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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凤凰城的高二8班-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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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南头这里是一方搭着凉棚的空地,有一大两小三张桌子,大桌子上有一个茶桶,旁边放着一次性杯子,周围的凳子上坐着几个人正在聊天。
  “这仙姑的院子里是够乱的!”今年24岁的盛飞看着那么大院子里却是乱糟糟的,不禁皱眉。父亲盛怀恩早些年就在家养猪但一直不上规模,他下学这四年里猪场越办越大,也一改从前老爹只靠学校餐厅泔水养猪的做法,大量投放精饲料,虽然钱投入的不少,可出栏的周期短了,票子刷刷的进来,现在成了这一带闻名的“猪老大”。盛飞人长的高大英俊,这两年来说媒的挤破了门,他却不为所动,说乡里的土妮他看不上眼……于是又有传说他相中的是城里的姑娘,每当他走在街上就会吸引不少女孩子的注意然后是撇嘴和恨恨的“看那傲样!猪老大还真能飞天上去……”他走路很稳当,空气里的醋味倒是飞得很重。
  “仙姑的地方,少胡说!”盛怀恩板着脸。
  “老盛,你们几点来的?我到的时候,看你蹲的地面上都三四个烟头了!”倪振林喝了口水,问脸色有些严肃的盛怀恩,“大侄子人本来就英俊,今天又穿那么鲜亮,看来你们是来问姻缘的了?”
  盛怀恩点了一下头,却没有说话。盛飞赶紧代答:“倪叔您好!我们8点半就到了!您近来生意可好?看您气色不错!是来问吉事了?”
  “还行!我农药店的生意一般……”倪振林左手拢了一下头发,然后用手指敲着桌面,“你们前庄上的袁馨纯这才干厂子两个星期多点,昨天就上门来还了我两万块钱……”袁馨纯交给他钱的时候说,耽误了他这个把月店里的进货损失大了,所以赚到钱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先还给他……倪振林真的很佩服女人的能力和细心,顺口问道街上流传你要嫁给浙江的大老板,然后盘下来张云侠的服装厂是真的吗?袁馨纯笑说不是那样,那个浙江老板是说过想娶她的话但她拒绝了,又说要到这边来办厂……她有考虑过服装厂,也想过产品定位到大宗的制服比如企业或者学校,不过她认为征地建厂投入太大,不如并购张云侠经营的不是很好的小服装厂,只需要更新设备加强一下管理,还可以很快开工生产……张云侠已经同意把旧厂加西边的空地折股百分之二十,浙江老板投入300万要求控股百分之六十,她这正在寻求剩余的100万的投入……倪振林听说有些心动,想去贷了款参股,可被欧阳洪涛坑了一回狠的,有点“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绳”,又想贪心不足蛇吞象总不妥,琢磨了一夜就决定到这里来算算运道。
  听了倪振林的讲述,同学们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很为欧阳淑雅和她妈妈高兴。他们这一大伙人的到来也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因为一群在大家印象中时尚现代有文化的学生居然到这迷信的场所,而且又有那么漂亮的一个女生……
  倪振林却不知道等他算卦回去,就这一上午的时间袁馨纯已经筹够了资金,他只好准备参股二期了……人们相信袁馨纯的能力,也愿意参与她这惠及乡里的厂子——听说厂子开工要雇佣300工人,二期就得1000多,何况还有浙江老板折光就算下的聘礼没了我还有迎娶的钱跟进的话……
  “倪叔!小侄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盛飞说道。
  “说,说……”倪振林笑笑,“不要拐弯抹角……”
  “您该当机立断!袁阿姨肯给您把话说到这份上,对您是交心的……一点也没有埋怨您月初里逼债的意思。这样的朋友,哪里去找!”盛飞很诚挚地说道,又提起一件事:“前几天我们年青一辈的几个朋友在一起喝酒,他们有提到袁阿姨当年做生意时的从容大气和雷厉风行让外地客商都为之瞠目结舌,是咱县里闻名的女企业家!他们也是听家里的长辈们说的……我感觉我那些弟兄只要袁阿姨振臂一呼,都愿意在她马首是瞻似的……”
  “是呀!”倪振林靠近他,小声说,“她当年有个绰号叫做‘镇东南’,有贬义,也肯定了她的能力!我们当时和人家签合同,都以邀请到她到场参谋为荣!她99年要是不突然收山,这东南的首富还是她!人家那不是靠运气挣来的家业,大家都形容她就是一部马力超劲的赚钱机器……”
  “嗨!这年月没几个人相信运气可以左右一切了!”盛飞笑笑,“倪叔,您看!今天人虽然不少,真来算卦的就我们两家哩!”
