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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如你-唯一-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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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然间,会想起他们上大学的时候,那时候流行孙燕姿和她的孤独空灵的音乐。那时,王信安为了吸引袁青墨的注意力,烫了一个孙燕姿同款的短发,没有孙燕姿的风姿绰约,却意外地俏皮恬静。那时,他顶着短发抱着一堆书出现在食堂里,关辰缄默的看着,仿佛看到了心里。
  关辰端着酒杯,看着不远处脸上洋溢实实在在幸福的王信安。安安,我现在学会了怎么去爱一个人,学会了怎么对对方表达自己的爱,学会了珍惜眼前的幸福。想和你结婚,想和你在一起。想和你一起去经历人世间的离合悲欢。只是,再也来不及了。
  到了最后结婚的时刻,以往疯狂的穆修辞反倒平静了。关辰不明白为什么他能突然释怀放下,虽然今天他的表现一直很正常平静,但关辰就是隐隐的感到不安。
  果然,最担心的,还是来了。用来滚动播放婚纱照的巨大的液晶屏上播放了一段让人难以启齿的画面,画面中,王信安被人反剪双手绑在情趣大床的柱子上……所有婚宴上的人都为之震惊,场面霎时就混乱了,董嘉莉羞愤的打了王信安一巴掌,在闺蜜和家人的簇拥下含泪拖着白纱离开。王信安慌了,不顾一切的去追董嘉莉,被董嘉莉的哥哥和男宾阻拦,董嘉莉的哥哥气愤自己的妹妹受到了屈辱,挥拳朝王信安的脸招呼去,王信安被打的鼻青脸肿也不管不顾朝着董嘉莉离开的地方嘶喊:“嘉莉别走,我知道错了,我下次不会了,你别走…别走…。”
  被穆修辞安排的保镖桎梏住的关辰撕心裂肺。
  第二天,对王信安失望透顶的董嘉莉狠心出国,穆修辞一路护送跟随,留下独自哭泣的新郎,留在国内。
  再次找到王信安的时候,他像枯萎的枝丫,整个人已经神经衰弱了。他被锁在丹尼斯的床上,因为骑在他身上的丹尼斯带来的剧痛而浑身颤抖,眼泪流干了,红肿着眼眶不时喃喃的低语:“嘉莉,嘉……莉……”“别走。”嘴唇像暴晒在沙滩上,即将干死的鱼,不时的翳动两下。谁都没有想到,当年的丹尼斯拍了视频,作为交换,穆修辞帮他得到王信安。其实很简单,董嘉莉一离开,少了董家庇护,王信安只是诺大城市中一个简单的打工者而言罢了。
  后来,关辰带着他去看医生,医生说他得了很严重的自闭和神经衰弱,以及,他的中度抑郁已经转为了重度,随时有自杀的可能。医生强烈建议住院治疗,关辰明白,他一定不想呆在白色,空气中洋溢着消毒水的医院里。
  关辰想了很多办法,带他去看大海,带他去参加色彩派对,带他回老家,看他父亲那座孤零零的坟墓。而王信安只是一直缄默,精神也崩溃了,会在半夜时遏制不住的痉挛颤抖,躲闪任何人的触碰,找一切手边能够得着的东西来伤害自己。
  当王信安及时发现他用椅子砸碎了窗户,用玻璃手腕割的血淋淋的时候,家里任何有玻璃的地方,全都换成防弹的了。房间里找不到一片刀片,一根针,甚至连尖锐点的边边角角都用塑胶包了起来。即便是这样,关辰还是隐隐不安,始终陪着他。外人眼里,关辰疯了,他宁愿被王信安疯狂的撕咬抓挠,也不愿给他穿上来束缚精神病人的松紧衣。
  凉蓝咖啡厅,刚倒完时差的袁青墨来买咖啡,胡廖说,想念这里的咖啡了。在国外呆了这几年,他一直是执著的态度,父母拗不过,终于接受了胡廖的存在,第一次同意他带胡廖回国。
  时光逝去,这个咖啡厅还在,只是装潢变了很多。没有了当初的木门和满墙的爬山虎。袁青墨刻意的去寻找他们曾经坐过的位置的大致方向,却意外的寻见了王信安。
  王信安一个人,坐在藤椅上,蜷缩着身体,目光空洞无神,像一滩死水,撕心裂肺之后,再不起任何波澜。他瘦了好多,衣服显得空荡荡的,安静的透过窗边看过往的行人。可是下雨了,外面分明灰蒙蒙的,雨水打在窗户上,有些汇聚成一股之后,迅速的流下。
  国内的事,袁青墨不是没有耳闻,他也刻意的去关注过:穷小子攀高枝狂追富家女,同性恋新郎新婚当日计谋被揭穿,新娘醒悟后出国,穷小子为图财产另辟蹊径……这些事,传到袁青墨的耳朵里的时候,没有人知道袁青墨是怎么想的,他也从未向任何人发表过看法。
  他走到王信安面前,他们都说王信安疯了,不知道,他还能不能认出他来。此刻,袁青墨的心中思绪万千。王信安看见他了,他看见,王信安的眼眸像黑暗中的烟火,绽放片刻的绚烂之后,又灰暗下去。
  你当时,一定是怪我的吧。我很想你,很想很想。
  可是,我当初选择了和胡廖在一起之后,心就仿佛破了一个洞,呼呼的灌着风。现在,连说爱你资格也没有了吧。关辰伤害了你,我又何尝不是呢?我们口口声声的都说爱你,到最后呢?
