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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妆罢山河-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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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瑾瑜正要回答,孙掌柜大声在外头喊道:“瑾瑜,瑾瑜,快将帧少爷短剑拿出来。”
孙瑾瑜应了一声,“就来了。”又摸了摸头,低声说,“总之,你们听我的吧,千万别盯着他看了。”孙瑾瑜出去将东西交给父亲,孙掌柜打开那包裹,拿出一柄十来寸的短剑递给萧帧,笑着说:“帧少爷,您看看,行不行?”
徐玉笙笑着说话:“孙掌柜的手艺那还用说!”萧帧一把抽出那短剑,不过十来寸,一出剑鞘,顿时寒光一闪,萧帧细细看了几眼,俊俏的脸上渐渐有了一丝笑意。徐玉笙想来与孙家也是熟的,正与孙瑾瑜说话,隔得远了,方墨也听不清两人说了什么,徐玉笙脸上带了轻松的笑,孙瑾瑜倒是一如既往的问一句答一句,老实的很。
周子欣也凑了过来,低声问道:“这两个人是谁?”周湘绣摇了摇头,“我要是认识就好了。”两个人正低声说话,突然传来一阵低沉悲壮的号角声,屋里众人都愣住了,就连正在说话的徐玉笙也侧耳倾听,又快步冲到了大街上,四下里听辨号角的方向。
街上行人脚步皆慌乱起来,有孩子大声的哭叫起来。徐玉笙听了几声,就又冲回铺子里,附耳对萧帧说了一句,萧帧拿了短剑,徐玉笙扔下几锭碎银,两人骑马匆匆走了。
孙家铺子也添了无声的压抑,伙计们已经是无心干活,都聚在门口小声言语,对着西边指指点点的。方墨等人从里间出来,孙掌柜黑脸沉沉,已经冲到街上探听了几回。他这铺子距离西城门并不遥远,大街上来往行人都是从西城方向慌乱往城里四下乱窜,个个一副逃命的样子。
不过片刻就有几双马蹄飞快从西城门方向驰过来,马上的人着了戎装,速度极快,一边跑,一边大喊:“让开!让开!”马匹飞驰而过,地上鲜血点点,显然马上那几个人中有人受了重伤。
孙掌柜眉头一皱,大声说道:“二牛,你赶紧上西城门看看,得了消息赶紧回来!”铺里一名二十岁上下的粗壮伙计应了一声,就朝西城门方向跑过去。
孙掌柜也回到铺子里,神情忧郁,众人一时都有些惶惶,周氏兄妹脸色早白了,距离肃北北城门混战不过一天而已,那经历太过惨烈,如今相同的事又被摆在了面前,心中如何不惊恐。
孙掌柜来回在铺子里步了几个来回,突然抬起头,看向方墨,踌躇说道:“方姑娘,你认为这事要不要紧?”
方墨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不过,昨日我们进城的时候,北狄人驻扎在北城那边,他们人数虽众,想要同时在肃北两个城门布防却是不大可能的。”
“方姑娘说的是。”孙掌柜沉重的脸色稍缓,肃北是漠北第一重城,百里高耸城墙相绕,又有奇险群山为屏障,想要同时在两处城门布防,确实是不大可能的。孙掌柜在铺子角落拉了一凳子坐下来。过了一会,又抬起头对孙瑾瑜说:“瑾瑜,你赶紧带着子欣几个回家去!眼下这外头正乱着,你周叔李叔都出去了,家里也没有男人,你们几个也就别到处跑了,就呆在家里。”
孙瑾瑜老老实实应了一声,正要带了方墨几个回去,差点与正急匆匆回来的二牛撞成一团。孙掌柜见二牛回来了,连忙站起身,问道:“可有探听到什么?是不是西城有事?”
二牛边喘气,边说:“是,不,不是。”有眼尖的伙计见他话都说不利索,连忙递了一碗水过去,二牛一口咕噜喝了,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说:“方才那号角声是城外传来的,听说往惠州征集粮食的车队在虎头崖遭了袭,粮食全没了,人也佘了不少。若不是少将军再派了人去接应,只怕连一个都不能活着回来了。听说北门那边也打了起来,眼下是什么情况,我就不知道了。”
孙掌柜默默坐了一阵,抬头说:“你们几个怎么还不回去?”
周子欣连忙说:“这就走。”拽了孙瑾瑜,一行人急匆匆往家里赶。到家的时候,大门关着,孙瑾瑜上前捶门,门缝里有人探看了几眼,这才小心翼翼打开。孙瑾瑜边走边问道:“牛伯,我娘呢?”
