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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红袖倾天虞美人-第2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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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锦将手中的某物很自然的放进衣袖,天空中一只白鸽悄然远去。
    “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清冷的问候,随风飘零,落在青石板的地上,破碎成冰花,寒到了心底。
    这是熟悉的声音,却不再是熟悉口吻,似乎也不再是那个熟悉的人。
    天锦没有向久别重逢的人展露笑颜,她很想去迎接她的到来,很想去拥抱她,可是到底是生分了。她能给予的,只有简短的寒暄,“这林露苑比不得皇宫,不知道姐姐住得可习惯。”
    “哈哈哈。”文锦突然哼笑起,厉色嘲讽道,“习惯?你是想让我对你感恩戴德吗?因为有你,我才有了这个落脚的地方;因为有你,我才能苟活到现在。”
    天锦突然一阵心痛,她看不见姐姐的面孔,脑海里却浮现她被乱世踩踏,不得不扭曲苟活下来的崩溃模样,“姐姐误会了,天锦并没有此意。只是希望姐姐能够远离是非,不要被小人利用了。”
    文锦缓缓走近她,与自己的妹妹隔着一道门槛,却意味着她们隔着一个天地。一个是自由的,备受宠溺的,而两一个是冷落的,圈禁的。
    隔着这道门槛,她们就不是平等的。
    文锦的目光落在妹妹微凸的小腹上,那里有一个小生命在努力成长的,多么动人。可是这一切都文锦来说都是刺目的,她快速的闪过了视线,冷哼,“你让我远离是非,难道我以前是喜欢参合是非的人吗?”
    天锦低叹,“今夕不同往日,我们已不再是被人重重保卫下生存的人了。”
    “那归根究底是谁把我拖进是非中的?”文锦目光赫然阴鸷毒辣,凶狠的提醒她,“是你!”
    沉重的指责,犹如重锤狠狠敲碎天锦内心的封印,那个人的身影从模糊变清晰。
    指责身不绝于耳。
    “是你天锦。”文锦狠狠的指向她,口吻里充满怨恨,“是你迷恋一个男人,才使得父皇在淝水打败。是你为了一个男人背叛了大锦军,才导致北国了最终灭亡;是你毁了北国的一切,包括我。”
    朱瑾明显感觉到天锦的身体在问问颤动。
    淝水之战已经结束很久了,然而在那场战斗中存活下来的人,总有一些会活在无尽的痛楚中。
    而天锦,自恢复记忆起,早已被折磨得心力交瘁。
    那段往事包括那个人,她无从遗忘,只能封藏。
    天锦垂下眼帘,极力压制着内心呼吁而出的悲恸,“世事难料,很多事情冥冥中自有命数。”
    “命数!?哼,是,我命不好,我的命不如你好。我们是孪生姐妹,除了容貌相似,其他却完全相反,就连命运也是。”文锦看向与自己完全相仿的美人,恍如看着水中花,唯一的区别是天锦在岸上,而她却在水里。她不甘心,也极度的愤怒,“淝水之战后你就消失了,你知道活着的人经历了什么吗?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吗,你就来教训我?”
    “姐姐,一切苦难都会过去的。上天早以托好天枰,你是公主,你享受了你该享受的,自然也该承担难以承受的。”天锦闭了闭眼,尽管她已什么也看不见,但她任然会不竭余力的去做些什么,“姐姐,我会保护你的,我和阿裕都会保护你,没有人可以再伤害你。”。。
    “我以前也是这么以为的。我的父亲是北国帝王,我的妹妹是大锦军主帅,世上谁可以欺我负我,世间男人竟归我选。可是现在了?”文锦张开了双臂,没有人会知道,她华贵厚重的衣着里包裹着怎样腐烂的身体。她内心里的每一分怨恨,都有着不为人知的惨痛经历,“现在我只能被人践踏,被囚禁在此,我甚至跟自己的妹妹说话都要隔着一道门。这就是你口中的保护?哈哈。”
    天锦从幼年就随着父亲出征,亲眼目睹了战场的残酷,那些俘虏的下场,很多不如死去的人。
    或许,这是上苍要他们归还当年欠下的血债吧。
    天锦眸光暗沉,低声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劫难,你们都是一样的。”
    “是,你想告诉我你也受到了惩罚,你的眼睛看不见了。你不得不在黑暗中享受夫君的关爱,不得不在黑暗中陪伴自己的孩子。也不得不在黑暗中和我这个被囚禁的姐姐说话。”傲然的贵夫人指向门槛外的自由人,质问道,“天锦,犯下那样的错误,你的良心安吗?”
