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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洗魂记-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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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着身子,眼睛顺势下移,女子身下血渍暗红,似还有些许秽物,血迹漫着草地向下而行,在不远处截止。
我颤颤巍巍的爬过去,躺在血迹断痕处,仰脸看了看天,又微侧望了望。没错……这是我醒过来时看到的一切,就是从这个角度!
我彻底傻了,仿佛呼吸已骤然停止。
心中战战兢兢徘徊着一个答案,却不敢相信,更不敢去面对。
我不死心的转着身子,想找到什么,看看自己现在是何样子。几步开外,树下有个不大的水洼,看起来将将够照到脸,我撒开丫子,一眨眼就爬过去,伸脖一看,水虽然污浊,但依稀可辨水中是一个明眸皓齿,粉嫩嘟嘟的婴孩,看去未满半岁。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再无侥幸,我的肉身就是……就是我自己的孩子,还是个女娃。我竟进到了我自己女儿的身体里……
我的脑中心中好像被瞬间抽空一般,什么也想不出,什么也记不起。
身后传来一阵衣物婆娑声响交织枯叶的沙沙声,我爬起来,转身看去。
那男子把另一个我打横抱起,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我急得大喊:“你要干什么?!你要把我抱到哪去?!别动她……”不出意外,嘴里冒出来的仍是哭声。
只不过,这次我是真的哭了。所以发出来的嚎哭声比方才还要大,尖刻凄厉,吵得我自己都心忙。整个林子响彻我的嘶哑嚎哭,惊起阵阵鸟散。
许是他也未想到我会突然飙高音,惊愕的回头看我,良久,他蹙起眉,一副为难的样子,似踌躇了一下,随即一个转身又走了回来,将怀中的女子轻放在我面前,说道:“本来你也是没气的,我挖了坑想把你们埋在一处,再不下葬,她便要开始腐烂。要不,你再摸摸她?”
他见我没反应,自嘲一笑,自言自语道:“这么个丁点大的女娃,怎会明白我说的。”
而后,他又再度将那个我抱起,向之前的方向走去。
我收起豪放的哭腔,只是隐隐抽泣。我难过只因还不舍得那个身体……可我又能怎么办?难道要让我自己曝尸荒野么?
我目光躲开他,投向他更远的前方,一个方方正正的深坑已经挖好。
顷刻间我冒出一身冷汗,怪不得他一身的土,若是我晚醒个一时半刻,我不死也得死。
我默默的爬到坑边,看他将那个我放入坑中。
掀起的黄土洒将下来,一点点残食我的肉身,未几,已变成脚下的三尺黄土。
看着这一切,我心中五味杂陈,竟不知是喜是悲。暗自苦笑道:这算什么?前世串着今生?连奈何桥前孟婆汤也省了,一点没落下。
神思游走时,脖中被挂了个物件。
我垂头一看,这物件极其普通,都可以算是寒酸。只是一条草绳系着个布袋,布袋里好像是几缕头发。
他蹲下来,眼里放出些柔光,对我说:“这是你娘的头发,见你很是眷恋于她,做了给你,叫你留个念想。”
我摸着布袋,不知为何觉得它像个暖手炉一般,热乎乎的。
多亏了这个人,前世的我也算有个栖息的地方,不用暴骨荒外。他其实心肠蛮好的……
再抬起头,想给他个灿烂的笑表达谢意,眼前之人却早已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地上无形间多了许多山间野果。我张着嘴,楞在原地,不知他这是所谓何意。
半晌,只见他又捧了些山果来,将果子摆到我面前道:“这些应够你吃。”
他难道是要走……那我怎么办?我连牙都没长全乎,怎么吃野果?若是遇到个山禽猛兽……
我不敢想下去,爬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腿,死也不松手,抬头看他时,极尽一副可怜相,满眼的泪光盈盈。
他怔了很久,淡声道:“我是个游闲散人,实没法带了你走,我去那边大路上看看,能不能找个人来。”
他弯下腰,将我扣着他的手,一点点掰开,将腿轻轻退出来,转身便走。
我极其悲愤的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暗骂:我收回之前的话,这人就是来埋人的,根本不是来救人的……
不过尾字还未在心中落下,却又被推翻了。
没走几步,他再次为我折回,身影又一次出现在我视线里时,我心底泛起的惊喜夹杂了点点热度。
他走过来,眉目有些微皱,却只简单说了句:“算了,跟我走吧。”便将我一把抱起,轻揽怀中。
走了没两步,却又驻了步子,似乎想起些什么,回身将靠在一棵树脚下的油纸伞拾起,纸伞的前端还沾着些血迹。
一阵风拂过,吹起他衣衫上淡淡酒香,让我想起死去的那晚,伞下醇正而温厚的酒香,那时不是幻觉么……

现世篇之第四章

茂野山林,春光大好。
我正裸身同一名陌生男子紧紧相拥,疾驰在山涧小路之上……这灼灼桃花命实在很要命。
山路蜿蜒崎岖,并不好走,我一丝/不挂的偎在他怀里,上下颠簸。渐渐的,成年人该有的羞耻感十分正常的萌生出来,我不自觉地要与他保持距离。
一个使力后推,他措不及防,眼看我便要仰面摔下,他紧手一捞,又将我牢牢锁进怀里。
再看向我时,鼻尖上挂了层薄汗,他握住我的双臂环向他的脖颈:“搂着我脖子,稳当些。”
我的娘唉……让我死吧……
我在他的怀中再呆不下去,从扭捏微动到大力挣扎再到拳打脚踢,他终于疑惑的望向我。
选了块干净光滑的石阶将我放下,问道:“怎么了?”