  “是呀!”倪振林手指敲着桌面,打量了一下四周,说道:“可能吧,不知道会不会再有人来……那你们父子俩怎么还来了?”
  “嘿!”盛飞笑笑,“我不相信这个,可我爸非要来……说问个吉凶。”
  “哦!看来你爸不同意了?”倪振林手扶着桌面,小声地告诉盛飞:“这赵仙姑十卦得有七八卦是凶卦……正因为这个,门庭越来越冷落……”
  “我听说了!她从前十有九卦是凶卦,听说她近来的风格也与时俱进了……”盛飞满不在乎地说,“我心里已经有主意!我才不管她卦怎样……好卦就算锦上添花,不好的话我就当她是放屁,我该咋做的我还咋做……”
  “什么!?”盛怀恩拍了桌子,“你敢这样涮你爹!”
  倪振林见状连忙过来劝和:“老盛,飞子说说而已,你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他怎么会故意气你呢?消消火,来,喝口水消消火……”
  盛怀恩余怒未消,这时候出来一个瘦瘦的男孩,小道童的打扮:“各位不要大声喧哗,请随我来。”可能是身上有些痒痒,他说话的时候乱扭身子,还想把手里少了许多毛的拂尘柄子放进脖子后面去挠挠,样子很滑稽。
  “礼成,我给你挠挠……”文杰靠过去,他俩是一个班的同学。
  “叫叔叔!”谢礼成还想一本正经。
  “欠揍了不是?我给你帮忙你不说声谢谢还露味?”谢文杰立刻把叉开的手掌变成了拳头,接下来就准备说到做到。看来他们有过这样的实践,因为谢礼成立马就老实了,还讨好似的掏出来一包“魔法士”干吃面递给比他高半头的侄子谢文杰,等大家都进了门还让他帮忙来一起关门。
  “等一下!”谢明治和谢明功兄弟俩扶着谢知德老人进了门。
  人们都认识谢老爷子,纷纷过来招呼,谢奶奶也过来低头但没有出声,谢知德老人叹气:“好好的一个人,被赵秀英害成了这个可怜样子!我早该经常出来走动走动……”看来老人和咱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同学们更加信心大增。
  堂屋的门口铺着草席,有几只蒲团,只有两个来看热闹的小孩子抢着坐了,其他的人选择长条凳坐下,文美文杰还有田歌她们则都站着……
  门槛很高,门敞开着,堂屋的正中放着一只大些的蒲团,这一切都是大红的颜色,强烈的视觉刺激让人看着眼晕。房间里垂着一道珠帘,前面两三步的位置是一副低矮的香案,两尊香炉对称放着,香烟缭绕……透过帘子可以看到赵秀英一身道姑打扮,正膝危坐在一张改装的太师椅上——说是改装是因为那椅子两边把手的位置宽了许多,而且左右都垂着灰色的布幔不知道后面都有什么。正面的墙上当中挂着一张“尹喜问道图”,周围的墙壁上悬挂着竹简版手写的“道德经”,一切布置得庄严肃穆……大家都在仔细观察室内陈设的时候,谢文杰来了一句“礼成的妈妈像垂帘听政的慈禧太后!”
