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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花为煞-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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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鬼,他若是知道,定是又会轻责她吧……
林少伤了手臂,颠簸起来不免吃痛,速度便慢了,且还要赶紧寻医救治,所以她并未花多少时间,就追上了他。
彼时林少正在小镇上的医馆里,而她埋伏在屋顶,将要动手,却见屋里头大夫撸起他的袖子,一只臂膀被砸烂了委实凄惨,于是动了一念,那一念,想起他是为何而伤。
这是她第一次放过,便算是报了他伤臂之情,日后再不相欠。
第二次则是林少抵达凤栖城后。
凤栖城?
花鸢想着他的话——等我办完事,在凤栖城……等你索命……
他,莫非真不是骗她的?
花鸢一路跟着,在凤栖城的裁缝铺,她藏在菱花窗后,透过菱形窗格,她看到他在挑选衣服,同时也以她的角度,见他全身上下露出十二处空门,其中一刀毙命的就有三处,但是这一次,她没有动手——
因为她看到他身上的旧衣袍上有泥印,血迹,和刀剑划破的口子。
对战四凶寇时,他以一敌四,始终没有弃她不顾……那这一次,就算是谢了这个情份,日后也不欠了。
第三次,是林少进陈家之时,陈家是凤栖城一户普通人家,那天他们家正宾客满堂,给陈老太太办寿,他提着礼品就进去了,她躲在屋顶上窥视后,讶异着一向自视甚高的林少,一进门就屈尊给一个模样普通的老太太规规矩矩的叩了三个头。
甚至不止是叩头,他后来还吊着伤了的膀子,摸到厨房亲给老太太煮了一碗的寿面,而那老太太接过那碗面时,眼睛都红了。
虽然这也是一个一击得手的好机会,可是花鸢突然想起,听说九幽堂的二少自幼父母双亡,是一个老嬷嬷抚养他长大,这个老嬷嬷好像便姓陈。
这一次花鸢依旧没有出手,她记起了林少护送她去十里坡那件事,罢了,连这份人情也和他相清吧,再不欠了。
等林少从陈家出来,已夜了,他一人往城西走去,中途赶上庙会逛了一会,然后就去了西郊。
西郊有一家店铺,那里就是他最后去的地方,花鸢跟在后面看得清楚,店门口牌匾上的四个字分明是——余家酒铺。
林少原来是给酒精烧坏了脑子,已经傻了,花鸢心想。
傻,的确是傻,不知道赶回九幽堂寻求庇护,不知道找人求助,最后竟然真到了这里。
愚不可及!
但,话说回来,若非他这样,这一路上她又岂会再三收手?
林少用剩下的钱将余家酒铺整个包下,却谴走了所有人,只剩下他一个。
然后,他开始点灯。

第九十五章

灯,是灯笼的灯。
余家酒铺后院里,到处都挂着是纸灯笼,全是他叫伙计们临走之前给挂上的,其中有兔子灯,孔雀灯,荷花灯,美人灯等等,挂在树枝上,竹竿挑儿上,房梁下,晒衣绳上全都是。
这些灯笼是他之前在庙会上买的。
因为左手打着夹板吊在胸前,他单手点火很费力,又经夜风一吹,等灯笼全点完,已经一脑水的汗了。
他熄去火,抬头观了观院里的景致,但见暗暗的夜色中,这满院灯火,形态各异,好看极了,也觉得挺满意,便轻轻一笑,凭空的说了一句:“你看好不好看?”
院子里并没有其他人,难道他在对……鬼说话?
夜,静。
有淡淡的风,天空还有一轮蒙蒙月晕。
倒是一个凄迷的夜晚。
林少巍然不动,耐心的等。
终于,生在树上的那片叶子飘下来了,一落地,就问了林少一句话。
“林少,你是不是下雨天从不带伞?”
“嗯?”
“因为你脑袋进水了。”花鸢道。
“呵……”林少会意,笑起来,灯笼暖暖的火光映照下,尽见他唇红齿白,俊眉星目,这个一向倔傲的少年,此刻神色竟是少有的温柔。
他笑,花鸢却没笑。
她曾许诺,三天之内一定取他的性命,今天是第二天的晚上。
“我的袖子里有小剑,荷包里有麒麟流光趾,我跟了你两天,为的就是不让你活过第三天,可你居然还在这院子里点灯玩,你说,你是脑袋进水了,还是压根不相信我会杀你?”
