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绝恋幻化成蝶-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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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国使臣。”
“对。”依雪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慢慢萌生了睡意。
“既然你知道是细作，问什么还要放过她。”斩草要除根难道她不懂吗，卫沉风绝对不信。
“他并没有恶意。”依雪只是回答了这一句，就任由睡意将自己笼罩，合眼沉眠。
平稳的呼吸打消了卫沉风继续问下去的念头，任由她安然地睡去，听着她有节奏的呼吸起伏，也慢慢沉睡。
37。无情沙场催战鼓36 医营
清晨醒来，早已没有了卫沉风的身影，冰冷的木板仿佛从来没有人在上面熟睡一般，依雪望着空无一人的营帐，有些不知所措。
开始有些后悔当初如此不加思索地向他要求陪同前来，真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会想到要来前线，难道就真的只能这样一个人坐在无人的房间里发呆吗？依雪摇了摇头，决心走烦闷的帐篷。
走在错落的营帐之间，依雪淡然地看着来来往往的士兵及女眷，似乎每个人都是如此的庸碌，只有自己无所事事。
静静地跟着一群步伐急切的女子的脚步，依雪慢慢地被引入眼帘的景象惊住，忍不住伸手捂住难以掩合的双唇。
睁大的水眸里映着一幅幅惨不忍睹的景象，不大的帐篷里挤满了伤患，士兵衣服上那斑斑血迹像是盛夜繁星，无处不在，腥腻的血从简单搭建起的木床上流下，一点一滴汇成细枝般的河流，缓缓流向依雪脚边，耳边不时传来痛苦的哀叫，痛苦的表情诉说着他们所受到的伤害，鲜血直流，缺手断脚的人更是比比皆是，有些还在低鸣哀怨，而有些已经麻木了，只是呆坐着直直地盯着空荡荡的衣袖裤管。从没见过这种情形的依雪脑中一片空洞，只能呆滞地站在那里，眼前显现的场景就如同当时在佛堂看到的地狱图，没想到这一切居然会真正正正的摆在眼前，拥挤的帐篷仿佛就是人间地狱。
知道眼前的画面被几个人的身影遮住，依雪才渐渐地缓过神来，恢复清明的双眼淡淡地看着来人。
“你是谁啊，这里是你能来的地方吗！”身上满是鲜血的妇人粗糙的脸上尽是嫌恶，让依雪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在看到她不耐的向一旁痛苦哀叫的伤员吼道之后，有些冷淡说道……
“你可以在这里，我为什么不可以。”
“你懂什么，我是来照顾伤病的，你呢？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大小姐，站在这里只会碍事。”妇人理所当然的回答，语气中的趾高气昂让依雪微微生怒。
“像你这种千金小姐，一定是花钱进来想勾引将军的，我听说啊，前几天就来了一个，结果被几个人抬了出去！。”跟随在妇人一旁的年纪稍轻的娇媚妇人，添油加醋地说道，脸上狠毒的表情，让人一眼便知道她平日里有多么的横行霸道。
依雪平静的脸上扬起了一抹嘲讽的冷笑，不知为何却突然有种像和她们说：“我想勾引他还需要花钱？”的欲望，但终究忍住了没有说出口。只是淡淡地道了句：
“我只是来帮忙的。”
“我看她就是不知道哪里来的狐狸精，我们快把她赶出去！”美艳妇人趁妇人还没开口之际，提前提议道，甚至已经伸出手来准备推依雪。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沉稳浑厚的喝令让美妇停止了动作，依雪惊愕地看着原本面目狰狞的女子在顷刻之间变换成楚楚可人的摸样，对正向此走来的男子哭诉。
“军医，是这个女人太过分了。”不理会她的投怀送抱，布衣男子回头看向依雪。
依雪同样开始打量起这个离自己十步之远的男子，虽然粗缕布衣，浑身血迹，但是从清秀的眉目中可以感觉到他那由内而发的儒雅气息，本应与粗狂戾气的军营格格不入，但却奇妙的相衬托。
“军医，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说要来帮忙。”中年妇人先是鞠了一躬然后才向他禀报，目光里尽是尊敬。
寒铁衣无言地盯着依雪半响，在两人目光僵持了许久之后才说道。
“既然你想帮忙，就快过来吧。”说完便转身回到营帐为痛苦叫喊的士兵们治疗。