  视线相接,袁青墨只说:“我能抱抱你吗?”王信安的目光无神,片刻之后,点了点头。
  原来他已经那么瘦了,紧紧拥抱着王信安的袁青墨眼中积攒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肆意的流着。对不起,对不起,袁青墨说的嘶哑无声,他现在明白了,人们所在乎的尊严,世俗,所谓的命运,都是尘埃,让经历过的人痛不欲生。既然相爱,当初,为什么要在乎所有,为什么不在一起呢!
  王信安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多日来没有外界感知能力的他,却早已泪流满面。
  座位的另一边,关辰矗立着,神情平静,眼神深邃。
  黑暗中,他们开始□□。
  关辰把他的挣扎都扼制在身下,强行进入他的身体,王信安嘶哑着嗓子,哭的无声。像很多年前,他把他锁在学校的厕所里一样的哭泣。
  狂风暴雨过去之后,一切平静下来,关辰抱着他,把他紧紧的搂在怀里,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泪水。
  至那之后,王信安的病情大有好转,虽然每天还是鲜少说话,反应沉静且迟缓,但至少没有再伤害过自己,并且,分外的依赖关辰。
  万明市的海边,海风肆意呼啸,疯狂吹舞着王信安额前的碎发,关辰走过来,问坐在礁石上的他冷不冷,王信安点了点头,而后笑的如孩童般纯净。
  “冷就回家吧。”关辰道。王信安点了点头,而后张开双臂,关辰把他从礁石上抱下来,亲了亲他冰凉的脸颊。
  如果有人问王信安最幸福是什么时候,王信安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回答,现在。


第6章 天黑了
  关辰连续四个月没去公司且不理会家人的质问的时候,关辰的家人终于怒了。甚至于,还惊动了在日本度假的老爷子。
  关辰挂掉电话之后,王信安害怕他会听从家人的安排去英国见那个石兰家的外孙女。他知道自己很脏,很低微,不配再说爱了。可他还是攥着关辰的衣襟,紧紧的攥着,没有说话,眼睛里噙满了泪。像溺水的人紧紧抓住浮木,像扑向火焰的飞蛾,像夜幕里的转瞬即逝的灯光。
  关辰俯下身,抱住他,在他耳畔轻语:“我永远都不会走的,放心。我们去谢克的酒庄,那里风景很好,还有新鲜的牛里脊。”
  谢克的酒庄果然很大,王信安捧了一大捧刚新鲜采摘的葡萄来兴冲冲的给关辰看的时候,却只看见了满脸歉意无奈不知该怎么面对他的谢克。
  最终,关辰还是走了。谢克不知道该如何安抚抱着手机空洞无措的王信安,他说了很多。用尽自己半生的口才,王信安抱着手机哭了很久,时不时停下,抽抽噎噎的继续去拨那个没有人接通的电话,至始至终,王信安没有说过什么。斥责,辱骂,摔东西,一样都没有过。可他越是这样缄默,女佣越是看的鼻子酸胀,双眼干涩。甚至于相识不久的谢克都不忍心再说些什么。
  “人的欲望就是这样,他有底线,不肯违背自己的心。那只是利益没有达到而已。给你一百万你不肯跟自己讨厌的人结婚,一千万,一亿,十亿呢,只不过是价格不够,不足以达到撼动人的点而已……”谢克及时制止了喋喋不休的弟弟谢勉,谢勉不再言语,悻悻的离开了。
  三天后,谢克回到原公司上班,把王信安安置在大宅后匆匆离开。
  关辰在英国的母公司,昨天,家宴上,在家人的牵丝引线下,和石兰古纪见了面。刚见面,石兰古纪就给他留了电话,这样大好的进展,让关家人颇为满意。
  关辰没想跟石兰古纪怎么样,他只是在乎如果能成功和石兰古纪订婚,就能成功拿下英□□公司大半的股份,到时候,他再回国,那时,就算是跪下求王信安,也要求他原谅自己。
  谢勉给王信安研磨了一杯黑咖啡,忘记了加糖,王信安却喝的一脸平静,仿佛如白水一般平淡无味。
