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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在结难逃-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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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湮墨,终于成了真正的泽湮墨,他已经奔向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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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阙、深山孤庙
离影只要离开碎痕楼,就变得很朴素。这次也一样。虽然会随时联络碎痕楼中人,但离影却不喜欢有人在暗中跟着,因此这次前往京城的路途中只得他和濯疏言两人。
离影赶车,而濯疏言就坐在马车里一直翻阅各类典籍研究'弥留'的破解之法。两人都不喜欢引人注目,因此马车也并不华丽。在原本就并不太宽裕的马车里,还放了一张小木桌,桌上堆满了各种的书,堆不下的就放在另一边的车座上,这马车现如今也就只有濯疏言坐的那块地儿是空着的了。
这些书都是离影之前吩咐问心用最快的速度搜罗的,他们每到一处驿站,就肯定会收到碎痕楼里的人送过来的一批新书。要不怎么说这碎痕楼有通天彻地之能呢?办事的效率果真是极高的,碎痕楼里的分工很细致,务求在最短的时间内达到目的。
可也因为这效率太高,才过了短短五天,马车里的书已经堆得没处放了,因此濯疏言不得不在吃饭的时候都还捧着书看,用最快的速度将一些没用的书籍留下。濯疏言这一辈子喜欢的东西除了医术便是书籍,看着那么多的好书都不能带走心里着实心痛。不过离影答应让碎痕楼众将这些带不走的书都送去京城,总之这些古籍都会是属于濯疏言的,一本都不会少。
濯疏言没发现,但是离影却知道,自他们出发后没多久,泽湮墨也已经跟了上来。但不知什么缘故他没有直接现身,而是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离影知道泽湮墨定然是想通了,或许他有他的打算,因此也不点破。
在离开无风镇的半个月后,濯疏言看书看的太累,直接就趴在桌上睡了过去。她的睡眠在这几年已经变得极浅,稍有动静就会被惊醒。虽然身体很疲惫,不过还是一样的敏感,因此在她房间的窗户轻微的响了一下后她就睁开了眼睛。
自从那天晚上在天上脚下见过了濯宇后,濯疏言就一直很警惕。她知道那个男人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的,所以她当然不会认为那个男人是在跟自己说笑。
他在暗,自己在明,她根本不知道濯宇会选择在什么时候动手,因此她每天都小心翼翼,就算要被那个人带走,她也得先研究出怎么分辨中了'弥留'之人的方法才行。
迅速拉开门往外看,黑夜深沉,周围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屋外的风灌进屋里,将桌上那如豆的一点烛火吹灭。唯一的一丝光亮也已经消失,濯疏言从怀里取出冰魂珠,幽幽白光如天边月华倾斜,虽然并不很亮,可濯疏言还是见到一个黑影跳出来墙头。
倒抽了一口气,濯疏言被吓了一跳,立刻收了冰魂珠,濯疏言快步走到隔壁。
“小离?”
小声的呼唤,却没有得到回应。立刻,濯疏言就蹙了眉,这并不正常,离影的警觉性比自己高得多,在刚刚窗户有响动时他应该比自己更早来到门前才是。
推开了门,这小客栈的房间很小,所以即使一片黑暗,她还是看到了房内空无一人,床榻上的被褥凌乱,显然是曾经有人睡过却又起身了。
离影绝不会在晚上丢下自己一人出门,即使有什么地方非去不可也会叫上自己。联想起刚刚那个黑影,濯疏言心惊胆战,难道是濯宇来了?虽然离影的武功并不会比濯宇差,但论起阴险那绝对是比不上的,难道是离影着了道儿所以才被掳走了?
想到这里,濯疏言立刻出了客栈,向着刚刚那个黑衣人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那黑衣人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明明可以早就跑得不见人了,可偏偏不紧不慢的,似乎是故意将濯疏言往上面地方引,濯疏言虽觉疑惑但也不能退缩,毕竟一路上只得自己和离影二人,万一离影出事自己心里定然一世都要愧疚。
就这样一路追上了深山,这是什么山濯疏言不晓得,现在也顾不上许多。不过这山路并不好走,弯弯曲曲的,在连续拐过来好几个弯之后那原本一直远远可以捕捉到的黑影却突然在濯疏言的眼前失去了踪迹!