牛伯约莫五十来岁,花白头发,腿脚有些微跛,方墨听牛嫂子说过,这老伯正是她家的男人,也是孙家的老家仆了。牛伯一边赶紧关门,一边说道:“夫人在后院里。”
一行人来到后院,西边苏瑾娘的房门打开了,孙大娘与一众妇人并几个孩子都在,熙熙攘攘挤了一屋。孙大娘一看见孙瑾瑜,连忙拉了他细问,另一边周湘绣早就跳到周大媳妇身边,叽叽喳喳说起来,周子欣也靠了过去。方墨进到里面,苏瑾娘醒了,正靠在床头,聂云旭倚在她身边,一看见方墨,聂云旭眼睛一亮,跳起来叫了一声,“姐姐!”牵了方墨的手一同来到苏瑾娘身边。
苏瑾娘捋了捋方墨略乱的头发,微笑着说:“回来就好!”
方墨心中一暖,微笑着点了点头。

第二十章

这天后来大伙再也没有出门。到了酉时,孙掌柜回来了,一到家得知周大李进几个都没有回来,又急匆匆出去,屋里又只剩下了女人孩子们。天色渐渐晚了,街面也静了下来,牛伯到外头探了几回,周大李进并孙掌柜几个男人都还不见人影。孙大娘吩咐牛嫂子摆了饭,女人孩子围坐了一屋,一同用了,各自回屋。
寒夜寂静,大门一直没有传来响动。苏瑾娘是病人,聂云旭是孩子,两个人用了饭不久,方墨就安置他们睡下来。灯火发出轻微的爆裂声,方墨起来剪了灯芯,往窗外看去,院子里很宁静,却几屋灯火都是亮的,想来孙大娘等人都是睡不着的。屋里苏瑾娘与聂云旭两个头挨着头睡得倒是很香。方墨掖了被角,轻手轻脚出了门去。
孙瑾瑜屋里的灯也亮着,方墨透过窗格子看去,他坐在凳子上,面前的桌子上堆了一桌的木片铁片,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方墨轻轻敲了敲了窗。孙瑾瑜警觉回头问道:“谁?”
方墨低声说:“是我,方墨。”
孙瑾瑜赶紧披了一件衣服出来,看见方墨黑黑小小的身影站在檐下,一愣,随即说:“快进来,外头冷。”方墨随着他进了屋,接过他倒的一杯热茶,坐在他先前坐的位置上,问道:“你在忙什么?”
孙瑾瑜摸了摸脑袋,说:“也没忙什么,隔壁吴大叔家的磨杆脱销了,我给他重新换了一个。”
方墨看了看他,从怀里拿出一张图纸,说:“你能不能帮我照图做一个?”孙瑾瑜接过图,看了半天,迟疑说:“这,这是弓弩?”
方墨笑着点了点头:“这是连珠弩,可以连发九珠,配着两个箭筒一起用,最是省时。”
孙瑾瑜确实是个实在人,也没问来由,只皱着眉头琢磨了半天,方说道:“我没有做过这种弓弩,也不知道自己行不行。”
方墨又说:“你要不懂,可以随时问我。”孙瑾瑜这才笑了,说:“行,若是有不明白的,我就问你。你何时要?”方墨笑着说:“越快越好。”孙瑾瑜点了点头:“我做好了就给你。”方墨又和孙瑾瑜说了一些连珠弩的细节,告辞出来的时候,天又飘起了小雪,漫天飞舞着,在几家朦朦胧胧的灯火映照下透着凄迷。
睡至半夜,方墨突然听见外面有人在叫她,连忙一跳而起,推开窗,院子中间站了一人,高高大大的身影,像是李进。她连忙出去。
雪越发下得大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天黑漆漆的,李进也不知道在外头站了多久,身上头上都是白的,乍一眼看过去,倒有几分像堆的雪人。看见方墨出门,李进也不靠近,只在院子里站着说话:“墨儿,你娘和云旭都睡了吗?”
方墨点了点头,“早睡了,李叔有事?”
李进低头想了想,说:“我与你周大叔周二叔两个今日揭了征兵榜,现在已是被编排在第二军中的新兵营里,明日一早就要过去了。军中发了些饷银,我已经给了些孙家嫂子,你们几个这几日放心在这里住下吧。我这些天恐怕是不能时时回来,诸事你就多留些神。”
北风呼呼吹着,雪花扬得漫天都是,屋里灯火如豆,摇曳着,将自己的人影映在白苍苍的雪地里,忽远忽近忽长忽短得漂浮。方墨眯了眼睛看,李进站在院里,风雪裹着似乎整个人都融进了漫天雪花里。方墨说道:“李叔,我知道了,你也要小心。”
“我知道。”李进说。
方墨见他似乎还有事没说,又问:“李叔可是担心云旭?”