  只有乔乐天在认真地画、标记手里的简图,大家都哄笑,谢礼成抱着个拂尘出来:“庄严之地,请勿大声喧哗!第一位求卦之人请上前……”
  “倪叔,您老先请!”盛飞很恭敬。
  “你的事大,还是你先……”倪振林客套。
  “还是该你做长辈的先来!”盛怀恩又开口说话了,拱手:“今天看样子也就咱们两家!就不要再客气了……”
  “那好!我进去了!”倪振林拱手抬腿进了房间,又跳出来,在门边用鞋刷子刷了一下鞋面的浮土,进去跪在了蒲团上。
  “礼成叔!咱们到院子里去玩?”谢文杰拽了谢礼成。听到谢文杰居然叫叔,谢礼成很高兴,他也不愿意这样一本正经地站着受罪,于是赵秀英喊也没有喊住,他就领着谢文杰到东厢房自己的房间里去玩了。于哲他们的第一个计策已经马到成功,拆了赵寡妇的得力膀臂,张荀跟了去在门后边仔细记录……
  赵志涛在谢礼成经过身边的时候低了一下头,他一直站在大家的后面,因为个子高他还得小心弯着膝盖,于是躲在了门的西侧墙的后面……
  “座下弟子!可是要问财?”赵秀英甩了一下手里的拂尘,慢吞吞地问道。
  “是!”倪振林很谦恭。心里却在嘀咕:我平时都是在家里随便丢个签经常不准,看来这仙姑的道行不浅……
  门外的众人都惊诧:这赵寡妇一直在里院没有出来过,里院的门离大家外院谈笑的地方得有四十米的样子,根本听不到那么远地方的声音……她儿子礼成也是领大家进来的时候才出现,当时大家的谈话已经结束,方才他没有靠近他妈妈,也没听到他小声汇报过什么……难道这“赵仙姑”真的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施主由南而来……钱财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过能改,善莫大焉……”赵秀英絮絮叨叨,来了一串不知所云的俗语。
  倪振林却是字字心惊:他十二年前从南方只身一人来这里经商……他这回是从南路进的庄……他就是看钱财看得太重,所以每回上当都是因为贪心之故……虽然人家袁馨纯没当回事,他一直在愧疚逼债的事情……这回想参股可以说还是补过的心态和一个“贪”字在作怪。
  乔乐天的记录上写着:她肯定听到求卦人凉棚说话,方式、办法不清?有托?╳,八年太久,早露馅了!未提欧阳家欠求卦人8万的账,不知为什么?说话采用不常用但常见于书上之成语、语焉不详,让人去会意去牵强,高明——奸狡!求卦人有南方口音,庄南土路会脏鞋面,明白!
  大河在谢园的东边从西南向东北流去,进庄南边的路是土路,北边是简易柏油公路路基只有三米多宽,庄东是大河从前可以跑船的时候有大路通到河边上,后来上游修了水库水面下降,谢园这一带也就是半米到一米的水深,大部分水面养了鱼,夏天洗澡也不错,只是东边的大路就渐渐废弃,西边有砂石路联系几个附近的庄子。远路而来求卦的人多数是从南边的土路上进庄,也有从北边柏油路来的,从鞋面和裤脚就可以区分得出来……
  “多谢仙姑!”倪振林突然站了起来,“我明白了!”转身就走。
  “施主请留步!”赵秀英又发话了。
  “哦!对了……这卦准,我忘了上这心诚钱……”倪振林最艰难的时候也是敬神拜佛的,连忙停下脚步,从口袋里又掏出来一张百元大钞回头摞在香案上那张求卦的百元大钞上面。
  “好家伙!这才两句话,就200元到手,好生意呀!”曹可凡赞叹。
  “施主会错意了!”赵秀英还是慢吞吞的口气,然而语出惊人:“你并未打卦,所以这钱是不必留的,请施主将先前的卦金一并拿走!”
  果然,不但大家一个个讶然张大了嘴巴,就连倪振林也是不知所措,半晌:“我听了仙姑的指点,我知道怎么做了!所以这钱该留的……”
  “非也!本仙姑今日有向善之心,你这样仙姑会不高兴的……”赵秀英口气突然变得坚定:“去吧!知过能改,善莫大焉……”
  “向善之心”、“知过能改”,赵秀英说到这两个词的时候,语气明显有些重,似乎在感慨,又像自责。乔乐天记下来,在“向善之心”的位置上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因为他觉得这个词明显使用不当,说赵秀英说话神神道道、颠三倒四,可她这样说的时候却是很清清楚楚地有感而发!
  倪振林有些不敢相信——因为他听人说赵仙姑卦金很重,这算卦也是生意,第一票生意怎么会落空呢?但是他明确听到仙姑说不收钱,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很虔诚地磕了个头欢天喜地的去了。
  “厉害!就这人往后还不信死了仙姑,放长线钓大鱼!”曹可凡又赞叹。
  谢奶奶一脸愕然,因为赵秀英的作风是“一天八卦,卦卦不空!”那赠的一卦是为了加一就可以“八八发发,长长久久”。她很想问问赵秀英怎么改了规矩,但苦于口不敢言,只有默默。
  盛飞已经进了屋,却蹲在蒲团的后面……
  “座前弟子为何如此姿势?”赵仙姑扫了一下拂尘,问道。
  “我膝关节疼,跪不下去!”盛飞想自己只跪爹娘,过年给长辈磕头,不想跪这神神道道的仙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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