  “为什么你总是那么冷淡呢?这里所有人都在用心照料你,都真心诚意的待你。”谢勉对着座椅上的王信安道。他即使是坐在座椅上,也是双臂抱腿的坐着,维持着子宫里的防御状态。谢勉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王信安轻轻道:“我知道你们真心诚意待我,我也知道关家人正在赶来的路上。”一下子;谢勉不说话了,像正在行窃的小偷被当场抓了个正着似的羞愧。
  “关家人……她……她们说不会伤害你的,就……只是找你谈……谈一谈。”王信安看向他,就像你说的,只是利益没有达到能撼动自己的心而已,王信安起身离开了,谢勉想解释什么,王信安走到里屋,关上了门,隔绝了一切。
  关家人是中午到的,关辰的表妹关琳带着关辰的舅舅和姑妈,还有他新交的瑞典男友。
  谢勉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把耳朵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里面似乎很吵,但不久后,又归于静谧。谢勉这个时候不管什么礼貌和适宜了,和仆人强行打开了门。
  床头柜上的水晶摆件碎裂的铺散在地上,关辰的姑妈还在骂骂咧咧的,但没了什么底气,关琳惊讶之后,迅速回过神来,丢下一句:“我看你们谁敢给他治疗。”之后匆匆离去,留下王信安捂着锁骨的不断渗血的伤口,在地上翻滚着□□,痛的全身痉挛。
  谢勉惊慌失措的想去抱他,却被王信安躲开了,那个时候,他已经不再相信任何人了。
  关琳回去了之后,觉得胸口闷闷的,十分不快,去酒吧找闺蜜小酌倾诉之后,觉得自己做的不妥,就算是为了帮关辰,但这样,关辰会怪她的吧。晚上,泡过温泉之后找自己的妈妈商量对策。第二天,当关琳请的医生赶到的时候,王信安早已离开了。他是在深夜走的,女佣们说,临走时,接过一个电话之后,放下了一直抱着的手机和相框。手指在玻璃上摩挲,终究,是放在桌子上离开了。
  谢勉不知道他怎么跟哥哥解释,闯下这样的大祸,不知道哥哥会怎样的训斥他。他也不知道王信安去了哪里,思索之后,决定等哥哥回来再说。谢勉的目光停滞在王信安放在桌子上的相框。相框里的相片是他和关辰在海边相拥,两人笑的都很幸福,片刻之间,山盟海誓,刹那永恒。
  当租这间四环开外的出租屋的时候,王信安已经三天滴水未进了。毫不知情的老板娘只觉得他很瘦,瘦的眼窝深陷,瘦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胸前的衬衫,有一大片干涸的血渍。虽觉得奇怪,但老板娘还是把房子租给了他。因为他一下子,付了十年的房租。
  关门的那一刻,王信安带着对这个世界的绝望。他太痛苦了,哪怕以后会有再多的救赎,再多的美好幸福,也不足以弥补,抵消,他的痛苦,再也不能让他开心起来了。
  租了十年的房子,这下,等人们发现他的时候,就已经是一堆白骨了吧。
  天黑了,爸,我好想你。不知道你还要不要我了。我真的好想你。爸,你说,我这样污秽的人可以上天堂吗?
  黑夜如织,夜深了,王信安伸手,熄灭了灯。


第7章 最终,尘埃落定。
  一夜的辗转无眠,对于石兰古纪昨夜的求欢,关辰没有做到最后,虽是逢场作戏,但他却终是难以平静,心绪不能理顺。国内关于王信安的消息,谢克没有按时发给他,打回国内谢勉的电话,也是无人接听。关辰推开门,门口,站着的是等候一夜的杨婷。
  杨婷站在阴霾里,一身黑衣,浑身是刺。昨天晚上,她拨通了王信安的电话,没有说什么,只是把酒店里的实时语音传给了王信安。
  昨天晚上他和石兰古纪说了什么?
  昨晚石兰古纪问他:“你爱我吗?”
  他说:“你是唯一。”
  ……
  “为什么这么做?”关辰的一颗心跌倒了谷底,杨婷突然大笑起来,笑的不能自抑,看着关辰,还有他身后的石兰古纪。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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