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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花为煞-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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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李郁风就出手了,势如闪电,而他的武器,遍是刚刚搁在了美人身边的笛子。

原来他刚刚背过手去,就是在背后拿起笛子。

他的笛子笔直刺向花洗心的门面,花洗心眼睛未眨,动也未动,只用双手一绞,便卡住了笛子。

李郁风微微一笑,花洗心正觉有异,突觉手上冰凉刺骨,渐生痛意,而笛身上慢慢冒出白气,凝结成霜,一股寒气从手上涌进体内,急忙松手,而手上的皮肤竟然和笛子粘在了一起。

“九玄寒玉笛?冰魂诀?”花洗心冷哼,徒然一喝,瞬间真气灌满全身,额上青纹现出。

李郁风温文一笑,道:“然也。”

“此乃天心宫的不传之秘,你是如何学到的?”

“你的问题,未免有些多了。”李郁风道。

冰魂诀是两百年前东海天心宫宫主引水姬所创的绝学,亦是天心宫非宫主不能学的不传之秘,当年天心宫,以女子为尊,将男子视为畜生,门下弟子个个张狂,武林人士便是看不惯她们,也甚少会去主动招惹,就是因为每一代天心宫主所修炼的冰魂诀,乃是世间少有的霸道武学,此功法诡异高深,练至第九重,不止是可以化气为冰,关键是其中的寒毒,一旦进入人体内,噬魂吞骨,不死不休。

李郁风的笛子,也不是凡品,为最为珍贵的千年九玄寒玉而制,也只有这种材质,才能承受得起他的冰魂诀的寒气,而不会凝结成冰,后破碎。

眼下,这冰魂诀已经入了花洗心体内,该如何是好?

面对李郁风的不回答,花洗心讽刺般的一笑,真气暴起,冲向手腕,随着他又一声冷哼,竟然将寒气通通压制出去。

李郁风面色突变,立即松手,向后立即退开十丈,果然,只闻一声清脆的响声,九玄寒玉笛竟然爆炸了。

碎片纷飞,每一片碎片都被灌注了魔功真气,利如刃,坚如铁,在飞出去的时候,有的穿透了周围树的树干,有的深深扎进了土里,有的割断了树条枝丫,波及处达五六丈之远。

花洗心完好,因为碎片在接触他身体相差一毫米的地方,就被弹了出去。

李郁风也完好,因为他退得够快,他也有护体真气,但他为人谨慎,没有十足把握,不会妄自让自己陷入危险中,所以他没有硬用真气去撑,而是选择退。

还有那个在一边没有生机的“晚儿”也完好,因为花洗心小心的避开了她,而她很有可能是花洗心的原本“死去”的妻子。

这就是魔功的威力,永远不能被小看。

“修罗苦心经……果然厉害。”李郁风阴阴而道,缓缓走了过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步伐明明缓慢,可十丈之远,被他轻轻一晃就过来了,真是相当厉害的身法。

修罗苦心经,便是花洗心所修炼的魔功的名字。

“我本放下屠刀,你却逼我杀人,虽然你的功力大为精进,可你真以为自己能杀得了我么?”花洗心冷冷而道。

李郁风又是一笑,道:“不是我以为如何,而是我非杀你不可。”

“为什么要咄咄逼人。”

“自然是有非杀你的理由……”

若说仇恨,李郁风与花洗心之间纠结最深的,便是花鸢的娘亲了,当年便是他将她从李郁风的手中夺去,而此时,花洗心不知道为何,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一件陈年旧事,道:“除了晚儿,莫不是还有别的原因?“

李郁风不觉收敛住了笑意,却不做声。

“记得当年有一件事,当时觉得非常奇怪,而如今突然想起……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李郁风的面色更是阴霾,片刻之后,突然又轻轻一笑,笑的温存之极,然而花洗心注意到,在他笑之前,他的脸颊微微的抽动了一下,让这个笑容变得微微有些勉强。

“你的问题,真的是太多了。”李郁风仿佛有些无奈。

“那个人,一定是你。”

李郁风一边笑,一边摇头,他不喜欢别人知道的事情,就不会给出正面的答案,但他心里清楚,那的确是他非要杀花洗心的问题关键。

十多年了,这件事让他挂在心里十多年了,足以让他忧心重重,坐卧不安。同时这也是,继晚儿之后,他不能让花洗心活着的又一个原因。

李郁风不再多言,将手摸向腰间,缓缓的抽出了一把剑。

他的剑非常漂亮华丽,如今的王孙贵族,少爷公子们,不论会不会武功,都喜欢随身带着一把剑,来装饰门面,显自己英武,因而通常别人第一眼看他的时候,也会觉得他是这样的人。