“什么。”娇艳美妇还想在说些什么，却在老妇人的瞪视中闭上了嘴，有些嫉妒的瞪着依雪。
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依雪上前走近，军医的身旁，开始遵照他的指示协助他。
原本枯草的上午在忙忙碌碌中过去，等到用午饭时，依雪选择了坐在木床旁边休息，记得好久没有过的如此充实了，不由得弯起嘴角，原来减轻别人痛苦是件如此令人愉悦的事情啊。
“你真的很有勇气，不过这里不适合你，你还是回去吧。”身旁突然想起的声音让依雪拉回了思绪，微眯起大眼借以看清面前背对着阳光的人。接过了他递上来的伙食，却只是放在手里，有些好奇的把玩，状似不解地开口。
“我回哪去啊？”
“你该回的地方。”寒铁衣不觉有些可惜，毕竟像她这样心思缜密却又胆大的女子实在不多见，对于那些一般女子连看都不敢看的血腥画面，她却能泰若自然地面对，甚至没有一丝恐惧，不可否认她的确是个好帮手，虽然只是短短的一个上午，但是对她的能力寒铁衣不能否定。
“这里就是我该呆的地方，我好想帮助他们。”依雪环视周围的伤员，不忍地开口，要自己回到大帅营帐快快活活地当做没有看过这个场景，在那里享受，自己绝对做不到。
“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寒铁衣有些困惑地问道，微皱的眉头让他显得更加老成。
“只要能帮到你不就好了吗，何必管我是从哪里来的。”依雪无谓地说着，并起身走到一名手臂脱臼正在努力自己缠着夹板的老兵身旁，帮他捆扎。
“姑娘啊，你心真好，还会管我这孤寡老人。真是谢谢你啊。”老人干枯的双手紧紧地握住依雪双腕，浑浊的双眼变得热泪盈眶。不住的点头道谢。
依雪没想到他的反应会如此激烈，只是平静地淡笑“不客气，老伯，世间万物本无分，所有人都是一样的。”
“你……你和将军说的话居然一摸一样。”老兵显然有些吃惊，两人居然会说一摸一样的话。
依雪同是一惊，但随即又不觉奇怪，卫沉风一直说两人是同类，那么说同样的话也就不足为奇了，只是老伯的反应实在有些夸张，居然激动地颤抖着双手。
“将军是我见过这世上最好的人了，他贵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将军，居然会亲自下马搀扶我这个讨人厌的老骨头，甚至还会吩咐下属照顾我的起居，对我这个小人物居然会花这么大的心力。”老人说的话，让周围不少人也开始赞同，并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卫沉风关爱下属的事迹，数目之多让依雪也觉得吃惊，听着他们将他夸上天去，听着一件件关于他的事情，依雪突然对他有了些好奇，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能够让如此多的下属将他奉使为神，甚至只是聊起他都会热泪盈眶。
“将军做的好事三天三夜也说不完，老伯你还是先歇歇吧。”寒铁衣有些担忧地扶着已经气喘吁吁的老人躺下，有些无奈地说。
38。无情沙场催战鼓37 师兄
“将军真的这么好吗？”依雪低头喃喃自语，以为没有人能够听见，却让一旁自幼练武的寒铁衣听得一清二楚。
“听了这么多，你还不清楚吗？”
“装模作样谁都会，不是吗？”依雪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讲出来，却招来了众人的白眼，有些无辜的承受。
“装模作样也用不着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将军就来的人有无数，但是每一次都是舍命相救，怎么装也装不到这种地步吧。”寒铁衣面无表情，却让依雪听出了他话里的严厉。
“舍命……”喃喃地重复，依雪怎么也想象不到一个对天远来说如此重要的人竟然会将自己的生命看得如此的轻，放眼望去，这里的所有的人加起来都不及他重要，而他却会拿自己的命来救，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是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常胜将军，还是荒草蝼蚁都一视同仁的大善人……暗自沉思的依雪没有注意到周围突然的慌乱，直到床前老伯激动地大喊，才缓缓地回过神来。
“将军，您怎么来了！”老伯虚弱地挣扎起身，却在正要下床之际，被上前的寒铁衣按住。
