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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阏氏-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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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都是一阵铃儿响。

“这铃铛真烦,什麽时候可以取下?”呼延兰问。

“等到蹛林大会的时候就行了。”

“蹛林大会?天啊,还有半年的时间……”呼延兰露出一副受不了的表情,仿佛戴铃铛的不是赵悬弓,而是她自己。

匈奴人正月会单於庭,举行春祭;五月大会茏城,祭先人、天地、鬼神;秋天,马肥,大会蹛林,课校人畜──现在才四月中旬,离蹛林尚有相当漫长的一段时间,可是赵悬弓并不急著摆脱铃铛的束缚──因为他知道,这是冒顿对他的考验。


“如果在这段时间里,你能乖乖地留在单於庭,我就解下铃铛。”

这句话,就像是一种承诺:如果赵悬弓能通过考验,他就可以获得冒顿……甚至是整个匈奴氏族的认可。


“叮叮当当,陪我们捉迷藏好吗?”

正在和呼延兰说话的间歇里,一个匈奴男孩抓著赵悬弓的衣角这般问道。因为身上的铃响,“叮叮当当”是孩子们对赵悬弓的称呼,赵悬弓回过身蹲下,对著男孩颔首答应,一旁的其他孩子见状都高兴地欢呼起来。

“你和小鬼们很有缘哦,我就和他们玩不来。”呼延兰这般道,她忘了自己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

赵悬弓笑了笑,不接茬,这时他忽然发觉有两个熟悉的小小身影。

“你们也过来玩啊。”赵悬弓冲著冒顿的两个孩子:稽粥和雏菊招了招手,小雏菊似乎很心动,想迈开步子过来这边,却被哥哥稽粥一把拽住。

“不许过去!”男孩霸道地说,“捉迷藏有什麽好玩的,哥哥带你去坡上打鸟!”这般道,还故意朝赵悬弓瞪了一眼,之後便拖著妹妹走远了。

原本赵悬弓还要追去,可先前的那个男孩却拉著他的手,道:“稽粥的脾气很怪,叮叮当当不要理他。”

其他孩子也一起应喝,赵悬弓无奈,只好不管稽粥、雏菊,和剩下的孩子们玩起了捉迷藏。
呼延兰嫌和孩子们游戏无趣,没过多久就径自离开。赵悬弓和众孩童嬉闹正欢,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鼓点声,紧接著女人们便纷纷赶来抱了自家的孩子钻回帐房,男人们则披挂上了甲胄和头盔,拿起弓箭,跃上马匹,纷纷奔向单於庭东面的校场。

“这是怎麽了?”看阵势,似乎是有什麽大事发生,赵悬弓便问身边还没来得及回帐房的孩子,孩子哭丧著脸,道:

“阿娘说:鼙鼓响,就是有坏人来了──大家都要躲回帐子里,等爹爹把坏人杀死才可以出来!”

听到这话,赵悬弓心中一沈!稽粥和雏菊此时不知道有没有回来?如果两个孩子跑到单於庭的外围,会不会有危险?

这麽想,他急忙把没来得及被大人们带走的孩子送进帐房,也顾不了一旦跑动就响个不停的铃铛,义无反顾奔向两个孩子最後驻足的方向!




阏氏 十

“稽粥──雏菊──”

都跑得离开营帐百丈远了,还不见两个孩子的踪影,这教赵悬弓想起过去秦兵攻进蓟城的情景,当时赵悬弓有一双弟妹,父亲为了去找失散的他们,再也没有回来。

一想到这儿,赵悬弓心急如焚──他继续往前探索,就走这时,忽然听到身後一声爆喝:

“给我站住!”

赵悬弓一愣,停下脚步回过头,只见马背上的冒顿一脸怒容:

“你不要命了吗?还是想趁乱逃走?”

冒顿怒气冲冲地说,他气息不稳,似乎是一路从校场急奔过来的模样。见状,赵悬弓吃惊不小,正想解释,可是冒顿却不给解释的机会:他利索地翻身下马,箭步跨到赵悬弓面前,一弯腰就把赵悬弓扛在肩头!

眼前的景物一下子倒置,吓得赵悬弓不住挣扎,可冒顿根本不把这弱质少年的反抗放在眼里。下一刻他便把赵悬弓搁在马背上,然後自己也跃上马,坐到了他身後。

感觉到冒顿即将策马而奔,赵悬弓这才从慌乱中回过神,他一把抓住冒顿准备甩动缰绳的大手,叫道:

“等一下!”

“等什麽?!”匈奴王子不耐地低吼,此时两人在马上紧贴彼此,赵悬弓的背脊能清晰地感觉到冒顿说话时肺腑的震动──

好热……明明是料峭的四月天,为什麽会那麽热?