他俊朗,又通身气派,温文有礼,像是世家出身,反倒不大像个武人,所以无人知道,他如今虽只有三十多岁,可武功便已足以位列武林绝顶高手之列,就像无人知道,他在不为人知的时候,为此付出了多少努力多少代价。

他其实是极有天资的人,然而便是再天资聪明的人,想要成功也离不开后天的努力,机会总是给有准备的人的,他明白,所以时刻都在磨砺着,准备着,就等能抓住机会的那一刻。

因此,他才能做到了一个人能在他这个年纪做到的极致。

李郁风拿着漂亮华丽的剑,指向花洗心,道:“你死了去问阎王,自然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甚至余音未尽,便见银光一闪,剑气袭来。

李郁风的剑,寒光凌厉,绝不是华而不实,相反他的剑非常好,乃是一代铸剑奇才铁大师以埋藏于千年不化的雪山之下的寒晶铁为原材料所造。

但是,当铁大师知道他将自己打造的剑,给装进了一个华丽丽的剑套里,并且在手柄处镶嵌了一颗夜明珠之后,性子执拗的他就发誓再也不替他铸剑了。

李郁风知道后,就一边抚摸着宝剑,一边幽幽带着遗憾的道:“哎,他不懂我……”随后就下令杀了铁大师。

一代铸剑奇才,便是如此轻易的被他处死了。

现在,这把剑被李郁风灌注了冰魂诀的内力,他每一招,都借由这把大师之剑,将凛冽的剑气发挥到最大程度,剑风所及之处,化气为冰,便是日后冰化去了,寒毒不散,数月难以再长草木。

花洗心赤手空拳,他的手就是他的兵器,这个兵器比任何兵器都来得可靠,他的平手为掌握手成拳,充斥着修罗苦心经的内劲,拍出的掌风如一道道飓风,打出的地方,不仅飞沙走石,便是连那一块的地上的青草皮都会被掀去,而当收掌成拳头,力量便会收敛凝聚,打出去拳劲足以开山裂石。

他们两人,一时间打得难舍难分,动作快得超乎常人,藏在树上的花鸢看的眼花缭乱,满眼都是人影银光,在阳光之下,恍惚中又看到他们各自的身上,皆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正在发散的迷雾一般的气。

如果说,之前的七个人的杀阵,已经让花洗心觉得有些头疼,那么这个人,无疑足以让他觉得万般头疼了。

尚若,他还在巅峰状态,面对此等强敌也需要三百招之后才能取胜,而如今内力不足,有伤在身的他,能勉力自保都不容易。

犹记得,十余年前,这个人还名不见经传,竟不想如今厉害到如此程度,简直匪夷所思。

原来,花洗心在十余年前,和这人有过几面之缘,他的武艺只在二三流之列,唯有心计却是万般狡诈,当时他还想,幸好他武艺不精,否则又不知是何等的祸害,碍着晚儿的面子,才没有顺手一刀除去,留到今日,果然真成了祸害。

之前,他听到笛音,便猜测七人杀阵背后的主使只怕是他,若是此人,按照他阴狠且不留余地的处世,定然还有更为歹毒的后招,所以才会寻着笛音追来,便是打得擒贼先擒王的目的,根本没有想到,十年之后,此人的武功进步神速,已经到了他制不住的地步。

花鸢在树林后躲着,看两人打得热闹,只觉得两人都非常强,也看不出谁其他的门道,突然,她看到那边在场的第三个人动了。

在场的第三个人是谁?自然是一直睡着不动,疑似花鸢娘亲的美人。

那美人陡然从木椅上一跃而起,手里握着一物,迅速的朝背向她的花洗心刺去,看在花鸢眼里,让她焦急万分,不禁大喊道:“小心——”






第十二章

“小心——”
清澈的童音回荡在山间,花洗心闻声,心里一紧,以手刀格开李郁风的剑,然后凌空一番,险险避开美人的短剑。

却是在他未落地之极,李郁风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抬起剑,按动剑头的机括,便有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飞出,正正刺入花洗心的后腰。

