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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花为煞-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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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狄惊雪端起茶杯,用杯盖撩拨了一下茶叶:“但是之后,你也苦心将活菩萨引回去,也算挽回了你的过错,此事我会与那位大人说明,你且放心。”

王神医此番,能够及时的赶回翠龙峰,花渐离可是出了一番力的,暗里摆平了诸多事宜,使得这位活菩萨沿途非常顺利,提前了好几日回去。

花渐离苦叹:“无妄之灾,我怎么知道竟然会发生这种事……不过,狄老三,我欠你个人情,我记下了。”

“好说。”

“不过……既然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是否有必要将人带回去?总不能让他们继续混在一起,这姓沈的小子,究竟还杀不杀呢?”

狄惊雪放下茶杯,弹了弹衣摆站起来,道:“还未得到要带‘她’回去密令,也不能妄动,我们只需要听命行事便足够了。”

花渐离一声冷笑,道:“我这一次何尝不是听令行事,差点引火烧身。”

“这次的事情,实难预料,怨不得你……”狄惊雪的眼神从花渐离身上扫过,然后走到窗边注视着那两人消失的方向,道:“追杀令已经收回,连那姓沈的小子,多半也是怕‘打老鼠伤着玉瓶’,以后再看如何定夺吧。”

说罢,他顿了顿,回身道:“此事楼主再三吩咐,除了大人及楼主,便只有司月、你和我知道,万不可走漏风声出去,不然……”

“我省得。”花渐离一手轻拦另一只手宽大的衣袖,仪态优雅的伸手将桌上的茶杯托起,放到唇边才想起一事,便问道:“连‘风’也不能说?”

“‘风’为大人办事去了。”

“哼。”花渐离哼了一声:“倒是越来越受重用了。”

“谁让……”狄惊雪淡淡的看了花渐离一眼,心里有些厌恶此人的小气,面上却半点不显露:“他有一件本事,你我皆不如他呢。”

“不过,既然这边再也动不得了,那么京城那边……”

狄惊雪微不可觉的点了点头,冷若冰霜的脸上,唇角一勾,勾出一抹似带着凌寒之气的笑。

“以大人的手段,自然是……”

话语未尽,然而花渐离已经领悟,会心一笑,不可言表。



这件事情,有一个刀光剑影,血肉淋漓的开头,有一段波折重重,命悬一线的过程。

因而当花鸢与沈青愁一路轻骑抵达京城,却再没有遇到哪怕一个明月楼的人的追杀的时候,心里不是轻松,而是更加不安。

要么,这便是暴风雨肆虐前的宁静,要么就是明月楼面临经营不善欠债不还集体叛变楼主突然抽了等种种原因,放弃了对他们的追杀。

貌似,前一个原因似乎比较靠谱……

虽然也是有所预感,但是,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最终会以这样的局面收场。

一个月之后,京郊,竹亭子。

今年的冬天,特别冷。

虽然还没下雪,可是寒意已经渗进了人心里。

风吹乱花鸢额前的碎发,她身披着一件银鼠皮的斗篷,站在亭内向远处眺望,而远处只有枯黄一片的荒草黄沙。

她的眼睛,便盯着被风卷着打旋儿的一蓬黄沙之上。

沈青愁穿着一件黑湛蓝貂毛阔肩皮裘,随意坐在亭内的石凳上,他面前有一方石桌,桌上烧着一个小炉子。

小炉子上冒着火光,最上面搁着一个小铜罐子,罐子里有热水,正热着一壶酒。

他正伸着手,拢在小炉子两侧取暖。

天,太冷。

鼻息呼出来的气,都是白色的。

“你可听清楚了?押送的人会往这边走?”花鸢回头问。

许是这几月太过劳累,又受过重创,她昔日尚有几分圆润的面庞清减了下去,显得下巴更尖,脸型细长了起来,倒是脱去了稚气,多出了几分少女之姿。

但此刻,这张娇柔俏丽的脸上,眉头蹙起,一丝笑意也无。

“放心,是打这边过的。”沈青愁抬手,捞出酒壶在两只空酒杯里注满,一只自己取了,一只推到花鸢一边。

花鸢过来,举杯一饮而尽,然后放下杯子道:“真是憋气,怎么会如此?若是我们没有上京,那刘文秀只怕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沈青愁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俊美的面容几乎能凝水成冰。

