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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采采卷耳-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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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姐你走了以后,我们就继续往北边走,然后到了不洛城。那里有很奇怪的洛如花,满城都是,红的像血一样,我喝了用洛如花泡的茶,然后头疼的晕了过去,醒过来的时候就和他分开了。”卷卷轻咬嘴唇,心里不知为何有些不自在。
  “是他为你泡的茶吗?你晕过去的时候他不在你身边?”阿李的眉头微皱,语调却仍然平和。
  “他不知道花茶有问题的。”卷卷急忙解释道,转而有些丧气的垂下眼:“我晕倒的时候,因为他当时生气了,所以他…”
  “所以他把你丢下了,是不是?”阿李紧紧握住她的手,眉头皱的更紧了。
  “三姐,我相信阿棣不是故意的,后来找不到我他一定也很着急,很担心的。”卷卷有些心慌的帮唐棣辩解,她其实也知道他当时的确是丢下了她,可是她不想让三姐觉得唐棣对她是漠不关心的。
  “他要是真的担心就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那么危险的地方。”阿李的眼眸在黑暗中显得更加幽深,她看卷卷这么维护唐棣,轻叹了一口气,“那后来呢?你不是说他和白束走了吗?”
  “我和纯姐姐一起离开了魔宫,见到阿棣和束哥哥在一起。他说要先去做一件不得不做的事情,然后就会回来找我,再也不会和我分开了。”卷卷想起唐棣对她说的话,心里有些暖暖的喜悦。
  “他没有告诉你是去做什么事吗?”阿李看着卷卷,眼里是温柔的笑意。
  桃子在这时翻了个身子,口内不知在喃喃些什么,阿李略欠起身,帮他掖了掖被子,伸手回来时摸了摸卷卷的头发,然后复又躺下。
  阿李一起身,冷风就偷偷灌了进来,卷卷扑进她怀里,好闻的甜香味扑鼻而来,她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困了吗?”阿李感觉她不再动弹,轻柔的摩挲着她的头发,“睡吧。”
  阿李指尖轻点,藤蔓上朵朵白花绽放,温婉清悦的芳香充盈了整个空间,为熟睡的人儿酝酿出甜蜜的好梦。
  她微笑着看着卷卷和桃子,无论千回百转,路远曲折,好在他们还能像现在这样在一起。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他的眉眼,温润如初,纯粹的只将她放在眼里。二哥,你再等我一会儿,我们很快就能再见面了。
  窸窣的脚步声在树林里响起,借着月光,她看清了那个倚坐于树下的身影。崇崎,我终于找到你了。她的心里掠过一丝激动,深吸了一口气,收敛好气息小心翼翼的朝他走近。
  “呃…”喉咙瞬间被死死的掐住,她惊慌的挣扎着,看着他缓缓抬起的眼眸,黑沉的深不见底,她害怕的紧紧皱着眉,眼泪泫然而下。
  崇崎看着她,有瞬间的失神,他放开了手上的力度,伸手去碰触她紧皱的眉心。她惊得往后一退,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如常,指着崇崎道:“崇崎!你毁了菱花宫,杀了两位大王,害我无家可归,今天我就要为我死去的同胞报仇!”
  她鼓足了劲,用力一掌劈出,崇崎看着她,并不躲避,伸手一掌迎上,将她的力道尽数化解,顺势握住她的手,把她往怀里一带。
  她紧紧闭着眼,等着给她的致命一击,却毫无动静。她睁开眼,皱着眉看着面前的男子,颤抖着开口道:“你…你不杀我?”
  “呵,”崇崎看着她,突然笑出了声,他的眼睛仿佛将她看透了一般,带着她看不懂的情绪,他执着的抚平她眉心的褶皱,低低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眉墨。”她痴痴的看着他认真的神情,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大大王当初会为他沉沦,直到被他杀死。
  “愿意待在我身边吗?”崇崎听似漫不经心的问道,对她而言却无异于万壑均雷。
  眉墨一脸的震惊,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你说什么?”
  “我要…”崇崎靠近她,却没有闻到想象中的甜香,他出了一口气,在她耳边低声道:“你的心甘情愿…”
  水光在空间里潋滟流动,一点明月照进珠帘,映照着女子盈盈的眉眼。微风吹动她额前的水晶,水颦长睫微抬,看着榻上逐渐转醒的人。
  忘机睁开双眼,身体僵硬的无法动弹。魔宫的深渊冰冷刺骨,他用葬花杖勉强刺入崖壁,但上渗的寒气几乎冻裂他所有经脉。现在的他,没了洛如花功力全失,全身失去知觉无法移动,和废人又有什么两样?
