奔来,抄起鞭子就抽下来,边抽边骂道:“我叫你嚼舌头,弄事非。”
青晴受她几鞭子,强忍着不生气道:“姐姐何故生这么大的气,姐姐平日里是什么人,众所周知,封我一人之口却难封众人之口,何况太太如此英明。”
“够了,翠屏到后边去,我不叫你也不用出来了。翠缕将这丫头解开,仍叫她上灶去。”
翠屏呆在当地如傻了一般,姜太太由秋画进来扶出去了,翠缕给青晴解了绳子。两臂一松,但觉浑身火炼般疼痛。青晴抚着手臂上的伤口,翠屏如猛兽一般扑过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青晴已无力挣扎,喘不上气,眼看着脸色由红变紫,翠屏恶狠狠地道:“掐死你个小贱人!”
翠缕在旁边不敢出大气儿,弱弱地道:“翠屏姐快放开吧,别真把她掐死了。”翠屏狠笑道:“我就是要让她知道和我作对的下场。我要让她知道,她是怎么死的。”青晴抓窗楞子的手越来越无力了,她受了伤哪挣得过她,一口气憋着上不来,觉得头与身体都要爆炸了,如果自己就这么死了,毫无价值。
“翠屏,干什么!快放手!”只听一个男声进来道。翠屏就松开了手,青晴一下子堆到地上,半日方才苏醒。睁开眼睛已不见翠屏。眼前是一位英俊公子与翠缕。翠缕垂手侍立。青晴则是倒在这公子的怀里。这公子见她醒转甚喜,忙命翠缕:“给她倒杯茶来。”
“是,三少爷。”青晴此时狼狈已极,鬓发缭乱,衣裳破烂,满身血污。急想起身,恐怕污了他华服美饰浊了他的兰麝之香,怎奈身上虚脱无力,重又跌进他怀里,满面羞惭。这三少爷知道她的意思,安抚道:“你现在还不能动,好好歇一会儿着。来,先口茶,润润嗓子。”
他又问翠缕道:“她是哪房里的丫头,怎么没见过?”
“她是前些日子太太新买来的,现如今在后面上大灶。”
“上灶还挨这样的打,怎么回事,谁打的她?”翠缕低下头,不答,也是无可回答,可能连青晴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挨的打。三少爷见她不答,就又问:“刚才翠屏那样掐她,我若不来都快断气了,我先不问是什么事,快出人命了,你怎么不拦着。”翠缕又嗫嚅道:“她那么厉害,谁敢管她呀。”
“哼!”三少爷白了她一眼。“把你的衣服找一件来给她披上。”翠缕转身进去,不一会儿拿出一件衣服来,伸着胳膊递给三少爷,嘟嘴道:“冲我来什么劲,又不是我掐的她。就是她挨打也不怪我,我可什么也没说过。不信你问她?”
三少爷没好气地接过衣服扶青晴起来,给她披上就往外走。刚出穿廊,只见进宝站在明晃晃的大太阳底下,直呆呆地望着青晴,欲言又止,又是关切,又是悔恨,又是惭愧,青晴向他无所谓地一笑。
三少爷并不明白他们的事,一直掺着青晴向前走。刚要出角门,进宝又追过来,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三少爷,转身要走,以掩没眼中泪痕。青晴浑身纤痛笑得极其难看道:“进宝,这事不怪你,别放在心上。”进宝跑进去了。
青晴又向三少爷道:“三少爷,今天的事多亏你了,你让我自己回去吧,免得别人见了说闲话。”
“你怕别人讲你闲话?”
