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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反派丫鬟不可欺-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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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喜欢你一世,你也喜欢我一世可好?”

好啊……可是……人已不在。


49三女一心逃皇城


八月;入了秋;渐渐起风。

青国已成附属国;扶植的傀儡皇帝允诺每年进贡;祁桑国也派了将士驻扎;原先的军队重新整合。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碧落起先怕胭脂寻死觅活,但一直见她无异;也放了心。苏洛心经历过这种失去挚爱的痛苦,知晓沉痛至极点时,便只剩躯壳;因此每日陪着她;生怕她想不开。

连肃和宋夫人失去爱子,也似老了许多,除了族中人,几乎不怎么见客。连家上下也失了生气,下人们安分做事,各司其职。

白梨没有想到连枭离世的消息传出一个月,皇上便下了圣旨解除他们之间的婚约,只道是她不曾过门,应早早再寻个人家。边城已无动乱,白老将军驻守在那里,她也不用过去,留在皇城待命。只是如此一来,她倒是有些慌了。

因为她是在这一年八月重生的,重生前的事与如今基本不差。前世她这个时候,被敌国折磨而死。之后的事,她一无所知,可这并不排除那狗皇帝又会将她送到哪个地方代替公主和亲。

苏洛心急急忙忙闯进来的时候,白梨正在自家院子里想着日后的事,见了她,还没开口,她便先问道,“胭脂来了你这没?”

白梨摇头,“不曾来过。”

苏洛心连跑了几处,累得快虚脱了去,急得要落泪,“我不过是去个茅房,出来就不见她人了。”

白梨顿了顿,起身道,“我跟你一块去寻她。”

苏洛心点头,与她一起出来,嗓子已有些哑了,“我就知道那丫头没想明白,表哥去世后,她一滴眼泪也没掉,别人都说她冷血,可我知道,她是心死了。”

白梨默不作声,听她已快哭了,才道,“会挺过来的,胭脂不像是冲动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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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枭的坟冢在城内树林中,因都是三四百年的大树,也被寓意为能守护魂魄的树林,名将名臣几乎都葬在此处。因非皇陵,也无人看守。胭脂进了里头,并没有其他扫墓人。

她在街上买了许多东西,提着篮子慢慢走入里头,在一众墓碑中,寻到了连枭的。

墓碑是用上好的大理石做成的,上面的字体粗犷有力,她偶尔会在连枭领回的旨意上看见这字,是当今圣上亲笔留碑。只是再大的恩典又如何,人都已经不在了。

纤细的指从那红字慢慢滑下,每动半分,指尖都在颤抖。落到最后一划,手已经累了。她从篮中拿了东西出来,却不是香烛,“少爷,我带了你爱吃的糕点和酒来。”

一一放好,似前头真坐了个人。她斟了两杯酒,自己喝了一杯,又道,“胭脂酒量不好,少爷把剩下的都喝了吧。”

墓地本就少有人来,如今已是傍晚,起的风都觉阴冷。混着这轻轻浅浅的声音,若进了里头的人,怕是要被吓着了。

“少爷,舅舅收了别人的聘礼,逼着我嫁给元家老爷做妾侍,胭脂该怎么办?你怎么不回来,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嫁给别人了。”

胭脂长叹一气,泪落在面上,也滴入喉间,浸透了心,“少爷不要怪胭脂狠心,这么久才来,我只是怕,来了会忍不住死在坟前。不过这也是最后一次来看你了,以后不会再来。”

她本以为自己已经想通了,可喉中的酸涩刺的她说不出话来,咽下了那涩意,眼泪终于是决堤了。几乎要疯了起来,抱着那冰冷碑石道,“你怎能如此负我。”

只是墓中的人听不见。

若早知交付真心会如此痛苦,她宁可一世做个冷血之人,就如他一样,一话不留,拿了她的心便去了黄泉,她便是去了阎罗殿,也不会原谅他。

哭得全身疲倦,昏睡了去,醒来时,四处都已经昏黑。身子冻得紧要,缓缓起了身,见远处有红光飘在夜幕中,着实诡异,心中却并不害怕,甚至想着,若真是鬼,她倒是可以再见连枭一面的。

走得近了,借着浅淡的月色看去,却是个身段窈窕的女子。

“胭脂!”

