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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夏天的守望者-第34章

小说: 夏天的守望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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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遗体安静的放在地上,在炮位上战斗至最后一刻的四个勇士和赶回去抢救战友遗体的六个兄弟全部阵亡,他们终究没能活着回家,他们的家人等到的将只是一面星条旗和将军的哀悼。
  陈曦站在一边默默地看着这一幕,他知道现在宪兵正在会议室里等着带走肖天宇,他也知道剥夺军籍或许是肖天宇面临的最好结果。哗变,指挥失当,人员装备损失……无论是哪一条罪状都足以让他脱军装走人,还不能保证那个混蛋舰长不会添油加醋。愧疚与自责占据了陈曦的大脑,如果不是肖天宇疯狂的决策,现在死去的恐怕不止是十二名美国大兵。但是美国这样的国家不会相信什么人情世故,什么情有可原,法律就是法律,肖天宇不可能逃掉军事法庭的判罚,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替他找一个不错的律师,等着他脱下军装的那一天,替他在国安委安排一个不错的工作(作者注释:在美国被剥夺军籍的军人很难再在民间找到工作,对于很多年轻军人来说,剥夺军籍是十分严重的判罚)。
  “头儿,你的电话!”老K递过陈曦的手机,然后转向艏部,立正站直,面向那些美国海军们敬礼。
  “喂,哪位?嗯,我是陈曦,请说……”陈曦接过电话,看一眼来电显示,竟是一个隐藏的私人号码,疑惑地皱了皱眉,把手机凑到耳边。
  “啪!”对方似乎只说了一句话,老K就突然被手机落地的声音吓了一跳,正准备弯腰去捡,惊奇地看到陈曦煞白的脸和微微颤抖的右手,那感觉就像整个世界都塌下来一般,在老K的印象里,就算在最绝望的时候,也未曾见过这样的陈曦。

  “让,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胖子雷纳站在停尸间里看着已经被水泡变形的让•;拉格朗日的尸体,这个消失的执行官被美国海军从海水里捞起,他们自然而然的认为这个可怜的倒霉鬼没能脱逃。
  “啊,要是没有你我还真不知道去哪里搞这个玩意儿呢。”胖子从让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小瓶密封的白色液体,抬起来借着灯光凝视,笑意满面,“静背叛了教父效忠公爵,而你背叛了公爵,兜了一圈儿,还是要物归原主,我就笑纳了。”
  
   第十章 康河的叹息 第一节 杀戮正义 '本章字数:4050 最新更新时间:20120818 13:31:26。0'
 
 2014年8月10日 伦敦时间 02:45 东京时间 11:45
  夜色已深,夏天坐在路虎里看着雨幕中的世界,不远处耸立的别墅透着点点星光。他咬一口早已凉透的热狗,借着手机屏幕昏暗的光线,瞟一眼旅游地图上铅笔潦草的字迹。袁杉坚持要盯住韦尔斯利,夏天拗不过她,权衡一番后两人决定分开行动,袁杉驻守医院,他则继续盯着教父的老巢。
  “哦,真是糟糕透顶,但愿一切都能好起来。”夏天揉揉脸,以便让自己保持清醒,紧一紧身上的外套,抹去车窗上漫起的水雾,眼神游走于那透着温暖灯光的房间。
  与此同时,袁杉独自一人守在韦尔斯利的病房外,她意外地拿到了公爵的特许,能够进入布满重兵的医院。闲极无聊,她打开木制的小窗,伸手去接顺着屋檐滴下的雨水,看着圆润的水滴在手掌上炸开,冰冷的触感就这样传遍全身,竟是会心的一笑,暴雨之夜能感到特别的温暖,确实是不可思议。
  愣神的片刻,细微的声响闯进耳中,多年的经验告诉她,有东西正在早已清空的楼上走动,抽出裤腿上的史密斯手枪,贴着枪慢慢走向楼梯口,脚步轻盈,甚至连守卫的警官都没有发现她的动作。
  袁杉在黑暗里摸索前进,屏息凝神,试图去辨认寂静空间中那多余的心跳,推开一间房门,浓烈的消毒水味儿扑鼻而来,她不自觉地拧眉,下意识地抬起左手去捂住鼻子。仅仅是这一个微小的间隙,人影从墙角闪出,一脚踹向毫无防备的袁杉,巨大的冲击力,让袁杉的手枪脱手而出,人也向后猛退了几步。震惊之余,迅速恢复杀手的本色,她立刻摆出进攻姿态,匕首已经握在手中,不费吹灰之力避开第二次攻击,顺势匕首挥出,将对方步步逼入房间内。
  闪电突然照亮了狭小的诊疗室,而后在巨大的闷雷声中又回到了完全的的黑暗,袁杉倒吸一口凉气,借住那瞬间的光明,她看清了与自己持刀相对的人是谁,不再有方才的那种决绝和冷酷,随之而来的是绝望和无力,一次又一次避免的东西,却还是一次又一次的上演,真的只有一方倒下,才算是真正的结束吗?
