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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盛世反穿手札-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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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幕酒会上,含光又和许云深谈笑风生,又和怀特先生亲密交谈了好一会,明显得他另眼相看,如此特殊的待遇,自然引来众人侧目。诸人纷纷上前和她寒暄,虽然她‘漂亮又愚蠢,不会说英文’,但此次这一招也是时灵时不灵,不少人或者请亨利翻译,或者卖弄自己的中文,让她在虚伪的应酬中翻腾了半个晚上,好容易才回到酒店,把自己的行李收拾了,下去找于思平拿房卡。

“我的房卡呢?”她敲开门,便站在门口问道,身后是推着行李车的服务员,随时等着将她的行李推进房去——也算是拉个外人见证,免得于思平又出什么幺蛾子。

于思平根本不理她,而是冲那服务员露出迷人笑容,手里递过一张包着英镑的房卡,以娴熟流利的英文吩咐,“请把这位小姐的行李送到她房里。”

而后,他手一圈一带,含光便身不由己地被他圈进了屋中,用脚将门一顶,直接就顺势把含光压到门上,二话不说地热吻了上去。?

、理智与情感

?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含光整个人分成两半;她很清楚自己的于叔叔是个什么货色——从没有比现在更清楚;他到欧洲来找她;一定怀着自己的目的;他就是这种一直在挖掘身边人利用价值的性格,和他做朋友也许可以;但牵扯过深只是自掘坟墓。她应该推开他,拒绝他;设法让他打消对她的这部分意图。不是说她很在意所谓的‘处。子之身’,只是她不能再往下陷了,对于于思平来说;这可能只是一场游戏,但是对于她来说再往前走;她有种感觉,有些她不情愿和他分享,或者说现在已经不情愿和任何人分享的东西便要交出去了,她绝不能放任情况继续发展,绝不能再往前走,绝不能——

然而,她的身体却压根不听从意志的指挥,本能的那一面接管了她的手臂,让她热情地搂着于思平,让她接纳着他给的所有感觉,同时又渴求更多。不仅仅只是感官的欣悦,她……她只是感到饥。渴,对他的体温、抚触,他的拥抱,他的接近,他们分明没有多么亲密的关系,这甚至不是印痕现象,不,她觉得这不是,这只是因为他是于思平而已。

整整半年,她回避着他,用别的所有有趣的事情填充自己的世界,这些事情的确都很有挑战性,是她喜欢、乐于、应该去享用的东西,可……可这些还不够,她的胸口有个小小的洞,它不该存在,它没有理智,只是渴望于思平,渴望服从他,被他占。有,听从他的安排,它不受她的控制,让她倍感挫败,她做了那么多事想要消除它,可不论是别人还是工作、学习,所有其余的刺激都无法消除它的存在。这是存在她身体内,却又超越她控制的东西——含光很不想把它成为爱,也许这也更接近于成瘾……她对于思平成瘾了。

她不知道是为什么,无法理性分析,她能够一口气说出成吨不合适的理由,从他第一次见面就想掐死她,到他那迷雾重重但绝对满是血腥的过去,他即将离去的现实,他谜样的事业,还有他身上的那些人命……这男人和她活在完全不同的世界里,她不适合他的世界——更重要的是,他不爱她,他一点都不爱她,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对她做出这些,也许他对她也有一点点情愫,就像是她对刘景羽,对何英晨,对那许许多多喜欢她而她又并不喜欢的追求者一样,有那么一点点分不清是同情还是感动的心动。多少带了些居高临下,看着被自己耍得团团转的对方,总是有些恻隐,但他的追求、激情和挫败,却总是留给他在过去的心上人。

然而,她也不能肯定她是不是渴求他的爱情,被他这样的人爱上,似乎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靠,她真的完了,简直就是一团糟。含光发出挫败的闷哼,她不知哪里爆发出一股力量,竟将于思平反过来压在门上,反客为主般用力地亲了上去。她完了、她完了、她完了。

她被他推着走过了宽大的房间,被他推着倒在了宽大的床上,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有一部分的她在尖叫着反抗,尖叫着想要逃脱,但另一部分的她只是沉醉在于思平里,不仅仅是他的吻,还有他的存在,在他没有出现之前,她压根不知道她有多么思念,如果可以的话,她甚至想要爬进他的皮肤底下……

她猛地打了个寒颤,用力地推开了于思平:这一切完完全全是错的,根本就不该开始,更别提往下深陷了。

“我……”她的声音有点低哑,含光使劲清了清嗓子,“你到底来伦敦干嘛?”