“我这个样子已经成为闲话了,我是怕对少爷不好。”“
行了,你这小丫头官不大管事不少。闲话遇着少爷我也绕着走,放心吧。”青晴被他几句话说得无比心安。二人到后厨,兴旺等三个媳妇都围了上来。见青晴满身血痕,都哭了。忙让她进房间躺着,头毛巾给她擦伤口。三少爷接过毛巾看看并不干净,就放在一旁,从袖里掏出一方手帕来。要了一盆清水沾着给她擦伤口。兴旺媳妇本想多问几句,见三少爷如此关心模样互相使个眼色都退了出来。
刚走几步,被三少爷叫住了,指着青晴的伤痕问:“兴旺嫂子,这是怎么回事?”兴旺媳妇就又站回来,规规矩矩地将翠屏让青晴做酸梅汤,青晴如何不做。翠屏就扬言到老太太跟前告状的事情说了。说完又道:“翠屏怎么跟老太太说的,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看青姑娘被打的程度来看,翠屏定是编排青姑娘不少。”还欲再言,被三少爷一挥手,道:“知道了,你去忙吧。”兴旺媳妇就退了下去。
三少爷细心地给她擦干净伤口,然后就给她上进宝给的金创药,青晴咬牙忍住疼。“翠屏让你做酸梅汤,你为什么不给她做?”“不为什么,不想做。”“你做了,不省得她编排你,不省得挨打了?”“打就打了,我又不是她的丫头,她让我干什么我就得干什么?”“那你说,你这顿打挨得值不值,”“哪有值不值的,没事谁愿意该打?不过是一个容易被挨打的人,早晚得被打上一顿罢了。”“呵呵,你可真倔。”
“噢,对了,你怎么上大灶来了,后边大灶都是媳妇婆子们上的。”“食人之禄忠人之事,太太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干就是,多想也无益。”青晴见他的手帕已经血污不堪了,笑道:“我欠你一方手帕。”
“好,到时一定要还我噢,我要绣梅花彩蝶的。”“梅花彩蝶?开梅花时哪来彩蝶?”“梅花开时没有,手帕开时却有。”“大恩不言谢,三少爷相救之恩,青晴没齿不忘。”
青晴与他深施一礼。三少爷只一点头儿,言道:“姑娘好好歇息吧,一些小事不必挂怀。我这就走了。”他一起身,青晴要送,他急忙按住,道:“免送,”青晴见他走又不知何时能再见,就问道:“三少爷是为官还是上学?”“我与四弟都在上太学,闲时练些拳脚,等我闲时会来看你。留步。”“好,好。”
他刚走,刘虎就来了,进来就骂道:“我把进宝那厮打了。”青晴坐起来,急声道:“你打他做什么?”“他都把你打成这样了,我还留着他做什么。”“哎呀,你真是胡闹,打我也不是他愿意的,是老太太的命令,何况若不是他手下留情,我现在也许只剩半条命了。你能说他没有手下留情?”
“反正我去打他,他也不还手,结结实实地挨了我几拳,鼻子眼睛都流血了。”青晴连连点刘虎,气得不知说什么好了。刘虎还不解气,说:“我听说他打了你,我就去打他,我若是知道他下如此重手,我就不是拿拳头说话了,我捅了他。”
“你这话全是浑话,我问你,若是老太太下令让你打我,你怎么样?你不听太太的?”“我,我,我当然不听,我就把鞭子折做两截儿。”“行了,刘虎,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先出去吧,我累了。”
第十章 媚惑知州
青晴休养了两天多,就又上工了。因为要过端午节,所以府上府下都比较忙。厨房更是忙,即要做节日吃食,又要做招待达官贵宾的宴席,一天到晚做饭炒菜不停。人手不够又从前面调来四个粗使丫头。兴旺媳妇做活不停,又要指挥众人,忙得不亦乐乎,真如临阵将军一般。端午前夕张杰之宴请胡知州,这胡知州名胡寅,是大理学家胡安国之子,胡安国则是。“桧党”之首。此时秦桧尚未专权,还不是如日中天的时候。但是临安府来的,自然不能小觑,刘杰之自然是要倾力笼络攀附。
前面大厅,张灯结彩,宴间山珍海味,杯盘罗列,金壶玉酒,歌女舞姬轻歌曼舞,丝竹弹唱不绝于耳。宴席从正午直开到半夜,席间有梅千户,柳提荆相陪,家里有二公子刘钢,三公子刘?相陪。一行人猜拳行令乐,刘杰之就要出新意:“知州大人,二犬子平日粗习武艺,让他二人舞剑祝兴如何?”
胡寅听得,连忙拍手笑道:“久闻刘士官有子如虎,今日有兴自当一观,请!”刘钢与刘?同时离席行礼,只见他二人,刘钢虎背狼腰,威风凛凛,刘?萧洒俊美。刘钢令:“拿剑来。”一会儿功夫,二使女各呈上一柄长剑。二人执剑在手,就于堂下舞起剑来。只见二人身形柔美矫健,时而迅急如风,时而轻灵如烟,剑舞长虹,银光四射,胡寅先叫声“好”笑道:“果然是佳儿啊!”约一盏茶时分,二人舞毕收剑,复又归席。
那胡寅本是文官与武功全然不懂。刘杰之见胡寅有倦怠之意,一挥手令勾栏巷里的几个姐儿都退下,命家里的四个弹唱丫头出来,分别是秋画,夏梅,冬香,春雪。一个个怀抱瑶琴器乐,绫罗裹体,凤钗珠环,花枝招展齐齐拜下。四人在旁边坐下,轻舒玉指,款起朱唇,弹唱起来。
胡寅见这四人生得不俗,问刘杰之:“此是哪里的姐儿?”刘杰之稍露得意之色,道:“此是下官家中粗练器乐的丫头,与长官解闷。”胡寅的精神头马上就提起来了,一边饮酒,一边打量四人。见四人均生得肌肤如雪,顾盼流波,一般的柔媚艳丽。
只见夏梅弹着琵琶,知道胡寅在瞅她,经意便侧首,向他飞个媚笑,胡寅魂儿都没了。胡寅的心一团火起,与人说话也全是支应之词了。刘?见他也是好色之徒,心下甚烦,几次想要离席均被父亲以眼色制住。刘杰之见他对夏梅有意如何不喜,一曲弹毕,就对胡寅道:“知州大人连日辛苦,想也疲乏,下官已经在宅下安排下处,若大人不弃就请在寒舍歇息一晚如何?”