  “你还有用吗?”水颦的声音清扬如水,说出的话却冷冽如寒冰。
  “咳咳…”他一开口发现喉咙几乎冻住了一般,声音断续干涩,只是仍能移动的眼睛迸发出仇恨而绝然的光芒。
  他的脑海里有一抹银光闪过,把他一步步逼入深渊的聂商,拿剑抵着他的喉咙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忘机的手由于激动而剧烈颤抖,却无法紧握成拳。
  “我会杀了他!”忘机的眼里全是恨意,嘴角却划过一抹讥诮而痛苦的冷笑,他知道聂商不过是奉魔帝之命,他必须要死。都是因为卓灼!因为他拥有焚火之息,继承之力,他是卓氏一族的少主,所以他不得不被牺牲,可是他不甘心!
  “无论卓灼是真心还是假意归顺魔帝,他都是魔桀殿下复活称帝路上的敌人。”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声狰狞而可怕,“这世上只有我能让卓灼痛苦而死,我会把卓灼拥有的一切全部毁掉!”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要努力赶作业,苦逼中。。。。。。

  ☆、天机变

  唐棣不是没有来过瑶台,当小鹤为他求药决然飞天而去,他虚弱的手拉不住她翻飞的红袖。他看着她越来越远的离他而去,颤抖的呼唤着她的名字,他不要,生命的尽头是这样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他拼尽所有的力气,让栩栩带他飞越过重重的云层,望穿那深不可测的天穹,他终于在万里高空追寻到她,而她飞扬的血如最猛烈的燎火,将他所有的生命和希冀燃烧殆尽。
  他缓慢的向瑶池走去,那清澈如许的池水,百年前是否也因她的血而灼热沸腾?池水清晰的倒映他的容颜,无一丝波动,他颤抖着伸出手。
  光芒在他指尖之前闪过,他惊得一收手,看向一旁那清冷的眉眼。苍决负手而立,平静的看着他:“经瑶台一战,失去了风摇草的瑶台已是一池澄澈的死水,容不得任何玷污。”
  天界有三十六离宫,统摄各离宫的天神在瑶台一战中死伤惨重,百年之后这余下的六位被称为离天六神。苍决作为六神之一,奉天帝之命带唐棣来到瑶台,眼前的这个蓝袍少年身体里就潜藏着那个可怕的恶魔的气息吗?他想起当年被一一屠戮死去的同伴,眼神一暗。
  “那要如何才能净化我体内的气息?”唐棣看着他,他只想一切快些结束,然后飞奔到她的身边,脑海里她的身影几乎要占领他所有的神智,他想她想得快要发狂了。
  “瑶台是世间最纯净的所在,以善之名,荡涤所有罪恶和邪妄。能否净化你体内的气息只能看你自己,能否始终坚持内心的善念,瑶台只是帮你杜绝一切纷扰,让你心境清明。”苍决缓缓道来,无论如何,天帝之命不可违,但善恶生死只看他的一念之间了。他抬手在空中不知写了些什么,唐棣只看到神光大作,而苍决的身影在他眼前却慢慢变得模糊隐去,听到他清冷的嗓音传来:“你如果能始终坚持善念,自然能走出这个神幻之境,我在境外等着你。”
  唐棣轻皱了皱眉,开始打量起这个幻境,眼前的一片虚无里出现了一条绵延至远方的道路,深远看不清尽头,有光芒隐隐在终点的闪动,吸引着他往前走去。他追寻着光芒的方向,越走越高,他回头望去,殷红如血的洛如花开满了走过的路边,被吸干可怖的骸骨累累堆起,从他站着的地方向下延伸,他竟是这样踩着无数的鲜血和白骨站在了高处。
  他惊讶不已,而身后的光芒似乎更明亮了些,指引着他往更高处走去。唐棣看向那遥不可及又似乎近在咫尺的终点,眼眸沉沉。天罗扇在他手中打开,“啪”的一声白骨节节破碎,轰然倒塌的骨阶将洛如花掩埋,空间里瞬间变得昏暗无比,唐棣没了支撑,身体直直的向下栽去,天旋地转的混沌里,他的心清明如玉。无论终点的光芒是多么耀眼的吸引,却是以生命和血腥为代价,他不喜欢,也知道她不喜欢。
  唐棣的嘴角勾出了一个温柔的弧度,他并不惧怕无底无尽的降落,这不过是考验他的幻境,而且仿佛只要这样想着她,一颗心就有了永恒降落的地方。他闭上眼,直到感觉耳边的风声渐止,再睁开眼时,眼前是天朗气清,微风熏得仿佛要令他陶醉。
  他一时怔住了,这一切,为什么似曾相识?一只洁白小巧的纸鹤轻轻的飞到他的手指上,他仿佛一下子想起了什么,猛的一回头。
  她低着头坐在那里,专心的折着手中的纸鹤,还差几步就能折完,她的手指却停在那里不动了。桌上散落着几只的纸鹤,洁白的仿佛她的脸庞,她的衣裳,全无血色,毫无生机。她坐在那里仿佛一幅画,天地之间的一抹留白,红衣失去了色彩,一如她的眼眸。
  “小鹤…”唐棣的声音颤抖着,颤颤巍巍的向她走去,他简直不敢相信,她能再次这样子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小鹤—!”
