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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妆罢山河-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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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卧着,另一个正倒了一杯水递过去。床上那人接过,喝了几口,露出一张俊秀的脸,笑着说道:“多谢了。”
方墨见那人果然是徐玉笙,便悄悄冲孙瑾瑜招了招手,对着他指了指里头,示意孙瑾瑜去看。孙瑾瑜看了一眼,连忙蹲下来,两人都知道没有看错。可是那屋里还有一人,他们也不能这么冒然进去吧,孙瑾瑜想了想,对方墨附耳几句,方墨笑了笑,连忙闪到一边去。
徐玉笙闭了眼睛静静躺着,上次挨了丁仲一脚,他至今都没有完全复原,重华宫不比别处,掌事大太监管得甚严,等闲不许出入,他也只能等夜深人静了再偷偷出去。如今入了冬,拨给重华宫的份例还没有下来,白日里倒还好,到了夜里就有些冷,昨夜偏又下起了下雨,那种阴寒侵骨而来,远比漠北的酷寒还让人难以忍受。
漠北的冬天落雪的月数长,他和帧少爷常常溜出城去跑马,西城外头白茫茫一片,风吹在脸上刀割一样的疼,可他们都不觉得冷,上了山里,布了陷阱,等着那些寻食的兔子乌鸡出来,一抓一个准,逮回去了,就扔在西城福运来酒楼里,令于管事收拾一番,两人就窝在东厢阁喝酒吃菜。
肃北的烧刀子最是辣口了,头一次喝,他差点把舌头都吐掉。帧少爷就骂他“有你这么没出息的爷们吗?连个酒都不会喝。”帧少爷不知道这会他的脸比那猴子屁股还红,还一个劲死撑着灌,结果喝高了,舌头都拧不直了,拍着胸脯只说:“徐五,你看,爷我现在是不是个爷们了?”
他急得要死,帧少爷这样回去,王爷还不把他们罚死才怪。于管事就出主意,你干脆就拉着你们家少爷围着肃北城墙溜一圈,这三九天的冷风一吹,这酒一定会醒。于是他就拽了帧少爷围着肃北城墙走啊走啊,他都快累了,背心全是汗,帧少爷还在一个劲儿说胡话,“徐五,咱们明日再到祁山去,那里的兔子更肥,多抓几只,刚好给你爹送去下酒。徐五,西河那黑小子叫什么名字?爷跟他说话,他竟敢不吭声下次一定给他点苦头吃吃”
漠北雪夜天是黑漆漆的,而地上山上却都是白的,他哭丧着一张脸拖着帧少爷,浑身都是汗。
漠北的冬天其实不冷。

第十二章 徐五

徐玉笙闭着眼睛想得入神,突然听到窗外响起一阵猫叫声,二声短三声长,在这凄风冷雨中倍添了几分诡异,他差点跳将起来,幸亏同屋的胡贵是个粗心的,只伸了头往窗外张望,笑着说:“这鬼天气,哪里来得野猫?”
徐玉笙按捺住激动的心情,一边慢慢爬起来,一边笑着说道:“是啊,叫得人心都发毛了,我出去看看。”胡贵一把按住他,笑着说:“你刚才咳得差点断了气,还要去吹冷风?不过是只野猫,你理它做什么?赶紧躺下来。”
徐玉笙这会觉得胡贵这小子实在烂好心过了头,皮笑肉不笑说道:“我实在是听不得,要不,你去赶开它?”胡贵也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家里日子艰难才进的宫,平日里得了徐玉笙不少照顾,他心存感激,徐玉笙这几日身子不大好,他就时常过来照顾一二。现在听徐玉笙这么说,虽然心里觉得他小题大做了,却也说道:“我去看看,你赶紧躺下。”
徐玉笙看着胡贵出了门,这才松了一口气,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敲着窗格,低声说道:“孙瑾瑜,你这只野猫,还不现身?”
孙瑾瑜笑呵呵在窗口露了脸,跳了进来,依在窗子上,说道:“原来你还记得,我看见你久没有动静,还以为你忘了呢?”这是他们小时候偷鸡摸狗玩得伎俩,一般无人知道。所以徐玉笙一听就知道是孙瑾瑜来了。
徐玉笙瞪了他一眼,孙瑾瑜拉了一个圆凳坐近些,仔细看徐玉笙,他个头是长高了,可是人消瘦了不少,脸色苍白,除了眼中的闪着熟悉的光,再看不出从前半点意气风发的样儿。孙瑾瑜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胸口了,过了一会,才说道:“你怎地弄成这个样子了?”
徐玉笙脸色苍白,捂了嘴轻咳一声,笑着说道:“不碍事。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是不是方姑娘跟你说的?”
