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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阏氏-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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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麽?”臧衍有点不悦地蹙起眉,道:“要不是父亲遣我到此,我才不想与匈奴人有所瓜葛。”

“那是因为你还不了解他们,”赵悬弓平静地说,“这些日子我在单於庭过得很惬意,大家也待我很好……”

“很好?”臧衍抓住赵悬弓的肩膀,嗔道:“悬弓,你糊涂了吗?刚刚单於还差点下令将你格杀,这叫‘很好’?”

“……”




阏氏 二十五

“……”

“还有,你身上的铃铛又是怎麽回事?走一步便响一下──这是为了防你出逃加上的吧?”

“铃铛是为了能继续留在单於庭的试练。”赵悬弓道,“我自愿戴上的,与旁人无关。”

“真的?”臧衍狐疑,“你一心一意要留在匈奴,真是出自本愿?还是被人胁迫?”

“臧大哥何出此言?”

“那个匈奴王子……”提起冒顿,臧衍忽然口气变得不自然起来,“他是不是使了什麽下流手段,威逼你一定要留下?”

听到这话,赵悬弓不禁忆起最初被掳来时,冒顿霸道的模样……那个时候,自己的确也曾百般抗拒,恨不得插翅飞离单於庭!可是又从几时起,自己竟断绝了回归的念头,只想留在冒顿的身边……

“臧大哥,事实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哦?难道你并非迫於淫威,而是自愿雌伏於他身下?”

此话咄咄,赵悬弓听罢一愣,随即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全然不知该如何应对。


“果然……”误解了赵悬弓的反应,臧衍一脸愤愤:“悬弓,我知道你并非弥子瑕、公子朝之流!是那厮勉强你的,对不对?!”(弥子瑕“余桃”,宋朝“艾貑猪娄”, 二人都是战国卫灵公的男宠)

“臧大哥,你就不要说了……”听他这般道,赵悬弓更是难堪,可他越是遮掩,臧衍的误会越深。

“那禽兽!我定不饶他!”臧衍喝道,更抓紧了赵悬弓的肩膀:“悬弓,同我一道回中原去──日後我会照顾你,不让旁人再欺侮你!”

赵悬弓正欲解释,就在这时,帐房的门帘忽然从外面被卷起,两人齐齐望去,看到进入之人乃是担任都尉官的苏勒。

看到赵悬弓和臧衍暧昧的姿态,苏勒尴尬地咳了一声,两人迅速分开,苏勒才道:

“阏氏,殿下邀您出去一谈……”

“有什麽可谈的?”臧衍抢著替赵悬弓回答:“悬弓已经恢复自由身,不再是你们王子的玩物!要相谈什麽,找我便是!”

“臧大哥……”

“悬弓,听我的!”臧衍不容分说,阻断赵悬弓:“你休要怕,再怎样说,单於都答应把你‘送’给我了。”

一个“送”字说得掷地有声,教赵悬弓讲不出话来了,听闻,苏勒也识趣地退出。可是还未到半刻光阴,门帘再度被掀开。出乎两人意料的是,这回进来的已经不是苏勒──而是冒顿本人!


“跟我来。”

冒顿如入无人之境地走进穹庐,也不拐弯抹角,直面赵悬弓命道。

赵悬弓不及反应,臧衍便挡到他身前,欲同冒顿对峙──

臧衍虽是中原人,但身材高挑,体格建硕,站在一帮匈奴武士中也绝算不上瘦弱,可是冒顿却更加魁梧,二人比肩,臧衍立刻相形见绌。

“让开。”匈奴王子居高临下睨了一眼挡在眼前的阻拦者,这般低声道。

臧衍不买帐,仍旧寸步不移。

“让开!”冒顿目光犀利,鬼神般的喝声充满恫吓。臧衍不曾见过这般逼人的气势,不自觉地向後倒退了半步。趁著这空档,冒顿朝他身後的赵悬弓递出手来,赵悬弓不假思索握住那里,紧接著便随冒顿快步出了帐房。




阏氏 二十六

“殿下……殿下您要带我去哪里?”

冒顿在前大步走著,赵悬弓被他牵著亦步亦趋。走了相当长的一段路,直到四遭灯火渐暗,赵悬弓忽然害怕起来,他试著唤了一声,可是前面的冒顿既不搭话也不愿停下脚步。直到又走了半刻,脚下绊到石砾,赵悬弓打了个趔趄,冒顿这才驻足。

“你怪我吗?”

冗长的静默过後,冒顿没头没脑地问了这麽一句,赵悬弓不解,反问:“什麽?”

“在王帐中,我没能维护你,”冒顿道,“你生我的气了吗?”

