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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中华第一恐怖军-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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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新兵初上战场就遭遇如此惨状,发怵得牙齿直打颤,尿水失禁灌了一裤腿,先是哆嗦着,迎着拍马而来的一名ri军开了一枪,目标没打着,眨眼之间却冲到跟前,再想推上第二发子弹已经不可能了,求生的本能使得他赶紧举枪投降,而杀兴大发的鬼子兵竟毫不理会,挥起一刀,齐齐砍去他的双手。

几分钟之内,七十四军前后逶迤十几里地的长蛇队型就被冲得七零八落,军、师、团、营、连之间几乎全都失去联系,只得各自为战。

孟铁蛋和几个卫兵围成一圈,紧紧护住张灵甫,手里的二十响驳壳枪再一次显示出近战威力,子弹充足,先打马、后打人,连连击发,打得ri军人仰马翻。张灵甫由于行走不便,依旧骑在马上,奋力指挥大家交替掩护,向公路左边的藕田、水田和山地转移。

藕田、水田尽是淤泥,荷叶、稻谷层层叠叠,既不便于骑兵行动,又适合步兵隐蔽shè击。

且战且退中,虎子中弹,连同主人一起摔倒,张灵甫的头撞在岩石上,钢盔撞得哐当响,慌得大家失声惊叫,孟铁蛋赶紧想架起长官继续撤,可使出吃nǎi的力气也扶不起来。在他周围,大家接连撩倒几名ri军后,后面的骑兵又呼啸而至,手起刀落,一连斩下三、四个弟兄的人头,孟铁蛋也闪避不及,被一刀砍在肩膀上。

剧痛把他击倒在地,枪也脱手而去。

最痛的却莫过于心死。浑身是血、浑身无力的孟铁蛋,坐在血泊之中,想拣起自己的枪,却怎么也摸不着,眼睁睁地看着两个鬼子狞笑着拍马走向昏迷不醒的长官,而漆黑的四周是一片混战,再也没有人可以出手相救了!

屠刀眼看就要劈下,孟铁蛋发出绝望的嚎叫。说时迟那时快,倒卧在主人身旁的虎子一声咆哮,犹如飞马一样腾空而起,迎面撞向正yu行凶的鬼子兵。

顿时,鬼子兵手里的军刀改变了方向,落在虎子的脸上,砍出一道半尺长、一两寸深的伤口。也就在这一瞬间,孟铁蛋终于一把抓起地上的驳壳枪。

“老子cāo你娘!cāo你小ri本天皇!”骂声和枪声一起迸发。

七十四军jing卫团武器优良,个个都是军座子弟兵,清一sè的山东好汉,忠勇双全,因而一开始还能保持队型,力拼骑兵,掩护军部和直属队向后转移。王耀武当时也很镇定,急令五十一师火速上前,顶住ri军,收容溃兵。

五十一师顶上来后,迅速占领有利地形,打退ri军多次冲锋,一直坚持到下半夜。然而,好景不长,师长李天霞见ri军只集中兵力攻击一点,而自己势单力薄,惟恐支撑不了多久,便擅自收缩防线、集中兵力,导致阵地形成一大空隙。结果,灾难就像黄河决了堤,ri军顿时蜂拥而上,步兵向两侧拓展,巩固突破口,以掩护骑兵全力追击正在后撤中的七十四军军部。

当又一个血sè黎明到来之时,身后再次响起滚滚马蹄声。

刘骁回头一看,微亮的晨曦和秋天的冷雾中,无数铁骑拖着滚滚烟尘,从远处的山坡上一泻而下,顺着宽阔的路面急追上来。而血战一夜后的jing卫团,已伤亡惨重,力不从心。

不远处,一位长官手举冲锋枪高声疾呼:“弟兄们!军旗和军长就在我们后面,我们可以死,军旗不能倒!不怕死的、有枪的跟我上啊!!”jing疲力竭的将士们个个咬紧牙关,抱着必死的决心,提着枪开始与ri军骑兵赛跑,抢占前面两侧的山地。

这一幕幕“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画面,看得刘骁热血沸腾。

拼了!

亲手杀敌,雪耻国仇,不正是自己投笔从戎最大的愿望吗?纵然战死,也问心无愧啊!