莫名其妙地,赵悬弓红了脸。

“稽粥和雏菊……他们不知道去哪里了,我还在找他们……”他呐呐地说,身後的男人忽然不吱声了,平静了一会儿,背脊上再次传来震动:

“你跑这麽远就是为了找他们俩?”

“……嗯。”

“他们都是草原的孩子,不用你操心,你只要管好自己就行。”这麽说的时候,冒顿的声音明显变柔了,在马上紧紧圈起赵悬弓的腰,下颏的胡须轻轻磨蹭著他白皙的颈子和脸颊……

温存亲昵的动作,教赵悬弓的脸更红了,他浑身发颤,手脚上的铃铛跟著“铃铃”作响,他想推开冒顿,可是偏偏动弹不得,而更让赵悬弓觉得害怕的是:他居然一点都不讨厌冒顿对他这样!


来单於庭这一个多月,赵悬弓每天都住在王子的穹庐,他已经摸清了冒顿的一些作息习惯:

这个男人不入夜是绝对不会进入帐房的,每天只休息不到三个时辰,天还未亮就会自动离开。

对於房事,冒顿相当节制。除了赵悬弓被抓回来的第一天,这一个月来,他还没有真正地抱过他,大多数时候,只是有一搭没一搭问一些有关中原的事情,不过偶尔也会主动要求做些亲密的举动……


耳後一酥,赵悬弓明白,是冒顿正在摸他的耳朵。这个匈奴男人总喜欢用覆著薄茧的麽指与食指指腹轻轻地柔捏摩挲他耳垂的部分──赵悬弓当然也明白,这个动作的含义:每次冒顿这麽摸他,就等於在说:他想吻他……

最开始,赵悬弓一点都不喜欢冒顿的亲吻:同为男子,做这麽狎昵的事情,他觉得很羞耻很抗拒。可是一连四十几天,除了亲吻,冒顿也不做更深入的事,倒让赵悬弓渐渐习惯松懈起来。赵悬弓原本以为,只要闭上双眼,被吻一下又怎麽样呢?可是最近,这种自以为是的想法正在慢慢瓦解,因为他除了闭上眼睛,还学会了感觉……感觉冒顿的亲吻。

他知道,冒顿不修边幅,胡子又粗又硬,每每都把他扎得很难受;他知道,冒顿的双手很不老实,吻他的时候,总是要把额际到下巴的肌肤一一抚过;他也知道,两个人、四片嘴唇每交叠一次,自己的心就撼动一次……他甚至会产生错觉,变成女人的错觉……




阏氏 十一

面上一刺,是匈奴王子硬扎扎的胡须,这教赵悬弓猛地惊醒:现在可不是做这种事情的时候!

“咳。”假咳一声,赵悬弓故意别过了头,让冒顿落了个空。冒顿一呆,很快也回过了神。


接下来,冒顿并没有直接送赵悬弓回营帐,而是带著他一同来到东面的校场。

所谓的匈奴人的校场,其实就是一块空旷平整的草地,此时上面集结了大约七、八百骑兵,他们披挂的甲胄、装备形制各异,比起任何一只中原的部队,都要军容不整。可是赵悬弓却清楚地知道,这是就是这种看似散漫的军队,让不知多少中原将兵闻风丧胆!

匈奴人是全民皆兵的,每个军人本身也是普通百姓,平时他们放牧打猎,养儿育女;可号角一吹、战鼓一擂,他们都会从各自的帐房内奔出赶赴战场。


“今天有人发现,有东胡的马匹在附近的河边饮水,”在马上,冒顿这般道,“单於怀疑可能是东胡想突袭单於庭,才集结了士卒,让妇女、孩子们回避。”

听罢,赵悬弓一怔,他第一次听冒顿讲起族内的事,而且还是在校场这麽重要的地方。赵悬弓不笨,他当然明白,冒顿会跟自己说这些,一定是有他的用意。

“我想,东胡应该不太可能会突袭。”赵悬弓这般道,身後的男人沈默了一会儿,问:

“为什麽?”

“东胡距单於庭千里之遥,赶到这里就已经很疲惫了,况且现在正是母马发情的季节,这个时候并不适合争战。”赵悬弓分析道,语毕,忽然觉得腰上一紧,是冒顿忽然把他抱紧了。赵悬弓心头一突,只听耳後一声“你很聪明”,当即涨红了脸。

自己只是按最基本的常识作出判断,并想到居然会得到冒顿的称赞。没过一会儿,冒顿又继续发问:“那你说,这些在匈奴的河界里饮水的东胡马,又是怎麽回事?”

赵悬弓仔细想了想,回道:“东胡想挑衅?他们是不是想向匈奴索要什麽?”