要说没有一点哀怨那是诳语,可冒顿主动提起此事,无疑还是在乎自己的。

念及此,赵悬弓心如擂鼓,很快便将心中那小小的芥蒂抛诸脑後:

“单於其实无意我的性命,只是想试探一番,您是否仍对他惟命是从……”

听到这话,昏暗中冒顿紧了紧两人相系的手。感应到冒顿的情绪波动,赵悬弓继续道:“您虽然贵为王子,可是仍旧身不由己。赵悬弓感同身受,又怎麽会怪您呢?”


此话发自内心,说得也颇识大体,冒顿亦受触动,道:“不会再有下次了。”

“啊?”

“唯有你,我不会放弃!若单於再度发难,我决不会作视不理,就算──”

“殿下……”话在嘴边,呼之欲出,赵悬弓却在这个时候踮起脚尖,捂住冒顿开阖的嘴唇,道:

“那种誓言……还是等您成为真正的‘撑犁孤涂单於’再说吧。”

所谓的“撑犁孤涂单於”便是草原的“天子”──而赵悬弓相信,他所倾心的男人终有一天,名前会冠上这荣耀的称谓。

听到这话,冒顿笑了。

赵悬弓的掌心,感觉到他唇角弯起的弧度。然後,温热柔软的触感,印在那里──是冒顿在他的手心里吻了一下。

仿佛被炙铁烫著了,赵悬弓羞得急急缩手,却被冒顿一把扼住。他轻轻一扯,赵悬弓再次跌进怀中。


夜色正浓,清风抚过草地,卷起“沙沙”的响动。

赵悬弓闭著眼睛聆听著,他听到草蝈的鸣声,夜枭的暗啼,轻摇的铃响,以及男人鼓噪而沈重的心脏搏动……

这还是冒顿剃去胡须之後,第一次吻他。

就这样唇齿相依,忘乎所以。

这一刻,除却胸中满溢的甜蜜,似乎什麽都不肖去想了……


天色微明。

草尖上还盛著晨露,赵悬弓回到营地的时候,靴子都被沾湿了。走近穹庐,遥遥地,看到臧衍正在帐房前踱步。

臧衍发现赵悬弓便急急赶来,抓住他的肩膀,问道:

“悬弓,那家夥……有没有对你怎样?”

赵悬弓摇摇头。昨晚在外廷,冒顿跟他讲了许多的话,最後也不知是什麽时候,他昏昏沈沈地睡著了,醒来才发现自己躺在冒顿的怀中──两人竟相依相偎,露天过了一宿……

“臧大哥,你怎麽……”

赵悬弓回过神打量臧衍,只见眼前人衣冠不整,模样颇为狼狈。臧衍尴尬地涨红了脸,道:

“你走了之後……有个匈奴女子进了帐房,说……说……”

“说要陪你睡觉对麽?”赵悬弓替他把接下来的话说了出来,臧衍一脸震惊:“你知道?”

“对啊。”赵悬弓讪笑道,“我最开始来这里,也有女孩子说要陪我睡觉呢。”

“是吗……”臧衍呐呐道:“我不肯碰她,她就大哭起来,问我是不是觉得她不够漂亮……”说到这里,臧衍更窘,“唉!这帮蛮夷,行事古怪──不提也罢!”

“臧大哥,你还是不懂,”赵悬弓道:“匈奴人并不会把贞操看得那麽重要。单於说得没错,在荒芜的草原上生存,繁衍後代才是第一位的。”

“可是……”

“草原儿女敢爱敢恨,不像中原人这般好矜持,若是臧大哥您再遇到对你青眼有加的匈奴女孩,千万不要拒绝她哦。”

“悬弓……”

“嗯?”

“你知道吗?你的口吻就像完成把自己当成一个匈奴人了。”臧衍蹙起眉,“在单於庭的这段日子,究竟发生了什麽事?你真的不愿随我回去了吗?”

赵悬弓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臧衍见状,叹了一口气,道:“我也不想勉强你,但……”

“什麽?”

“那个男人……实在很危险。”提起冒顿,臧衍面色一沈,“他的眼神,就像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家夥……悬弓,不要和他在一起了。听我的话,早早离开匈奴,你才可以过更平安、自在的生活!”