    朱瑾明显感觉到天锦的身体晃动了一下,她刚下冲出去申辩,却被天锦拦下。

第513章 越宽容越相杀
    “你可以不用禁足,我会去跟阿裕说,但你不能接触任何人。”丢下了这句话,天锦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她们之间并没有如何相犯相对过,却因为尘世间的种种纷乱,变得相仇相恨。
    “哈哈,你以为你做了这些我就会感激你吗?”文锦的声音在身后紧追不舍,如影随形的还有她的怨恨,“天锦我恨你,我身上的每一道疤痕都是你赐给的,我每一夜的噩梦都与你有关。”
    阴鸷的笑声犹如恶鬼的诅咒,盘旋在天锦的心头经久不散。
    回到舒望苑,天锦再也忍不住的跌坐在椅子上,无法聚焦的双眸泪光闪动,她压制着肺腑里巨大的疼痛感,深深喘息着。
    朱瑾紧握着天锦的手,“公主……”
    “她不用原谅我。”天锦不需要安慰,她比谁都倔强,“我也不需要她的原来,因为我死后一定会下黄泉。”
    朱瑾皱起眉宇,郑重道,“公主虽然犯下大错,但朱瑾相信,会很更多人会因为公主的努力,而过上幸福的生活。”
    泪水在眼眶中滚动,眼眸里波光闪动,悲意浓重。天锦渐渐收紧纤细的手指,神色哀伤,“这是不是意味着我还要杀更多的人。”
    朱瑾没有否定,她只是告诉她,“有些事是必须要有人去做的。”
    芬芳的房间里,残酷下作的男人,暴力屈辱的场景,还有……
    还有不断惨叫的她。
    她挣扎着、嚎叫着、哭泣着……
    痛感犹如袭来的潮水,将她淹没。
    身上的野兽肆无忌惮,她越是挣扎却在地狱的漩涡中越陷越深。
    就在她快要窒息死去的那一刻,她赫然惊醒。
    黑暗依旧在蔓延,星光柔弱暗沉。文锦睁开眼睛,死死盯着空旷的屋子,粗重的喘息着。
    鬓角处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明白没有人前来安慰她,她只得自己狠狠抹去。然后紧紧揪住被角,将头深深埋了进去。。。
    这样的噩梦恍如诅咒一般,在每个夜深人静的时候都会悄悄陷入她的大脑,一遍一遍的提醒她有着不堪的过去。
    她哭也好,怨也好;恨也好,咒也好;那些痛苦的经历,在黑夜中不受任何阻挡的来到她梦里,翻搅着她的灵魂。
    唯一有所松懈的时候,就是在刘裕的怀抱里。每当她被噩梦惊喜,那个男人总会张开宽大有力的怀抱去接纳她,安抚她。
    也就是在这段日子里,一切都开始转好。她曾有一丝遐想,或许她备受煎熬的日子就要到头了。
    可惜,她错了。
    那才是一段悲怜的梦,梦醒了,真实的痛感重新席卷而来,排山倒海!
