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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流离佩-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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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兴许老天爷就是对我比较特别吧。”

    “呵,如果能因此避免我这样的痛苦,那的确算好事。”烟霏说着,见归鸿进来了。

    归鸿轻望了一眼攸桐,便知她才哭过,却也不提,免叫她在将注意力放在生死大事上。归鸿简单问候了烟霏两句,便出去了,攸桐也跟了上去。

    院子里,攸桐将烟霏的情况告诉了归鸿,归鸿只说:“你可不要学她。”

    蓦地,攸桐睁大了眼睛,她原就是这般打算的,且已和逸辰安说好,时候到了,让往生门的人来接她。

    “别这样看着我,你那点心思还是很好猜的。”归鸿顺了顺攸桐的黑发,看着她,一时无话。

    “那你猜猜我现在想什么?”

    “你在想能遇到我真是三生有幸。”

    攸桐哑然失笑,还真是一语中的,随后归鸿又补充道:“我也是三生有幸。”





第116章 一百一十六、三人的默契
    同逸辰安赶了半日的路,烟霖越想越觉得不安。对逸辰安说道:“我怎么老觉得姐姐和攸桐都在骗我?”

    “我也这样觉得。”

    “那你之前怎么不说?”在烟霖看来,逸辰安如果早猜到什么,是一定会说出来的,临走的时候,正是因为逸辰安没有多说一句话,烟霖才相信了攸桐的说法。

    “虽然我不清楚烟霏到底还要做什么,可是看得出她并不想让你知道,她是为了你好。”

    “你们呀,总是打着为了我好的旗子,其实根本就没考虑过我的感受。”

    逸辰安被这话吓了一跳,小丫头似乎生气了,“可是,烟霏她隐藏这么多年没来找你,就是为了暗中保护你,你难道要叫她最后功亏一篑?”

    烟霖沉默了,她宁愿不要这保护。

    千草楼地处隐蔽,烟霖亦是第一次来。

    想当年,逸辰安带烟霏来的时候,这里还没有如此多的花木,如今,草木葳蕤,更添生气。

    “姐姐也来过这儿?”烟霖问到。

    “来过。”

    逸辰安想起了曾经的事情,说来,这千草楼现有一些树还是当初他们二人栽下的。那个时候,逸辰安以为他和烟霏会永远这样惬意地生活下去。

    然而命运总是无情,先是烟霏不告而别,然后是遇到烟霖,又得知她们身负诅咒。逸辰安并非悲观伤感之人,如今也时常要叹气起来,他可以轻易谅解烟霏的不告而别,也可以忽略所有不愉快的过去。

    但他却觉得自己抗不过命运的嘲弄。

    连攸桐都能察觉到烟霏的不对劲,逸辰安不会察觉不到,但是为了烟霖,他选择了不说。

    可见,即便时隔这么多年,逸辰安和烟霏在心灵上还是有着某种默契,只是逸辰安还没有神通到去猜想烟霏其实已经要去了,或者说他的内心深处根本不愿意这样去想。

    夜晚,烟霏又出了一身的冷汗,感觉像有人抓着自己的五脏六腑,不停地用利剑穿刺而过。

    攸桐焦急地用帕子给她擦汗,眉头拧成了死结。

    “你走吧,不用管我了。”烟霏把头一仰,倒在了身后的枕头上,她觉得很累。

    攸桐没走,也没说话,等烟霏略微平静了下来,听她说:“我是没法睡着的,可是你还是需要休息。”攸桐又摇头,“一个人睡不着多难受,要不我给你讲讲逸辰安的事。”

    烟霏奇怪地望了一眼攸桐,也没反对,其实她对攸桐和烟霖、烟霏如何认识等事,一概不知,可从逸辰安带着她们逃亡到这儿来时,她就知道,攸桐和逸辰安交情匪浅。

    试问,谁会将性命随便交于别人手上,江湖中,即便是朋友,也不会轻易考虑在危难之时随意投奔去。

    “那个时候我刚来中原……”攸桐开始讲起了初识逸辰安时的境况,而且一点不落,连和自己假成亲的事情也没跳过。其实,她不过就是想告诉烟霏,在她离开的那些年,逸辰安是怎样惦记着她,甚至不惜和攸桐假成亲也不愿娶别人。

    烟霏了解逸辰安,也能想到逸辰安的那些举动,但是如今再从攸桐口中说了一遍,心里热流涌动。

    讲完故事,攸桐很想问烟霏一句,她对逸辰安有过真心吗?

