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难弃-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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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玉讪讪的咳了咳：“林一，小姐的汤药一向都只是红珠伺候的，她不喜欢假手他人，我看再等几日你身子恢复的好些了，这府里也闲下来了，再让小姐给你派活儿吧！”说完就拉着林一出了厨房。
跨门的瞬间林一回眸瞥见红珠伸长脖子朝他们这边看来，直等到看不到他们的身影，还是不放心的在窗口睃了两眼，侧耳听两个人的脚步都走远了，才神秘兮兮的打开橱柜。
因为有门板和院子里的银杏树掩映，林一才能清楚的瞟见红珠的一系列的动作，这不免让林一对红珠和红珠身后那个大木柜愈加的好奇。
慕容婉到底得的是什么病？为什么用药要如此神秘呢？
红玉一直拉着林一走到了二门才出言说道：“不要和红珠计较，她自小不会说话，便是比常人多了几分自卑和防备，你方才虽说是好心，但是估计红珠却以为你要与抢那活儿，所以才……”
“红玉姐姐，你说红珠姐姐自小就不会说话，那她是自小就在这院子里服侍小姐的么？”林一的好奇心一旦打开，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便断断不会轻易罢手的。
“是啊！她也是个可怜的，我还记得那年冬天禾邑城百年一见的大雪，天气冷的渗人，城里好多百姓都熬不过，卖儿卖女求活路，有些不忍贱卖儿女的，一家人抱在一起活活给冻死了。”红玉眼睛望向天边，脸上一抹哀恸之色，仿佛又回到了那悲惨的一年。
“难道政府都不管的吗？”林一听了也忍不住想起现代的时候，也有不少地方受雪灾的，但是国家总会派粮食送物资，帮助广大人民安然度过灾难，虽说也有不幸的人，但那是极少数。
“政府？你是说官府朝廷吧？”
林一不经意间却说出了现代对于官府的称谓，好在红玉兀自沉浸在哀伤里并没有过多的注意林一的失言。
“哼！朝廷自是先顾忌那些世家贵族，普通的百姓们，不过是走走过场，即便是这样，一层层的官员分摊下来，真正能下放到百姓手里的能有多少，能做何用？”红玉望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愤愤不平的说道。
“那红珠姐姐是那一年进的府？”看那样子红玉在那一年许是也发生过不愉快的往事，林一不忍心在她伤口上撒盐，忙转了话题。
“是啊！还记得那天下了一整夜的大雪，一早，府门刚开，守门的小厮就看见门口几乎冻成冰凌的红珠，禀了王妃，王妃见着可怜，又说既然是倒在了自家的门口，许是上天怜见的缘分，便留在了府里。后来养好了伤见是个不能说话的，想着小姐身子羸弱，需要静养，便派在梅园专门伺候小姐的汤药了。”红玉说着红珠的身世，不由自主的往内院里看了看，无声的叹了叹气。
“是王妃收留的？”想起慕容王妃气势高贵嚣张跋扈的样子，林一怎么也不能把她和可怜一个百姓贱民的样子联系起来，无形中她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只是一时间她也想不明白。而且王妃若说是处处为慕容婉考虑的，为什么她对慕容婉这个亲生女儿的态度是那样的冷漠呢？
“哎！天色不早了，我还要回去伺候小姐梳洗呢！”红玉显然不愿意过多的讨论这个问题，假意看了看天色就急急忙忙的告别。
“恩！还请红玉姐姐代我向小姐问安，请小姐多多保重身体才是！”林一也不扭着，规规矩矩的和红玉行了一个福礼，浅笑间也让红玉不要忘了提醒慕容婉，在这梅园里还有她这样一号人物存在。
“对了，红珠那边你小心相处吧！毕竟她和我们不一样，心智自然也要敏感些！”红玉临行又交代了一句。
“谢谢姐姐提点，林一省的！”望着红玉的背影，林一总感觉红玉最后捏自己的那一把，似有深意！
第十五章 混进厨房
晚上，祥林嫂做了几道简单的小菜，还是像往常一样装盘送到了林一居住的屋子里，仍然是无话，吃食送到就离开了。但是又总会掐着林一刚刚吃完饭的时间适时的出现在她的身边，收走空盘碗碟。