苏洛心松气后便大声唤了她,本想着找到她后好好骂她,可见她双眸红肿,那墓又是连枭的,前面摆着酒水,怒意瞬间便没了。转而拉了她的手,强笑道,“我们回去吧。”

胭脂未动,问道,“表小姐的计划可变了么?五日后,胭脂和你一起逃吧。”

苏洛心一愣,她又道,“不想留在这伤心之地,也不想再在舅舅家中被他们卖了,带上胭脂吧,走的越远越好。”

话落,那暗处走出一人,微有诧异,“你们要逃婚?”

白梨未提灯火,这林中夜色又暗,胭脂没看见她,顿了片刻,字字道,“是,逃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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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洛心最放不下的,便是宋夫人。毕竟在这里,宋夫人待她如亲生女儿,如今她失了唯一的儿子,她又要离开。这几日见她微有好转,不似先前失了魂魄,又探得连肃暂时不回边城,应会留多几月,才放下心来,专心与胭脂策划出逃的事。

这日胭脂又要出门,祝有兰在门口槌着豆子,不满道,“死妮子,又出去,家里的活都不用干了吗?那将军都死了,连家怎么还没把你赶出来,还得我去掏钱给你赎身,那可不是个小数目,我得找元老爷讨去,你跟我一块去,听见没?”

胭脂冷冷看了她一眼,“那你可以不赎,就不必心疼那钱了。”

祝有兰一听,气冲上头顶,拿了槌子便想上去打她几棍。坐在一旁抽烟的何山见了,忙拦住她,“我的祖宗,你要是把她打伤了,身上留个重痕,元老爷见了该不喜欢了,晚上不管她饭就好,反正下月她就嫁出去了。”

胭脂嗤笑一声,又惹得祝有兰火冒三丈。

翠名居的厢房已经备好,胭脂去了那,苏洛心便说道,“路线已经定好了,我们去黎国,那里地势宽广,我们去了那,也容易定居。而且因为是盟国,两国的边界守卫也比以往宽松,听了我们的口音,比别国更容易通行。”

胭脂点点头,“你将包袱钱财收拾好,我明天早上跟夫人拿卖身契,离开的时候可以将你的东西当作是我的包袱带走,就不会有人怀疑了。”

“嗯,那明天正午,我跟家里说去外头玩,然后半路把下人打发走,你在郊外那片小树林等我。”

“好,我待会会去寻个外地来的马夫,让他明日去小树林。”胭脂又道,“表小姐写封离别信,交给可靠的人,让他们五日后再交给老爷夫人,免得他们以为你被拐走,兴师动众。若你是逃婚,关系着皇族威严,他们倒不敢明着搜寻你。只是你可想好了,你逃的,可是皇婚,慕世子若生了气,捉了你回去,很有可能会以你侮辱皇家颜面定罪,便是死路了。”

苏洛心听见死字,下意识心间一缩,却道,“决定了,逃。”她也是直直看着胭脂,说道,“那你也想好了吗?元家也算是富甲一方,你嫁过去就算只是妾侍,也有荣华富贵。可如果你逃了被抓回来,清誉全毁,钱财两空,而且只能嫁些三教九流的落魄人家。”

胭脂眸中神色淡然,点头道,“逃。”

两人四目相看,却因决定太过沉重,而无法会心一笑。

敲门声响起时,苏洛心以为是小二,胭脂听见外头没小二历来的吆喝声,起了戒心,拦了她的步子,对外头道,“谁?”

“我。”

苏洛心一愣,“白梨。”她低声咬牙道,“难道她忍不住把我们的计划告诉别人了?”

胭脂也不知白梨心思,微觉不安,开了门,不见她身后有人,让她进来,关紧了门。

白梨的身段高挑,比她们要高出半个头来。初次见她时还带着一些憨实的神色,可现在却让人觉得她无比沉着冷静,咋看下,是白梨,又非她。

苏洛心耐不住这无声氛围,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

“我一直派亲信在看着你们青梅竹马最新章节。”

胭脂警惕心更甚,“盯着我们做什么?”

白梨吐纳一气,才定声道,“若是逃的话,我与你们一起走。”

苏洛心一愣,胭脂也是怔松片刻,“白将军这是为何?”

白梨面色僵硬,拳已握起,硬生道,“宫中与我私交甚好的公公告诉我,那狗皇帝又想将我送去和亲,我绝不会再让他称心,做他的棋子。”

苏洛心本已明白,又觉不对,“什么叫做‘又’和‘再’?”

白梨一顿,胭脂也是盯着她。苏洛心毕竟是现代人的脑子,光怪陆离的事见过了,又试探道,“莫、莫非这些事,你已经、经历过一回了?”