    望着攸桐略带探究的眼神,烟霏道:“都过去了,我只盼他将烟霖照顾好。”而且扪心自问,她对逸辰安的感情并未到那生死相随的份上,想来是从小深知自己的命运,又一心顾着妹妹烟霖,对于其他人,她也顶多是雁过不留痕的淡然。

    “他待烟霖很好。”

    “如此便够了。”

    “对了,我想起还有件事,你应当知道。”说罢,攸桐转而去柜子里翻出了那块手帕和簪子。

    “雨蔷的东西怎么会在你这儿?”烟霏一眼就认出了那是雨蔷的手帕和簪子。

    “这个有点说来话长了,简单地说呢,就是我捡的。”

    “东西你好好留着,说不准能救你一命。”烟霏说到,雨蔷和林子兮的事情,在阑音会,不少人都知道,她也不例外,虽不确定雨蔷对林子兮感情是否依旧,但毕竟是曾经真心相许过的人。

    “救我一命?这簪子无非就是个定情信物,有何特别的?何况那林子兮都已经死了。”

    “死了?!”烟霏很惊讶,忽的一笑,“真是死得好啊,当初她误会我和林子兮,在我和余频中挑拨离间,导致余频另娶他人,这也算是报应!”

    攸桐见烟霏忽然眼神冰冷起来,想必这个余频是她曾经的心上人吧。

    “我猜,雨蔷到现在都不知道林子兮已经死了,日后你可以利用这一点,反正手绢在你这儿。”烟霏拿过簪子,想起了自己那个镯子。

    琳彩前曾向她打听过余频的消息,说是最近接到一个任务,需要余家的帮助,那会儿烟霏并不知道她们的目的是什么,便将镯子一事告诉了琳彩。

    也亏得琳彩愿意去掘开墓地,找那镯子,若不是听烟霖说起,她都还不知道,镯子已被琳彩拿走了。

    余家以打造武器闻名,如今当家的正是与烟霏有过一段情的余频。余频早已娶妻生子,然而于家传家的镯子却未戴在余夫人手上,谁又能想到,那镯子早被余频送与了烟霏。

    令余频没有想到的是,多年后,有位姑娘拿着那镯子来找他,向他打听一件往事,然而,那拿着镯子的姑娘,并非烟霏。

    “姑娘这镯子从何得来?”余频看着眼前这位身带杀气的女子,试图回想自己曾经是否认识这样一个人。

    “你若是将我想知道的事情告诉我,我便将这镯子的由来告诉你,这个交易很公平吧。”琳彩双手环抱在胸前,本以为这姓余的是个多么凶神恶煞的人,谁知见了才觉如此文质彬彬。





第117章 一百一十七、 余府大当家
    余频从第一眼看到琳彩的那一刻起,就产生了不大好的印象,这女子气焰嚣张,怎么也和烟霏联想不起来。在收到门人呈上的镯子那瞬间,余频以为烟霏出现了,当他怀着激动又复杂的心情来前厅时,却见到了一个与烟霏气质截然不同的人。

    有失望,也有疑问。

    虽然不大喜欢眼前这人,但余频还是很有礼貌地问:“这镯子原本是我余家的,如今也算完璧归赵,余某自当感激才是,只是若论交易,实在不妥,姑娘有何指教,直说便是。”

    大约是很少见到这么好说话的人,琳彩眼前一亮,道:“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主要看余公子是否愿意告知。”

    烟霏曾和琳彩讲过,余府有门故交,其家人多数年纪轻轻便死了,后代亦是活到弱冠年纪便染疾下世,但这户人却有一门不外传的制刀神技,传说他们制的刀,锋利无比,吹毛立断。

    后来不知为了什么原因,制刀的这家人忽然隐世,不再和江湖上来往,无人知其去向,唯一知道下落的余家,却闭口不谈。

    余频没想到时隔多年,还有人打听这事,其实他自己也只是小时候见过那家的人,待不到余频长大,那家人便已经消失了,他也从父辈口中得知过些许消息,但是有外人来打听消息时,父辈皆拒不告知。

    见余频迟疑,琳彩便说:“如果不愿意说的话,那也无妨,我这就告辞。”她打算得空再把镯子偷回来,既然你不如我愿,我定也不会如你所愿。

    “且慢,这事并非余某不愿意告知,实在是我所知之有限,最了解其去向的当属家父,可惜家父已不在世。”

    “那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好了!”琳彩无奈撇嘴,她倒是很想把余老头挖出来问问,当然如果死人会说话。

    “十几年前,他们曾定居在常乐城的小北街,但是多年无音讯往来,如今是否还在那儿,便不清楚了。”余频也曾为了制刀之事试图同那家取得联系,然而多方找寻,却未收到回音。

    最重要的是,这家人没有姓,连名字都是随时更换,所以即便是余频也感到犯难。

    “多谢!”琳彩抱拳致谢,转身欲走。

    余频又说了声且慢,琳彩回头,“还有何事?”