正说着,屋门咯吱一声轻响,方墨进来了。孙瑾瑜转头问方墨:“怎么样?”方墨笑盈盈站定了,说道:“敲昏了,扔一间空屋了。”徐玉笙连忙站起身来,说道:“你没有把人打死吧?”方墨笑着说:“没有,就是让他受一些惊罢。”又看到徐玉笙脸色不好,就又问道:“你上次受了丁仲一脚,还没有全好?”
徐玉笙揉了揉自己胸口,笑着说道:“没事。”看着孙瑾瑜和方墨,他心里很高兴,总觉得有许多话要说,可一下子全积在一堆,反而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望着两人笑。孙瑾瑜一向不善言辞,这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还是方墨笑盈盈开口说道:“哎,徐五,你怎么进了宫?倒让我和瑾瑜好找。”
徐玉笙微垂了眼帘,说道:“肃北被围那阵子,我就离开山里了,奈何进不来城里,还差点被宇文飏人马抓住了,受了一些伤,只好猫在山里。肃北城破了,我听说帧少爷被带到燕京了,就跟了过来,晃了大半年,也没有得到一丝半点消息,所以我干脆进了宫,那里离狗皇帝近些,总会得到一点消息的。”
方墨听他说得简单,料到实情必是比这艰苦许多,他不愿意细说,方墨也不纠结这事,又问道:“你上次怎么摸到怡园去了?”
徐玉笙说道:“我在宫里听人帧少爷有可能是关在这一处的,特请旨上了重华宫,后来到处找人打听,知道怡园有一处密室,我夜里去了好几次,才找到那里的。”又问方墨,“你们又是又怎么找到那里的?有没有帧少爷的消息?”
方墨坐下来,说道:“跟你一样,也是听人说的,原以为萧帧是关在那里,谁知道竟是个陷阱,现在线索全断了,不知道从哪一处开始着手。你在宫里待了这么些时日,有没有打听到什么?”
徐玉笙听了这话,又忍不住连咳几声,孙瑾瑜连忙端了水,递他喝了,他这才满面通红止住了咳嗽,孙瑾瑜看得难受,说道:“你还是请个郎中仔细看看的好。”徐玉笙摇了摇头,只说:“没什么,当初窝在虞山,比这更难捱的,我都受过来了,这点又算得了什么。方姑娘,我听重华宫一个老宦官说起过,当初太子淳被囚之前曾往肃北送过一封书信,不知道这事有没有用?”
方墨皱着眉头想了想,摇头说道:“对当年那场公案,我这边消息不多,只知道当年牵连的人很多,聂皇后一族尤其惨烈,聂氏两千余口是无一留下的。至于太子为何往肃北送书信,这事还得问一问胡先生,也许他知道。”
徐玉笙想了想,说道:“那老宦官原是在太子淳的一个侍妾身边做事的,这怡园密道就是他跟我说的,我也去过那里多次,但是也没什么发现。你们现在有什么打算?”
孙瑾瑜看看方墨,方墨说道:“咱们也没有什么打算,先将京都这滩水给搅浑了再说,那些个大鱼小虾乱了套,萧帧的事自然会浮出水面的。”徐玉笙不禁笑着说道:“还是方姑娘有办法,浑水摸鱼,最是好行事了。”
方墨微微一笑,让徐玉笙伸手出来,徐玉笙只笑,却不让看,只说自己好得很。孙瑾瑜一把捞过他的手,递给方墨。方墨把了脉,皱着眉头说道:“你上次的伤好像没有全好,这次又受了丁仲一脚,内腑都有些受损,不能再拖了。”又看了看外面,料想那敲昏的内侍怕是差不多要醒了,就站起身来,说道:“空屋那内侍也快醒了,我和瑾瑜不能久待,你跟我们一起走吧。”孙瑾瑜也站起来,看着徐玉笙。
徐玉笙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们那边不缺我一个人,我还是留在这里吧,也许能打听一些你们探不到的事。”
方墨想了想,说道:“也好,有一个经常往重华宫后厨房送菜的,叫黑柱,也是咱们的人,你若是有事,可以让他带出去。我明日让他顺道带些药给你,你按着那方子上的来,千万别偷懒了。你自己小心一些,有了萧帧的消息,我会让黑柱告诉你的。”
徐玉笙站起来,送了他们出门。
孙瑾瑜回头看,水气朦朦中,徐玉笙一人站在门口,消瘦的厉害,冲他们微微笑,他脸色的颜色比身上灰白的衣衫还要暗淡几分,孙瑾瑜心里难过,不忍再看。两人翻了院墙出去,孙瑾瑜不由叹了一口气。
方墨问道:“怎么了?”