这让林一很是疑惑，难不成自己在用餐的时候祥林嫂一直在外面监视着？否则为什么每次都出现的那么及时，不早不晚？
这一次，林一因着心里有想要解开的疙瘩，便有意和祥林嫂套近乎！
“嫂子，还是我来吧，总叫你这样待我，我这做妹子多不好意思啊！”
祥林嫂抬眼看了看林一，眼神不冷不热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手上并没有停留，兀自收了托盘就出了房门。
林一自是知道祥林嫂不会轻易的就和她交好，便留了一手，偷偷的将筷子拢在了衣袖里，缓步跟了上去。
出了房门，快要到厨房的时候，祥林嫂突然转身看着跟在身后的林一，微凉的风撩动衣摆，‘呼呼’的作响，祥林嫂狭长的双眸在夜色中有一种淡淡的凉意，就这么怔怔的注视着林一，仿佛在质问她。
林一讪讪然的从袖笼中抽出筷子，小心翼翼的说：“嫂子忘了这个！”
祥林嫂双手端着托盘，下意识的不知道该如何空出手来去接林一手里的筷子。而见林一虽然拿出了筷子，却微微朝后面仰了仰身子，显然没有交出筷子的意思，盯着林一的眼睛看了半响，眉角拧了又松，唇角扯了扯，眸中一抹迟疑，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话，扭转身子跨上了厨房的阶梯。
林一暗自欣喜不已，这么说来，祥林嫂即便没有接受自己，也不如前儿那么排斥自己了？想到这里，林一跳梭梭的跟在祥林嫂的身后进了厨房。
厨房的案几上已经摆放了好几个托盘，看样子都是丫鬟们用过的。
不等祥林嫂来收拾，林一已经快人一步，只管将脏碗碟都放进烧了热水的大锅里细心的清洗了起来。
却不料祥林嫂回首见状快步上前，拉住林一湿哒哒的手，指了指大锅又指了指案几下一个大大的木盆，哑声道：“用那个！”
林一才意识到自己做了错事，但见祥林嫂并没有责备自己，才吐了吐舌头，垂着头将案几下面的木盆抬出放在案几上。祥林嫂取了葫芦的木瓢把大锅里的热水都舀进木盆。
“嫂子，对不起，我给你添麻烦了！”林一是真心的致歉，深知这厨房平日里除了红珠和祥林嫂是鲜少有第三个人能进来的，就连这后院除了红玉，她还真没见过有第三个人进来。以至于她总是怀疑这梅园里除了第一次见到的小丫头，红玉，红珠，祥林嫂和自己以外到底还有没有伺候。总之这梅园总是处处都透着让人费解的诡谲。一想起上次跟着红玉进厨房，红珠那副防备的神情，她就害怕祥林嫂也是个将厨房视作自己领地的人，生怕一个不小心也让祥林嫂也以为她也是来侵占她的领地的入侵者。
“……”
祥林嫂没有搭话，手上拿了干净的棉布，林一洗干净一个碗碟，她就拿干棉布把碗碟上残留的水珠擦拭干净，碗碟分门别类，整整齐齐的码放在碗橱里。
林一暗自记住了祥林嫂码放碗碟的习惯，又暗中观察她收拾东西的习惯和位置。
有了第一次，以后每次祥林嫂收拾东西的时候，林一总是默默的帮忙，但是林一总是很小心，从来不做僭越之事。一直不过都只是帮助祥林嫂收拾残局而已。也正是因为林一的这份不僭越的心，才让祥林嫂慢慢的信任了她。
慕容王府热闹了大半个月，后面虽然还是三五（和谐词）不时的有上门恭贺的人，到底不是亲厚或者地位高贵能让慕容王府足以请出久病深闺的慕容婉的程度。所以梅园的厨房又开始准备慕容婉的吃食了。
祥林嫂也就忙了起来，时不时的也会唤林一到厨房帮忙。
刚开始的时候不过是帮忙洗洗碗碟，烧烧炉火什么的，后来祥林嫂见她学东西学的快，又不怕脏不嫌累，慢慢的就多派了她一些活儿。有一次试着让她处理新鲜的蔬菜，见她也好像懂厨理，就将切菜洗摘的工作干脆都交给林一了，自己只负责烧炒顿煮了。
而林一自从进了这后院，慕容婉别说给她派活儿了，连提都没有提过见她。她一方面乐的有事情可以打发时间，更重要的是能时时进的厨房留神红珠的一举一动，便甘之若饴做了祥林嫂的小工，也越发的得心应手。
只是红珠见她总是在厨房里走动，对她越发的有了敌意，每一次见到她连头也不点了，总是恶狠狠的瞪着她，捎带着对祥林嫂也似乎不怎么喜欢起来。
林一也从来不计较，只当是没看见，反而总是回以红珠温和的笑脸。不过还是很自觉的在红珠每次配药的时候安安静静的退出厨房，不过却悄悄的躲在银杏树的后面偷偷的观察着。
红珠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但是配药的时候却更加的小心了。
