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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麻雀同人)(麻雀)城春草木深-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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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毕啊,厉害!”陈深对毕忠良竖起大拇指,“你今天可真让我刮目相看。怪不得人家说,政客都是最好的演员呢。”
毕忠良拿手指点着办公桌,否认道:“我不是政客,我是给政客卖命的。时间仓促,今天这出戏不一定能骗过李默群和日本人。再说了,麻雀一日不除,我的位置就坐不稳。”
陈深说:“那你打算怎么处置安六三?”
毕忠良看了他一眼,说:“他已经没有用处了,依照惯例来吧。动作要快!”
迟则生变,万一李默群反应过来,把安六三提去审问,以安六三的软骨头,岂不是两顿打下来就全招了。他不能冒这个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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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小男

西郊的小树林里。
清晨,薄雾氤氲在这片土地上。陈深靠在一株松树上,手里拿着一瓶格瓦斯,隔着淡淡的雾气,前方跪了一排蒙着眼睛的犯人。
这些人都是从米高梅歌厅抓回来的“嫌疑人”,“宰相”已经伏诛,事情应该告一段落了。
毕忠良拿了一把枪给安六三,逼着他开枪打死自己的同胞——曾经的同胞。安六三战战兢兢的站着,拿枪的手不断的颤抖,跟那天在审讯室中一样,脑门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陈深心想,安六三估计不曾开过枪,现在要他杀死几个无辜的人,他内心肯定十分的忐忑不安。
最终,安六三还是开枪了。他大大的松口气,不料一颗子弹直直往他心脏射来。刘二宝从安六三的口袋中拿出一个信封,信封里装着许多钞票,是上面给安六三的赏金。
陈深喝了一口汽水,拒绝了毕忠良递过来的信封。他虽然一直表现得很爱钱,但死人的钱他拿着烫手。
陈深转身离开了小树林。他踩在枯黄的草皮上,雪融化后的水让泥土变得泥泞,粘在他的短靴上,甩也甩不掉。这片风景不错的小树林,他以后再也不想过来。
毕忠良一言不发的走在前面,他想着跟在身后的陈深,为什么会积极的给自己出主意,让自己找个替罪羊,好在李默群面前交差。他是不是为了掩护什么人?那晚陈深出现在米高梅歌厅里,真的是一个巧合吗?如今,真正的宰相就隐藏在上海,藏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而跟宰相接头的地下党也成了漏网之鱼。
陈深明白,毕忠良不会放弃寻找真正的宰相和麻雀,他只是迫于局面,不得不出此下策。