濯疏言努力深吸几口气平复下自己的呼吸四下张望,奇怪了,去哪里了?刚刚她一直都在努力观察前方的人是不是带走了离影,无奈对方始终都和自己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的披风宽大,被风一吹烈烈着鼓起,实在看不清楚是不是还多带来一个人。
人消失了,濯疏言只能继续顺着那山路往下走,没过多久就见前方隐隐绰绰的树丛后头露出一角什么东西,今夜的月光欠奉,在黑暗中看去似乎是一角屋檐。难道那人躲在里头?
虽然觉得以自己的身手绝不可能在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偷偷打探到什么,但是濯疏言还是下意识的放轻了脚步缓缓绕了过去。
来到近前才发现原来是一座已经荒废了的破庙。濯疏言跨进门,取出冰魂珠,这个破面并不大,一眼就可以看到低。这里只有一个门,就是刚刚进来的那个,很明显,那个黑衣人根本不在这里。就在濯疏言想要转身出去继续寻找时,突然感觉到一阵剧烈的钻心刺骨的疼痛从自己的左肩处瞬间蔓延开来。
立刻不由自主的跪下了身,一手撑地,一手捂住心口无力的喘息。这疼痛来的毫无预兆,濯疏言被这突如其来的疼痛冲击的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冷汗瞬间就自额头背脊上渗了出来。并不是个很怕疼的人,不过这痛和以前遭遇过的任何一种都不同,这种痛就像是骨子里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的割一样,而且还会不断的扩张,很快她就觉得自己全身每一寸的骨都像在被人用锉刀拼命的锉一般!
挫骨扬灰……濯疏言突然想到了这个词,这种痛楚当真就如挫骨扬灰一般的强烈和痛苦,汗一滴滴的滴入面前的地上,一圈圈的漾开来,犹如泪痕……
濯疏言撑在地上的手猛地抓紧,抓了一手的灰尘和枯草。难以压抑的痛苦呻吟自喉间溢出,就连喘息都开始变的微弱,濯疏言浑身都在颤抖,撑在地上的手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就在她即将倒在地上的时候突然被一个人接住而后揽在了怀里。
濯疏言疼的几乎要昏厥,在她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她模模糊糊的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下意识的就抓紧了那人的袖子。
轻启双唇,濯疏言颤抖的语不成调,可来人还是听到了她几不可闻的话……
“不要……丢下我……”
丢……来人只觉自己的心一片抽痛……她究竟隐瞒了怎样的事实?她的内心究竟要多恐惧才会用这样的一个字眼……
紧紧的抱住那个瘦弱的身体。
“我怎么会丢下你……只要你不赶我走,我永远都会在你身后……”
破庙之中,火光跳跃,木柴燃烧的劈啪声和着破庙外的风声,竟然有一种意外的和谐。
濯疏言在一阵食物的香味中醒来。身体上下那还残留的微微酸痛提醒着她刚刚的痛楚并不是个梦。
自己靠着墙躺在干草堆上,墙上除了有跳跃火苗的影子,还有一个人影。濯疏言立刻偏头看过去,只见一人穿着一身黑衣正背对着自己坐在火边烤一只野鸡。他的背影修长纤细,束着一条宽腰带,虽然显得很精神但是却让他看起来更加的清瘦。
濯疏言挣扎着坐起身,怎么会在此时此地见到他?离影和那个黑影呢?到底去哪儿了?
“醒了?”
那个黑衣人的声音很轻,似乎是害怕吓到她……他也没有回过头,这让濯疏言轻松不少,不会感觉到太大的压力。
濯疏言微微蹙眉,想要站起身离开,不是她不愿回答他的话,只是她实在不知道和他能说些什么。
“这个时候你还是不要乱动比较好,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就算你想走,也得等有了力气才行不是吗?”
