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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云归来(清穿)-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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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你说的,我都不懂,我只知道,一切……都会好的。”
酝酿许久,说了一句不痛不痒的话,我都痛恨自己语言无能,什么言辞说出来,都显得软弱无力。
他忽而低低的笑了,“会好的,会好的。”
他抬头看我,眼圈似有些微红。我不知道能接什么话,下意识的摇了嘴唇,他忽而用手捂住我的脸,“冻坏了?这么冰。”
说着揽过我,朝乾清宫回去。
进了殿门,正对上十三问询的眼神,看到胤禛轻轻对他点头,他便放松的笑了,十四正闷闷的喝酒,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十阿哥和九阿哥两个人,也正有说有笑。
我独独对上八阿哥胤禩的眼眸,温润如玉的笑容正挂在他脸上,我知道自己的表情此刻一定很难看,因为胤禩淡然的笑意渐渐变得僵硬。
我不是不能理解他,只是在了解了胤禛的痛苦后,我不能无动于衷。
我不是没有感情的人,我不会怨恨他阴差阳错的让我顶包进了宫,因为这是我求的,怨不得别人。
我也知道太子对他的恶劣,可是当我知道,太子的一系列恶劣的态度,或许都有他暗中推波助澜,我便怎样,也无法坦然对他微笑。
当初我对他说:“八爷的心,曦云也是懂得的,我们便是这紫禁城里的俞伯牙,钟子期罢了。”
想起他那时溢到眼睛的笑意,我却忽而困惑了,我只知道,那时他是迫不得已,他被太子所逼,迫不得已。
可迫不得已这四个字,到底是事实,还是理由?
是,他对我解释过,十四也对我解释过,可逼迫他的,究竟是太子,还是他自己的心呢?
不,我不知道,他自己,知道吗?
嘴角苦涩的弧度攀起,复又抬眼看向胤禩,却在对上视线的一刹那,他垂了眼眸,一脸笑意充斥了落寞。
终于用完了宴席,过了寅时,拖着疲惫不堪的心
72、人道红墙天下权 。。。
,终于躺在了云归阁的床上,身边躺着胤禛,正
轻轻的蹙着眉头沉睡。
他也累坏了吧,轻轻抬手抚平他的眉心,低低的叹口气,怔怔的盯着他的侧脸发呆……
作者有话要说:一点一点开始……
血雨腥风……
嗯,八过放心,我是从侧面写的。因为我们是透过小曦子的视角看待一切的……
嗷~谢谢乃们支持我~~!!新坑努力码字中,保证讲个好故事~~希望比云归来更好,赫赫~^皿^
73
73、谁知黄瓦掩心离 。。。
再睁眼,便是康熙四十八年的初一了。
康熙四十七年,如同一场梦魇,困住了所有人,让我以为那便是一生一世,再也醒不来了。
好在,终于过去了。
睁眼的时候,胤禛已经不在身边,我忙唤了玉蕊进来,她伺候我换衣洗漱。
“爷呢?”我忙问。
“格格,爷在书房呢,说不扰格格睡觉,等格格醒了再一起用早膳,嫡福晋方才已经来过了,爷说大家个都累了,今儿个都各自安生,不用费劳什子劲儿请安了,格格便不用去嫡福晋那问安了。”玉蕊手脚麻利的边伺候我边答。
“嫡福晋来过了?现在什么时辰了?”我诧异道。
“格格,现在都近晌午了。”
“晌午?”我睡了这么久?“爷还没用过早膳?”忙补一句。
看玉蕊煞有其事的点头,晕……胤禛,宠我也有限度不是?
一切收拾停当,忙往书房去。
看到秦顺儿正立在门口,房门正掩着,“格格,爷正在和戴先生商量点子事儿,着奴才侯在这儿,等格格来了,先伺候格格在耳房用膳。”
我蹙眉盯着紧闭的门,叹口气,只好先这样了。
坐在饭桌前,看着一桌儿的好饭好菜,却没了胃口,没了身边儿的那个人,用膳也没有味道。
刚提起筷子,复又放下,看到秦顺儿纳罕的眼神,我笑道:“我等爷一起用。”
“格格,您还是用了吧,您和爷等来等去的,眼看着又到了传午膳的时候了。”秦顺儿苦着脸说。
我笑着看他,摇头,“那便一起用午膳罢。”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嗫嚅着,终是什么也没说,行礼退下了。
大年初一的,胤禛到底有什么事儿要说呢?
估算着时辰,该到午时了,胤禛一早上没用膳,议事这么久,也不饿吗?