陈深捧着一盆兰花敲开财务科主任室的大门。
汪润雨瞧着着他的手上的兰花,笑着说:“陈队长,你这是给我带礼物了?”
“礼尚往来嘛,谢谢你上次送给我的咖啡。”陈深把兰花交给汪润雨,“昨天我回家的路上,正好看见一个老伯在卖兰花,我看这花有几分野趣,便买了来,讨佳人的欢心。”
汪润雨把花摆到茶几上。这是一株春兰,细细的花茎已在叶片中探出了头。
“陈队长,进来坐吧。喝点什么,除了汽水,我这里应有尽有。”汪润雨打开红木柜子,侧首问道。
陈深摆弄着花盆,随口说:“那你给我一个惊喜吧。”
片刻,汪润雨端上两杯热茶放在茶几上:“尝尝。”
陈深看也不看,直接端起来喝了一口,苦涩的滋味在舌尖绽开,他差点一口水全部喷出来。
“好苦啊,你怎么给我喝苦丁茶?”
汪润雨抬抬下巴,捧着自己的花茶,说:“我看你最近有点上火,得清清火气。多喝点吧!”说完,忍不住莞尔一笑。
在汪润雨的期盼的目光下,陈深苦大仇深的端起杯子,却听外面传来匆匆的步伐声。
扁头做贼似的跑进来,看见汪润雨,他挥了挥手,低声说:“头儿,李小姐来了。”
陈深无所谓的说:“她就来,你着急什么?跟老虎在后面追似的。”
扁头支支吾吾的,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那什么,你要不要去见见李小姐?我这不是怕她误会你嘛。”最后一句是凑在陈深耳边说的。
“扁头,你头儿到底在哪里啊?他根本不在办公室。陈深——”
李小男两手拢做喇叭模样,朝着走廊大喊了一声。
“我在这里。”陈深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扁头在一旁急得抓耳捞腮的,皇帝不急太监急。
李小男踩着高跟鞋,循着声音找过来。
“陈深,你一大早跑哪里去了?害我到处找你。”李小男提着一个保温桶,娇嗔道。
陈深喝了口茶,还是苦,苦味都快渗进心脏了,“你找我做什么?”
“我不是给你送早餐嘛,喏,你最爱吃的生煎包。”李小男晃了晃保温桶。
陈深不耐烦的说:“我已经吃了,你给扁头吧,他胃大。你没看见这里还有人嘛,都不打声招呼。”
汪润雨见终于有自己的事儿了,站起来伸出右手:“你好,我是汪润雨,陈深的同事。”
李小男伸出手与她交握,说:“我叫李小男,是陈深的女朋友。”
陈深在一旁补充:“她自封的。”
李小男瞪他一眼,说:“汪小姐年纪轻轻,都当上科长了,我比你大几岁,现在还是一个没名气的三流演员。”
“李小姐丽质天成,红起来是早晚的事情。润雨不过是依托家中关系,才能在行动处任职的。”
汪润雨嘴角一翘,笑着解释。她并不怕别人说她是靠家里的关系上位,因为这是事实。
李小男仿佛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暗讽人家的嫌疑,轻轻捂了捂嘴,说:“汪小姐别介意,我这人说话不过脑子的。”
汪润雨摇头表示没关系。
陈深一口喝干了苦涩的茶水,说:“不打扰汪小姐工作了,老毕刚才有事情找我,我得去瞧瞧。”顺手拉走了李小男。
“那二位慢走。”
扁头摆摆手:“汪小姐,我也先走了。”
汪润雨送走几人,就见柳美娜在外偷看。
柳美娜见自己被发现,索性也不躲了,直接走过来,对汪润雨说:“汪小姐,早上好啊。”
汪润雨说:“柳小姐要不要进来坐坐?我这里有些美容养颜的花茶。”
“那我就不客气了。”柳美娜走进办公室,四处打量了一番,羡慕的说:“瞧汪小姐这办公室收拾的,清丽雅致,相比之下,我那间屋子就显得乱糟糟的了。”
汪润雨给她泡了一杯玫瑰花茶,透明的玻璃杯中,玫瑰花饱吸水分,玫红的花蕾在水中舒展、沉浮。
柳美娜接过来一看,更是赞叹不已:“汪小姐心灵手巧,不愧是出自书香世家的小姐。”
汪润雨笑道:“柳小姐你就别打趣我了,我都快脸红了。”
柳美娜方才在沙发上落座,说:“刚才是李小姐来找陈队长吧?我都听见她的声音了。汪小姐,你刚来不知道,李小姐对陈队长可是一片痴心呢。”
汪润雨应了一句:“是嘛?”
“是的呀。”柳美娜接着说,“不过,据我观察,陈队长和李小姐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呢。陈队长你知道吧,最爱去什么舞厅歌厅,出手大方,很招姑娘小姐们喜欢。”
汪润雨听着柳美娜絮叨,时不时应和一两句,让她有兴致继续说下去。二十几岁的柳美娜,能坐稳档案室主任的位置,她本就不是个简单的女人。
汪润雨摩挲着茶杯,思考着柳美娜说这些话的目的,是想表达些什么意思呢?

处长办公室里,刘二宝正在向毕忠良汇报近几日跟踪陈深和唐山海的情况。
毕忠良拿软帕擦着洗净的毛笔,问:“你说最近陈深跟汪润雨走得比较近?”
刘二宝点头,说:“对,昨天陈队长问汪小姐要咖啡,今天陈队长送了一盆花给汪小姐。处座,您不会是怀疑汪小姐?”她可是汪家的人啊,你的手伸太长,也不害怕摸了老虎屁股?
毕忠良把毛笔放进笔筒里,说:“在这个节骨眼上,任何人都值得怀疑。你怎么看?”
刘二宝斟酌片刻,说:“我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陈队长和柳美娜不也走得挺近嘛,还经常帮人弄头发。何况汪小姐这样一朵娇艳的牡丹花,队里好多兄弟都看着眼热呢。”
“你也眼热?”毕忠良抬眼,反问道。
刘二宝忙否认:“我没有,我是说其他人。”
毕忠良哼了一声:“眼热可以,但别干出格的事儿,不然,南京那边怪罪下来,我也保不住你们。”
“哪能呢?兄弟们不是不晓事的人。处座您放心。”
陈深叩了叩门,毕忠良对他招招手,让刘二宝先下去。
陈深看了一眼匆匆而去的刘二宝,疑惑道:“你们俩在密谈什么呀?先说好了,发财的事情要带上我哦。”
“钱钱钱,你就钻进钱眼里去吧。”毕忠良指着陈深,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陈深毫不在乎的撇撇嘴,一点没有悔改的意思。
毕忠良叹口气,说:“你早点娶个老婆管着你吧,不然我看你拿再多的钱,迟早也会输的精光。对了,今晚到我家吃饭。”
“老毕,今天是你的生日吧?”陈深算了算日期,问道。
毕忠良说:“算你小子有良心,记得我生日,生日礼物别忘记了啊。”
陈深双手插兜,说:“你好意思管兄弟要礼物,我都穷得揭不开锅了。”
“那你怎么有钱三天两头的去米高梅混?”毕忠良立即反问。
陈深说:“歌舞厅的人还不是看你的面子嘛,不然我哪里能混得开。行了,就吃饭这事吧,我知道了,先走了。”挥挥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气得毕忠良又骂了一句小赤佬。