其实,这几个月,对他的影响也是甚大,表现在容貌举止上,便是眉宇间少了几分少年的乖僻,而神色间却添了一些沉稳,

花鸢颔首看着沈青愁,流动的目光内含隐隐幽愤:“明月楼背后,到底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堂堂一个大理石少卿,说抄家就抄家,说流放就流放?我们的辛苦白费了,紫檀堡的人也白死了,关键是那个不知道内藏什么玄机的鬼劳什破诗集也不翼而飞了,这到底是什么事儿啊。”

他们在交给刘少卿诗集的第二天,刘少卿就被下狱了,这一切发生的未免太巧合了,而当晚当花鸢与沈青愁再次潜入刘少卿的府邸,前日送来的诗集便再也找不到了。

之前是明月楼的一路追杀,而后明月楼的人突然消失,他们正觉得奇怪,这下可知了,因为已经没必要对付他们了。

而刘文秀入狱的罪名,竟然是结党营私,贪赃枉法,还有理有据连迁出不少官员,若非花鸢亲眼看到,刘大人家里是如何节俭清贫,只怕也会信以为真。

“鬼见愁,我觉得我们正陷入了一张弥天大网,而我们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这……太可怕了。”思及这一个月,京城里发生的腥风血雨,一连串的官员倒台,斩首的斩首,充军的充军,流放的流放,她觉得似乎是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操控一切。

“我总觉得我们能全身而退,是一件怪事。”沈青愁也饮尽了杯中的酒,就不知道这热的酒,是否能暖回逐渐冰凉的心。

“为什么要放过我们?不管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他们已经证明了他们的能力。”

花鸢也陷入的沉默,她也弄不明白。

而沈青愁想的则更多,重新回顾一连串发生的事情,其中疑点颇多。

首先,当年追杀花洗心的人,到底是谁?为何在几年之后,明月楼用同样的阵法来对付他?当年之事,是不是本就是明月楼干的?

其次,那日单堡主托付的时候,指明是要大理寺的刘少卿来给他们报仇,为何一定要大理寺?一般的州府不行?要知道大理寺是专门审理官员的地方。

是否,这件事情本身,就与朝廷势力有关?

而他们,以及整个紫檀堡的人,只不过是不走运牵涉其中的人?

如果这么解释下来,明月楼似乎就和朝廷上的一股势力有扯不清的关系。

但是这样,整件事也就解释的通了。

首先是紫檀堡牵扯进朝廷势力中,然后把他们也拖了下去,随后明月楼便开始追杀,追杀中途停止了下来,改换战略,等他们上京将疑似为物证的诗集交给刘文秀大人,而后那股朝廷势力便开始运作,才会有刘大人落马,证物不翼而飞,其他官员也顺势给绕了进去的事情。

也就是说,牵连如此之广,关键便在那本诗集上!

那本诗集一定藏了一个了不得的秘密!

所以才会令朝廷的某一股势力,痛下杀手,从江湖到朝廷,不惜兴起腥风血雨也要得到它!

沈青愁想通了整件事,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复杂的看了一眼花鸢,无比庆幸的想到,他们能够到现在还活着,祖坟上势必已经在冒青烟了。

“花丫头。”沈青愁舔了舔嘴唇,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我们是江湖人,江湖人不应该牵扯进朝堂里,送完刘大人这一程,我们离开这里吧。”

“嗯”花鸢虽然还没想到沈青愁那般透彻,但是也大致的猜测到了,也觉得京城重地,虽然一片浮华,却实在不是他们该久留的地方。

说话间,她一回头,正好看到两名押解的官差,押着刘文秀大人从这边路过。

“来了。”她道。

花鸢与沈青愁在亭子里,刘大人远远见了他们,也认了出来,但是他乃在押的犯人,尚且带着枷锁,并不能过来叙话。

沈青愁起身,递了一杯酒给花鸢。

其实闹成如今这样,花鸢与沈青愁虽然缘由不同,但内心具有极大的触动,对有一面之缘的刘大人,更有兔死狐悲之哀。

二人遥望着刘大人抬手举杯,伴着寒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而那刘大人,从昔日锦绣前程的大理寺少卿,一夜之间落到如此地步,心头必然是有一番不足为人道的苦楚。

但见他凌乱的头发被风吹得更乱,胡须青茬满面邋遢,不复昔日儒雅,而眼中已现出湿润,他这一走,前途茫茫,昔日结交的袍泽至交,为了明哲保身,也未有一人来相送,倒只有这两人……

