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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相公排排站-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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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势是不得已,她也没想过再利用人家第二次,只是形势逼人,一味地逃避总不是办法。毕竟谁知道离开了这里去其他地方生活,就不会遇到别的不公平事,不会遭别的人算计呢?与其如此,确实是还不如留在一个熟悉的地方比较好。
“你是个女人,上有亲爹,将来也迟早会嫁人,自有丈夫养着,说什么要靠自己的双手吃饭?”
“这不是有谁养不养的问题,是我自己想要拥有一份能自力更生的自尊而已。”见花样小受有些不以为然,阮绵绵知道像他这样的人很难理解自己这种“自讨苦吃”,也不指望他一下子就能明白。
只是既然决定要留在这个城市,若能把和平顺利地解决这个后顾之忧,自然是最佳的上上策。而且这小孩虽说性子霸道了些,不太会顾忌别人的想法,但也不是完全无药可救的,不然或许自己老早就被人套上麻袋扔到他的床上去了。
因此,顿了顿之后,阮绵绵稍稍放缓了一点语气,还是尽量心平气和地阐述了自己的想法。
“说真的,第一次收到你的礼物时,我还是挺开心的。因为这完全是一份意料之外却又十分实在的谢礼。也正是有了那笔钱,所以我才能毫无压力地买下了现在这个家。”
“说了半天,只有这一句话才算顺耳点。”花样小受哼哼道,终于觉得找回了一点自尊。
阮绵绵淡淡一笑,不跟他计较,下一句却就是转折。
“但是,你既能找到我家,我想也应该知道我爹以前也算是小有名气。所以,虽说我家以前的日子并不好,可自从我受伤失去记忆之后,我爹便重新振作了起来,遇见你之前,我爹在致远斋卖了两幅画,得了十八两金,再加上石家赔偿的银子,还有家里的画,即便没有你的谢礼,也依然买得起房子,并且日子也能越来越好的。”
“你这话的意思是我纯粹只是锦上添花了?”傲娇小孩的脸色又有点变了,果然是格外的敏感。
“是,只是这花不只是一朵,而是一大团,多的足够让我的家彻底改头换面,也能让我们父女俩的生活层次直接跃上好几层。面对这笔意外之财,我们震惊,意外,却最终因为你的人始终没有标明身份而心安理得地享受了这笔财富,同时也心怀感激。”阮绵绵直言不讳地道,“可是,等到你送家具给我,我们的心安理得和感激就都变成了诚惶诚恐,唯恐你的家人会误会我家对你有别的企图,唯恐以为是我在对你纠缠不休,所以我们只能无奈地采取了退还的办法,同时也想借此告诉你我们可以收下你的财物,却不能接受其他多余的心意。”
花样小受冷声道:“你根本就没见过我的家人,怎么就认定他们一定如狼似虎似地会伤害你?”
“我这是未雨绸缪的自我保护,总好的过事情真的发生才后悔莫及吧?”
“那你既然愿意收下我的财物,为何又把我的贺礼给退了回来?”
“因为你已经送过贺礼了。”阮绵绵淡淡地道,“做人不能太贪心,而且事不过三,我不过是顺便援手,你却回报了我从前想也不敢想的巨款,再多的人情都都应该已经还清了。”
花样小受越发恼了,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本公子难道就只值那么一点银子不成?”
“那你待如何?难道要把整个身家都送给我?还是像戏文里说的那样以身相许,抑或为奴为婢当牛做马?
“你……”
“都不可能是不是?所以说,纵然是救命之恩也应该有个限度,何况你怎知尔之蜜糖不是我之砒霜?何况当时的场景也是够尴尬的。”
阮绵绵的语声先厉后缓,而后叹了口气:“所以,不管你是谁,身份如何尊贵,你对我的回报都已经够了倘若你和你的家人都信得过我的为人,那我们以后或许还能以朋友的身份平等的相处,可若是你的家人有所顾忌,始终念念不忘,那我们的关系就真的最好到此为止,我不希望自己这只小蝼蚁朝不保夕,也不希望你会因为我而和你的家人生了嫌隙,所以,以后就只当不认识我,就当是你对我做的最后一份回报,好吗?”
望着阮绵绵那殷殷期望的眼,花样美男只觉得万般闷气都无法发作,只好悻悻地别过了头,这才发现湖上的龙舟大赛已经开始了。只是此时此刻他哪有半点心思去观赏,反而觉得那隆隆的战鼓声和人们的欢呼喝彩都别样地令人心烦。
是,他承认,自从那一日之后,他确实是对她有了与众不同的感觉,所以这才明知不应该再有交集还是忍不住想要再见她。
上一回同她喝酒,他也马上就明白她的弦外之音。可他也有他的骄傲,他自认就算没有那与生俱来的身份,他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难道在她眼中,就该是那般避之不及畏之如虎么?