终于,秦顺儿来报:“格格,爷在书房传了午膳,请您过去呢。”
“早晨起来便该用膳,等我作甚?”一进房门我便说。
“怕下人见我用过膳了,给你做膳不担待,也是爷的错儿?”他好气好笑的说。
我蹙眉,“有你在,谁会怠慢我?下次可紧着用膳,别等来等去的了。”
“那你等我作甚?”他忽而笑问。
“我……”一时哑口无言。
“我跟你一样的,你不在,我没胃口,现在可是饿极了,咱们还要继续说着话儿饱肚子吗?”
抬眼看到正噙着笑意的他,只好乖乖坐下用膳。
用罢午膳,他看折子,我看书。康熙真是狠心的可以,一解除圈禁令,便给胤禛这么多差事儿。
敢情胤禛圈禁的时候,他的差事儿没有别人做吗?还是,康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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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放心交给他做?康熙这个皇上阿玛,心里头到底是怎么想的?
到了下午,胤祥便来了,交给我一方帕子,绣了好看的冬梅,“雪玉给你的,说是冬梅衬你。”我笑着接过,“帮我谢谢她,费心了。”
看他明眸皓齿的笑,我福身便退下了,带了房门,留给他们一个空间。
在蒹葭湖边静静的立着,十月那些美好的日子依然在眼前,可现在……
又要不太平了罢。
“格格怎么不披个披风,仔细着风又受凉了心口疼。”玉蕊拿了披风来寻我。
我笑着接过披上,“不碍的,很久没犯过了。”
“那是爷护着格格,不让格格劳心,格格自己都不当回事儿,爷再护着,也是没用!”
“玉蕊……”我低低出声。
她却突然跪下,“格格息怒,玉蕊僭越了。”
这丫头,以为我要罚她吗?忙扶起她,“你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人,罢了,没事儿,快起来罢,地下凉,你跪病了,谁来唠叨我?”
笑着看她,她不好意思的扯起笑容:“格格对奴婢是真好!”
三月的天气依然冰寒,玉蕊也常常往铜火笼子里添碳的时候絮叨,今年的冬天未免有点过长了。
胤禛下朝回来,倒带回来个好消息,康熙终于复立了太子,他被晋了雍亲王,三阿哥胤祉、五阿哥胤祺,也各自晋了亲王,胤祯被晋了贝子,还得了大阿哥的奴仆,人口和世职。
康熙到底在想些什么?
年前听说圈禁胤禩的时候,胤祯和胤禟为他求情,在殿上哭嚎:“八阿哥绝无此心,臣等愿保之!”康熙气的要用刀砍他,被胤祺抱着腿拦下了。
胤禟被重重的甩了耳刮子,胤祯被重重的赏了二十个板子,被康熙斥责是“梁山泊义气”,打得下不了床。
我嘱人送去了玉肌膏,却被他原封不动的退回了,不知是不是又在心底生我的闷气。
如今封了赏,倒还是有他的份儿了。
端茶给胤禛:“你跟十四爷说明了上次为什么你不开口保他的缘由了么?”
胤禛接过,冷哼一声:“说甚,那个牛角尖钻子,能听得进去我说的话?莫说了还被他讥笑是惺惺作态,索性不说。”
我暗自叹气,思绪回到那个风云变幻的九月……
所有人都拦在胤祯面前为他向康熙求情的时候,唯有胤禛没有,他告诉我的时候,看我一脸诧异的表情,便冷笑道:“我只当所有人都不懂我,你和十三弟是懂的,如今,你们且也不懂了。”
我忙说:“只是诧异罢了,你缘何不一起附议呢?”
“附议?只要我磕个头,皇阿玛就会一下子砍了老十四,那个没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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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拦的,也没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他是我的同胞弟弟,如果我再跟皇阿玛求情,皇阿玛只会当我也暗中归了‘贤八党’!”
他“砰咚”一声,把杯子重重的搁在小几上,走开去,坐在书桌前静静的看折子。
我看他紧蹙的眉头,怎奈只能低低的叹口气,十四,你是何苦呢?胤禛,你又是何苦呢?爱新觉罗的命,只能是互相折磨吗?
“又发甚呆?爷渴了。”忙收回思绪,胤禛探寻的黑眸正注视着我。
“渴了不自己斟茶?”我嗔笑着,取过杯子倒茶给他喝。
他忽而笑了,笑容里带着丝释怀,“爷从今要做个闲王,懒王,不问世事,不斟茶。”
“你倒成了甩手王爷了。”
我笑道,忽而想起很久没有见过胤祥了,自从二月他和胤禩,十四他们一起伴驾去了五台山,我便再没见过他,也没听过他的消息。
“十三爷怎的这么久也不来走动?”