孙瑾瑜说道:“以前在肃北西河,徐五是咱们一群差不多年岁人中最顽皮的一个,三九天下河摸鱼,上房揭瓦,无一不做。他前头有四个姐姐,独他一个儿子,家里宝贝的不行,怕他养不大,就顺着几个姐姐的名号排下来,小名就叫五儿。徐玉笙这大名还是进了肃王王府后王爷给他取的,他现在成了这样…,唉。”
方墨也不吭声了,徐玉笙进了宫,自是去了子孙根的,这徐家算是断在他这一辈了,当初他一个人从漠北到燕京,一路上自然是吃尽了无数苦头,到了燕京只怕更是艰难。想当初,她和孙瑾瑜两人来燕京时,燕京民众但凡说起漠北萧家,必是切齿痛恨,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才解心头恨。那些酒家客栈一听漠北口音的,必是将人驱赶老远,真真是举步维艰。徐玉笙一半大少年,其中艰难自是比他们更甚。为了打听萧帧一星半点儿消息就去了子孙根,混进深宫里,其中心酸更是无法形容。
两人骑着马默默前行,细雨朦胧,和着初冬的寒气,直让人冷进骨子里。方墨勒马回头看,重华宫在一片水气渺渺中已是有些模糊了,可是朦朦胧胧的楼阁亭台仍是连忙起伏,数里不绝,遥想当年也是何等的繁荣昌盛?可如今却只剩了一片寂渺与荒凉。
重华宫的衰败同时也预示另一处繁华的崛起,这一座浩大繁华的大周皇城永远不会缺少阴谋与算计。大周永历十六年太子淳为什么会被囚的前一刻给肃北送信?他到底想做什么?是求援吗?那封书信到底有没有来到肃北?肃北萧家的轰然倒塌会不会与这事有关?谁在其中获利最大?是马上就要继承大统的忻王?还是权倾朝野的裴家?亦或者是另有其人?
据方墨手中消息,大周皇帝赵怀宗这人残酷贪婪,猜忌心极重,不满萧家良久,他虽有心灭了肃北想家,那也要心怀叵测的推墙手,谁做了这一切?谁将万千黎民的生死至于异族铁蹄脚下的?
孙瑾瑜见方墨停了下来,也拉住缰绳,与他并骑在一处,问道:“怎么了?”
方墨微微一笑,黑深眸子中凛厉寒光如利剑般射向水气渺渺,婀娜多姿的大周皇城,那里看似富贵奢靡,无限繁华,其实已经烂到骨子里了,只要找准它的心脏位置,将利剑插进那里,就会令它轰然倒塌。

第十三章 胡不归

孙瑾瑜方墨两人从重华宫出来,沿着渝水河慢行,天落着小雨,渝水河上水气渺渺,几座画舫稀疏停着,歌女温柔婉转的声音穿过水幕传来,低吟浅唱之间隐隐夹杂着男子的轻佻的说话声,景如画,孙瑾瑜却觉得不悦,皱了皱眉头,驱着马行快些。
走了一阵,却见方墨落了后,正拉着缰绳往河面眺望。孙瑾瑜走过去,皱着眉头说道:“有什么好看的?咱们快走吧。”
“瑾瑜。”方墨叫住他,指了河中一艘画舫说道:“你看,那是不是胡先生?”
孙瑾瑜拉了马,顺着方墨所指看过去,那画舫停在渝水中间,船头上站着两人,后头那人一身青衣,一手撑伞,一手抱琴,前头那人一身灰白儒衫,风抚过,衣衫与须发皆飘飞起来,确实是胡不归。
孙瑾瑜说道:“正是胡先生,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方墨摇了摇头,说道:“先别过去,那船上还有其他人,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渝水河畔酒家歌坊林立,方墨带着孙瑾瑜找了一家酒楼,要了二楼临河的小间,两人点了几样小菜,要了一壶酒,一边吃喝,一边看河面动静。胡不归在船头站了一阵,画舫里出来两个锦衣公子,走到他身边,也不知道说了一些什么,胡不归便随着他们进到里面了。
孙瑾瑜不由得说道:“要不咱们过去看看?”
方墨正要说话,厢房门口传来几声轻叩,有女声温柔在门口说道:“几位大爷,可要听曲?”孙瑾瑜眉头一皱,正要出去赶人,方墨一把拉住孙瑾瑜,大声说道:“请进来吧。”渝水河畔,本就是燕京最有名的销金窝,歌坊ji楼最是多见,附近酒楼之中常有卖唱女子上门讨活,这类女子行走各色人中,知道的一定不少。
厢房门打开来,进来两人年轻女子,一个约莫十四五岁,面目清秀,尚有些稚嫩,怀中抱了一管弦子琴,另一人约莫二十来岁,面上敷了薄粉,略有些老相,眉眼与年稚那个有几分相似,颇有几分眼色。一进门来,眼珠子四下一转,见里头只有两人不起眼的少年人,面上便不由得现出几分失望里,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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