那黑衣人虽然没回头,却似乎是看透了她的想法。
不过他说的没错,濯疏言才微微动了一下就觉得浑身无力又跌回了稻草堆上。没办法,只能暂时坐在这里歇一下了。
泽湮墨感觉到濯疏言的拒绝,不过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愤怒。虽然不知道刚刚她是怎么回事才会那么痛苦,但显然她一定是有什么隐衷。
“你刚刚是怎么了?我为你把脉,不像是中毒,所以只能用内力帮你调息,稍稍减轻你的痛苦。”
“……………………”濯疏言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左肩处,她当然知道自己身上那个灼魂的印记会发生变化,但她却不知道还要忍受那样的疼痛。
到现在想起那种痛濯疏言还心有余悸,不知道濯疏言的经脉逆行会不会也那么痛。没有经历过就永远都不会懂。此时的濯疏言很佩服泽湮墨的忍耐力。
得不到濯疏言的回答,泽湮墨也并没有继续追寻的打算,看了看那只烤鸡,皮已经成了金黄色,差不多了。
“你一定饿了吧?吃点东西才会有力气。”泽湮墨最终是回过头,拿着那只烤鸡站起身走到离濯疏言几步远的地方,将手中叉着烤鸡的棍子递了过去。濯疏言看了看他,他确实做到了他所说的,和自己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的唇边挂着淡淡的微笑,让濯疏言有些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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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阙、一瞬即成永远
“怎么了?不饿吗?不想吃?”泽湮墨见濯疏言发呆,晃了晃手中的烤鸡。
“没说不吃啊,给我!”濯疏言在经历过刚刚那一场痛楚之后确实是饿了,伸过手就一把夺下了泽湮墨手中的烤鸡。
泽湮墨微笑着看着她,始终站在几步远的地方,并不上前。
其实濯疏言愿意吃他准备的东西,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眼前的泽湮墨是真的变了。之前的泽湮墨会让濯疏言下意识的逃避,因为他对自己的感情实在是太过沉重和压抑,虽然他对自己的心意永远都是好的,可越是深沉的感情就越是会让濯疏言觉得有压力和愧疚。
但现在的泽湮墨,似乎已经将所有对濯疏言的感情都收藏了起来,不管他是用什么方法都好,总之不会让濯疏言感觉到有任何的不舒服,就有点像是……像是离影……
烤鸡的味道很香,虽然大家都经历了很多,此时此刻也难免会有些恍若隔世之感,但濯疏言不得不承认,自己从认识泽湮墨以来,每一次自己流离在外或者心情郁结难舒时都会吃到泽湮墨为自己准备的食物。虽然每次都是简简单单,可却都是濯疏言一生中所吃过的最美味的东西……
烤鸡的皮脆肉嫩,濯疏言吃的心急烫了嘴,泽湮墨笑。
“一整只都是你的,没人和你抢,不用心急。”
语气中带着一丝宠溺,一丝关怀,但也仅止于此,再没其他。
濯疏言抬眼看向他,不谈所谓的前世轮回了吧,就说说今生今世。他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十一岁……匆匆一面,却在他的脸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疤……以前对那道伤疤是愧疚,现在却觉得那伤疤是一种记认……
一种牵引着两人重逢的记认……
虽然这一面之后,两人天南地北,天各一方,可这留在一个人身上最明显位置的疤痕就像是一道魔咒,还是将两人渐渐拉在一起。虽然一个时时刻刻都想念,虽然一个却将一切尽忘,虽然在间隔了六年的时间才引来这第二次的重逢,虽然在无数个日升月移之下,原本的缘变成了愤怒,可在彼此对望的那一眼开始,所有的愤怒也都全部化成了最初相遇时那最简单的触动……
也许,有些东西已经深深的刻入了心魂,不管遗忘了些什么,那深藏在记忆里的东西始终都存在,从来都没有消逝过……
十多年的时间,日月如梭,一天天,一夜夜,一年又一年……
其实一切一直都是如此的简单而已……当所有的繁华落尽,彼此心间所记的,也都是当初那漫不经心却又拼尽全力的一眼……
原来,在最初相遇的那一霎那……
就已经注定成为永远……
语言始终都是苍白无力,一时之间,没人说话……
到了今时今日,濯疏言和泽湮墨才算是真正明白了当初抑择念的话,放弃,很多时候都是为了成全……而这份成全要能做到不怨,不恨,心甘情愿,真的太艰难……那需要经过很长时间的沉淀,需要对感情始终如一的坚定……
“疏言现在变得好坚强啊……刚刚见到她那么痛苦的样子我还有点担心,不过看她现在好像完全都不在意了。话说你也真沉得住气,一开始我真以为你打定了主意跟爷抢,原来你还是向着爷的啊,不枉我一直将你当兄弟!你这个碎痕楼楼主也算是有情有义的了!”
兑影用手肘撞了撞身边一个穿着黑色斗篷披风的人,离影……
看了看破庙的方向,离影依旧是波澜不惊的表情。
“你以为变得坚强是件好事吗?”
兑影不解的看着离影,这么多年不见,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说些怪怪的话啊。
“这个天地间,阴阳调和就自然有序,虽然我们天歌有很多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子,可对于女子来说,若有疼爱自己的家人,长大后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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