“没错……他们想问我们要一千匹千里马──那些出现在界河的马匹就是今早赶来的使者坐骑。”

原来如此。听冒顿这般道,赵悬弓从早上就一直绷著的心弦不禁松弛下来,轻吁了一口气,随口问道:

“那匈奴答不答应送马?”

天下皆知:匈奴马大多彪壮,其中的好马甚至能“日行千里,夜行八百”,是真正的“千里马”──难怪东胡觊觎。

“你说呢?”冒顿没有直接回答赵悬弓,而是又把问题丢还给他。

赵悬弓知道匈奴人爱马,把马匹当作自己的双脚,而东胡索要那麽多千里马,让人十分为难;可是东胡又比匈奴强大很多,他们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摆明就是恃强凌弱,如果匈奴不答应,他们就有借口向匈奴宣战。

沈吟一番,赵悬弓抬起头,道:

“我觉得……应该送。”

“为什麽?”

赵悬弓道:“我们中原有一句话,叫做‘两利相权取其重,两害相权取其轻’……就是说在做抉择时,要选择受益最大、损失最小的那个条件。匈奴现在比东胡弱小许多,如果想暂保平靖,就必须作出牺牲。”

“可是这样,匈奴岂不是颜面尽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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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赵悬弓轻唤,侧过头望了冒顿一眼,“你有没有听过越王‘卧薪尝胆’的故事?”

“没有。”冒顿摇头,问:“那是什麽?”

“过去,中原的吴、越两国交战,越国大败。吴王夫差掳了越王勾践回国,百般羞辱他,还要勾践做自己的马夫……勾践忍辱负重,曲意逢迎,讨好吴王,吴王以为他丧失了志气,就放他回国。可是重获自由的勾践,没有一天忘记自己在吴国的屈辱。他躺在柴薪上睡觉,舔舐悬挂在房梁上的苦胆,时刻提醒自己要复仇。他花了二十年的时间,重振越国,并打败吴国一血前耻辱……”

故事讲完了,冒顿沈吟半刻,道:“你是把匈奴比作落难的越王麽?”

“正是。”赵悬弓点了点头,“东胡强盛,就不该撄其锋,现在的匈奴应该励精图治,才能像越国那样东山再起,成为草原霸主。”

“呵。”

刚说完,背後忽然传来一记低低的笑声,赵悬弓疑惑地回过头去,看到向来不苟言笑的匈奴王子,此时竟一脸和颜悦色──赵悬弓还从来没有见过冒顿露出过表情,所以一时间,不禁看呆了……

“你呀,才过多久?说话的口气就好像已经把自己当成一个匈奴人了。”

冒顿这般道,五指穿过赵悬弓的发间,又顺手轻捋了他垂下的刘海别向耳後──这个近乎宠溺的动作,驾轻就熟,应是冒顿对著某个人经常做的,而能够让他如此温柔对待的……恐怕也只有那香消玉陨的呼延月了。

赵悬弓心神一荡,一阵血气上涌,他忽然想向冒顿问个明白:

你看著我的时候,心里到底在想著谁?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赵悬弓猛地回过神来,不禁懊恼起来:

赵悬弓!你在想什麽?挛鞮冒顿把你当成女人,怎麽连你自己也要把自己当成女人?!


“你发烧了麽?脸怎麽那麽红?”

看到赵悬弓忽然脸红得漫过颈子,冒顿奇怪地问,伸手要摸他的额头,赵悬弓急忙按住冒顿的手,道:“殿下,我没事……”




阏氏 十二

就在赵悬弓手足无措的时候,只听身後传来一声清亮的呼喝,马背上的两人同时回过头,看到一个年轻的骑士策马急奔过来,快接近的时候赵悬弓看清了,对方是冒顿同父异母的弟弟、匈奴的小王子──挛鞮昆托。他才十六岁,虽然已经成年(匈奴人十二岁成年),可还是一脸稚气堆在俊秀的脸上。

“哥哥,父王让你去王帐。”昆托这般道,态度十分亲热。

赵悬弓早就听呼延兰说过,昆托十分尊敬冒顿,从小把他当成英雄般崇拜。两兄弟的感情也一直很好。

“我知道了。”冒顿应了一声,把赵悬弓放下马,就要赶去大穹庐,只是临走前他忽然想起什麽,便问弟弟:

“你什麽时候也来校场了?”

“嘻嘻。”昆托似乎是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父王封我做右大将了,他说要我跟著你学打仗。”

听到这话,冒顿愣了一下,虽然只有一瞬,可还是被赵悬弓看在眼里,他一下子就明白冒顿在想什麽:

匈奴其实就是个大联盟。除了单於庭,其他的领地是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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