  又一次闪电来袭,手枪上膛的声音甚至盖过了炸雷的巨响,袁杉条件反射的扑向手枪遗落的地方,就地一滚,避开射向自己的子弹,右手一撑,从地上翻滚起来,抬枪抵在来人的胸口上,而就是同时她也感到自己的脑门上有冰冷的触感。
  “我的手枪可没装消声器……”袁杉冷冷地说道,她拼命抑制着自己的颤抖。
  “我总是能离开,你知道的。”对方也是冷冷的开口,但那话语中确实真的不带任何感情,不需要任何的遮掩。
  “可是这样你就无法接受公爵的命令了吧?”
  “你知道什么?”微微一怔,她确信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情,如父亲一般的公爵不会出卖自己。
  “我想你根本不是效力于教父,而是亚瑟?韦尔斯利吧?”袁杉听出了对方的犹豫,抓住这难得的破绽,她要彻底撕开防线,然后换一种方式来做一个了结。
  “你怎么知道?”
  “我相信你不会……”
  “不会成为坏人?”辛辣的讽刺硬生生切断了袁杉缓和下来的话语,她不需要相信,尤其是这个女人的。
  “静,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与你无关!“
  “你真的以为你这所谓的正义就可以拯救世界,就可以让你的父亲活着?”袁杉放下手枪想去抓住静的衣领,却被她一把甩开。
  “那你们所谓的正义呢?就是放着坏人为非作歹,然后杀死无辜者吗?”
  “你的父亲不是我杀死的,我只是……”
  “你只是开枪了而已!”
  “你听我说,那次事件本身就有蹊跷,一切都是那么巧合,你离开以后,我私自调查过,而所有的结果都显示,韦尔斯利在那次事件前曾去找过你的父亲。”
  “闭嘴!”
  “我还要告诉你,在云南边境的那次任务,我怀疑是韦尔斯利在和什么人做交易,被我们查到后弃卒保车,也是那次任务,他看上了冷静的你,然后设局让你加入他!”
  “闭嘴,你什么都不懂!”静一拳打在袁杉的脸上,后者重心不稳,结实地摔倒地上。
  “你仔细想想,不会所有的事都那么巧合的。”袁杉静静地站起来,擦掉嘴角沁出的鲜血,顿了顿继续说道:“你想想这些年公爵让你做的事情,哪一件不是以冷酷的手段,甚至不惜打破法律来维护他口中的正义。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他会是查理曼教的一员,他是最早的国安委战士,他经历过无数次的死亡,他的确是个英雄,但是他的正义已经变味了,与其说是正义,倒不如说是复仇。为了满足自己的快感,而凌驾与法律之上的执法,而不择手段地将痛苦承载在无辜者身上,而不明真相地否决一切,自诩为正义?血腥的正义,杀戮的正义!”
  “你在说什么!混蛋!”静疯了一般推开袁杉,这些年,她忠实地追随着韦尔斯利公爵,她已经慢慢地将这个有时强硬,有时温和的老人当做自己的导师、父亲,她渴望着那种家人的温暖,以至于不再去过问她所追随的信仰是否真确。
  “你知道的,我在说什么。”袁杉任凭雨点般的拳头落在自己身上,比起那种可怕的冷静,她更愿意去接受静此刻的这种抓狂,至少她已经开始相信。
  “砰!”
  银色金属弹丸钻进肉体的声音远比那呼啸的出膛声更令人窒息,突然将静用力推到一边的袁杉缓缓倒下,黑暗里6英寸柯尔特蟒蛇左轮的枪口还在冒烟,浓重的火药味弥漫,漂亮的胡桃木握柄牢牢地掌控在一只手里,那只手微微地颤抖,银白的枪身在闪电的强光下显得寒意逼人。
  鲜血从袁杉的左胸喷涌而出,静从后面稳稳地接住倒下来的人,静静地看着那张血色正在慢慢褪去的脸,她没有做任何的止血措施,太多的杀戮告诉她,子弹不差分毫的击中了心脏,死亡已经不可逆转,也许是几秒钟,也许是立刻。
  “谢……谢……”袁杉痛苦地抽动嘴角,艰难地吐出已经完全变调的两个字,而后安静地闭上双眼,仿佛只是睡着一般,是的,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从静抱住她的那一瞬间,她就知道,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应该我说呢,这句话。”静含着泪,努力地想将袁杉脸上的鲜血抹去,但直到自己的手上也沾满了红色的粘稠物,却再没有办法恢复到曾经的笑颜如花。她无数次的想要杀死这个‘敌人’,甚至在睡梦中也未曾遗忘,可是当她真正倒在自己面前,不再有温度,不再有说笑时,席卷全身的不是快感,不是解脱,反而是难以言明的痛苦和孤独。中学时代的每一次说笑,每一次打闹,每一句话,都宛若电影胶片一般从自己眼前闪过。
  “喂,你们听好了,以后无论你们在哪里,都必须来参加我的婚礼哦,我会寄机票给你们的!”