那胡寅连推委都不曾了,直接道:“如此真是讨饶大人了。”
“大人哪里话来,这是下官无上荣幸。来人备轿。与大人花园翡翠轩歇息。”当下,梅千户与柳提刑作辞回府。刘钢领着几个小厮,伴着一剩小轿,载着胡寅往花园来,后面跟着一小轿载着夏梅,到得翡翠轩,吩咐夏梅几句,待胡寅下轿,行完礼,出得园子。只留夏梅与胡寅二人。
这胡寅得了夏梅心中自乐,挽住蜂腰就奔房里来。房里早就铺陈一新,锦被熏香,罗帐红烛。红漆桌上已经摆好几蝶细巧点心,并时新水果,一把银壶,两只玉杯,关上房门,胡寅欲火难奈,搂过夏梅就亲嘴剥衫。
夏梅轻舒玉指,将他嘴一掩,花枝乱颤地笑道:“大人,长夜漫漫何需心急呢,奴且陪您吃一杯。”那胡寅就坐下,将夏梅揽在怀里,夏梅一只手勾着胡寅的脖子,另一只手倒了一杯酒,递在胡寅唇边,胡寅吃了一口儿,深爱她的尖尖下颏儿,亲了个嘴儿,咬了一下她的小下颏儿。夏梅故作娇矜以玉指拔开他的脸,佯嗔笑道:“大人,好坏,把奴家咬痛了。”
她这一媚态,胡寅更加欲火焚身,抄身将她抱起,抛在床上,放下纱帐,宽衣解带,将一盏红色宫灯拿来照着,只见夏梅一双眼睛水汪汪地望着他,脸颊绯红,唇若施脂,枕畔乱堆乌云,罗衫虚掩,里面是大红绣梅丝质抹胸,乳峰高耸,抹胸被箍得紧紧的,似要随时暴开一般,随着呼吸之间起起伏伏,胡寅剥掉其衫,轻解丝带,一根指头将抹胸往下一寸一寸地褪,露出高耸玉峰,真如剥了皮的荔枝,透亮馨香。漫过肚腩,轻剥下纱裤儿,伸手一探下面幽泉已经泉水叮咚湿滑一片,夏梅粉面含羞,轻闭双眸,柳眉如烟,低声呢喃,抓住帐子,玉体曲伸,胡寅分开她玉腿,直顶进去,只见她眉头轻皱,眼媚如丝,秀口微张,一吸一合,娇躯扭动,帐内外唤莺莺呖呖之声,胡寅直欲奔向九天,魂已不附。
刘钢去复回来,搂着春雪在窗外倾听良久,听得里面**细语,胡寅消受痴颤。刘钢狠命地捏住春雪香肩,春雪忍耐不住轻唤一声,刘钢恐怕里面听见,就揽着春雪去自己房里去了。原来刘钢是刘府里的淫棍,府里上下只要是他看上眼的,个个上手,无人幸免。秋画,夏梅,冬香,春雪四个大丫头早已经被他收用过的了,但四人中唯夏梅最可他心,所以他心里庞爱夏梅的多。
但今日为自己仕途也是父命难违,所以只得忍痛割爱,听得夏梅娇声燕燕,心里更是无尽痛恨。他喘着粗气回到自己房中,心中烦燥,也不待春雪关门,就将她一把抓过,倒按在圆桌上,拨掉她裤子就出火。
桌子上的杯子果盘哗哗作响,不断向前倾出,终于哗地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惊得一个小丫头前来,见门开着,二人光着身子在桌前,吓得飞也似跑了,还绊了一交,险些不曾摔着。第二日,日上三杆,胡寅夏梅还没起来。小丫头已经隔着床帐轻手轻脚地在桌上摆满了酒食,外间倒好了洗脸水,安排妥贴之后,仍将门带上。复又归平静,胡寅搂着夏梅,忽然笑问道:“梅儿,你平时是跟谁的?”
夏梅听了粉面一撂,仗着宠爱,嗔道:“我能跟谁了?跟你还不是头一遭儿,我平日里也不过是来人了,到人前弹个曲子与爷们解闷的人罢了。又无人怜惜,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说着说着,眼窝一红,竟掉下泪来。这夏梅最有心机,一心想为自己找个好处去,今日见得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