李郁风知道,自己要想胜花洗心不会太容易,他做事,从来都是以最小的付出,收获最大的回报为宗旨,只要取得胜利,并不介意什么手段。
所以他另布下了两重杀招。

第一,便是后面徒然偷袭的“美人”,第二,便是那把大师之剑中的暗器。

他之前做足了前戏,用笛声引他过来,用话语迷惑他相信,木椅上的女人是他的妻子,使其没有防备,利于偷袭,且万一偷袭失手,他还有暗器银针,便不信他躲得了其一,躲得过其二。

当年就是因为李郁风在剑柄上嵌入了一颗藏有暗器的“夜明珠”,清高自负的铁大师才会觉得这是莫大侮辱,愤而拒绝继续为他铸剑,以致终落得横死的下场。

花洗心落地时,险些没有站住,他迅速将手放在腰部的针眼处以内力吸,然而已经晚了,那根针却怎么也吸不出来,已顺着血管流动到了别处,经过之处,无不引起一阵一阵的剧痛。

“卑鄙。”花洗心愤愤道。

“……沈陌……”幽幽的声音响起,方才偷袭花洗心的美人,缓缓的撕下人皮面具,露出一张凄美的脸:“……若说起卑鄙,又有谁能比得上你?”

人皮面具下的女人脸,当真只有用凄美二字来形容——凄惨与美丽。

这本是一张美艳绝伦的脸,眉如烟柳,眼若星辰,明媚动人,便是比起真正的晚儿来,也更胜几分妖娆,然而……如果不是那一道伤痕,那一道自上而下贯穿她整张脸的伤痕,将她的脸一分为二,那么她便会一直是那个让所有男人迷恋,让所有女子嫉妒的赤炼仙子,柳飞红。

一张美丽的脸,变成了两个美丽的半张脸,看着诡异而又凄惨。

“柳……飞红。”花洗心艰难道。

“沈陌,你欠我的,终将被我讨回来。”凄美的女人,缓缓道。

随着柳飞红的出现,花洗心默了。

这个场景,透着几分异样,一个是十余年前背负杀戮之名的“血屠”,一个是曾经武林最美的女人“赤炼仙子”,他俩的神情和对话,让人不免好奇,究竟他们之间有什么非同寻常的纠葛。

花洗心的眼神暗了暗,终于道:“不行,对不起,还不行……”说着,他双手同时施掌,掌风中射出两道淡绿色的光,直直朝着李郁风和柳飞红而去。

李郁风与柳飞红见掌风中有一物向自己袭来,也不知何物,不敢硬接,忙足下一点,各自躲开。

被他们避开的那东西,一块射进李郁风身后百米远的一颗老树的树干内,轰的一声,二人合抱般粗大的树干被炸开,苍天老树拦腰而断,在草木屑和灰尘种,抖动着茂密的枝叶倒在了地上;而另一块,则□柳飞红身旁两丈外的巨大岩石内,与老树不同的是,巨岩并没有立马炸开,而是随着一声声“咔嚓”“卡擦”的响声,岩石表面裂开许多裂纹,逐碎成许多碎块,滚落在地上。

李、柳二人再回头看去,花洗心早已不见了踪影,他不见了,十丈开外的树上,藏于其中的小姑娘自然也不见了。

“你的脸……”柳飞红冷眼瞥了一眼李郁风,道。

李郁风狐疑的将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再看去手上竟然有血,原来刚刚他虽然躲开了,却仍然被那东西上的锐气在脸上划开了一刀血口。

“刚刚,那是什么东西?”

李郁风走到碎裂的岩石旁,仔细看去,在岩石碎末中看到绿莹莹的粉末,突然意会过来,,道:“不愧是血屠……”

倒是何物?其实,不过是李郁风的寒玉笛碎片罢了,没有人想到,在先前花洗心以内劲炸碎九玄寒玉笛的时候,偷偷藏了两块在袖中,以备不时之需。

“但是,他逃不掉的。”李郁风冷笑道。

花鸢出声示警,藏身已经暴露,花洗心必然不能让她继续呆在那里。

其实,在他炸碎寒玉笛的时候,李郁风只顾自己的躲开,丝毫没有顾及到一旁的“晚儿”,花洗心便已经产生了怀疑——若那真是她,他怎么会在生死关头,弃她而不顾?

难道料定了他一定不会波及她?没有想过,万一他失手呢?当真爱一个人,便是一点点可能的危险,也不会愿意让对方面对的。

所以,如果李郁风不爱她,就没必要挖出她来,如果他爱,真做了这等事,就不会再危急关头,对她不管不顾,不管是哪一个,只能说明一件事,这个晚儿是假的。

花洗心早有此怀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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