这天还没到晌午用餐的时辰，红玉来了。
进了院门就直奔厨房，看见红珠将手上的一个包袱交给红珠：“红珠，这是宫里才给二小姐送来的药，你好好收起来。”
“红玉姐姐！你可来了！”林一原本在灶台后面烧火，乍一见红玉来了，急忙起身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绕过灶台走到红玉的身边，眼巴巴的看着红玉。
红玉转身，笑眯眯的拉起林一的手往八仙桌那边走：“听嫂子说你现在跟在厨房里帮忙嫂子打打下手，还习惯吗？”
“嫂子不嫌弃我粗手粗脚给她添麻烦，那里有不习惯的！”林一好不容易逮到‘正常人’红玉，总是免不了要好好的说说话。
“也是你，倒是个勤快闲不住的，身子都还没养利索呢，偏上赶着劳累！这府里要是个个都像你这样，那管事的可就省了心了！”红玉拈了锦帕扇了扇风，盈盈一笑，透着亲切。
“你不知道，祥林嫂子天天变着花样的做了好吃的，我都吃了胖了足足有一圈了，个子也长了不少呢！”林一献宝似的在红玉跟前转了一圈，就想着慕容婉能记得自己身子已经养好了，可以帮忙伺候慕容婉了。
“恩！倒是长了不少！”红玉赞赏的点了点头，却对林一所关心的事情半点也没有提及。
“姐姐，不知道二小姐近日身子可好？”林一见红玉没有反应，眨了眨眼睛追问起来。
“蒙妹妹惦记了，小姐有灵药傍身，又有红玉悉心伺候着，那里有不好的道理！”红玉说话间好像没有看见林一眨眼，反而朝红珠那边睨了一眼。
“对了，姐姐，我这身子也养的差不多了，你看我什么时候去拜谢二小姐呢？”林一心里着急，干脆挑明了。
“不急，不急。”红玉说着，起身抬眼往院子里瞧：“祥林嫂子去哪儿了？”
林一有些失落，不过面上还是笑吟吟的说：“嫂子领新鲜的蔬菜去了，这会儿也该回来了。”
说话间祥林嫂已经拎了篮子跨进了院门。
红玉迎身上前：“说曹操曹操就到，当真是人后莫说人呢！”说完就走到了祥林嫂的跟前，伸手去揽祥林嫂腕上的竹篮子，别有深意的朝林一这边挑了挑眉。
祥林嫂睃了眼林一，腕上稍微一用力，倒让红玉没有抢过去，对红玉扯了扯嘴角：“有事？”
红玉腰肢轻摆随着进了厨房，走到八仙桌边上拿了一个纸包递给祥林嫂：“这不，苏姨娘叫人送了两斤燕窝来给小姐润润嗓子的，嫂子收收好吧！”
“放哪儿吧！”祥林嫂粗哑的嗓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哀乐！
“嫂子还是……”红玉四处瞟了瞟，继续说道。
“……”祥林嫂瞥了红玉一眼，又扫了扫林一这边，兀自收捡蔬菜去了。林一急忙上前去帮祥林嫂。
“那嫂子和妹妹们就先忙着。”红玉红彤彤的小脸上还是灿烂的笑容：“对了，嫂子，中午小姐想吃燕窝鸡丝粥，刚巧着苏姨娘送了两斤上好的过来，就劳烦嫂子辛苦了！”
“……不辛苦！”祥林嫂头也不抬，略略迟疑便淡然说道。
“那我就先回去伺候小姐了！”红玉摆了摆手，提起裙摆就往门外跨。
林一屈身一福：“红玉姐姐走好！”
转身又看见红珠满面敌意的瞪了自己一眼，心中翻了一个白眼，静悄悄的回到了祥林嫂的身边。
回头却看见祥林嫂手里拿着魔的光亮锋利的菜刀，菜板上摆放着一块上好的鸡胸脯肉，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鸡肉发呆。
“嫂子？”林一从来没有见过祥林嫂如此模样，一脸的茫然和无措，遂轻声唤道。
祥林嫂迟疑了片刻才抬眸，脸色有些发白，眼神有些痴呆呆的望着林一。
林一大急：“嫂子没事吧？”
正要伸手去触碰祥林嫂的额头，祥林嫂身子往后一倾，躲过了林一的手，偷偷往红珠的方向睨了一眼，神情讪讪的凑到林一的耳根边上，压低了嗓音：“我不会做爽（和谐词）滑的鸡丝！”
“啊？”林一失声大叫出来，臻首和祥林嫂的双眸对上，才惊觉房中还有第三个人，急忙捂住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祥林嫂尴尬的神色。
第十六章 亲近祥林嫂
林一偷偷瞟了瞟红珠，见对方小心谨慎将红珠刚才送到的药包锁进了药柜，又仔细的将钥匙收进了怀里，收拾了药罐子又检视了一遍火炉和案几，才捧了一盏白玉碗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