我的小手揉着脑袋,痛苦的冥思该如何让他明白。忽然灵光一闪,捡起近身的两片枯叶,攀着他的手臂抖抖索索勉强站起,将枯叶挡在私/处,甚是羞涩的垂下头,我本想装出副娇羞的样子讨件衣裳穿,可就在低头那瞬间,真恨不得将自己一嘴巴抽死。这么成人化的演绎他要是明白,还不把他吓出个好歹……
我悔恨交加的抬眼瞅他,他明显怔住,眉形微动,像是在强忍笑意,一个没忍住,唇边爆破出一声轻笑。
刺啦一声布裂,他将自己长衫前襟撕去大半,沿着我胸向下裹了个严实。
完毕,他挑了挑眉,问道:“可以了?”
这下换我傻在当地,嘴还没合拢,又被他迅速抱回怀中,继续赶路。
许是一个下午的行走太过漫漫,我饿得两眼发昏,神情枯萎,看似还算厚实的肚皮不知羞的鸣叫不止。
他停下来,顺手摘了个果子递给我,我嘴吧唧半天,一通猛啃,连个皮都没咬下来。我甚悲催的望着手中的果子,泪光闪闪。
他手一伸,又将果子拿了去,用嘴啃咬下一小块,我还没来得及做反应,便被他塞进嘴里。我惊得没嚼,一口吞了下去。
那……那好像沾了他的……那啥……
事还没想明白,又被他掖了四五块,我咯嘣咯嘣嚼着,看他又咬下来一块,送到我嘴边时,问了句:“还要么?”……
就这样,吃了四五个果子后,我心满意足的爬回他怀里,楼住他脖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偎着。
他衣衫上的酒香,特别是靠近脖颈处更浓的化不开,我在他怀里浮浮沉沉,虽没了白梨花香,飘出来的纯纯酒香却也使我那颗悬空的心变得踏实许多……
不知行了多久,迷蒙中,有人轻拍我的背,在耳边低喃道:“我们到了。”
我揉揉眼,打了个哈欠,四处瞎望,发现我们仍在林海边沿地带徘徊,从日出走到星夜,也没离了这林子,心里着实鄙视了一下他的龟速。
事后我才知道,那日我们其实早已将这无垠的林海横穿而过,到达了林海彼端的郑国境内。可见我的目光实在短浅。
星光依稀,月影朦胧映出一间半篱小院,棚屋寒舍,院前零星的菜地枝叶枯萎,很多菜都烂在地里,一旁的木桶半风中晃着将将卡在井边。
这满院颓废风格将屋旁一角垒得整叠的酒坛子对比得相当乍眼,那摆得叫一个技术,光溜溜的坛子个挨个,脚对脚,摞得比那破棚子还要高。
进到屋中也是依旧蔓延凌乱风,满屋的狼藉,犹如被洗劫过……
我在床上扒拉出稍微洁净的角落坐了上去,支着下巴,看他忙进忙出的身影,不由得重重叹了口气。
看来,在不能自理之前,我也要如此这般凶残的脏着……
忽觉得嘴中有些痒,我伸手一探,妈呀……我惊得一跳,我的牙已然齐刷刷的冒出来了。
我将手端端正正打开,透过昏蒙的月光细细看去,不是我的错觉,这手比白日里活活大出一圈。
我恍然大悟,从林中醒来便觉得有一事很是蹊跷,当然再诡异也比不过灵魂转移,苟延续命。不过这事同样让我纠结不安。那便是……时间不对。
我今晨转醒,走时看他拾起油伞,结合我那并未腐烂的尸身,说明就仅仅过了一个晚上,可我却长至半岁。
难……难道美娘所非虚言,这孩子真是个妖婴,生长奇速,异于常人。这就意味着……他奶奶的,我岂不是会未老先衰?!不……这么说不准确,是……
这贴切的词语还未出炉,攥紧的小拳头上忽然垂落一缕漫着水汽的发丝,丝尖擦过我的手背,留下一道盈盈水泽。
我顺着发丝眼光向上游移,清盈月光从窗棂透进来,洒在那张脸上。
洗去了厚重的尘沙,那脸如此清晰地跃然眼前。
他算不上俊俏,眉目却刚毅硬朗,让人过目不忘的是,沿右侧耳根处下至唇角隐约泛着条红痕,仔细看去却是一道狭长伤疤。
一刹那,他的脸似幻象迷离,一种莫名的疼痛在心尖上泛起……这是怎么了?……
他擦拭一头湿发,不知是不是月光的色差,总觉得那头发墨色极淡,隐隐泛着微白。