  被他呼唤的少女动静全无,她坐在那里,却仿佛和他隔绝成了两个世界。唐棣全然不管这些,他飞快的向她奔去,眼前所见,心里所想,都只是想紧紧的抱住她。
  “阿棣—!”欢快清脆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随着微风送入他的耳中,对他而言却无异于一声惊雷。唐棣一下子愣在了原地,眼里写满了不可置信,而当他终于回头望去,卷卷一如既往的笑颜映入他的眼帘。
  “天帝,白纯用百年时光在下界探寻天道,如今可领悟了吗?”白纯抬头看向他。眼前这位白须飘飘,神色从容的老者便是这苍茫神界之主—……白帝。是他命她下凡求索天道,告诉她天道曲折如弓,如今神魔两界以箫弓为盟,消弭百年仇怨于须臾之间,这是不是就是白帝想让她感悟到的天道呢?
  “白纯,你可知何以为神?何以为魔?”白帝望向茫茫的云海,声音辽阔而空旷。
  “神魔之别,天地之间,本应清明纯白,只是魔桀的野心给两界带来了灾难。”白纯沉吟一会,“若果芥蒂已消,神魔则再无差别。”
  “白纯,神与魔的分歧是天地的原罪,神是乘光羽化,魔是致命尽情,弓箫之盟看似结束了百年仇恨,却不知天劫亦因此而生。”白帝的眼神空远,仿佛看到了云雾尽头的景象,“如今已过了十个百年之数,冥灵结出神果,天地历尽轮回,此次天劫将是千年一遇的混溟。”
  “千年天劫…难道还会有比瑶台之战更深重的灾难吗?”白纯惊讶不已,如果神魔残杀死伤还不是劫难的尽头,难道是要将天地都毁灭吗?
  “此次天劫,乱天之经,逆物之情,天地弗成,灾及草木。”白帝看向她,像是微微的叹息,“你已入劫,亦不能幸免。白纯,天道曲折是因不知所求,你若能写出自己的天道,便是破劫之法。”
  “你既然放不下,舍不得,下界就有你未竟之劫数,”白帝朝她淡淡的点头,“但无论遭遇如何,切记游心于物之初。”
  “栩仙,你为何要来?”白束长身立于她眼前,仿佛不沾染一丝尘埃,“你私自将冥灵神果给了唐棣,就是亵渎神职,为何还要上天?”
  “冥灵有自己的心之所愿,我作为宛丘神女,不过是替它完成心愿罢了。若是因此说我违背天意,亵渎神职,那责罚我自行去领。”栩栩看他一眼,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天帝已命苍决带唐棣去往瑶台,待他体内气息净化之后自然能重返下界,你何必急于这一时?”白束扬起长袖,拦在她身前。
  “若瑶台真能净化所有罪恶,百年前我姐姐就不会命丧于此。何况如今的瑶台,没有了风摇草,还能如何?”栩栩定定的看着他,神情坚决。
  “你为什么不信天帝?”白束清淡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为什么不信我?他是小鹤舍命要保护的人,我不会让他有事的。”
  “白束,你太骄傲了。”栩栩深深的看他一眼,收回目光,“你总是这么相信自己,可是你没能守护好风摇草,没能保护好我姐姐,这一次,我只信我自己。”
  “栩仙—…!”白束皱着眉头,朝着她飞奔的方向追去。
  唐棣脸上一片震惊之色,卷卷的笑脸此时却灼痛了他的眼。他转头看向小鹤,她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看上去仿佛流失了所有的生机。
  怎么会这样?那个红衣娇俏的少女,那个总是带着幸福的笑意唤他阿扬的小鹤,那么灵动的她,现在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僵硬的像一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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