“将军……”依雪慢慢转过身来，果不其然地看到了正同样盯视着自己的卫沉风，泛着寒光的铁衣闪着些微血迹，亮光折射着的俊美容貌显得更加脱尘，仿若云中仙子，不染人间尘埃。
“将军，请往这边来。”一直在旁边等候的美妇，语气娇媚地喊叫，却丝毫也没有引起卫沉风的注意，卫沉风还是继续目不转睛地看着依雪。
“将军，去那里坐吧。”寒铁衣上前推了推卫沉风，些微皱眉地瞄了瞄依雪。
“她怎么样，帮得上忙吗？”不大不小的声音足以让整个营帐的人都能够听到，卫沉风若有所指的询问，让之人不禁好奇起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的身份。
依雪安静地接受众人探视的眼光，平静地等待着寒铁衣的回答。
“她，不错，只不过属下恐怕用不起她。”不用询问也知道这个女子对卫沉风极其重要，就算自己敢用，这里整个帐篷的人也不敢让她服侍。
闻言，依雪有些埋怨地看着卫沉风，指责他胡乱破坏自己的努力。
“师兄太客气了，依雪是应该好好历练历练，她在这里还要拜托你了。”卫沉风恭敬地对寒铁衣说，所用的谓称却让依雪吃惊，师兄，原来这个人是他的师兄。
寒铁衣同是一惊，依雪，苏依雪！天远第一美人，美丽地不可方物的女子？
所有的人不禁有些失望，原来所谓的绝美也不过如此。
习惯了众人失望的眼神，依雪哭笑不得的叹气，如果知道自己的名声这么大，当初就换张好看点的面皮了。
“我终于知道他们为什么说你美了。”寒铁衣若有所思地说着，却引起了卫沉风和依雪的好奇。
“心善貌美，你的贤德的确为你加分不少。”你眼里的光芒，也同样璀璨慑人。寒铁衣在心里暗暗补上一句。
果然是如此，依雪有些失望地点头，看得卫沉风暗笑出声。
“她的确很贤惠，师兄你可要好好关照啊。”
“将军，您突然来此就是为了让我关照你夫人的吗？”寒铁衣有些不悦地沉下脸，早就听闻卫沉风对苏依雪很特别，可是如此兴师动众地前来就是为了她，他不知道有人在看吗？所有的一举一动都会落人话柄吗？
依雪淡然应对寒铁衣暗沉的脸色，静等卫沉风的回答。
“老三回来了。”卫沉风兴奋地说着，想起刚才自己三师弟进入校场引起的动静，卫沉风面色柔和了不少，加上寒铁衣瞬间改变的态度，让依雪也忍不住好奇这个老三是什么人来。
“在哪里，那个小子一定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了吧。”寒铁衣一反平时不苟言笑的表情，神情愉悦地脱下身上被鲜血染红的衣袍，作势就要离开。
“你不来吗？”卫沉风在准备离开之际，询问并没有动作的依雪，让已经一脚踏出营帐了的寒铁衣也停了下来。
“我去？”依雪不禁挑眉，他们说的老三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自己为什么要去？
“他刚从驰援边境回来，或许能够思语的消息。”卫沉风说完之后就自顾自离去，留下抚胸发呆的依雪，目光放空地跟着他们。
驰援，依雪没想到光是听到这两个字，自己就已经浑身发抖，心痛不已了，驰援……那是他的王国，那是他的天下。依雪缓慢地移动似有千斤重的双腿，慢慢地跟在两人身后，渐渐地与他们拉开了距离，到最后只能无力地停在原地，茫然地看着两人急切的身影渐行渐远，而陷入沉思。
不知道他怎么样了，那个老三会不会带来他的消息，他一定已经成亲了吧，身为一国之王，婚事是登基之后必须要做的事，不知道那个女子是什么样子……想到这里，依雪忍不住甩了甩头，任由轻盈的发丝缓缓掉落覆住自己的小巧的脸颊，形成一道屏障，将自己的脸遮在微薄的黑暗之中。
不是说好了不再想他的吗，不是说要忘了的嘛，苏依雪你真没用，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你真没用！
“怎么了？”在发现身后没有她的身影而重新返回的卫沉风，有些奇怪地看着依雪，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反常，难道是因为担心思语，想了想，也不觉奇怪，担心爱人也情有可原，虽然如此解释，却还是忍不住敛眉，不明白突然掠过心头的滋味。
依雪有些不情愿地抬头，眼中写满了挣扎，柔顺的发丝随着动作直直地挂在脸边，一点也不显杂乱，随着微风轻轻飘扬，仿佛是双双纤柔的玉手，丝丝拂过卫沉风心头，迷惑着他忍不住上前，将那几缕秀发握在手中，感受她的顺滑轻盈。
依雪大眼恢复清澈，不含任何情感地看着他奇怪的举动。
缓回了神，卫沉风不带情感地将她散落双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