下午,陈深买了一条黄鱼和两包点心到毕忠良的家。
毕忠良还未回来,刘兰芝看见陈深提着东西来,就责怪他乱花钱。
陈深立刻把毕忠良推出来顶锅:“还不是老毕嘛,今天问我要生日礼物,我虽然囊中羞涩,但也得表示表示嘛。一条鱼,一些点心,大家分着吃了,一起开心嘛。”
“这个老毕!等他回来我说他!”
自从陈深从战场上把毕忠良救回来,刘兰芝一直把陈深当亲兄弟看待,事事替他着想,有时候,连毕忠良也要靠后。
陈深讨好了刘兰芝,有些不好意思的提出想让教会资助自家表姐开的孤儿院。
自从女儿死后,刘兰芝便成了虔诚的基督徒,一直在做慈善。此时听了陈深的话,自然无有不应的。
陈深开车载着刘兰芝,去猛将堂孤儿院。
去孤儿院的路上,陈深想起汪润雨告诉自己的消息。原来他的侄子皮皮,一直在上海,就在一家自己常去的孤儿院里。嫂子为了保护皮皮,故意把皮皮放在孤儿院。而孤儿院的负责人汪姐,是组织上派来帮助自己的人。
考察过孤儿院,刘兰芝决定把它作为资助对象。
陈深内心十分高兴,孤儿院经济紧张,现在有了教会的资助,加上自己时不时的补贴,孩子们再也不用忍冻挨饿了。而侄子皮皮也能得到更好的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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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遇刺


几场细雨过去,春天的脚步逼近了。
这天一早,徐碧城接到毕忠良派给自己的任务,和陈深一起将毕太太教会捐助的物资送到猛将堂孤儿院。这项任务意味着自己又将和陈深单独相处。
她有点期待,又有点害怕。她离开黄埔的时候,曾请求陈深等待她回来,可不到三个月,她便和唐山海登记结婚。虽然她和唐山海是假夫妻,但在面对陈深温柔而深沉的眼神时,她心底止不住的歉疚。她很害怕陈深问她,你为什么放弃了我们的感情?
她不知道如何作答。唯有沉默以对。
徐碧城走过长长的走廊,抬手敲了敲门,财务科办公室的门是敞开的,清晨的阳光洋洋洒洒的泄了一地,房间一片亮堂。
徐碧城被这明亮的光线刺得眯了眯眼睛,轻声问:“润雨,在忙吗?”
汪润雨正坐在办公桌后写字,手中握着一管紫檀毛笔,见徐碧城进来,边写边说:“碧城稍等片刻,我这就写好了。”
“你先忙。”徐碧城和汪润雨较熟悉了,说话也较随意。
汪润雨很快写完,将纸张晾着,倒一杯热茶给徐碧城:“碧城找我有事吗?”
徐碧城看了眼茶几上的兰花,据说它是陈深送给汪润雨的。她抿了抿嘴巴,说:“我听你说,在澳门时伯母常带你做些慈善。毕太太所在的教会捐赠了一批物资给孤儿院,你今天上午如果有空的话,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
汪润雨开玩笑:“碧城难不成是来募捐的?”
“这倒不是。”徐碧城知道汪润雨爱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并不紧张,“我是想着,外面春光明媚,空气清新,适合去踏青。”
汪润雨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理由。徐碧城相邀,正好给了她去看望宰相儿子的理由。

毕忠良站在窗边,看着相携而去的汪徐二女。陈深原本懒洋洋的靠在车上,此时殷勤的给两位女士打开车门,然后车子一溜烟的驶出行动处。
毕忠良抽了一口雪茄,仿佛在自言自语:“她们两人何时感情这么好了?”
“处座,您是在说汪小姐和唐太太吗?”刘二宝想了想,“她们挺谈得来,经常说些什么诗词啊、花草的。”
毕忠良掸了掸烟灰,又问:“我让你去查汪润雨的底细,有眉目了吗?”
汪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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