李进摇了摇头,“我不担心,嫂子与你都是稳妥人,云旭交到你们手上,我是再放心不过了。”方墨站在原地等他说完,果然,李进又低头思量一会,突然走进檐下,靠近方墨,低声说:“墨儿,这肃北城,你们还是早些离开吧。”
方墨一怔,李进又低声说道:“我今日在军中也待了大半日,多少听了些闲言,如今这肃北城里远不如面上看起来的牢靠了。肃北王前去汜水关的时候已经带了不少人马过去,如今城里守军还没有从前一半。北狄人守了北门,虽然暂时没有大肆进攻,却在周边造了不少麻烦。今日两路的征粮军都没能安然回来,这城里不太平的日子只怕是不远了。”
方墨想起下午那一幕,也是一惊,这北狄眼下不像是要攻城,倒是像要活活围死他们。李进说完了这事,这才转身告辞。方墨站着门口望着,不过片刻,李进的身影就消失在白茫茫的风雪之中。
方墨次日起了一个大早,特意绕道李进屋门口,在门上叩了好一会,也没有回应声,倒是隔壁的门开了,荣进宇走出来,说道:“是方墨啊,你李叔已经走了一会了。”
方墨只得慢慢回来,昨夜雪下得极大,院子一片雪白,大家都还没起,雪地里只有一两双脚印来回,厨房里面炊烟渺渺,慢慢飘散出来,给白茫茫的雪地添了几分朦胧。方墨想起苏瑾娘的药,她一早起来就要喝的。昨夜里苏瑾娘睡得安稳,他们屋里墙角的小炉子的火早熄了,方墨想借些火来,走到厨房门口,就听见了说话声。
“夫人,如今这家里人多,咱们是不是要再去买些米面?”
“一会开市了,我与你一起去吧,咱们多买一些。”孙大娘说道。
“买这么多做什么?我听我家那口子说,昨日下午城里的几家米铺又涨价了!如今这米贵得吓人,咱们还是少买些吧,够了这些天就行了。说不定过几天,这米价就会下来了。”牛嫂说。
孙大娘苦笑一声,“还是多买吧,这价只怕是一时落不下来的,一会我让瑾瑜跟咱们一起去,顺道多买一些菜。”
方墨又慢慢退回去,在檐下喊道:“牛嫂,你在吗?”
“在的,在的。”牛嫂一边应着,一边笑着出来,“姑娘可是有事?”孙大娘也出来了,方墨细看了她一眼,她眼圈有些发黑,昨晚只怕是没有睡好。方墨笑着说:“我娘煎药那小炉子的火熄了,牛嫂子,你那灶上有烧好的炭没有?能不能借点火?”
孙大娘对牛嫂说:“你赶紧将方大姐的药炉子生起来,她一会起来就要喝药的。”又笑着对方墨说:“快进来,别站在檐下了,外头风大,小心冰凌掉下来砸到人了。”方墨抬头看看屋檐,那上头果然挂了不少婴儿手臂大小的冰凌,在寒风中荧荧发着冷光,她连忙笑着进屋。孙大娘倒了一杯热茶给她,说:“快暖暖身子。”
方墨缓缓喝了,孙大娘一边干活,一边与她说话。方墨几次想将话头引到肃北,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下——李进昨夜的话有些不尽不实,这家人从大到小都是厚道人,自己总不能随便听了一句两句就当了真,要他们一家人跟着自己四处逃命吧。
两人扯了些闲言,牛嫂已经给小炉子生了火,方墨连忙站起来,说:“牛嫂,我拿回去就行了。”接了小炉子,方墨跟孙大娘告辞回屋,屋里苏瑾娘与聂云旭两个睡的仍沉。方墨将药罐子煨上,她虽然感觉有些累,却也睡不着了,就在炉子旁边坐着。
她一会想起李进的话,一会又想起方才听得那些言语,心里始终拿不定主意。如今她也是不是一个人,许多事情总要计划得周详一些才好。药罐子渐渐沸腾起来,热气渺渺上升,院子外头也了人声。方墨站起来,半合了炉子的封口。苏瑾娘也醒了,叫了一声,“墨儿。”
方墨连忙过去,苏瑾娘摸了摸她的手,“这么冷?乖女,你是不是穿少了?”
方墨笑着说:“我不冷,就是刚出去了的,所以手有些凉了。”
苏瑾娘又说:“墨儿,你李叔昨晚上是不是来过了?我像是听到他的声音了。”
方墨看了看她的脸色,说:“李叔与周家的两位叔叔一同揭了征兵榜,今儿一早就走了。”苏瑾娘听了,半天都没有言语。方墨仔细看她的脸色,出声道:“娘?”
苏瑾娘回了神,叹了一口气,说:“这个时候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方墨笑着说:“吉人自有天相,娘,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了。”
苏瑾娘苦涩一笑,倚在床头半天不语。方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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