于思平的眼神也有些迷茫,他的俊脸一片潮红,胸膛起伏不定,瞪着含光,仿佛甚至不能明白她话里的一丝,过了一会儿他才说。“来找你。”

她现在已经很熟悉他的语气了,她觉得这话不假,但也并不全真,“今天带我去见那个人是为什么?”

“他有些我想拿到的资源。”于思平说,“你有些他想要得到的东西,你不必知道那是什么,只要知道这对你无害就可以了。”

这话说得古古怪怪,但线索又很明显——时至今日,含光已经没法不质疑自己的身世了,难道她真的有个显赫的母亲父亲在鲁国?于思平从一开始就在骗她?

她不知道她对他的感情是什么性质,而事实是如此荒谬,一方面,他说的每句话她都不能相信,都要多个心眼,对他她从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猜测,可另一方面,仅仅是他的存在,又令她打从心底的安心放心,感受到荒谬的安全感。含光甩了甩头,确认道,“只要见一面就好了?不需要一起吃饭什么的?不用进一步接触?”

“保持神秘才是最好的。”于思平说,他的眼神移到了含光唇上,专注地盯着它看。

他舔了舔自己的唇。

含光闭上眼调整了一下呼吸,忽然间感到一阵绝望——基本上,半年前她是一片狼狈地逃回北京的,甚至不敢对自己承认她对于思平的想法。可半年的隔绝和逃避对于她的困境一点作用也没有,那些她以为远离了的东西……只要于思平不出现,她可以当作不存在,可问题是她没法控制于思平不出现,她甚至无法控制他不出手攫取她想要的东西,不论是她的什么作死的身世——又或者是一些离奇的误会,给他带来的一些潜在利益,还是他对她个人的想望,只要他想要,他一定会来拿,于思平就是这样的人,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他远离自己。基本上,她从来没掌控过局势。

一团糟,她的感情世界怎么会变得如此、如此疮痍满目?这种感情甚至和爱情相去甚远,她对于思平的感觉绝非对前世倾慕对象的那种单纯明净,不含杂质的倾慕和热爱,她不觉得这种泥足深陷般的无助感和爱情有什么关系。

“你……你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她捂着脸问,她没有办法再逃避不谈了,甚至疑心于思平早就看出来了,在他主动对她谈起什么‘性’、‘喜悦’的时候就已经看了出来。“我觉得我们之间还是有点情分的——就看在这些情分上,你就不能放过我吗?你——你是要回去的。”

“我是。”于思平承认。

那你又何必招惹一个明显有些喜欢你的姑娘?等你回去以后,倒是可以拍拍屁股把她忘了,但她却——她肯定——

没有出口的疑问悬挂在空气之中,过了一会,于思平轻轻地说,“但我就是想要。”

他当然不会克制自己的欲。望了,如何应对之后的伤害那是含光的事——她一点都不诧异,于思平就是这么自私。

她到底喜欢他哪点?她崩溃地想,从他床。上爬了下来,“我要回去了。”

想了想,又添上一句,“这几天别跟着我,我要专心谈生意。”

她必须给自己争取几天时间,以期思量出一个对策,此时此刻她必须相信,事情一定有个解决的办法,绝不会就这样无法回头地狂奔着糜烂下去。?

、润物细无声~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于思平并没有继续纠缠。含光拿了房卡;回到自己房间;维持大脑放空;洗完澡躺在床上,本来还想好好想想该怎么做的——结果脑袋一沾枕;便昏沉了过去,居然是一夜无梦;难得地有了一场好眠。

第二天起来时,许云深已经发了短信,询问她的安排;含光回了个电话过去,说自己不会和于思平一起活动;两人也不在一起过年,许云深便道,“那我们今日就去拜访几个藏家吧?”