    清早。
    有侍女进去林露苑告知她们的贵夫人,她活动的范围已经从林露苑扩大到整个建康府了。至于府邸外面的地方她依然不能去,也不能和任何人接触。
    文锦只是点头应下,甚至没有说一声谢谢。
    她在铜镜前斯条慢理的为自己梳妆打扮,每一根发丝都捋得一丝不苟。红妆精致,连发簪插入的位置似乎都经过了精准的计算。她还在自己身上抹了一种奇特的香粉,一种从没有抹过的香。
    梳妆完毕后,早膳也未用,就直径出了林露苑。
    不过几日没出林露苑,下人们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
    也是啊,之前还尤为得宠的女子,在男人带回新的神秘女子后,转眼就失宠了。甚至还被禁足在林露苑内,要知道她才不过新婚几日而已,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哦。
    文锦从一排排异样的眼神中路过,不得不承认,有时候目盲还是有很多好处的。
    起码对于无从避开的事,不用强迫自己假装看不见。
    文锦先是去了厨房,然后从厨房了端了汤药到舒望苑。
    舒望苑里的女子规矩很大,没有特别允许是决定不能进入的,里面会有专人服侍。更重要的是,就算建康府里的下人有幸进去办事,也觉不会见到里面正得宠的女人。
    就连太守夫人要进去,也得在院外乖乖的等通告。
    然而她并没有露出不愤怒或不耐烦的神情,反而耐心的站在门口等待,只是那双明亮的眼眸里,尽是寒冷透骨的悲凉。
    “我去了厨房,看到里面的人给你熬好了安胎药,顺道就端过来了。”文锦站在屋子的门口,端着汤药和屋里的人说话。
    她身上的香粉味随风飘入屋内,芬芳怡人。
    此时头发还披散着的天锦真正用早膳,朱瑾站在不远处,犹如天锦的眼睛,无声的注视着四下的一切。
    “姐姐进来坐吧。”天锦放下了汤匙,平静的坐在晨曦中,周身散发着温和的光晕,宛如画中仙。
    文锦走进屋内,将汤药缓缓放下,并端到妹妹面前,“昨日我太激动了,我只是……”
    歉意的话说到嘴边欲言又止,也许因为某些复杂的因素骄傲、倔强或悲伤,总之后面的话她有些难以开口。
    在从前未亡国的美好日子里,尽管天锦在军营里立功无数,但在宫闱深处,优雅高洁的文锦也从未向她低过头,甚至没有夸赞过她。
    这番放下身段的前来,用如此低浅的语气和天锦说话,已经是她能做的极限。
    “没关系,我都明白。”天锦没有硬等着要她将话说话,姐姐的那点心气她还是了解的。
    短暂的沉默后,文锦又慢悠悠的开口,担忧道,“眼睛好不了了吗?”
    “大夫都说生了孩子后再治。”
    两人一问一答,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反而没什么可聊的了。
    这大概就是形同陌路吧。
    “哦。”文锦点了点头,又想到了什么,“安胎药趁热喝吧。”
    天锦抬起手,朱瑾连忙走过去将药碗放入她的手中,然后慢慢喝完。
    文锦就坐在妹妹的对面,眼里波光闪动,无声的注视着她静静的将安胎药一口不剩的喝掉。而她只是静静的看着,袖内的手指紧紧握着。
    被喝空的药碗被放回原处,此时有是一阵无言的尴尬。
    最终,文锦动了动身子,低声道,“不打扰你休息了。”
    “姐姐。”
    就在文锦起身的时候,天锦忽然唤住了她,“我已经失去熙宝妹妹,还有众多的亲人。你现在是唯一在我身边的人,我不想再失去你。”

第514章 苦难的印记
    如果这样的话可以早点说出来的话……
    文锦轻轻呼了口气,声线哀默,“你已经失去我了,我不再是从前那个文锦。”
    就算看不见姐姐的神情,天锦也能知道她此刻有多痛苦。
    那些不堪的回忆在折磨着她,那些利用她的人还在不断禁锢她;那些无耻的交易就像融入身体里的刺,拔不出来又忍不下去。
    天锦站起身,想要靠近她,却被无法看见的桌椅拦住去路。文锦没有上前去扶她,朱瑾紧挨在天锦身边,也没有将她扶向文锦。她不是文锦的妹妹,对她没有任何感情用事的可能性,她只是理性的去判断这件事,然后充满戒备的去抵触她。
    天锦向着门口阳光照耀的地方伸去了手,然而回应她的只有从姐姐身上传来的芳香,那是一种孤傲寂寥的味道,甚至夹杂了冷漠与怨恨。
    “也许人都会变,往后还会发生更多未知的事。”天锦收回了手,视线正对着门外的阳光,“但我相信,只要保有初心,我们还会是原来的样子。”
    逆光而站的文锦在阴影中低垂着眉宇,她即便是站在阳光下,也觉得世界寒凉透骨,“天锦,你很难懂我此刻的感受。”
    “任何一样东西都抵不过时间,苦难也好,幸福也好,过去的一切都会被一一抹去。”天锦睁大了双眼,虽然她看不见,却有束明亮的光在她眼底闪耀着,“我知道你很痛苦,我知道你受很多苦难,我都懂,但这一切终究会过去的。”
    不,你不懂,而这一切也不会过去。
    没有经历过的人生与痛楚,光靠看,是永远也不能体会的。
    那些经历是深入骨髓的伤痕,就算结痂掉落,也会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文锦低下头,凄切一笑,她没有再做任何争辩。因为要争辩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难以启齿的。
    “是司马元显带你回来的吗?”天锦厉色问她。
    “是。”文锦没有否认,却也没有露出感激之色,“他从慕容冲的手中救了我。”
    “他为什么要救你?”
    “大概是因为发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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