林少收敛住了笑容,叹道:“你并不需要跟着我,我说过会在这里等你索命,便不会食言。”
那一日他逃走,并非是怕死,而是要赶着去凤栖城给陈氏拜寿。
陈氏本是林少母亲的乳母,却不比寻常下人,在林少父母亡故之后,便是她将他一手带大,虽名为主仆,但林少尊她如至亲,她也视林少如亲孙,直到前几年,才告老还乡,回了凤栖城。
去年时,林少曾去探望,说过今年要陪她过五十岁的大寿,因此记在心里,这次离家出走也不忘了这事,本就是要去的,遇见花鸢相反是意料之外了。
“而且,我也不怀疑你要杀我的决心,因为我已经猜出了其中的真正原因。”
“哦?”花鸢挑眉。
“你说不为名节,却定要杀我,必然有更重要的原因……你且告诉我,你究竟练的什么武功?”林少问。
花鸢闻言,面色微变。
林少徒然感到一阵寒意,但是,却没有风。
是杀气,花鸢袖内的小剑已经滑到了她手上。
林少瞥见了,知道定是猜对了。
那日她以诡异的手段把四凶寇变成干尸,事后又要杀他,却在见人来时,连杀他都顾不得,忙着去毁尸灭迹,这一切只能说明一件事,就是她很不愿意让人看到尸体。
尸体,是证据,直接与她一身武功有联系。
那种武功,他也亲眼见了,如此可怕,必然是邪功,所以她才要毁尸灭迹,杀他灭口。
“你不说也罢,如此歹毒的武功,必然有许多禁忌,牵连甚多,甚至与性命攸关……是不是?”林少试探的道。
花鸢这次说话了,她冷冷的说:“还望你多体谅。”
体谅?怎么体谅?当然是用命来体谅。
这话便等于是默认了他的推测。
“那你一直要杀我,究竟是你想杀我,还是不得不杀?”
“你认为呢?”花鸢反问。
林少其实老早就察觉到了花鸢在跟着他,但是她一直没有动手,可见她的杀意并不强,所以他猜测,也许她另有苦衷,不得不杀。
“那么,我只问最后一个问题,假如我没死,你会如何吗?”林少道。
在他心里,花鸢已然是邪魔歪道,如果说,她的门派真有所禁忌,而这个禁忌令她不得不杀他灭口,那如果她失手了或者放过了他,那么她会不会有事?比如她那个师兄,极可能和她怀有一样邪功的沈青愁,又会不会有对她不利的举动?
她,可会有危险?
“若你不死……”花鸢答道:“也许日后死得就是我,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所以,请你先死。”
请你先死,好个“请”字,那么……
他只有却之不恭了。
虽然理解不同,但他已然拿定了主意,既然她要他死,而他为了她而死,死的甘心,死的惬意,何乐不为。
“原来如此。”他呼出一口长气,目光凝在她脸上,那一双眼眸中,全然没有半点怨恨,却有一腔从未言表的深情,他缓缓道:“那好,你动手吧。”
花鸢望着这样的林少,觉得他神色未免太过古怪,却还是抬起手,小剑指着他的心脏。
此时,林少已能预见将要发生什么,他将头侧了过去,也许是内心还有不舍,或者是不甘,趁着她的剑还未刺入,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话:
“……方才我从庙会过时,见了许多灯笼,都很漂亮,那老板见我多看了几眼,便叫我买回去送给心仪的姑娘……”
花鸢跟在林少身后,自然是见了那一幕。
“……我心想,你也是姑娘,也许也会喜欢漂亮的灯笼,我只怕是定要死在你手上,可临死之前,若为你点上许多灯笼,日后你可会记得我?”
这话极含蓄,林少着侧头,令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花鸢却一顿,她对他从不曾上心,因为他出身九幽堂,也没想过他会喜欢自己,但她再无感,此时此景,听到这话也不由领会到了一些莫名的东西。
他是什么意思?
可怜林少,初识情滋味,至情至性,虽然连命都心甘情愿交给对方,对方却一无所知。
林少回过头来,还想表白什么,却突然——
那一瞬间,他神情僵住,双目瞪圆,视线凝聚在花鸢身后,好似见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与此同时,花鸢听到破空之声,回头看去——
星!
两点紫色的星!
带着突如其来的寒光,在空中划出一道梦幻般的光晕。
就像入梦。
是箭!
一双箭!
双星齐发!!
花鸢尚要回头,动作不及林少迅速,而林少先她一步率先动手,一把将她扑倒在地,躲过去了原本射向他的箭,而另一只,也就是射向花鸢的那只,却在他扑到她时,只听噗的一声,飞箭入肉,从他左边锁骨射进去,自肩胛骨处穿了出来,若非箭羽卡在骨头上,则当场就会把他射穿!