  夕阳下,稚嫩的誓言,熟悉的人,熟悉的景都还在,只是那场原本盛大的婚礼已经变成了注定的葬礼。
  “对不起,我的孩子,我本不想这样。”韦尔斯利从门外走进来,步履蹒跚,拄着手杖的手不停地在发抖,握住左轮的右手已经无力地垂下,他确实是已经将静这个冷静乖巧的女孩当作了自己的女儿,老来得子,很难用言语来做出任何的表述。但是,有些叫做信仰的东西却已超越了一切,无论是生命,还是亲情。
  “你到底是谁?”静将袁杉慢慢放在地上,将黑色风衣盖在她的身上,最后看一眼那张平静的脸,然后站起来面对韦尔斯利。
  “我是你的‘父亲’,孩子,但是对不起,对不起。”韦尔斯利重新举起左轮手枪,对准了静,她已经知道真相,那么就无法做任何补救了。
  “砰!”
  第二声枪响,在闷雷的掩盖下又藏匿于沉寂,几乎是同时,静破窗而出,从四楼直坠而下,虽然尽全力平衡身体,却还是摔了个够呛,骨头折断的声音合着沉重的喘息,顾不上去检查伤口,跌跌撞撞冲进灌木丛中。
  韦尔斯利看着逐渐消失在雨幕中的身影,用手帕擦拭左轮枪,然后咬牙向自己的左臂扣下了扳机,第三声枪响划破了医院最后的寂静,嘈杂的脚步声顿时四起,凄厉的警笛,绚丽的警灯充斥着整条大街。韦尔斯利捂住伤口,半躺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年轻女孩,轻轻抬起左手齐眉,喃喃自语:“对不起……”
  夏天已经快要在驾驶座上睡着了,凌晨两三点是最容易让人犯困的时候,再加上空调吹出的暖风,夏天只感觉周公正在‘妩媚’地向自己招手,以至于轻扣玻璃窗的声响将他从半梦半醒中惊出一身冷汗,随手抄起M1911就想朝玻璃砸去。
  “哇哦,有人说不能打扰睡梦中的小孩,否则他不会给你好脸色,看来没错。”教父用手指夹住对准自己的枪口,调侃地看向惊魂未定的夏天。
  “我……晚上好,先生?”夏天强忍着开枪的冲动,回想着陈曦在面对教父时的一言一行,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像谁都能骗的三岁小儿。
  “陈曦的官调调是不好的,另外我今晚上过得不错,不过医院那边就不得而知了。”教父颇有深意的露出一个笑容,从口袋里摸出雪茄,凑到鼻子前闻一闻,“怎么样,要不进去坐坐?”
  “见鬼!”夏天狠狠地咒骂,这个混蛋的笑意绝对不会是什么善茬,心里也可以隐约感觉得到不安的异样,快速发动路虎,在雨夜里疾驰。
  通向医院的公路笔直而又漫长,即使是远光灯也仅仅只能照亮极其有限的区域,其他的便是永无止境的黑暗。刹车片突然剧烈地运转,焦糊味弥漫,轮胎在路面上留下狰狞的印记,也许之差几厘米,路虎就会碾压过突然出现的人影。夏天暴躁地跳下车,对着那个拦路的家伙就是一顿乱吼,可就在他借着灯光看清那人的瞬间,喉咙里再也发出任何一个音节。
  静张开双臂挡在夏天面前,她脸色苍白,脚下是触目惊心的血水,宛若古老希腊战神雕像一般,时间在此刻静止。下一秒,她仰面倒下,夏天下意识地拦腰接住她,看着那张脸,从未想过她也会有如此脆弱的时候。
  “我,你,你……”夏天语无伦次地说着什么,他完全被这个浑身是伤,奄奄一息的女人弄懵了。
  “听着……戒指……在……公爵……阻止……”静紧紧揪住夏天的衣领,断断续续地说道,她的嘴唇在不停的颤抖。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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