171双双阵亡

171双双阵亡

曾想和你牵手到白头,但国都没了,两个人的家又能保住吗?——骁

“刘队长,我们是文工队,不是一线作战部队,犯不着去和小鬼子拼命啊。”文工队里平ri比较娘的一名男青年道。

“是啊,队长,快撤把,要拼命,我们也没有武器啊。”长得比较胖,负责在文工队搬运重乐器的陈琼道。

陈琼说得对,整个文工队仅有两样武器,一样是一杆中正步枪,刘骁背着,另外一样是盒子炮,给女兵副队长佩着。

“队长快走、快走呀!”伙伴们在一边焦急地催促着,催促声中还有孟玲玲的声音,还有她对自己那一份柔柔的担忧。两年多了,朝夕相处,共一根铅笔作画,同一把胡琴排练,吃一口大锅饭菜,他和她、和兄弟姐妹们已心心相映,须臾不可离。

然而,现在却不能儿女情长了。

现在是大刀向鬼子头上砍去的时候、是七十四军到了最危急的时候了,每个人都被迫发出最后的吼声!刘骁深情而匆匆地扫了大家一眼,把手一挥:“我有武器,我来挡住鬼子!你们先走!别管我!”来不及再多说一句、再多看一眼,他从肩上取下步枪,转身就跟着战士们迎着ri军冲上去。

“刘骁——哇!”

身后孟玲玲那一声悲痛yu绝的哭喊,差一点挽住他奔跑的脚步,但他终于狠着心肠。连头都没有回。他怕自己受不了她那如水哀怨的目光。边跑边上刺刀的他。用尽全身力气吼叫道:“快走啊你们!”

望着刘骁奋勇远去的背影,孟玲玲热泪长流,双腿跪地,她知道他这一去,必定是诀别。这个年仅17岁的小女兵,并不知道什么叫爱情,只知道自己和刘骁在一起的时候心里还要想着他,她不敢想象。在失去刘骁的ri子里,她还会有怎样的思念!

杀声再起。

山上山下,惨烈的杀声震撼着每一个人的耳膜。

大群大群的敌骑闪电般冲过来,最近的距刘骁不过七、八米,来不及寻找地形掩护,刘骁以立姿站定就是一枪,冲在最前面的的鬼子应声栽下,一只脚还倒挂在马镫上被拖得飞跑,紧接着他又一枪掀倒后面一匹马,骑马的ri军落地后还想举枪顽抗。不等他扣动扳机,刘骁扑上去一刀捅了他个透心凉。

“卧倒!卧倒!”后面有弟兄奋力在喊。

刘骁顺势一个前滚翻。苏制机枪骤然开火,满满一盘47发子弹猛烈喷出,继而又一挺机枪接着打响,几挺机枪就这样交替shè击,以密集火力把一群群横冲直撞的ri军打得落荒而逃。

机枪声压住马蹄声,士气为之一振。

趁ri军败退,刘骁带头举枪跃起:“同志们冲啊!!”

“冲啊!”弟兄们怒吼着发起冲锋,把防御线顽强向前推进几百米。尽管刘骁第一次参战,但复仇的烈火早就烧红他的双眼,他忘记了恐惧、忘记了一切,几乎完全在靠本能发挥自己的战术知识。立姿、卧姿、跪姿的无依托shè击,他以前都练习过,还曾在枪口上挂砖头,以增强自己平稳举枪的臂力。拼刺刀,他也不怕,手刃ri军,照样逞英豪。

ri军开始反扑,从驮马上卸下轻重机枪和小钢炮,以强大的火力压制我军,掩护骑兵冲锋。激战几小时后,我军越打越少,枪声越来越弱,路边的高地上最后只剩下刘骁一人。

而刘骁左臂负伤,子弹、手榴弹全部打光。

坐在弟兄们遗体中的他,抓下军帽,默默擦亮滴血的刺刀。他想,就这样战死很好,不论是对74军、还是对民国都很好,自己对得起良心了。不知道军座安全转移没有?也不知道孟玲玲和大家怎么样了。他向后望了一望,却关山重重、硝烟缭绕,不见同志们的身影,一阵说不出的悲壮猛然涌上心头:

永别了,同志们!

永别了,七十四军!

刘骁取下背上的胡琴,看了不舍的最后一眼,便举过头顶,一把砸断。然后,他脱光上衣,甩开膀子,手拄步枪,朝着一步步逼上来的ri军顶天立地一般站立起来……

在他的白衬衣上,他已经用手指蘸着自己的血留下最后的遗言:“玲玲:曾想和你牵手到白头,但国都没了,两个人的家又能保住吗?想把生命献给你,可我的生命只有一次,给了祖国就不能给你了,望坚强生活、坚强战斗!”