林少喜欢她!
花鸢终于后知后觉。
她要杀他,他却救她,联系种种古怪的举动,她终于想出了原因,但是没有时间让她酝酿她迟钝的少女情怀,她一把抱住扑倒在她身上的林少,向丢弃在院子角落里的一张三只腿的八仙桌滚过去。
八仙桌,桌面厚实,不管来者何人,或可可暂避片刻。
“不可,是……紫羽剑,快冲进屋子里去!”林少着急的大喊。
紫星之音,再次入梦。
这一次,它穿透了花鸢撑起的八仙桌的桌面,划伤了花鸢的面颊。
然后匪夷所思的事发生了,八仙桌厚实的桌面,竟然以箭洞为为圆心,如冰层炸裂一般,一寸一寸的成网状碎开了。
有这等功力,这射箭的人,决计非等闲之人!
花鸢猛的扭头向林少看去,确切的说,是向他身上那只剑看去,果然是紫色的箭羽。
紫色的箭羽,花鸢知道江湖上只有一个人在用,可她连见都没见过这人,他又为什么要杀他们呢?
来不及问,来不及想,花鸢催动魔功,双臂舒展,于是令人称奇的一幕发生了。
原本裂成蛛网一般的桌子,正在一片片的瓦解,落下,可是突然,它们凝固住了,强烈的真气,竟然将它们滞留在半空——
怎么会这样?
黑暗中看到这一幕的人,无不讶然。
“喝呀——”随着花鸢一声低吼,她双臂扬起,强大的内力催动出一股强风,而那些碎片在风的带动下,如雪花片一样纷纷向方才紫羽箭射来的地方飞去!
这一招在林少逃走时,对那群意外之客施展过,而这一次,发出的功力更加强了数倍。
碎片,飞出去的就已经不是碎片了。
是利刃,是凶器。
果不其然,接连听到数声哀号,便有三个人从墙头上载了下来。
但是其中,并没有紫羽箭的主人。
他,躲开了。
花鸢料定他会躲开,关键的人,总是最难杀的。
趁着对方应变的机会,她捞起受伤的林少,向屋内冲了过去,进门还顺脚一带,连门也给关上了。
原来她意不在杀人,而在于制造机会,化明为暗,躲进屋子里,如此目标可没院子中那么明显,箭也没那么好射了。
她带着林少躲在墙后,林少从窗户向偷瞄一眼,看到挂在外头的灯笼,在刚刚花鸢催动内力的时候,被掀翻烧起来了,就有些虚弱的道:“灯笼烧……烧起来了。”
“什么?”花鸢一边问着,一边掏出红纱巾缠在头上。
方才催动魔功之际,她的青纹显露出来,但电光火石之间,她射出碎片攻击出去,然后冲进屋内,这样的速度和距离,除了林少,只怕也没什么人能看清。
“方才你施展……那招的时候,真气吹,吹翻了……灯笼,火,火烧起来了。”紫羽箭还插在林少锁骨内,伤口剧烈疼痛,方才紫羽箭一支就能震碎桌面,可想而知他的情况不会好,就算经脉不断,至少骨头也碎裂开了。
“我想——”林少额上冒汗,疼痛难忍,吸了口气,强撑道:“这会是个提醒,提醒……那些人用火……攻。”
显然,在方才他们一个纠结杀,一个纠结被杀的时候,他们已经被人悄无声息的包围了,而且来者不止一人,如今他们躲在屋子里,那些人围在外头,逼他们出去最好的办法就是放火烧屋子。
就算原本没打算放火,在见到燃烧的灯笼之后,也会立即想到火攻这个主意。
“千技盟的人,为什么偷袭我们?”花鸢问道。
是千技盟,毫无悬念。
因为江湖上只有一个人使紫羽箭,便是千技盟当中,有“紫羽神弓”之称的蒋门神。
蒋门神,原名蒋天华,因为他生的魁梧高大,青面有须,好像门神一般,所以也被人叫蒋门神。他和千技盟的盟主蒋游是同宗,和“金麟神鞭”莫许攸、“劈山神斧”费一言并称千技三绝。
既然是千技盟出动,从阵势上看,他们也绝然不是临时起义,分明是有蓄谋的,何故如此?
林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了的臂膀,道:“你,杀了他们的人,你自己都……都不知道?”
“我杀了他们的谁?”花鸢还真想不起来。
“两天前……四凶寇。”林少疼得咬牙:“仇西平……蒋游的外甥。”
花鸢杀四凶寇的时候,还未必知道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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