“多谢你,臧大哥。”赵悬弓这般道,幽远的目光投向地平线上初崭的朝阳,微微一笑,道:

“我以日月神的名义发过重誓,不会离开他、不会离开匈奴!哪怕真有一天我会因此死於非命,也不後悔……”




阏氏 二十七

臧衍在茏城只呆了三天,就辞别了单於,回中原去了。

而留下的赵悬弓,当然也不能继续享受“阏氏”的待遇──臧衍离开的第二天,单於就给了他三百头羊,要他每天放牧。

虽然正值草肥马壮的时节,可是那麽多羊赵悬弓还是顾得相当辛苦。每过一日,他就要赶著羊只去到更远的草场。半个月後,羊已经把方圆几十里的草都吃完了,匈奴众人也将离开茏城,回到阴山北麓的单於庭。

自从茏城祭祀过後,单於禁止冒顿和赵悬弓继续来往,两人只好偷偷私会,而每次相聚的时间也都相当短暂。


“明天,我要离开一段日子,这期间,你得好好照顾自己……我已经吩咐过苏勒,我不在的时候,他会暗中保护你。”


“殿下这回要去哪里?”

“林胡。”

“林胡?”赵悬弓喃喃,“是‘胡服骑射’的那个林胡麽?”

“什麽‘胡服骑射’?”

“林胡人和匈奴人一样,善於骑射。战国的时候,赵国的武灵王见他们身著短打骑马射箭,作战十分灵巧方便,就让自己的士兵也换上胡服。”

“原来如此。”

“林胡人十分擅长游击作战,他们最擅长的一招就是‘诱敌深入’,如果在峡谷或丛林,他们会先遣一小队老弱残兵吸引敌人进入後方,设埋伏圈,甕中捉鳖──殿下,如果您遇到这样的情形,请千万记得别贸然追去,可能的话,尽量在开阔的地方和他们作战……”

“呵。”听到赵悬弓又开始滔滔不绝,冒顿轻笑了一声,在他的颊上啄了一记:“每次离开之前,你都这样。难道没有别的话要对我讲麽?”

“别的话……”

赵悬弓面上一红,虽然他心中千般不舍,却从来不出言挽留,因为赵悬弓知道,冒顿有自己的梦想,他不愿拖累他……

“我会等您凯旋归来。”

一句朴实的话,要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要动听。冒顿听罢会心一笑,亲了亲他的额头,道:

“我也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五月末,为了收服草原的游离势力,挛鞮冒顿奉命带兵东进,攻打林胡。而就在他离开的这段日子,单於庭也正慢慢酝酿著一场剧变……




阏氏 二十八

八月初旬,天气热毒。平原之上,草色青青。

“悬弓……悬弓!”
 
正在放羊的赵悬弓听到熟悉的呼唤,转过身来,看到从对面草坡上疾驰而来一匹黑骏,而驾驭它的则是呼延家的居次、冒顿的未婚妻──呼延兰。

“怎麽了?”看到呼延兰匆匆赶来,神色慌张,赵悬弓心中一紧,这般问。

“别问那麽多,先跟我来!”少女叱道,扯了赵悬弓一同上马,急奔营地。

到了单於庭,呼延兰领了赵悬弓进了一间陌生的帐房,一进入,他就看到雏菊躺在毡子上,她的哥哥稽粥坐在一旁。

“阿娘……我要阿娘……”小雏菊有气无力地唤道,冲著刚进入的赵悬弓张开双臂。赵悬弓走近,看到雏菊脸上、胳膊上遍布红疹,又探了探她的额头,很烫,他转向呼延兰,道:“雏菊病得那麽重,为什麽不让巫医看看?”

“看过了,可是巫医说这不是病……是诅咒,医不好的……”

赵悬弓沈声,想了一下,又问:“只有雏菊一人这样吗?”

“不,单於庭还有十几个孩子也是如此……”

听到回答,赵悬弓心头更沈,转过头看了一眼稽粥:男孩正担心妹妹的病情,一脸忧色,守在一旁不肯离去。

“稽粥,你不要呆在这里,出去吧。”赵悬弓道。

“你是什麽东西?凭什麽对我发号施令?!”稽粥怒目相对,“该出去的人是你才对!”

知道稽粥不喜欢自己,赵悬弓无奈,朝呼延兰递了个眼色,她立刻唤来苏勒把男孩抱出了帐房。

“为什麽要稽粥哥哥走开?是雏菊的病好不了了吗?”女孩眼眶湿润地望著赵悬弓,呜咽道:“阿娘也要走吗?雏菊不要阿娘走……”

“傻孩子,我不走。”赵悬弓拢了拢雏菊的头发,这般安抚,哄了一会儿,见她睡去了,呼延兰在一旁道:“还是你有办法,我刚才哄了半天,她都不肯睡呢。”

“兰,你也出去吧,不要留在帐房里。”

“咦?为什麽?”

“我没有猜错的话……雏菊得的应该是虏疮,会过人的。”

“虏疮?”(虏疮,即天花)

“嗯。我的母亲是乌桓人,小时候她告诉过我,这是一种从外域传来的疾病,能致人死地,感染者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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