何况那回送家具,他本只是单纯地想给她一份贺礼而已,根本就无意要坏她名声,也没想那么多,她却一上来就严厉地指控他,更是劈头盖脑地就说了一大通要和他彻底划清界限的绝情话。说的他好像就是个孟浪的纨绔之子,如何如何想欺负她一般,这也实在是太侮辱他的一片心意了
可是,她所担忧的也不是完全没道理……想到自那日遇险之后,家人就无时无刻不派人盯着自己,以及上次同她见面之后对自己的暗示,花样小受不由更加烦躁。
见他半响不语,脸上的神色变来变去,知道他需要时间消化自己的连番下猛药,阮绵绵也没有出声,只是顺着他的目光望向湖面,看着那些龙舟从东南角一路乘风破浪地向这边飞奔而来。
今日今时,几乎是全民皆欢,就连皇帝的大龙舟也缓缓地靠近了断桥的另一头,等待着比赛的结局,也许也就只有他们几个一点心情都没有吧?
“你就真的这么讨厌我?”眼看着前面两首龙舟已然开始冲刺欲争第一,花样美男才复杂地开口。
阮绵绵摇摇头,想起他看不见,又轻声道:“不,我其实从来就不讨厌你,甚至我还有些喜欢和你做朋友,只是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从不敢存攀龙附凤之心。”
顿了顿,她又委婉地补了一句,“而且,我虽只是一介普通女子,却从未想过要与人为小,我将来的夫婿,可以没有权势前程,可以只够温饱,眼里心里却一定只能只有我一个。”
这便是真正的原因吗?她早就聪慧地看出了自己的家世不凡,也知道自己将来不可能只有一个妻子,这才在他还没有表露心意之前就想聪慧地杜绝一切,哪怕他再优秀也不肯动心么?
这个小女子的心眼,还真是又小又顽固
想到此,花样小受的声音也不觉冰冷了起来:“告诉我那个算计你的人是谁,又有何企图?我就考虑以后不再找你。”
她原本以为被自己再三拒绝之后,眼下他也会忘了此事,而只会在事后才想起来调查,那样她就只能“被迫”领情,却没想到现在仍这样直白地表示要为她撑腰。
一时间,阮绵绵不由地有些愧疚自己对他的利用,毕竟说起来除了他身后家族的隐形威胁,他却始终都对自己不错的。罢了,罢了,人家都这般诚心诚意了,自己要是还拐来拐去的算计就未免太不厚道了,毕竟怎么说,他也只不过是想对她好而已。
“我曾在梦迷时一梦人生,醒后还将一个人当做是我的梦中所爱,这事你应该知道吧?”想了想,阮绵绵便道。
花样小受也不知是嗯还是哼地算是应了一声。
阮绵绵便继续:“后来我清醒了,决定彻底忘了那个梦,他却说他也同样梦见过我?而且言下之意,我也是他的梦中所爱。”
“什么?”花样小受一下子转过身来,暴怒地忍不住骂了一句粗话,“狗屁,世间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他绝对是在胡说八道”
“是,他是在胡说八道。”阮绵绵闭眼,深深吸气又长长吐气,“因为在我的那个梦里,我并不是我,也不是这个身体这个身份,可他却确之凿凿地肯定他在梦中见到的就是我这张脸。而且,我发现他还派人跟踪监视过我们。”
“还敢派人跟踪你,这姓华的狗胆真是不小,”花样小受愤怒归愤怒,却一下子抓住了重心问题,“他到底想干嘛?”
“我就是不明白才无奈。我爹从前虽说在画坛上小有名气,可也不至于他如此费心机,我不过是个普通女子,更不值得他来使美男计。想来想去,他最有可能算计的就只有我爹最为得意的一幅临摹之作,就是前朝清风遥大师的《鱼戏莲叶图》,因为当年我爹画成之时,曾明言说此画是要留给我当嫁妆的。可问题是,大师的真迹尚存在世,他即便要打主意也不该来打这幅赝书啊?”