    “方才姑娘说愿意告诉我,这镯子从何而来的……”余频说得有些迟疑。

    琳彩恍然大悟,她起初听余频那话,以为他并不好奇镯子的来历,谁知不是。

    “镯子啊,自然是你从前的相好给我的。”琳彩故意略过了烟霏的名字不提,对于烟霏和余频的过往,她也只是从雨蔷那儿听到个大概,似乎当年因为产生了什么误会而分道扬镳。

    有点被“相好”这两个字刺激的余频,眸色黯淡了几分,在他心里,有些情感不应当用这个俗词来概括,只是时过境迁,他又拿什么立场去过问故人的是非?

    “烟霏,她现在怎么样了?”准确地说,他想问的是,她是否嫁人了。

    “她很好呀!”

    “那就好。”

    琳彩有些敷衍地几句应付了过去,她怎会告诉余频,烟霏很快就要被杀了,而且很可能死在自己手上。

    出门过一条街,雨蔷正在茶铺泰然自若地饮茶,她本来有几分想同琳彩一道去余府的,看看这个当年经不起挑拨离间的男人,今天过得怎么样了,但是终究没同去。

    想到这儿,雨蔷自然就想起了林子兮,若不是烟霏,他们可能也不会落到如今两不相见的境地。

    “走吧!常乐城的小北街。”琳彩出现在雨蔷对面。

    “常乐城离这儿还有些脚程,不如歇一晚吧。”雨蔷看天边的太阳,已经显现了下落的姿势。

    “听你的,正好也累了。”琳彩掏出名单,上面十四个人,已经被划掉了一半,如果仔细看,就能看出,那些名字都是用血来划掉的。

    重得家传玉镯的余频,站在原地看着镯子出神了好一会儿,直到余夫人过来,他才转回神,看着相濡以沫的妻子,余频将那镯子郑重地戴上了妻子的皓腕。他想,一切总算真正告一段落了。

    余夫人被丈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了,问:“哪儿来的镯子?”

    “母亲留下的,只是遗失了好些年,现在终于回来了。”

    余夫人望着余频,总觉得他眼里有什么东西在逝去,又有什么东西在生长。

    这时,远在归鸿家的烟霏终于睡了一个略长的觉,烟霏梦到余频送她的镯子摔了,碎了,天上的月亮却圆了。这一觉说长,是对烟霏而言的,其实前后不过半个时辰,醒来发觉夜幕已经降临,她想,今晚又会是个不眠夜。

    还没来得及惆怅,一阵剧痛袭来,烟霏捂住胸口,觉得难以呼吸,大约内脏又在出血了吧。

    连着几日,攸桐都执着地要陪着烟霏,跟着熬夜,又是照料她服药止痛,又是陪她说话的,今见她好不容易睡去,便离开了。

    烟霏知道,那些药只不过稍微减轻一些自己的痛苦,前日她还让攸桐给她拎了两坛酒来,喝醉了,也就不太觉得日子难熬了,也有好几次,她生了悬梁自尽的念头,可是身体实在没什么力气,也就作罢了。

    偶尔几回恍惚间,烟霏也有种错觉,以为黑白无常来接自己了,睁眼一看,竟将归鸿认成了逸辰安,再一定睛,才发现不是。

    这才多久的功夫,烟霏却觉得不管是余频还是逸辰安,在记忆里的样子都开始模糊起来,有几次,看到攸桐,也想了好久才想起来攸桐的名字。说起来,她还不知道攸桐是哪两个字。而自己的名字和烟霖的名字,都是阑音会的长老取的,写在纸上,晃眼一看,以为两个名字都一样。

    虽然逸辰安的样子,烟霏总想不起太清楚的来,但是脑海里却时不时回荡着一句诗:沐雪烟霏流离醉,焚火长年四下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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