含光自然没有意见,稍微收拾了一番内务,便到楼顶去找许云深,在走廊里正好又遇到了那漂亮的少年,两人客气地点了点头,那少年露齿一笑,道了声早,又说,“听说昨晚你去了女爵士的画展——很可惜,我过去的时候你已经走了。”

“啊,你也过去了吗?”含光对他有点说不清的心理,一方面有些好奇心——她毕竟原来没有接触过这样的人,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实在多事八卦,所以态度也是满微妙的,“我走得比较早,不然也许还能一起聊聊。”

“闭幕酒会我也会去。”那少年伸出手,“我叫詹姆士泰特,很高兴认识你。”

“李含光。”含光和他握了握手,“闭幕酒会时我应该已经离开伦敦了,希望这几天在别的场合能遇见你。”

“后天温斯顿勋爵家里会有一场品酒会,也许可以见到你。”也许是因为亨利的关系,詹姆士对她的态度热情了很多,又冲她笑了笑,几乎把含光眼睛晃瞎了,这才和她分开走向电梯,边走还边接了个电话,拿起来就说,“噢,甜心男孩,我也想你。”

含光对这个面向男性的花花公子(?)也不知道该做何感想,看了看他的背影,才敲门进去,见许云深瘫在沙发上看杂志,空旷的客厅里只有他一人,便不禁说,“你一个人住这三百多平米的屋子不觉得太空了吗?要不还是换个高级套房算了。”

许云深懒洋洋地说,“太麻烦了啦,再说,我住惯了大房子,屋子太小睡觉都觉得憋屈得慌。”

他的确在北京也是一个人住了一套四合院,论占地是比这个更大,含光无语道,“那你留学时候怎么办?”

“我在欧洲留学的时候肯定也住独栋的房子啊。”许云深说,“怎么也得有个上下两层几百平方吧——我东西又多,哎呀说了你也不懂,别看大,但都是需要的。”

他们家好像还在欧洲有城堡呢……出去旅游时,肯定也是住这种大套房吧。含光有时候真觉得许云深的命实在是好得不得了,这有权有势也就算了,世上的狗大户多了,可有钱有势又有才有貌,那就让人很看不过眼了。你说他奢侈?他的收入完全支持得起这份花销啊,这种轻轻松松就走上人生巅峰的赢家感,真是让含光羡慕妒忌恨。虽然曾经她们家也特有钱,可她一没才华二没自由,虽然锦衣玉食,但过得那叫一个糟心和苦逼啊。现在虽然也有点小钱,有点自由了,可和许云深比,始终是少了那种从容慵懒的幸福感,还有挥洒横溢的才气啊!

“你真是能引出人内心深处的阴暗面啊。”她随手拿起门边的薄荷糖丢他,“走了啦,今天不是还要去拜访几个客户吗?估计又是本地权贵了吧?”

“不权贵怎么玩得起秦国的古董,就算有看上的,也没法带到英国来啊。”许云深说,“不过你在这方面要注意点,能往国外走的文物是有年代限制的,我们国家这方面查得很严,两边中介的时候要当心一些,别出了差错被人拿来顶缸了。”

含光也知道一些古董行规,事实上在这方面,秦国人的种族意识还是很重的,别看自己收藏了不少国外的宝贝,但是国内的古董年代久远些,或者是价值大点的,一般都不愿意卖给外国人,就算是做走私的都不敢冒犯这规矩。她听李年隐约说过,这一行行规严厉,背后也是有大佬的。

鲁国人在这点上得天独厚,因为同文同种的关系,标准会宽松些,再说也不好防范,所以于思平当时把绣屏拿到那里去卖也不算是违背了行规。毕竟那绣屏只是因为意义特殊,在国内无法拍卖而已,并不算是年代久远、珍稀异常的宝物,真正如青铜器大鼎,一旦在欧洲、鲁国的拍卖会面市,国内的黑市便会面临一场腥风血雨的大洗牌,洗不洗得到你那就得看运气了。是以一般想要长久做下去的黑市小店,对于这种走私反而是围追堵截得比官方更为积极。

当然,个把没那么珍贵的瓷器啊、珠宝玉饰啊,字画什么的,那只要能走掉的话,也不会有人来大惊小怪。不然许云深搞那个网站也就没意义了,毕竟还是有很多古董是正常在藏界流通的。许云深带她到英国来的时候,含光还在想他知不知道这里头的讲究,此时他说出来,她才知道原来此人是门清,只是估计之前忘记提醒了而已。

“嗯,你放心吧,那种大器物我不会碰的,不说中介出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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