“不过是个小小的三书的侄子而已,我倒要瞧瞧他长了怎样的三头六臂,竟敢打你的主意。”花样小受怒不可遏地一拳砸在桌上,震得杯碟一阵哐当,冷冷地笑道,“这事就交给我。你等着,不出三日我定会给你一个结果。”。
 

  

  
第九十三章 欺人太甚


有了花样小受的保证,阮绵绵犹如吃了个称心砣,心里一下子安定了许多,十分诚心地主动举杯表示感谢。
花样小受显然是个急脾气,酒杯一放就喊了心腹上来,当着阮绵绵的面把事情交代了下去。而后,也没有心情再和她斗嘴,只是锁紧了眉头看着已经开始的颁奖。
这一场龙舟比赛阮绵绵虽没心享受,却还是看到了大半的过程和结尾。
颁奖的是当今皇上的皇叔,也就是一位王爷,远远看去,只见他威严无比,却因毕竟距离远而瞧不清面容。
一众赏赐完毕,皇帝的龙舟也缓缓驶离了白堤,重新回到小孤山的湖湾之中,眼见再没有机会目睹天颜,环湖的百姓们这才纷纷散去。
一时间湖边的所有通道又拥挤成一片,湖中也多了无数意犹未尽开始私下比速的舟舫。
阮绵绵也想走,可才领了人家一个情,总不能真无情地甩头就走,只能默默地陪在旁边,看着山山水水。
不知怎么的,忽然间,那日石墨的感叹就浮上了心头。
他说:“其实,我也想不起来上一次单单纯纯地游湖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总觉得这景色再美,看多了也不过如此,即便有四季更迭,可每个春夏秋冬也不外乎就是那几幅景象。”
当时她还不以为然,此刻,心中有忧患,这往日总能令她心旷神怡的美景看在眼中还真有几分寡淡无味的感觉。
想到石墨,那竹林之中的种种便不由自主地泛涌上来,仿佛那一双深邃的眼眸就在眼前,那带着蛊惑的男子气息就在鼻端,不由身子发软地一阵面红耳热。
不习惯她的安安静静,花样小受自己气闷了一会就忍不住回头看她。
正好瞧见她的脸色,手中又端着酒杯,还以为她因酒量浅又要快醉了,顿时没好气地大步走回来一把夺去酒杯,冷着脸道:“明知道自己不会喝酒,还偏偏一点都不自觉,现在就不怕被别人瞧见了会损及名声了?”
“我……”阮绵绵张了张嘴,想要辩驳却发现自己不能辩驳,便低了头含糊地嗯了一声,表示谦虚接受。
“好了,我先回去了,你就在这里再坐一会,等酒气淡了再走。”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样继续面对她,花样小受只能选择逃走。
“不用了……”阮绵绵刚说了三个字就被他恶狠狠地一瞪,立刻乖乖地住口。
看着花样小受甩袖离开,阮绵绵不觉摇了摇头。
不过片刻,楼梯上便传来了声响和呼唤,却是阮父带着春草秋生,还有大威一块儿上来了。
“绵绵,你没事吧?”阮父敏感地看到矮几之上有酒液四溅,像是有谁发过脾气一般,不由很是担忧。
“没事的,爹,你看我不是好好地吗?就是喝了点酒,有点小小的上头而已。”阮绵绵笑着一边抚摸蹭过来的大威,一边扯开了话题,“对了,爹,方才的比赛你们都看到了吗?”
“看是看到了,但爹哪有心情享受啊。”阮父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女儿,见她确实除了脸色红润些外,其他的别无异常,这才放心地坐了下来,“酒楼的活计说了,现在外头人多,让我们空些再走。”
“那我们就稍微坐一下。”阮绵绵点头,迟疑了一下,又问,“爹,你看见那位公子没有?”
阮父摇摇头。
阮绵绵松了口气,没看到就好,至少能证明那位惹不起的小爷还是有理智的。
案上瓜果点心都是上佳的,随即就又有伙计上来添加杯筷,并殷勤地问他们是否还要再上些什么。
阮父忙客气地拒绝了,说坐坐就走。
伙计也不强求,就微笑着下去了,等了一会,湖边人群稀疏多了,果然就看见他们下楼来。
回到欧阳夫人所在的酒楼,听说三楼的华安已经离开,阮绵绵才安心地坐了下来。
欧阳夫人打发碧柳带着欧阳康下去玩,春草和秋生也机灵地跟了下去,包厢中便只剩下阮家母女和欧阳夫人,并一条温顺地卧在一旁的大狗。
因要跟欧阳夫人说的是华安的事情,欧阳夫人又是最先知道华安和她梦中人关系的,阮绵绵便基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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