白梨平复了心情,淡声道,“这些你不必理会,有我随行,可当半个男子,身手也不用担心。”

苏洛心轻笑一声,倒不急着问她,坐□道,“你心里想的,不过是想趁着我们逃跑时,把我们当作引开注意的诱饵。尤其是我,我逃的是皇婚,你在皇上给你赐圣旨前逃走的,倒比不过我逃的严重。皇族的注意力也都在我身上,就算真有追兵,你也可以隐藏身份,大摇大摆的过你的日子去了。”

白梨被她当面戳破,也不恼,“就算如你所说,你若不愿意,我也只好告诉慕世子你的计划了。”

苏洛心气道,“你不说个明白,那我也告诉皇上你的计划。”

两人又斗起气来,胭脂想了片刻,沉吟道,“白姑娘,若是一头狼和一只狗在你面前,你会更贴近谁?那必然是狗。因为你知道它秉性纯良,不会如狼凶狠。我们对你,也是如此,谁又愿意与一个不知底细的人一起同行,谁又知道你是否是慕世子那边的人。在我们将逃走路线和时辰告诉你后,你派人来捉,自己立功?”

白梨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她说的也的确在理,轻轻冷笑一声,“我并非不想说,只是说了你们无人会信罢了。”

“白姑娘只管说说。”

白梨迟疑半会,才道,“有一个女子,巾帼不让须眉,自小便习武研习兵法,别家女子梳妆描眉,她却早早上了战场随父作战。某年,邻国请求和亲,皇上不舍得让自己的女儿远嫁,于是让那女子顶替公主,送入邻国,成为邻国君主万千后宫中的一个。不到半年,两国开战。敌国也知晓了女子身份,恼羞成怒,要她叛国,女子以国为重不肯答应。可后来敌国押她上城池,城下是她的父亲和青梅竹马的好友,她本以为他们至少会想办法救自己,可没有。他们攻城,她被折磨而死。或许是因为太恨他们,太恨那个无情无义的国家,连老天爷也不忍心见她如此……”

胭脂只道她说着别人的事,不知她突然说这些做什么。苏洛心却是咂舌,“你、你别告诉我,你、你重生了……”

白梨万万没想到她竟如此淡定又快速的理解了,比她更是惊异,“你不怕么?你不该去寻个道士么?”

苏洛心早见过书里扯这些事,可都当作是闲暇时打发时间的,如今亲眼见了,越发觉得神奇。胭脂自从知道这世上有穿越一说,如今再听个重生一事,倒也不觉害怕。白梨见她们这样镇定,自己倒有些不甘了,“为何你们不怕?”

胭脂见她神色,将脑中的事全都联想一遍,突然握住她的手腕,“白姑娘是重生在何时?”

气势怪异非常,又慑人,白梨也不淡然了,“三岁。”

“何时重生?”

“这年八月。”

胭脂冷笑道,“我倒是想通了。将军恨祁桑国,恨青国,恨你父亲,恨我家少爷,那重来一世,总不会再甘愿做个缩头乌龟。那次在边城你遇袭,少爷来土匪山救我们被人放暗箭,怕都是你安排嫁祸给青国的吧?”

白梨瞪大了眼眸,万万没想到她竟能猜到如此地步,“你为何知道……”

胭脂只觉很冷,每问一个字,都很冷,“既然如此,那白将军一定知道,少爷此行会送命吧?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拦着他,为什么?”

苏洛心眉头拧紧,“胭脂你先冷静,月份不对。你方才也听她说了,白梨死时是八月,可当时还见到了表哥,可这一世,表哥却是二月离世,可按照历史进程,表哥不应该是还没死吗?”

胭脂思绪混乱,已理不清缘由。白梨经由她这么一说,才道,“那会不会是,因为我的命途改变了,连将军的命运也有变化?将士死后在边城时候带骨灰回来的确没有可疑的地方,可是我问过当时在场的将士,发现连将军的时候,他面目全非,只是穿着将军衣裳,连老将军又说他是连将军,因此无人怀疑。”

苏洛心颤声道,“胭脂,表哥可能没死,因为其他原因暂时离开了。”

胭脂听得心中一凛,“可少爷去了何处?为何不随军回来?”

苏洛心也不知如何答她,默然道,“这些只是我们的猜测,我也并不能确定。不过现在能确定的一件事就是,”她冷盯着白梨,“香山的事,是你指使的。”

白梨一顿,也回以冷眸,“不是我。”

苏洛心冷声道,“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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