话刚出口,我便后悔了,不是没有看出这一个月来胤禛小心翼翼维持的祥和,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是跟十三有关的。
胤禛此刻的脸上,正挂了冰冰冷冷散发着寒气的冰雕面具,许久,没有见过这样的他了,到底发生何事?
“胤禛……”无意识的开口,我心底忽而有些恐惧,怕他会说出我知道的事实。
“十三弟被皇阿玛圈禁了。”许久,他说。
果然,是这样。“为何?”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莫名的颤抖。
“我还……不知道,御驾从五台山回来,他便被圈禁,我去跟皇阿玛求情,皇阿玛只说胤祥并非勤学忠孝之人,必将生事,不可不防。我去他府里瞧他,侍卫这次倒守得如铜墙铁壁了。”
他嘴角攀上苦涩,看他冰雕的脸,我知道他,此刻一定难受至极。
他最珍爱的兄弟,被莫名的圈禁起来,到处问不到原因,不知道原因,他甚至连解救的办法都没有,怎能不痛苦?可是,究竟是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何事?
没过许久,戴铎和隆科多来了,身后……
还跟着,年羹尧?他不是,时任四川巡抚吗?怎么会在京城出现,看起来,还甚为隐秘?有年羹尧出现,一定是有什么顶重要的事儿。
我退出书房,暗忖片刻,定了主意,吩咐玉蕊去准备个黑色斗篷。
廉贝勒府离雍贝勒府并不远,不想落人口舌,我嘱咐玉蕊去雇了辆不起眼的马车,远远的停着。
“格格,奴婢要陪着您!”玉蕊打着哭腔求道。
“傻丫头,我就是出去溜溜弯儿,能有什么事儿。”
半推半就的,好容易劝住她,我便吩咐那车夫往廉贝勒府的侧门去,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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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记错,书房应该离侧门儿最近。
敲了门,好容易有人来应,看我披着大斗篷的样子,利索劲儿的就要关门,我忙拦住,递上十四给我的扳指,“交给你们家八爷,就说这扳指的主人求见。”
他虽不解,但看那扳指,仍然有礼的打千儿接过,随后关门。
那扳指的内侧,刻了“祯”字,我想,胤禩会让我进去的,只是最后见到是我,不知道会不会把我轰出来。
果不其然,不久便有人来开门,是廉贝勒府的管家徐敬连,“不知十四爷府上来访,多有得罪。”他打千儿陪笑道。
我不便说话,只点点头,他想看清我是谁,无奈风帽过大,我的脸都拢在阴影里。
他遂垂了眼,“您跟我来。”
说着恭身在前头急速的走,进门便是一个狭长的走廊,转弯进了角门,便是胤禩的书房。
“您请。”徐敬连把门推开,后退一步,作势请我进去。
一脚跨入,便反手把门关上,我看到胤禩正在书架前寻觅着书册,正背对着我。
许是看来人半晌没有说话,他终于转过身来,看到穿着斗篷带着风帽的我,眉头轻轻蹙起,“你是……”
“是我。”我取下风帽,直直注视着他。
“曦云?你怎么来了?这扳指,不是十四弟的吗?”他诧异道。
“进宫的那年,他就给我了。”
“他把这个给你了?原来十四弟的心在这里。”胤禩忽而笑了,“这是皇子出生时,皇阿玛赏的,都是刻了名讳的,是赐名的物件儿。”
我咬了嘴唇,努力忽视他说的话,“我来找你,是想问件事儿。”
他温润的眼神盯着我半天,温润的笑了,“你说我是钟子期,让我猜猜你来,所为何事。”
我没有说话,仍然注视着他,他慢慢朝书桌过去,放了书,许久才转回来:“定然不是为了四哥,也不会为了十四弟,否则他的物件儿不会出现在我这里。”
他慢慢朝我过来,递过十四的羊脂玉扳指,我收回怀里,“是为了十三弟吧,你和他颇有爽朗豪情。”他终于说。
我点头,“既然你知道,我视他若金石至交,告诉我,为什么他会被圈禁,你们去五台山,到底发生了何事?上次去塞外,他都没有这样被皇上不闻不问,为何这次被圈禁在养蜂夹道却封锁了消息?到底是为什么,胤禛为何也探不到消息?”
他许久沉吟,终于叹口气:“既然四哥也探不到消息,你何苦来问我?若是可以,我早就在四哥问询的时候如实相告了。”
“你定然是知道的,是不是?若是你不告诉我,我便即刻去寻了十四问,有这扳指在,我不相信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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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说。”
“你何苦拿了刀子往十四弟心头上戳呢?”他似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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