刘大人含泪举起双手拢在一起,远远的作了一个长揖。

明明离得那么远,但花鸢分明听到了,从风里送过来,拷在刘大人手腕上的锁链叮铃哐啷的声音。

第七十一章

三月,乍暖还寒。

便是一波一波的倒春寒之后,真正的春天才会如含羞带怯的大姑娘小媳妇似地,提溜着小手绢儿姗姗迟来。

天色已暗,晚来风急,吹得路人忍不住一哆嗦,赶紧儿缩头缩脑缩脖子。

马岭老杜家酒楼,挑着招牌的旗幡,在风中发出布匹来回抽打的声音,酒楼内早点起烛火,柜台后的掌柜喜笑颜开,一张皱巴巴的老脸上,每一根皱纹都如菊花花瓣一般细长而舒展,他正一边扒拉着算盘,一边叫伙计多往楼上送几坛子酒,顺便……偷偷放几个空坛子进去,等算账便充作喝过的一起,反正上面的人正喝得醉醺醺,也不会知道。

无奸不商啊无奸不商,搬酒的伙计不禁又是唾弃又是佩服自家掌柜。

酒楼二层大厅内,热闹非凡,满地酒坛子,四处都是人。

他们有少有壮,都是一身匪气,混迹江湖的好汉,其中还不乏在道上吆喝的出名号的,而此时——

有的抱着花盆一阵呕吐,然后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有的抱着柱子使劲儿用脑袋撞,也不知是打哪和柱子接了这么大的仇怨,有的钻进桌下死活不肯出来,还有的扑在桌面上已经醉倒……奇怪,为什么还有人挂在横梁上鼾声如雷?他是咋上去的?

伙计见缝插针的在一片狼藉的地上寻找落脚点,最后千辛万苦的来到一张桌子前。

桌子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兵器,两边各落座了一个人,也是在场唯二还算清醒着的,起码是还竖着的两个人。

赌,是人都赌,人人都爱。

小到一粒糖块,大到钱财万贯,什么都可以拿来赌,甚至是手啊脚啊嘴巴耳朵,连命,也是可以拿来赌的。

今天这里也有一场赌,不过并没有那么残酷,不过是赌酒而已。

输了,人走,兵器留下。

本来,许也没有这么多人参合进来的,而且一开始为什么赌,大家也都忘记了,关键是,那个战无不胜,千杯不醉的那方,实在是……太嫩了。

有的不信邪,有的为了挽回颜面,有的为了义气给朋友报仇,于是最后就成了这副局面。

伙计送上来两坛子酒,他放在桌上,然后将空坛子移到墙边,再跑回来讨好的望那两人道:“两位客官,开不开?”

桌子两边对峙的,却是两个年轻人。

所谓后生可畏,果然如此。

靠墙面入座的乃是一个年约十**岁的英眉少年,头戴霞彩金麟冠,里穿着一件团锦簇浅紫绣夹丝绵白底衫,外罩石青色水纹细绒双襟外袍,琥珀石腰带上,一边挂着穿红穗的玉佩,生的寒眉星目,相貌堂堂,这一身的气派也是不俗。

但见他面带戾气,右手持一柄寒光冷艳的银枪杵在地上,横眉冷面的盯着桌子的另一方,突然以左掌击桌,震得面上的坛子碗碟通通一震

“开!当然开!为什么不开?”

伙计一吓,这位少爷可真是暴脾气,忙伸手去拍泥封。

“你可听清了,是他要开,呃……”桌子另一边那人,抱着一个已经空空的酒坛,打了一个嗝,顿时满嘴溢出酒味。

她拍拍怀里的空酒坛子,粉嫩嫩的小脸蛋儿上,两颊晕着酡红,眉眼眯得细细的,很是憨态可掬的笑道:“你只管拍开了封泥搁他面前,可别放我这儿”

“什么意思!”少年冷然道。

“意思就是,我不想跟你喝。”

答话的乃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娇俏少女,身形比同龄女子生的高挑,里面穿着一件鹅黄色细花绸面绒芯夹衣,外套一件翠色对襟短袖中长衫子,以深烟绿色褶皱长丝巾为带,腰间配着丝绦结子与彩绣荷包,下身穿着淡色散腿裤。

她说话间一双明眸因为习惯性眯起,显得细长水媚,眉色若黛,其间隐隐还有几分不逊的英气,嘴唇轻轻抿着,唇角微翘,似笑非笑。头上梳着双环髻,缀以小巧的珊瑚色五瓣梅花钿,余下的青丝,分作两股梳成小辫儿垂于两侧。

便是这样一个小女子,令这一地的英雄好汉喝趴下了,而且收缴了一桌子的兵器。

堂堂男子,竟然输给一个水嫩嫩的女娃娃,叫怎么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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