他垂头俯瞰我,嘴角微扬,柔声道:“不早了,睡吧。”
下一刻,他的眼中便映出张抽筋般呲牙咧嘴的肥脸,只因我正费力咬出那个字以表达我的心声。
“噗……啵……卜……”我如同放屁一般从嘴中散了一串的爆破音,就是说不出那个“不”字,急得满头大汗,憋的满脸通红。
他点了点头,随手一翻,留了个小凉被给我,一股脑将所有的被子堆在我俩中间,连自己盖的也不放过。被褥重重叠叠,将他斜侧的身子堵了个正着,这就好像在张床上打了横隔,立时干净利落分两头。
声音从被子山那端传到这端,多少有些乌涂:“我明日去镇上打个小木床来,你今夜将就睡吧。”
这个人……莫非……知道了?……
隔日,我转醒之时,头向下身体被挤在床栏上,头顶那侧多了个油亮的大包。放眼望去,被子小山早已被蹂躏成乱葬岗,满床的凌乱。
虽说孩子都是娘的心头肉,可我对这个小肉身实在喜欢不起来,能吃,疯长,连睡个觉都能闹腾成这样,关键是还被个半生不熟的男子看护一夜,说不定半夜里还踹过人家两脚。
越想越觉得这事实在糟心,遂决定到处走走散散心。攀着床沿,慢慢下地站起,迈了两步路,走得磕绊摇晃,但好歹能自行移动。
看这意思,再有个把日子,我便能说出个整话了。
我绕着这茅舍,转悠了两大圈,才发现昨夜星光昏暗,未曾看到这茅舍后身竟有间红砖碧瓦的房子。墙壁现今已被侵蚀得班驳不堪,但看得出当年应是个颇为精致的独苑。
我扶着墙垣来到门处,巨大铁锁缠着厚重的链子阻了我探寻的道路,却将我的好奇心煽呼得更加炽烈。
我手攀着铁锁,正要垫脚仔细看个清楚,身后沉色的嗓音缓缓响起:“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回头看去,他一袭暗色布衣立于身后,神情冷然。金辉日光下,发丝泛起的灰白色泽尤为明显,只简单用了跟布带随意挽上,松垮写意的斜垂于侧肩之上。
我顿感尴尬,脑门上汗淋淋的,这就好像我跑去别人家中做客,却没有教养的乱翻他人物品,还被家里主人逮了个正着,真是羞死个人儿了。
我将眼风扫过他脸,直瞟向斜上方的天空,两手往身后一背,嘴中吹起哨子,大喇喇的朝他走去。俨然一幅你认错人了,这货从没干过这事的耍赖神态。
与他擦身而过时,透过眼缝发现他仍是冷眼睨我。
他毕竟是我的衣食父母,能自食其力之前还要吃他喝他的,关系搞得太僵不好……
我反身一猛子抱住他的大腿,死皮赖脸的一通磨蹭,大嘴咧得跟开花似的:“饿……饿……饿……”。
他垂眸疑惑看我:“那桌上不是有叠烤饼么?没看到?”
我大眼睛眨巴眨巴将他望着,嘴咧得能掖进一个蟠桃。
“……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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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他打的这小床还真不小,足可以睡下个十来岁的孩童。随手翻弄他方才为我去镇中采买来的小孩衣物,款式各异可以理解,为何这尺码也是不等,着实凌乱。
我心中猛地一抖,手下一个哆嗦,衣衫随之落地。
他知道?!他知道我身体特异?!
我扶额,心中暗骂自己真是傻得没个底线,这不是明摆的事么,自己身子这么没命的疯长,正常的明眼人怎会不知?!像我这般怪胎,凡人理应拔腿而逃,而这人不正常则在于……他的一字不提,安之若素。
我朝他身影望去,他正抄着手闲闲的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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