签名只有一个字:骁。

刘骁留给孟玲玲的遗书,孟玲玲还来不及收到,自己也牺牲了,死得很惨,一个人死在路边,她的遗体直到在战后才被高敬和陈公勇他们找到。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再来说说昏迷中的张灵甫,是被高敬和陈公勇两人架着从藕田撤退的。个头本来不高、肩膀又被砍伤的孟铁蛋,根本都扶不起自己的长官,只在地上摸索到长官的手杖,多亏陈公勇带着他的特种战训班及时赶来,脸上刀伤、前身枪伤的虎子也被裹住伤口,跌跌撞撞地跟着队伍走。

冰凉的池水深过膝盖,被冷水一浸,张灵甫才慢慢苏醒过来,趟过藕田,钻进一片黑黝黝的山林以后,公路那边的杀声、枪声依然清晰可闻,身边只有数百来号弟兄,师长廖龄奇也不知去向,只有师部的几个参谋跟来了。他一手揉着昏眩的太阳穴,吩咐参谋,在布置jing戒线的同时,赶快向四周打红灯,表明师部位置,以便于收拢部队。

不一会儿,蔡仁杰、明灿等几位团长、营长就摸索着走过来,原来他们带着部队也隐蔽在附近。大家见面后,自是好一阵懊恼,有的抱怨上级部署失误,怎么让敌人打了我们的埋伏。有的怨恨友军保障不力,害得我们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还有的说,这一回七十四军丢丑丢得大,以后还怎么在别人面前扬眉吐气?

“行了,不必罗嗦了。”随着一阵夜风吹来,张灵甫的声音显得格外冷。吃了一个大败仗,他心里也不好受,可现在更重要的不是怨天尤人。他打断大家的话,说:“听枪声目前战况仍很激烈,尤其是捞刀河方向枪声最密集,估计五十七师还在和ri军争夺chun华山,老蔡你带173团上去增援余师长,明灿你率部留在此地继续收容部队,天亮之后再向173团靠拢,一切行动听蔡团长处置。其余的全体集合,带上伤员,随我去找军座。军座身边的战斗部队只有一个jing卫团,惟恐支撑不了多久。”

众人立即开始整装行动,树林里一片快捷而紧张的悉簌声响。

张灵甫拄着手杖站起来,才发现虎子倚着一棵树,全身哆嗦着劈开四肢,努力想让自己站稳固一些。它嘴里直喘粗气、吐着白沫,因为夜晚的缘故,浸透了纱布的血水看不清是红sè的,只见黑乎乎的一大片,以往和虎子形影不离的孟铁蛋也不见踪影。“铁蛋呢?铁蛋!”他心里一紧,开口叫道。直到听说孟铁蛋为救自己也负伤、现因失血过多而躺在担架上时,他才咬着下嘴唇,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只是默默地摸着虎子的头,虎子也把头抬起来,用另一边没有受伤的冰凉的脸去摩挲主人的手掌,那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在黑暗中以不屈的目光迎视着主人,似乎在说我能行,我还能走。

于是,他把手一挥,带着虎子、带着部队走出山林。

172向北突围

172向北突围

弟兄们,全局胜败在此一举,我们现在只能以身报国了,冲啊!杀啊!——李翰卿

树叶儿在晚风中“簌簌”作响,空气中还飘荡着一种奇怪的气味,是血腥味、河水和植物混合在一起的气味。

平ri里夜行军中,高敬会觉得树叶的沙沙声是仿佛在弹奏着一首,婉约而凄美,悠深而美妙。而今天他的心中是凄凉的,再美妙的声音在他的耳中都是那样的哀绝,他只顾埋头赶路。

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全凭指北针指示方位。山下各处村庄全是ri军,人声鼎沸,附近时而还响起零星的枪声,气氛相当紧张。一路上,不断有掉队、失散的官兵加入到队伍中来,使得队伍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这一夜,就在山间里绕着ri军走过去了。

直到天亮之后,他们才在往浏阳方向去的一条小路上找到军部。所谓军部,其实没剩几人,电台丢了,连最贴身的卫士排排长都被ri军生俘后劈死,王耀武几乎成了光杆司令。见到张灵甫带来三四千人马,还有一部电台,正一筹莫展的他,不由得大喜过望,当即和战区长官部和五十七、五十一两个师分别取得联系,反馈回来的消息有喜有忧,但战局总体上极其严峻:

五十七师在蔡仁杰团的配合下,已于昨夜夺回chun华山;五十一师大体完整,和军部直属队的炮兵团、补充团退守在浏阳河一带,这些消息也还不算坏。而长官部的来电。却令王耀武忧心忡忡。长官部在来电中说。我军防线均已被敌突破,前线各部溃不成军,第七十四军必须仍按原计划,占领捞刀河附近的黄花市、chun华山至永安市一线阵地,阻击敌军,第七战区和第六战区正在调兵驰援长沙。

第七战区在两广,第六战区在鄂西北,只怕远水解不了近渴。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啊。王耀武没让自己的忧郁心情表现出来,他不动声sè地把电文递给张灵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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